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我要取三萬元。”林悅將銀行卡和身份證遞給柜員。
柜員在電腦上操作幾下,突然表情變得古怪。
她看了看林悅,又看了看屏幕,欲言又止。
最后,她小聲說了一句話,林悅聽完當場愣住了。
01
林悅看了眼家里的掛鐘,已經九點半了。她手上動作快了些,利索地把最后一片蘋果放進盤子里,端著走向主臥。
“媽,吃點水果。”林悅推開門,王淑芬靠在床頭,手抖著看一本老相冊。
“悅子來了。”王淑芬抬頭笑了笑,笑得和氣但有點累,“又忙到這么晚,該休息了。”
林悅把水果放在床頭柜上,蹲下來幫王淑芬拉了拉被子:“不晚,您吃點水果,我去把藥準備好。”
“今天公司怎么樣?項目順利嗎?”王淑芬盡量控制住抖的手,拿起一片蘋果。
“還行,就是客戶有點難搞。”林悅簡單地回答,沒說自己因為常請假照顧繼母,已經被調離了主要項目組,工資也少了不少。
王淑芬看著林悅,眼里有心疼和愧疚。這女孩已經照顧她十二年了,從以前剛上大學的小姑娘,到現在快三十的女人。她不是親生的,卻比親生的還親。
“子豪今天又打電話來了,說下個月一定回來看我。”王淑芬說。
林悅手停了一下,臉上沒什么表情:“嗯,他挺忙的。”
忙,忙了十二年。林悅心里想,但沒說出來。從爸爸林國強死后,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林子豪就很少回家,每次打電話都說忙,說要寄錢回來照顧媽媽,但說的總是做不到。
“子豪他事業正往上走,確實忙,你別怪他。”王淑芬嘆了口氣。
林悅笑笑:“我沒怪他,您早點睡吧,我明天不上班,可以帶您去公園走走。”
出了王淑芬的房間,林悅才松了口氣。她拿出手機,屏幕上是人事經理剛發來的微信:【悅子,關于你調崗的事,明天能來公司談一下嗎?】
林悅皺了皺眉,快速回:【對不起,明天請假,后天行嗎?】
很快,對方回了:【行吧,但這次調崗是最后一次安排了,公司也沒辦法…】
林悅沒回了,放下手機揉了揉眼角。她明白公司的意思——要么接受降職降薪,要么就走人。
四年前,她放棄了上海一家大公司的工作,留在老家這個小城市的普通公司,就是為了能照顧繼母王淑芬。那時王淑芬剛查出帕金森病初期,林悅不忍心一個人跑遠了。
“悅子,你還年輕,去上海發展吧,我這沒事的。”那時王淑芬這么勸她。
但林悅還是留下了。她記得爸爸死前握著她的手說的話:“悅子,你媽對你很好,爸走了以后,你們互相照顧。”
十二年過去了,爸爸的話她一直記在心里。雖然王淑芬不是她親媽,但這么多年,這女人待她像親閨女一樣,從來不偏心。
林悅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朋友圈,突然看到林子豪又發了新內容——一張在高檔餐廳的自拍,配文:“談成一單千萬級項目,犒勞自己!”照片里,林子豪穿著定做的西裝,面前是貴紅酒和精致的菜。
林悅面無表情地劃過,沒點贊,也沒評論。林子豪當了房產經紀人后,朋友圈幾乎天天都在曬豪車、美食和旅游,但從來不見他提家里的媽媽。
手機響了,是醫院的李醫生打來的:“林小姐,您媽媽的新藥到了,明天可以來拿一下。”
“好的,謝謝李醫生。”林悅回道,“對了,這藥有用嗎?我媽最近抖得更厲害了。”
“能緩解癥狀,但您要有心理準備,帕金森病是會一直發展的...”醫生停了停,“您媽媽已經很堅強了,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掛了電話,林悅躺在黑暗中,眼淚靜靜地流下來。又過了一天,明天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02
林悅推著輪椅,帶著王淑芬在小區的樹蔭道上慢慢走。五月的太陽正好,不冷不熱,樹上的鳥叫個不停,很熱鬧。
“淑芬啊,今天氣色不錯嘛!”迎面來的是鄰居張阿姨,六十多歲了,但身體很結實。
王淑芬笑著點點頭:“多虧悅子,照顧得好。”
張阿姨看著林悅,眼里全是夸獎:“你這繼女啊,比親閨女還好。我家那丫頭在國外,一年也見不著幾次。”
林悅有點不好意思:“張阿姨說得太好了,媽媽對我也很好。”
“子豪最近回來了嗎?”張阿姨問,眼神里有點別的意思。
王淑芬的表情有點尷尬:“他工作忙,很少回來。”
“那小子啊,從他爸死后就不回家,現在有出息了更是不見人。”張阿姨搖搖頭,“還是悅子懂事。”
和張阿姨說完,林悅繼續推著輪椅走。王淑芬不說話一會兒,突然說:“悅子,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
“啥事,媽?”
“我這病可能好不了了,我想…”
“媽!”林悅不讓她說下去,“別瞎說,醫生說只要按時吃藥,堅持鍛煉,能控制病情的。”
王淑芬搖搖頭:“人都有這一天,我只是想早點安排好。”她停了停,“我在銀行有個賬戶,密碼是你生日,里面有點錢…”
“媽,別說這些。”林悅蹲下來,握住王淑芬抖的手,“您會好的,我們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行嗎?”
王淑芬看著林悅堅定的眼神,最后點了點頭:“好,聽你的,不說了。”
晚上,林悅在廚房做晚飯,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是“林子豪”三個字,林悅想了想,還是接了。
“喂,悅子。”那邊是林子豪有點累的聲音。
“有事嗎?”林悅語氣很平。
“媽怎么樣了?”
“還能怎樣,一天比一天嚴重唄。”林悅忍不住諷刺,“你再不回來看看,可能就見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電話那頭沒聲音幾秒:“我最近真的很忙,下個月一定回去。對了,媽的醫藥費夠用嗎?我這邊…”
“不用了,我工資夠付,你自己留著花吧。”林悅打斷他,“昨天你又在朋友圈曬高檔餐廳了,看來生意真不錯。”
林子豪有點尷尬:“那是工作需要,談客戶嘛…”
“行了,沒事我先掛了,要做飯了。”不等他回話,林悅就按了掛斷。
每次都這樣,林子豪打電話來假裝關心幾句,說要寄錢回來,可錢從來沒見過。倒是他的朋友圈總能看到各種貴生活的照片,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過得多好似的。
林悅端著晚飯進了王淑芬的房間,看到老人正費力地在一個本子上寫東西。
“媽,吃飯了,寫啥呢?”林悅走近問。
王淑芬趕緊合上本子:“沒啥,就記記賬。”她接過盤子,換了話題,“子豪剛才打電話來了吧?”
林悅點點頭:“嗯,問你身體咋樣,說下個月回來看你。”
“他工作忙,能理解。”王淑芬看起來有點累,但眼神里有復雜的東西,“悅子,幫我個忙,明天去咱家老房子看看,拿點東西回來。”
林悅有點疑惑:“要拿啥?”
“我放在床頭柜最下層的一個紅盒子,里面有些文件,你幫我拿回來。”王淑芬說,“別讓子豪知道。”
林悅更疑惑了:“為啥不能讓他知道?”
王淑芬沒解釋,只是又說了一遍:“你就幫我拿回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那晚,林悅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繼母怪怪的讓她不安,那個神秘的紅盒子里到底有啥?為啥不能讓林子豪知道?帶著這些問題,她終于在快天亮時迷迷糊糊睡著了。
03
第二天,林悅午休時去了老房子。那是爸爸生前的家,爸爸死后,她和王淑芬搬到了現在的小區,老房子就空著,偶爾回去打掃一下。
林悅打開很久沒開的臥室,在床頭柜最下層真找到了那個紅盒子。盒子上有一層灰,看起來放了很久了。她想了想,還是尊重繼母的意思,沒打開,就那樣帶回了家。
“拿到了嗎?”看到林悅回來,王淑芬急忙問。
林悅點點頭,把盒子給她:“媽,這到底是啥?”
王淑芬接過盒子,摸了摸:“這是我給你的一份保障,先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把盒子放進了自己床下的保險箱,然后沖林悅笑笑,“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林悅看著繼母神秘的樣子,心里更疑惑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沒再問。
接下來的日子,王淑芬的病情變重得很快。她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有時連筷子都拿不穩,說話也開始含糊不清。林悅不得不請了長假來照顧她,這也讓公司最后警告她——要么回來上班,要么走人。
“辭職吧,我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林悅對王淑芬說,聲音里沒有一點抱怨,“反正我存了點錢,夠咱們用一段時間的。”
王淑芬眼里全是內疚:“都因為我,害了你。”
林悅搖搖頭:“您別這么說,照顧您是我該做的。”她笑笑,“再說了,我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
就這樣,林悅正式辭了工作,全職在家照顧王淑芬。日子雖然窮,但兩人互相依靠,也還安穩。有時,林子豪會打電話來問候,但從不說回來看望的事,更別提給錢幫忙了。
冬天來得特別早。十一月初,城市就下了第一場雪。林悅推著王淑芬在窗前曬太陽,看著窗外的雪花一片片地落下來。
“悅子,”王淑芬突然說話了,聲音比平時更弱,“我想見見李律師。”
林悅一愣:“李律師?您要見他干啥?”
“有些事需要安排。”王淑芬的眼神很堅定,“幫我聯系他,就說我想立遺囑。”
林悅的心猛地沉下去。遺囑?繼母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她忍著眼淚點了點頭:“好,我這就聯系他。”
三天后,李律師來到家里。林悅給他們泡了茶,然后被王淑芬要求出去一下,讓他們單獨談。林悅雖然不明白,但還是尊重了繼母的決定,在客廳等著。
大概一個小時后,李律師從房間里出來,表情很嚴肅。他對林悅點點頭,小聲說:“林小姐,你媽媽的事我都記下了,會按照她的意思辦的。”
“李律師,我媽...她咋了?”林悅忍不住問。
李律師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啥。具體的她不讓我告訴你,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送走李律師,林悅回到王淑芬的房間,看到老人靠在床頭睡著了,臉上的皺紋在陽光下更明顯了。林悅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心里五味雜陳。
接下來的日子,王淑芬的病情突然變得很糟。她開始經常進出醫院,有時甚至認不出林悅是誰。醫生說這是帕金森病晚期引起的認知障礙,讓林悅做好心理準備。
在一個下雪的晚上,王淑芬突然清醒了,拉著林悅的手說:“悅子,我時間不多了,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林悅握緊她的手:“媽,您別這么說,一定會好的。”
王淑芬搖搖頭:“聽我說,我這輩子沒做過啥大事,但我知道啥是對的,啥是錯的。”她咳嗽了幾聲,接著說,“你比子豪懂事多了,這些年,是你一直在照顧我,而他...”
“媽,別說了,您需要休息。”林悅不想讓繼母太累。
王淑芬堅持說:“有時候,人心比賬本更難算清。”她拍了拍林悅的手,眼神復雜,“悅子,你記住,這世上最值錢的不是房子,不是存款,是人心。”
林悅不明白繼母話里的意思,只當是病人在說胡話,點頭答應了。誰知道,這就是王淑芬的臨終話了。
04
第二天早上,林悅發現王淑芬安靜地走了。沒有痛苦,沒有掙扎,就像睡著了一樣。林悅抱著冷冰冰的身體,淚流不止。十二年的相互依靠,從今以后,只剩她一個人了。
林悅忍著痛,打了林子豪的電話:“喂,子豪,媽...媽走了。”
電話那頭沒聲音幾秒,然后是林子豪慌亂的聲音:“啥?咋突然...我這邊還有個大客戶要談,明天,不,后天我一定回去。”
林悅苦笑一下:“葬禮定在三天后,你自己安排吧。”
掛了電話,林悅開始安排葬禮的事。鄰居們知道消息后,都來幫忙。張阿姨紅著眼睛說:“淑芬這輩子不容易,好在有你這個好閨女。”
林悅搖搖頭:“我只恨自己沒照顧好她,讓她走得這么早。”
葬禮那天,天很陰,好像也在為王淑芬的死而難過。林悅穿著素衣站在靈堂前,接受親友們的吊唁。林子豪直到儀式開始前半小時才來,穿著西裝,看起來剛趕路來。
“路上堵車,剛到。”林子豪走到林悅身邊,小聲解釋。
林悅冷淡地點點頭,沒說話。她注意到,就是在媽媽的葬禮上,林子豪還是不時地看手機,甚至偷偷接了幾個電話。這個曾經和她一起長大的同父異母哥哥,現在已經變得這么陌生。
葬禮結束后,李律師找到了林悅和林子豪:“王女士生前讓我處理她的遺囑,現在可以讀了。”
林子豪眼睛一亮:“遺囑?我不知道媽還立了遺囑。”
三人到了一個安靜的會議室,李律師拿出一份文件,開始讀:“這是王淑芬女士的遺囑內容:我的所有財產分配如下:林國強與前妻所生之子林子豪繼承我名下的兩套房產,一套是市中心的三室一廳,一套是郊區的別墅;林國強與前妻所生之女林悅繼承我銀行賬戶中的三萬元。以上是我的全部遺產,希望兩位子女互相幫助,好好生活。”
讀完了,李律師抬起頭,房間里很安靜。
林子豪臉上的笑越來越大:“兩套房子都是我的?”
李律師點點頭:“是的,按照遺囑內容。”
林悅坐在那里,表情平靜,好像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十二年的照顧,換來的只是三萬元,而幾乎不管不問的林子豪卻得到了兩套房子。這樣的安排,就是最冷靜的人也會覺得不公平。
“悅子,你...沒啥要說的嗎?”林子豪小心地問,語氣里有點得意。
林悅抬起頭,平靜地說:“媽媽的決定,我尊重。”
李律師給了林悅一張銀行卡:“這是王女士的賬戶,里面有三萬元,密碼是你的生日。”
林悅接過銀行卡,默默放進了包里。她站起來,對李律師說了謝謝,然后轉身走了,沒再看林子豪一眼。
回到家,林悅坐在王淑芬的房間里,看看四周。這個曾經溫暖的房間,現在只剩下空蕩。她打開衣柜,想收拾繼母的東西,卻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悅子親啟,請在我百日后打開。”
林悅的心一緊,這是繼母留給她的信?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尊重繼母的意思,把信封放進了自己的抽屜里。
05
林子豪很快就開始處理房產的事。他來到林悅租住的屋子,一臉得意:“悅子,我打算把市中心那套房子賣了,已經聯系了中介,估價在400萬左右。”
林悅沒抬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恭喜你。”
林子豪有點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個...媽的賬戶里只有三萬是不是太少了?要不我分你點房子的錢?”
林悅終于抬起頭,眼神冷冷的:“不用了,媽媽的遺囑很清楚,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林子豪聳聳肩:“隨你便,我只是好心說一下。對了,明天我約了中介去看房,你要不要一起去?你比我更熟悉那里。”
林悅搖搖頭:“我明天有事,要去銀行取那三萬塊錢。”語氣里有點苦。
林子豪走后,林悅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繼母的決定讓她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為錢多錢少,而是這種安排背后的意思——難道十二年的付出,在繼母眼里就只值三萬元嗎?
第二天,林悅按約定去了銀行。她把銀行卡和身份證給了柜員,平靜地說:“我要取三萬元。”
柜員拿過卡,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突然表情變得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