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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的冬天,北小王莊村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華北平原的風刮得又干又冷,卷起地上的枯草,像是嘆息這亂世的苦。村頭的老槐樹下,國民黨兵圍成一圈,槍栓拉得咔咔響,中間綁著個滿身是血的男人——王永安。這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四十來歲,平日里只知道埋頭種地,可今天卻被國民黨軍抓了來,硬說他是解放軍的眼線。繩子勒得他手腕發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淌著血,可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領頭的軍官張德凱站在樹下,穿著灰呢子軍服,皮靴踩得地面咯吱響。他瞇著眼,吐了口煙圈,冷冷問:“王永安,解放軍藏哪了?不說今兒讓你見閻王!”王永安喘著粗氣,啞著嗓子回:“我不知道啥解放軍,我就是個種地的!”張德凱冷笑一聲,揮手示意,手下一個兵端起槍托,狠狠砸在王永安肚子上。王永安悶哼一聲,疼得蜷成一團,圍觀的村民嚇得大氣不敢出,有人低聲哭起來。
張德凱是徐州國民黨軍的一個連長,三十出頭,滿臉橫肉,眼里透著狠勁。他這趟帶兵來北小王莊,是奉命清剿村里的“共匪分子”。解放軍在華北勢頭正猛,國民黨節節敗退,上頭下了死命令,要挖出敵人的藏身地。可張德凱問了一上午,王永安愣是啥也沒說。他不耐煩了,拔出手槍頂在王永安腦門上,吼道:“不說?我崩了你!”王永安閉上眼,嘴角抽了抽,還是沒松口。
就在槍口抵著額頭的那一刻,人群里傳來一聲怒喝:“住手!”聲音不高,卻像炸雷,震得全場一靜。張德凱皺眉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破棉襖的中年漢子擠了出來。這人個子不高,左眼蒙著塊黑布,右眼炯炯有神,臉上滿是風霜。他走到張德凱面前,站得筆直,沉聲說:“我是李文成,第二十九軍中尉連長,你放了他!”這話一出,圍觀的村民愣了,張德凱手里的槍也頓了頓。
李文成,1909年生在北小王莊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家里。家里五口人擠在一間破屋里,冬天漏風,夏天漏雨,日子苦得像嚼黃連。1928年,他19歲那年,實在活不下去,投了軍,進了第二十九軍。那是個硬骨頭的部隊,打日本鬼子從不含糊。1933年,長城喜峰口戰役,他扛著大刀沖在前面,砍翻了三個鬼子兵,腿上挨了一刀,血流了一地也沒退。1937年盧溝橋事變,他帶著連隊死守陣地,炮彈炸過來,碎片崩瞎了他的左眼,可他硬是咬牙守到援軍來,因戰功被提為連長,外號“獨眼虎”。1938年臺兒莊戰役,他又帶著人炸了鬼子的炮樓,差點沒命回來。
這些年,李文成的名字在第二十九軍里傳得響當當。可1945年日本投降后,他卻倦了。國民黨拉他當營長,他沒干,扔下一句:“打鬼子我愿意,打同胞我不干。”就回了北小王莊,種地養雞,當起了莊稼漢。村里人只知道他是個獨眼老兵,沒人曉得他當年的威風。可今天,看到王永安被綁在樹下,他那股子血性又燒了起來。
張德凱上下打量李文成,嘴角一撇:“第二十九軍連長?你一個莊稼漢,敢冒充軍官?”他揮手讓兵圍上來,槍口對準李文成。李文成不慌,掀開棉襖,露出左胸一道深得見骨的刀疤,又指著瞎了的左眼,說:“喜峰口砍鬼子留的疤,盧溝橋守橋瞎的眼,張德凱,你問問第二十九軍,誰不知道‘獨眼虎’?”他聲音不高,卻字字砸地,張德凱愣了,手下幾個老兵也偷偷對視,像是聽過這名字。
張德凱瞇著眼,半信半疑。他擺擺手,示意兵放下槍,皮笑肉不笑地說:“李連長,失敬了。”他敬了個禮,放開王永安,可眼底閃過一絲陰冷。他轉頭對手下低聲說:“去查查這家伙的底細,第二十九軍早散了,他敢站出來,怕是通共。”手下點頭,跑去翻軍籍冊。李文成扶起王永安,拍拍他肩膀,低聲說:“回家歇著,這事我扛。”王永安眼眶紅了,哽咽道:“文成哥,謝了。”
可沒過多久,張德凱的副手拿著一本舊軍籍冊跑回來,遞給張德凱,低聲說:“查到了,李文成45年退役,沒升營長,上頭說他逃兵。”張德凱一聽,哈哈大笑,拍著冊子說:“李文成,原來你是個逃兵!還敢在我面前擺譜?”他揮手讓兵圍上來,指著李文成:“綁了,帶回徐州審問,我看你是共匪的探子!”李文成冷笑,站直身子:“張德凱,第二十九軍弟兄打鬼子的時候,你在哪?逃兵?我退役是光明正大,你敢污我名聲?”
張德凱臉一沉,手一揮:“少廢話,綁起來!”幾個兵沖上來,繩子勒住李文成胳膊,他沒掙扎,只是瞇著那只獨眼,冷冷盯著張德凱。村民們急了,有人喊:“放開李大哥,他是好人!”可槍口一橫,沒人敢動。張德凱得意地抽了口煙,說:“李文成,你甭嘴硬,村里藏著解放軍,我遲早挖出來!”他轉身對手下說:“搜村,一個不放過!”
繩子越勒越緊,李文成的臉憋得通紅,可他沒吭聲。他知道張德凱不會善罷甘休,可他不怕。他心里想著,當年打鬼子都沒慫,今天這點事算什么?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像雷滾過田野。張德凱一愣,回頭看去,只見一隊衣衫破舊卻氣勢逼人的騎兵沖進村口。馬蹄揚起塵土,村民嚇得往后退,為首的年輕人跳下馬,大步走過來,喝道:“住手!誰敢動我師兄?”
這話砸下來,張德凱愣了,手里的槍差點掉地上。幾個兵也傻了眼,繩子松了半分。李文成瞇著眼打量那年輕人,心頭一跳——這嗓門咋這么熟?他腦子里翻騰半晌,猛地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