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張建軍剛把摩托車支好，手機就響了。

“建軍！你快回來！你媽讓人給送回來了！”電話那頭，鄰居老李的聲音急得冒煙。

“啥？”張建軍一愣，手里的扳手“咣當”掉在地上。

等他沖到樓下，就看見他媽王桂香坐在輪椅上，右腿打著石膏，像個被退貨的包裹一樣，孤零零地擺在單元門口。老周的兒子連車都沒下，一腳油門就跑了，尾氣噴了張建軍一臉。

“媽！”他嗓子眼發緊，趕緊蹲下來，“咋回事？腿咋折了？”

王桂香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半天才擠出一句：“……老周說，他新老婆嫌我礙事。”

張建軍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兩年前，他媽非要嫁給那個老周的時候，他就說過——這老頭靠不住！

可王桂香不聽，鐵了心要跟人家過。

現在倒好，人玩膩了，病也落下了，直接往兒子家門口一扔，拍拍屁股走人。

“行，真行。”張建軍咬著牙，一把扶起輪椅，“走，回家！”

可心里那股火，怎么都壓不下去——

養老？

門都沒有！

兩年前那個夏天，王桂香突然開始打扮自己。

張建軍蹲在樓道口修摩托車，一抬頭就看見他媽穿著件花裙子從外面回來，頭發燙得卷卷的，臉上還抹了粉，嘴唇紅得扎眼。

"媽，你干啥去了？"他擰著螺絲，頭也沒抬。

"跳舞！"王桂香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廣場舞隊新來了個領舞的，姓周，人可好了！"

張建軍"嘖"了一聲，沒當回事。

結果沒過幾天，王桂香飯桌上突然說："老周想跟我搭伙過日子。"

張建軍一口啤酒差點噴出來："啥？"

"人家是鐵路局退休的，一個月七千多退休金呢！"王桂香夾了塊紅燒肉放兒子碗里，"老周說了，結婚就把咱這破房子過戶給你。"

張建軍把酒瓶往桌上一墩："媽，他圖你啥？圖你六十八？圖你高血壓？"

"你懂啥！"王桂香臉一拉，"人家有房！三室兩廳！"

"有房關你屁事？"張建軍嗓門大起來，"他能寫你名？"

王桂香不吭聲了，低頭扒拉米飯。

第二天，張建軍特意去廣場轉了一圈。

老周穿著件皺巴巴的POLO衫，肚子挺得老高，正帶著一群老太太扭秧歌。

看見張建軍，笑得滿臉褶子："建軍是吧？常聽你媽提起你！"

手伸過來想握，張建軍沒搭理，扭頭就走。

領證那天，王桂香特意穿了件紅褂子。老周開著小轎車來接她，后備箱里塞著幾個破編織袋，裝的都是王桂香的衣服。

"媽，"張建軍堵在門口，"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王桂香拍開他的手："大喜的日子，說啥晦氣話！"

老周在旁邊笑呵呵的："建軍啊，下周我就找人來裝修房子，到時候請你來喝酒！"

結果證領完第三天，裝修隊就來了。張建軍下班回家，看見自家墻上被砸了個大洞，灰撲撲的磚頭直接露在外面。

"干啥呢！"他一把揪住工頭。

老周從屋里晃出來："建軍來啦？正好，你看看這個設計圖..."

"不是說好過戶嗎？"張建軍牙咬得咯吱響。

老周搓著手笑："先裝修嘛，你媽也住新房。"

王桂香從廚房探出頭，圍裙上全是面粉："建軍，老周說..."

"說個屁！"張建軍一腳踹翻地上的油漆桶，"媽！你現在就跟我回家！"

王桂香站著沒動，手指在圍裙上絞啊絞。老周趕緊過來打圓場："這孩子，脾氣咋這么沖..."

張建軍盯著他媽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行，你樂意住這兒是吧？別后悔！"

他轉身就走，聽見老周在后面喊："建軍！周末來吃飯啊！"

吃你大爺！張建軍心里罵了一句，頭都沒回。

三個月后，張建軍第一次去老周家吃飯。

他媽王桂香系著圍裙在廚房忙活，老周翹著二郎腿在客廳看電視，見他來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喲，建軍來啦？坐吧。"

張建軍沒搭理他，直接鉆進廚房："媽，你在這干啥呢？保姆啊？"

王桂香擦了擦汗，壓低聲音："別瞎說，老周腰不好，不能久站......"

"腰不好？"張建軍冷笑，"我看他跳舞扭得挺歡實啊！"

飯桌上，老周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說："建軍啊，最近有個好項目，年利率20%，你要不要投點？"

張建軍筷子一放："啥項目這么賺錢？"

"保健品代理！"老周唾沫星子亂飛，"現在老年人市場大得很，穩賺不賠！"

張建軍轉頭看他媽："媽，你投了？"

王桂香低著頭扒飯，沒吭聲。

老周笑呵呵地插嘴："桂香投了五萬，下個月就能分紅了！"

"五萬？！"張建軍"啪"地一拍桌子，"媽！那是你的養老錢！"

王桂香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老、老周說穩賺的......"

"他咋不讓他親媽投？！"張建軍氣得太陽穴直跳。

老周臉色一沉："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我好心帶你們發財......"

"發你媽的財！"張建軍拽起他媽就往外走，"媽，回家！"

王桂香卻掙開他的手："建軍......你先回吧，我、我再待會兒......"

張建軍盯著他媽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行，你樂意當冤大頭是吧？"

他摔門而去，樓道里的聲控燈被震得一亮一滅。

又過了兩個月，張建軍在藥店撞見了他媽。

王桂香正哆哆嗦嗦地掏醫保卡，收銀員皺眉："阿姨，您卡里就剩三毛二了。"

"咋可能？"王桂香急了，"我上個月還有兩千多呢......"

張建軍一個箭步沖過去："媽！"

王桂香看見兒子，明顯慌了："建、建軍啊，我、我就是來買點降壓藥......"

張建軍一把搶過醫保卡："錢呢？"

"都、都買藥了......"

"放屁！"張建軍指著貨架，"你買的藥呢？"

王桂香不說話了，手指死死攥著衣角。

張建軍突然明白了什么，扭頭就往老周家跑。

老周正在小區樓下跟人下棋，看見他來還笑："喲，建軍......"

張建軍一把揪住他領子："我媽的醫保卡，是不是讓你刷了？！"

老周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么！"

旁邊看棋的老頭們趕緊勸架："建軍，有話好好說......"

"說個屁！"張建軍掏出手機，"我現在就報警！"

老周慌了："別別別！桂香自愿借我用的......"

"自愿？"張建軍冷笑，"行，我現在就去找醫保局查記錄，看看到底買了啥藥！"

老周頓時蔫了："建軍啊，叔最近手頭緊......這樣，下個月一定還......"

張建軍松開他，掏出根煙點上："老周，我最后說一次——"

"再敢動我媽一分錢，我讓你躺著出這個小區。"

他轉身就走，身后傳來老周氣急敗壞的聲音："王桂香！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

張建軍把母親推進屋，輪椅卡在門檻上，他用力一抬，差點閃了腰。

"腿怎么折的？"他蹲下來，掀開蓋在王桂香腿上的舊毯子。石膏已經發黃，邊緣還沾著泥點子。

王桂香眼神躲閃："摔、摔的……"

"摔的？"張建軍冷笑，"老周家不是鋪的實木地板嗎？能摔成這樣？"

他一把擼起母親的袖子——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道細長的紅印子，像是被什么抽的。

"老周打的？"張建軍聲音都變了調。

王桂香突然哭了，眼淚順著皺紋往下淌："他兒子要結婚……嫌我占地方……"

張建軍拳頭攥得咯咯響："所以就把你腿打斷？"

"不是！"王桂香慌忙搖頭，"是、是我自己摔的……老周說，讓我先回來住幾天……"

張建軍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摸出手機，翻出老周的微信，直接發了條語音："姓周的，你他媽給我等著！"

手機還沒放下，老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建軍啊，消消氣，你聽叔解釋……"

"解釋你媽！"張建軍吼得整棟樓都能聽見，"我媽胳膊上的傷怎么回事？腿怎么折的？你今天不說清楚，我直接去你家門口堵你！"

老周支支吾吾："那個……桂香年紀大了，骨質疏松，自己摔的嘛……"

"放屁！"張建軍一腳踹翻茶幾，"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王桂香一把拉住他："建軍！別去……"

張建軍甩開她的手："媽！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護著他？"

王桂香低著頭，聲音跟蚊子似的："他、他說……要是鬧大了，就不給我生活費了……"

張建軍愣了兩秒，突然笑了："生活費？他給過你錢？"

王桂香不吭聲了。

張建軍翻出母親的存折——余額：37塊6毛。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大姐的電話："姐，媽回來了，腿折了。"

大姐在電話那頭嘆氣："我就知道……老周不是好東西。"

"現在怎么辦？"張建軍問，"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大姐沉默了一會兒："要不……送養老院？"

張建軍直接炸了："送養老院？當初賣房的錢都讓老周騙走了，現在讓我出錢？門都沒有！"

大姐也急了："那你說怎么辦？我家里還有倆孩子要養，總不能把媽接我家吧？"

張建軍正要罵回去，突然聽見母親小聲說："建軍……媽餓了……"

他轉頭一看，王桂香縮在輪椅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張建軍鼻子一酸，掛了電話："媽，我給你煮碗面。"

他走進廚房，發現櫥柜里只剩半包掛面，冰箱里連個雞蛋都沒有。

張建軍摸出手機，給老周發了最后一條消息：

"明天中午12點，拿五萬塊錢來我家。少一分，我讓你全家不得安寧。"

居委會劉主任上門的時候，張建軍正在給母親換藥。

"建軍啊，贍養老人是義務......"劉主任戴著紅袖標，手里拿著個記事本。

張建軍頭都沒抬："當初她非要嫁人的時候，你們怎么不攔著？"

劉主任噎了一下："老年人再婚是自由......"

"自由？"張建軍把沾血的紗布往桌上一摔，"現在人殘了，錢沒了，想起我這個兒子了？"

王桂香縮在輪椅上不敢吭聲。

劉主任推了推眼鏡："話不能這么說......"

"那該怎么說？"張建軍掏出手機，"來，你看看，這是老周昨天發的朋友圈。"

照片里，老周穿著花襯衫在三亞曬太陽，配文："退休生活美滋滋"。

劉主任不說話了。

這時候大姐打來電話："建軍，商量個事......"

"有屁快放。"

"要不......送養老院吧？"大姐聲音越來越小，"費用我們平攤......"

張建軍直接笑出了聲："平攤？老周卷走媽二十多萬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平攤？"

"那能一樣嗎！"大姐急了，"那是媽自愿給的！"

"自愿？"張建軍把病歷本拍在桌上，"糖尿病、高血壓，現在腿還折了，老周管過一天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不管了！"大姐突然喊起來，"反正媽從小就偏心你！"

張建軍直接掛了電話。

劉主任嘆了口氣："建軍啊，要不......"

"滾。"張建軍指著門口，"再廢話，我連你一起告。"

夜里，王桂香突然發高燒。張建軍背著她往醫院跑，老太太輕得像個孩子。

"建軍......"王桂香氣若游絲，"媽對不起你......"

張建軍沒說話，跑得更快了。

急診室的燈亮得刺眼。護士掀開王桂香的衣服檢查，突然"咦"了一聲："這怎么縫著東西？"

張建軍湊近一看——母親的內衣里縫著張存折。

開戶名是老周。

余額：216,543.87元。

"這是......"王桂香燒得糊涂，

"媽偷偷攢的......他取款密碼......是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