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爸,這個吊墜真的能幫我們找到你親生父親嗎?"女兒小蘭拿著那枚閃著微光的銀色吊墜問道。吊墜在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中央刻著一個"明"字,邊緣已經磨損。
陳明深吸一口氣,手指輕撫著吊墜。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觸碰自己與生父之間唯一的聯系。"媽臨走前說,這是唯一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必須去面對。"
小蘭緊握父親的手,"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找到什么,至少我們不會后悔。"
01
白熾燈下,王淑華干瘦的手指緊緊抓住陳明的手腕,力氣大得出奇。她咳嗽了幾聲,眼中閃爍著不安和愧疚。
"明子,我有話必須告訴你...不能再瞞了。"王淑華費力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木盒,"你...你不是我親生的。"
陳明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碎裂了。三十五年來的記憶在這一刻變得虛幻。
"什么...什么意思?"
"你親娘是我表妹,李秀蘭。你親爹叫陳國強,是知青...當年下放到我們村。"王淑華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敲在陳明心上。
"那他們在哪?為什么從來不來看我?"陳明的聲音顫抖著。
王淑華痛苦地搖頭:"秀蘭生你時難產走了。國強...他早就回上海了。"
陳明站起身,額頭青筋暴起:"所以他拋棄了我和我母親?"
"不是那樣的!"王淑華急切地解釋,"他不是不要你們。他有苦衷...當時政策..."她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媽,別說了,您先休息。"陳明強忍住內心翻騰的情緒。
"不,我必須說完。"王淑華將木盒塞進陳明手中,"這里有你父母的信物,還有...一個上海地址,國強臨走時留給秀蘭的,說總有一天會回來。"
陳明打開木盒,里面躺著一枚雕刻精致的銀質吊墜,背面刻著"國強秀蘭永結同心"和一個日期:1975年7月15日。盒子底部還壓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一個英俊清瘦的年輕人摟著一個靦腆的姑娘。
"秀蘭臨走前讓我照顧你...我對不起她,這些年一直沒敢告訴你真相。"王淑華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說國強不是壞人...只是命運捉弄人。"
三天后,王淑華走了。葬禮結束那晚,陳明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堂屋,手里把玩著那枚吊墜,心如亂麻。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爸,你還好嗎?"十八歲的小蘭端著一杯熱茶站在門口。女兒是他唯一的親人,妻子在小蘭五歲那年因車禍離世。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陳明苦笑,"突然發現自己的人生是一場戲,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小蘭坐到父親身邊,拿起那枚吊墜仔細端詳:"你打算去找他嗎?你的親生父親。"
"找他做什么?他拋棄了我和我母親。"陳明的聲音里帶著苦澀。
"但奶奶說他不是故意的,也許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小蘭翻看著照片,"爸,這些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嗎?現在有線索了,為什么不試試?"
陳明沉默良久,終于點了點頭:"也許你說得對。不管答案是什么,至少我得知道真相。"
"工廠那邊我已經請了假,就說你剛失去母親需要散心。"小蘭挽起父親的手臂,"我們一起去上海,我和你一起面對。"
第二天一早,父女倆收拾好簡單的行李。臨出門前,陳明最后看了一眼養母的遺像,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這趟上海之行會帶來什么,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欠自己一個真相。
火車緩緩啟動,窗外的家鄉漸漸遠去。陳明攥緊了口袋里的吊墜,心想:陳國強,這個拋棄母子的男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02
上海火車站人山人海,初春的寒意裹挾著嘈雜的人聲撲面而來。陳明和小蘭拖著行李,顯得格格不入。
"爸,我們先去哪?"小蘭問道。
陳明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先找這個地址吧。"
經過幾次轉車,父女倆來到了一條老舊的弄堂。青磚黛瓦,滄桑古樸,與周圍高聳的現代建筑形成鮮明對比。
弄堂口一位白發老人正在曬太陽。陳明上前詢問:"老伯,請問這個門牌號現在還在嗎?"
老人接過紙條,瞇著眼看了半天:"這地方早拆了,七八年前的事了。這是老知青回滬安置點,后來都改建了。"
就在父女倆失望轉身時,老人突然問道:"你們找誰啊?"
"陳國強,我想找一個叫陳國強的人。"
老人的眼睛一亮:"老陳?你們是他什么人?"
陳明心頭一震:"您認識他?"
"認識啊,當年一個大院里住了好幾年。"老人打量著陳明,"你長得還挺像他年輕時候。"
小蘭急切地問:"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老人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他后來被調走了,好像是進了上海機械廠。當年不太太平,大家都不敢多打聽。"
"他...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陳明問出這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
老人沉吟片刻:"老陳啊,是個苦命人。當年典型的黑五類子女,父親是地主,文革時被批斗致死。他下鄉時帶著一肚子苦水...后來回城也不容易,聽說被安排了個對象,姓張的,家里也有問題。"
陳明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所以他在農村也有家室?"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年頭,誰敢亂說話啊。"老人嘆了口氣,"不過,我記得他經常一個人發呆,看著西邊發愣,好像有什么心事。"
臨走時,老人給了他們一個地址:"當年的上海機械廠現在改制了,叫振華集團。你們可以去那碰碰運氣,也許能找到線索。"
旅館的床鋪又硬又窄,但陳明輾轉難眠不是因為這個。他摩挲著吊墜,腦海中不斷浮現養母講述的只言片語和老人的描述。
"爸,睡不著嗎?"小蘭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嗯,在想明天該怎么辦。"
"那個老爺爺說的'黑五類'是什么意思?"小蘭問道。
陳明嘆了口氣:"那是特殊年代的稱呼,地主、富農、反革命、壞分子、右派及其子女,都被稱為'黑五類',受盡歧視。"
"那...爺爺是被逼無奈的?"
陳明冷笑一聲:"不要被表面現象迷惑。如果他真的有心,為什么這么多年不回來找我?就算有天大的困難,也該有個交代。"
小蘭沉默了一會兒:"爸,我們既然來了,就做好接受任何結果的準備吧。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至少我們自己問心無愧。"
陳明望著窗外明滅的霓虹燈,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城市如此陌生又似曾相識,他的血液里流淌著這座城市的一部分,而他今生第一次踏足于此。
明天,他會見到那個拋棄自己的男人嗎?三十年的缺席,該如何彌補?陳明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他必須面對。
第二天一早,父女倆來到了振華集團總部。這是一座現代化的辦公大樓,陳明穿著略顯老舊的西裝,顯得有些局促。
"您好,我想打聽一個叫陳國強的人,他應該是貴廠老職工。"陳明對前臺接待說道。
接待員禮貌而冷淡:"抱歉,公司不提供員工信息。如果您有業務往來,可以聯系相關部門。"
就在父女倆一籌莫展之際,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是位退休返聘的高管。
"你們在找老陳?"老人主動搭訕,"我聽到你們在打聽他。"
陳明一愣:"您認識陳國強?"
"認識,老同事了。"老人謹慎地打量著陳明,"你是...?"
陳明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不暴露身份:"我是他在農村時的...親戚家孩子。有些家事想找他了解一下。"
老人皺了皺眉:"老陳很少提起農村的事。不過,你確實和他年輕時有幾分相像。"
"那您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嗎?"陳明急切地問。
老人搖搖頭:"不太方便。老陳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他退休好幾年了,我建議你們別去打擾他。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小蘭掏出那枚吊墜:"這是我們的信物,能證明我們與他的關系。請您幫幫忙。"
老人看到吊墜,瞳孔微縮:"這是...老陳的東西?"
"是的,這是我父...我親戚留下的。"陳明解釋道。
老人沉思片刻,做出了決定:"跟我來吧,但我不能保證見到他后你們會高興。"
他帶著陳明父女走出大樓,上了一輛普通的桑塔納轎車。車子穿過繁華的市區,駛向遠離市中心的郊區。
"老陳現在住浦東,獨居。當年被平反后分了套小房子,一直住到現在。"老人一邊開車一邊說,"我叫王建國,當年和老陳一起被下放,后來一起回城。他脾氣倔,這些年吃了不少苦。"
"他...結婚了嗎?"陳明小心翼翼地問。
王建國露出復雜的表情:"結過,組織安排的。他妻子叫張麗珍,也有成分問題,十五年前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現在在療養院。"
陳明心中震動,這與他想象中意氣風發的父親形象大相徑庭。
"那他...有沒有提起過在農村的...往事?"
"老陳很少提過去的事。"王建國嘆了口氣,"不過有次喝多了,他說過農村有個姑娘對他很好,但被情勢所迫分開了。后來聽說姑娘難產去世,他自責了很多年。"
陳明手指發顫:"難產去世的...是我母親。"
車內一片寂靜,只剩下發動機的轟鳴聲。
王建國將車停在一個老舊小區前:"到了,17棟5單元302室。不過,我建議你們先別冒然相認。老陳心臟不好,受不了大刺激。而且...他這人挺固執的,不一定會承認過去的事。"
"謝謝您,王伯伯。"小蘭禮貌地道謝。
"不用謝,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老朋友一個人孤獨終老。"王建國遞給陳明一張名片,"有什么事可以聯系我。老陳這些年不容易,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車子遠去,陳明和小蘭站在小區門口,內心忐忑不安。三十年的時光,一個血脈相連卻素未謀面的父親,就在咫尺之遙。
"爸,你準備好了嗎?"小蘭握住父親的手。
陳明深吸一口氣:"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三十五年。"
03
陳明和小蘭站在302室門前,緊張得手心冒汗。陳明抬手要敲門,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爸,怎么了?"小蘭小聲問。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陳明苦笑,"三十多年的疑問,現在要面對答案了,反而害怕了。"
"要不,我們先在附近觀察一下?"小蘭提議,"了解一些情況再決定怎么相認?"
陳明點點頭,他們退到樓梯間的拐角處。大約十分鐘后,電梯門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出來,手里提著一個菜籃子。
老人身形瘦削,脊背卻挺得筆直,走路帶著一種固執的節奏感。他掏出鑰匙,進了302室。
"那就是他嗎?"小蘭小聲問。
陳明怔怔地看著老人的背影,點了點頭。那股挺拔的勁頭,與照片上的年輕人如出一轍。
接下來的三天,父女倆輪流在小區附近觀察,逐漸了解了陳國強的生活規律:每天早上六點出門買菜,然后去附近的公園鍛煉身體;上午九點準時去醫院;下午回家,偶爾去趟圖書館;晚上很少出門。
生活樸素到簡陋,與陳明想象中"拋棄妻兒后過上好日子"的情景截然不同。
第四天清晨,陳明獨自一人來到公園,遠遠跟著陳國強。老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望著水面發呆。陳明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這里有人坐嗎?"他問道,聲音因緊張而有些發顫。
陳國強抬頭看了他一眼,禮貌地搖搖頭:"請坐。"
兩人沉默地并排坐著,陳明偷偷打量著父親:布滿皺紋的臉龐,刀削般的輪廓,濃眉下一雙銳利的眼睛,和照片上如出一轍,只是多了歲月的痕跡。
"您...每天都來這里嗎?"陳明試探性地問道。
"是啊,退休了,沒事做。"陳國強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您是本地人吧?我聽口音像上海人。"
陳國強點點頭:"祖籍江蘇,在上海長大的。"
"那您下過鄉嗎?知青那會兒。"陳明直奔主題。
陳國強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下過,安徽。你問這個干什么?"
"就是好奇。我...我也是安徽人。"陳明觀察著父親的反應。
"哪里的?"陳國強的聲音突然急切起來。
"祁門縣,梅林村。"
陳國強猛地轉過頭,仔細打量著陳明,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你...你叫什么名字?"
"陳明。"
陳國強的手開始顫抖:"你...你是來找我的?"
陳明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那枚吊墜:"這個,您認識嗎?"
陳國強看到吊墜,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從長椅上摔下去。陳明趕緊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