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雨夜的剎車聲刺破寂靜,我攥著手機沖進警戒線。
救護車的紅藍燈光把路面染得像血。
三十具裹著白布的尸體排成一列,擔架輪子碾過積水,發出咕嚕聲。
警察帶我到她身邊,我看到白若雪的碎花裙沾滿血,臉白得嚇人。
她的睫毛突然抖了下,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嗚咽。
“她是唯一活下來的。”警察在本子上刷刷寫著。
我抱住濕透的白若雪,手卻摸到她后背黏糊糊的液體。
低頭一看,指縫里滲出暗紅的血,在路燈下閃著怪光。
白若雪的眼睛盯著警戒線外,嘴里嘀咕:“他們都在看我……”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警戒線外黑壓壓一片影子,像是無數人在盯著我們。
“你別怕,我在這兒。”我輕聲安慰,可她的眼神空洞,像是沒聽見。
警察拍拍我肩膀:“她能活下來是奇跡,但得好好查查。”
我點點頭,心卻沉下去。
白若雪的手冰涼,緊抓著我的袖子,像是怕我跑了。
警戒線外的黑影好像動了下,我頭皮發麻,拉著她趕緊離開。
七天后,白若雪出院了。
醫院的消毒水味還沾在她身上,回家后她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窗簾永遠拉得嚴嚴實實。
屋子里安靜得讓人發慌,只有深夜浴室的水聲斷斷續續,像在沖刷什么抹不掉的東西。
我試著跟她說話,可她要么低頭不吭聲,要么眼神飄忽,像在看我身后的空氣。
“你得吃點東西,雪。”我把熱好的粥推到她面前,她卻只是盯著碗,筷子在手里轉了半天也沒動。
她的指甲掐進掌心,留下一排紅痕。
我想拉她的手,她卻猛地縮回去,像被燙了。
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推開門發現屋里黑得像沒人住。
白若雪沒開燈,蜷在沙發角落,抱著膝蓋,眼睛瞪著墻角的電視機。
電視沒信號,屏幕上全是雪花點,發出沙沙的噪音。
“雪,你干嘛不開燈?”我按下開關,燈光亮起,她卻像被光刺了眼,猛地捂住臉。
“別開!他們會看見的!”她的聲音尖得讓我心一顫。
我愣住,慢慢走過去,蹲在她面前,“誰?誰會看見?”
她不說話,只是搖頭,嘴唇哆嗦著,像是怕極了。
我關掉電視,屋子安靜下來,可她的呼吸還是急促的,像在躲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時,白若雪居然在客廳。
她站在窗邊,盯著拉得嚴實的窗簾,手里攥著一塊濕毛巾,指節都攥白了。
她的黑眼圈濃得像畫上去的,臉瘦得顴骨凸出來。
“他們都在問我怎么活下來的。”她突然開口,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走過去想抱她,“別想那些,醫生說你得休息。”
她卻推開我,眼睛死死盯著我,“可我真的不記得了,車里很擠,有人在我耳邊說‘該你了’……”
她的話沒說完,目光突然轉向電視。
新聞正在播車禍的事,畫面里那輛撞毀的公交車側翻在路邊,車窗上赫然印著一只青灰色的手印,像有人從里面拼命拍打過。
我的心猛地一沉,回頭看白若雪,她已經攥著毛巾跑回房間,門砰地關上。
從那天起,白若雪更反常了。
她開始拒絕出門,連送來的外賣都讓我先檢查一遍才敢拿。
晚上她睡不著,常常坐在床邊盯著地板,嘴里念叨著聽不清的話。
有次我半夜醒來,發現她不在床上。
浴室里傳來水聲,我輕輕推開門,蒸汽彌漫中,她站在鏡子前,反復擦拭脖頸。
她的動作機械,像中了邪,鏡子上全是水霧,隱約映出她蒼白的臉。
“雪,你在干嘛?”我低聲問,怕嚇到她。
她沒回頭,手停了一下,聲音沙啞,“我得洗干凈……它還在。”
“什么還在?”我走近一步,想看清楚。
她卻猛地轉過身,眼神驚恐,“別過來!別看!”
她推開我,沖回房間,門鎖咔噠一聲。
我開始偷偷觀察她。
她的房間里堆滿雜物,桌上散落著剪下來的報紙,全是車禍的報道。
床頭放著一本筆記本,封面寫著她的名字。
我沒敢翻,怕她發現,但有次她洗澡時,我忍不住打開。
里面全是亂七八糟的字,寫著“他們”“票”“輪到我了”之類的詞,字跡歪斜,像在慌亂中寫的。
最后一頁畫了一張粗糙的公交車內部圖,座位上標了數字,唯獨一個座位畫了個叉。
我盯著那個叉,心跳得厲害,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更糊涂了。
幾天后,我加班到很晚,回家時天已經黑透了。
開門時,我聞到一股怪味,像濕衣服捂久了發霉。
客廳的燈沒開,白若雪坐在地板上,面前攤著一堆碎紙片。
她低著頭,手指在紙片上摸來摸去,嘴里念叨著什么。
我走過去一看,那些紙片是撕碎的車票,每張都印著車禍當天的日期。
“雪,這些哪來的?”我蹲下來,盡量讓聲音平靜。
她抬頭,眼神空洞,“他們給我的……說要我還。”
“誰給的?還什么?”我抓住她的手,想讓她清醒點。
她的手冰涼,抖得厲害,“三十個人,三十張票,可我只有一張……”
她突然哭起來,聲音低得像嗚咽。
我抱住她,想安慰,可她的后背硬邦邦的,像是藏了什么東西。
我沒敢問,怕她更崩潰。
第二天,我偷偷聯系了她的醫生。
醫生說她可能是創傷后應激障礙,建議看心理醫生,還開了點藥。
我把藥拿回家,白若雪卻死活不吃,盯著藥片說:“吃了他們會生氣。”
“誰會生氣?雪,你得告訴我!”我急了,聲音大了些。
她卻縮到墻角,抱著頭,“別問了……你不懂,他們在看著。”
我無奈,只能把藥收起來,決定再觀察幾天。
可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客廳有動靜。
爬起來一看,白若雪站在窗邊,手里拿著一張黃紙,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名字。
她踮著腳,把紙貼到天花板上,嘴里念叨:“別催我……我會的……”
我站在門口,頭皮發麻,不敢出聲。
她的影子在燈光下拉得很長,像有另一個人站在她身后。
白若雪貼在天花板上的黃紙讓我整夜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我趁她還在房間,悄悄把那張紙取下來。
紙上寫滿名字,字跡歪歪扭扭,有的涂了黑墨,有的旁邊畫著小圈,像在標記什么。
我數了數,整整三十個名字,心頭一緊,趕緊把紙塞進抽屜,決定暫時不問她,怕她情緒更糟。
可屋里的怪事卻沒停下。
從那天起,每次我回家,玄關的鞋子總被擺得一正一反,像有人故意弄的。
起初我以為是白若雪干的,可她整天鎖在房間,門都不出,怎么可能跑去擺鞋子?
“雪,你有沒動過門口的鞋?”我試著問她,她只是搖頭,眼神躲閃,
“不是我……是他們。”
“他們是誰?”我追問,可她咬緊嘴唇,低頭不吭聲了。
幾天后,怪事升級了。
衣柜里白若雪的衣服全被翻出來,掛得整整齊齊,但每件都朝外反著掛,領口朝下,像在展示給誰看。
我檢查時,發現她的碎花裙不見了,就是車禍那天她穿的那件。
我翻遍屋子沒找到,最后在陽臺角落發現它被揉成一團,裙擺上還有干涸的暗紅痕跡。
“雪,這裙子怎么在這?”我拿著裙子問她。
她坐在床上,盯著裙子,聲音低得像蚊子哼,“他們拿走的……又還回來了。”
她的手指攥著床單,指節發白。
我想再問,可她突然捂住耳朵,尖聲喊,“別說了!他們會聽見的!”
我被她嚇了一跳,只好把裙子收起來,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
更詭異的是冰箱。
某天我半夜起來喝水,打開冰箱一看,里面的牛奶盒被擺成一個圓圈,瓶口全朝中間,像個奇怪的圖案。
我盯著那圈牛奶盒,后背發涼,腦子里閃過白若雪說的“他們”。
“雪,你半夜動過冰箱嗎?”第二天我問她。
她正低頭剪報紙,聞言手一抖,剪刀差點劃到手,“沒有……我不敢碰。”
她的聲音發顫,眼睛卻偷偷瞄了冰箱一眼,像在確認什么。
我沒再逼她,但從那天起,我開始鎖冰箱,怕再出怪事。
可鎖了也沒用,兩天后,我又發現牛奶盒被擺回了圓圈,鎖頭卻好好的,沒一點撬過的痕跡。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白若雪的狀態已經夠糟,我不想讓她覺得我在懷疑她。
可怪事一件接一件,我沒法裝沒事。
有一天加班到凌晨,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剛推開門,整屋的燈全亮著,刺得我眼睛疼。
白若雪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散落著三十張撕碎的車票,每張都印著車禍當天的日期,跟她之前在地上擺的那些一樣。
“雪,你哪弄來的這些?”我蹲在她旁邊,盡量讓聲音輕點。
她抬頭,眼神空洞得像個木偶,“他們要我還票……三十個人,三十張票,可我只有一張。”
她的聲音機械,像在背臺詞。
我伸手想抱她,她卻猛地縮回去,手指摸到后背,像是疼了一下。
我壯著膽子掀開她的衣服一看,后背上嵌著一塊怪模怪樣的金屬片,邊緣沾著暗紅血跡,像從皮膚里長出來似的。
“這什么東西?雪,你得去醫院!”我急了,想拉她起來。
她卻推開我,聲音冷得像冰,“別管我……他們不讓。”
那晚我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那塊金屬片和撕碎的車票。
半夜,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吵醒,像是有人在客廳走動。
我爬起來,透過門縫一看,白若雪正踮著腳,手里拿著一張黃紙,上面寫滿名字,跟我藏在抽屜的那張一模一樣。
她低聲念叨著什么,慢慢把紙貼到天花板上。
燈光下,她的影子晃來晃去,像有另一個人跟在她后面。
我想沖出去問清楚,可腳像灌了鉛,動不了。
她的動作停下來,轉頭朝門縫看了一眼,眼神空洞得讓我心頭發毛。
我趕緊關上門,心跳得像擂鼓,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屋子里好像不只有我們倆。
第二天,我假裝沒事,偷偷檢查了天花板。
黃紙還在,名字旁邊多了幾個紅圈,像血畫的。
我又翻了抽屜,發現原來的黃紙還在,也就是說,白若雪手里的那張是新的。
我頭皮發麻,決定裝個監控,看看她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監控裝好后,我每天晚上盯著手機屏幕,可什么也沒拍到,只有白若雪偶爾半夜起來,在客廳站一會兒,然后回房。
可怪事沒停,鞋子、衣服、牛奶盒還是那樣,甚至有天早上,我發現廚房刀架上的刀全被擺成扇形,刀尖朝外,像在警告什么。
“雪,你老實說,這些是不是你弄的?”我終于忍不住,語氣重了點。
她坐在沙發上,低頭剪報紙,聲音低得像在嘆氣,“不是我……他們不讓我說。”
“不說清楚,我沒法幫你!”我急得拍了桌子。
她抬頭,眼睛紅得像哭過,“你幫不了……他們已經來了。”
白若雪的怪異行為讓我心力交瘁,家里的怪事像一張網,越纏越緊。
我試著裝作沒事,可每次看到她空洞的眼神和天花板上那張寫滿名字的黃紙,我都覺得屋子里多了雙看不見的眼睛。
白若雪開始收集車禍遇難者的遺物,報紙上但凡有受害者的消息,她就剪下來,貼在床頭的小本子上。
起初我以為她只是放不下那場事故,可她做得太執著,像是被什么逼著。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發現她房間桌上擺著一堆東西:一只破舊的手表、一串斷了線的鑰匙鏈、一個皺巴巴的錢包,全是從新聞里提到的遇難者遺物。
她坐在桌前,低頭給每件東西貼上標簽,標簽上寫著名字和座位號。
“雪,這些哪來的?”我站在門口,盡量讓聲音平穩。
她沒抬頭,手指在錢包上摩挲,“他們留下的……得還給他們。”
“還給誰?你不能老這樣!”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她猛地抬頭,眼睛紅得像要滴血,“你不懂!他們等著我呢!”
她一把抓起手表,沖進浴室,門砰地關上。
從那天起,她的行為更離譜了。
她開始半夜在客廳畫東西,地上鋪滿紙,畫的全是公交車內部的座位圖,歪歪扭扭的線條像小孩涂鴉,可每個座位上都標了名字和數字,跟她本子里的信息一模一樣。
我試著跟她談,“雪,你得去看醫生,這不是你能解決的事。”
她坐在地上,攥著筆,聲音冷得像冰,“醫生幫不了我……他們不讓。”
“誰不讓?告訴我!”我急了,伸手想拿她的紙。
她卻猛地護住,尖聲喊,“別碰!他們會生氣的!”
她的樣子嚇到我,我只好退開,心里卻更慌了。
幾天后,事情徹底失控。
我加班到晚上,回家時屋里靜得嚇人。
推開門,客廳墻上被涂成暗紅色,像干涸的血。
墻上畫著公交車的座位分布,白漆勾勒的線條扭曲,每個座位上貼著一張照片,全是遇難者的臉,剪得整整齊齊。
唯獨白若雪的座位上沒照片,貼了一塊碎鏡子,鏡面裂紋像蜘蛛網。
我盯著鏡子,里面映出我自己的臉,可總覺得有別的影子在晃。
“雪,這是你弄的?”我轉頭找她,她站在臥室門口,手里拿著一把剪刀,眼神空洞,“他們讓我畫的……這樣他們能看見。”
“看見什么?雪,你清醒點!”我走過去,想奪下剪刀。
她卻退后一步,剪刀指著我,“別過來!他們說你會壞事!”
我愣在原地,手心全是汗,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跑回房間。
那晚我沒睡,坐在沙發上盯著墻上的畫。
鏡子里的裂紋好像在動,映出的影子越來越模糊,像有張臉在盯著我。
我壯著膽子走近,伸手摸了摸鏡子,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臥室門開了,白若雪走出來,手里舉著一面小鏡子,鏡面朝我。
“你看,他們都在等我。”她的聲音低得像耳語,鏡子里卻映出無數張扭曲的臉,眼睛黑洞洞的,像要爬出來。
我嚇得后退一步,差點摔倒,“雪,這是什么?別嚇我!”
她沒理我,慢慢舉高鏡子,鏡面里的臉開始滲出黑色液體,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那天我不該坐那班車……”她的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有人在站臺塞給我一張票……現在他們要我帶新的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