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婚禮大廳燈光璀璨,我牽著新娘的手,沿著紅毯走向舞臺中央。
這本該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刻,直到養母張美蘭在賓客的注視下緩步入場。
我的岳父陳遠山教授臉色驟變,酒杯從手中滑落,“咣當”一聲碎在大理石地面上。
“怎么...怎么會是...”他低聲嘀咕著,倉皇起身逃離現場。
養母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輕輕扭過頭去。
我的婚禮,成了一場不可思議的重逢。
01
我叫李云鵬,五歲那年,父母因車禍離世,我被送進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床鋪總是潮濕的,墻角長著霉斑,冬天經常沒有暖氣。
但我還是很幸運,至少有一個棲身之所。
其他孩子喜歡在院子里追逐打鬧,我卻總是抱著別人不要的舊書本,躲在角落里讀。
院長阿姨說我是塊讀書的料,可惜條件有限。
那是1996年的春天,我八歲。
一位扎著灰白色頭發的阿姨開始頻繁出現在福利院。
她瘦瘦的,總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手上戴著線手套。
她叫張美蘭,是附近街道的清潔工,經常來福利院做義工。
她打掃衛生特別仔細,連墻角的蜘蛛網都不放過。
“小朋友,你在看什么書啊?”一天,她蹲在我面前問。
“《十萬個為什么》,阿姨。”我抬起頭,看見她布滿皺紋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她說我長得像她失散多年的侄子,所以格外關注我。
從那以后,她每次來都會給我帶一塊糖或者一本舊書。
那年冬天,我高燒不退。
福利院的醫務室條件有限,只能簡單處理。
張阿姨知道后,天天下班來看我,端著熱水一勺一勺地喂我吃藥。
“阿姨,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問。
她輕輕撫摸我的頭,“因為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啊。”
退燒后的那個晚上,我聽見張阿姨和院長在辦公室談話。
“我想收養云鵬。”張阿姨的聲音堅定。
“張大姐,你確定嗎?你一個人掃大街的收入,養活自己都不容易。”院長勸她。
“我能照顧好他,我保證。”張阿姨說。
1998年春天,我正式成為了張美蘭的養子,離開福利院,搬進了她位于城郊的小平房。
房子很舊,只有一間臥室和一個小客廳。
下雨天,屋頂會漏水,她總是把唯一的鋁盆接在漏水處,自己打著雨傘睡覺。
養母每天凌晨四點就起床,穿上橘色的環衛工作服出門。
我常常在半夢半醒間聽見她輕手輕腳地關門聲。
晚上七點,她才會疲憊地回來,有時還會帶回一些路邊撿的舊書或者舊玩具給我。
“今天老師教了什么?”每天晚飯后,她都會這樣問我。
我知道她沒讀過多少書,但她總是認真地聽我講課堂上的事情,眼睛里閃著光。
小學三年級,班上來了個富家子弟王明,看到養母來接我時,指著她的環衛工作服嘲笑:“你媽媽是掃大街的啊?怪不得你穿得這么土!”
我沖上去推了他一把,“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媽!”
老師把我們倆都叫去了辦公室,又通知了家長。
養母放下手中的工作趕來,王明的媽媽一臉傲慢地責問:“你就這么教育孩子的?”
養母沒有反駁,只是拉著我的手輕聲道歉。
回家路上,我委屈地問:“媽,為什么他們可以那樣說我們?”
養母蹲下來,直視我的眼睛:“云鵬,媽媽掃大街沒什么丟人的。讀書才是你的出路,將來你有出息了,就沒人敢小看我們了。”
那一刻,我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讓養母再受委屈。
02
上初中后,學習內容越來越難。
有次我需要一本輔導書,養母看了看價格,笑著說:“買,當然買。”
第二天,嶄新的輔導書就放在了我的書桌上。
后來我才知道,她把自己的冬衣典當了。
那個冬天,她只穿了件單薄的棉襖,凍得嘴唇發紫,還說自己不怕冷。
進入初中后,我開始更加努力學習。
每天早上,養母四點出門前會幫我準備好早飯,放在桌上蓋著碗。
“早飯一定要吃,知道嗎?”她總是這樣叮囑我。
而我的回應是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
每當我拿著成績單回家時,養母的眼睛就會亮起來,那種驕傲和幸福的神情,是我見過最美的表情。
初二那年冬天,下了場大雪。
早上起床,我發現養母沒有出門,正坐在灶臺前燒水。
“媽,您今天不上班嗎?”我驚訝地問。
“雪太大,路滑,請了半天假。”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但仍然忙著準備早飯。
吃完早飯,我背起書包準備上學,卻發現養母臉色異常潮紅。
“媽,您發燒了?”我伸手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沒事,小感冒。”她想站起來送我,卻搖晃了一下。
我堅持把她扶到床上,翻出家里僅有的幾片退燒藥給她服下。
“今天別上學了,在家陪媽媽。”她虛弱地微笑。
“不行,今天有期中考試。”我說,“我去學校考完試就回來。”
養母點點頭:“去吧,考個好成績回來。”
那天我匆匆趕到學校,心不在焉地完成了考試,一放學就沖回家。
推開門,養母正在廚房煮面。
“媽!您怎么起來了?”我責備道。
“好多了,真的。”她笑著說,“餓了吧?媽給你煮了面。”
那碗面很簡單,只有幾片青菜和一個雞蛋,但我吃得眼淚直流。
知道她身體不好,還強撐著給我做飯,這份愛太重了。
初中三年,我始終保持年級前三的成績。
升入市重點高中時,養母站在校門口,臉上的驕傲掩飾不住。
“孩子,好好學。”她只說了這一句,卻包含了無數期望。
高中生活更加緊張,我每天學習到深夜。
養母常常等我,直到我關燈睡覺,她才輕手輕腳地回自己房間。
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喝水,發現養母坐在桌前,就著微弱的燈光縫補我的校服。
她的手布滿老繭,指尖因長期干粗活而變形,但縫線卻異常整齊。
我站在暗處,看她小心翼翼地一針一線,眼睛因為疲勞而不停眨動,卻依然專注。
那一刻,我的心被深深地觸動了。
第二天清晨,當我要穿那件被縫補好的校服時,養母謹慎地問:“縫得不好,你嫌丑嗎?要不我再去找修補的地方?”
我穿上校服,緊緊抱住她:“媽,您縫得很好,一點都不丑。”
高中時期,課業負擔更重,參考書籍和輔導資料也更貴。
養母總是默默地滿足我的需求,從不讓我為錢的事情操心。
一次班主任找我談話,說學校推薦我參加全國物理競賽,需要去省城集訓兩周,費用約三千元。
回家告訴養母這件事時,我很忐忑,因為我知道這筆錢對我們家來說并不容易。
養母二話沒說:“去,媽支持你。”
第二天,她就帶著三千塊錢回來了。
后來我才知道,她去找了街道辦借的錢,承諾加班半年還清。
那兩周集訓,我如饑似渴地學習,最終在全國物理競賽中獲得省級一等獎。
這個獎項為我后來的大學申請加了不少分。
高中最后一年,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泡在學校和書本里。
臨近高考,壓力越來越大,有時半夜還在做習題。
03
一天深夜,我正在解一道難題,突然感到有人站在身后。
回頭一看,養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
“吃點東西,補補腦子。”她輕聲說。
“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睡?”我問。
養母微笑:“看你燈還亮著,知道你餓了。”
那碗面里有兩個荷包蛋,金黃誘人。
這在我們家是難得的奢侈,因為養母平時舍不得吃雞蛋,總說自己不喜歡。
“媽,您也吃一個蛋吧。”我把碗推向她。
養母搖頭:“媽不餓,你吃吧,考大學需要營養。”
那一刻,我明白了她所有的“不喜歡”和“不餓”,都是為了把最好的留給我。
高考前夕,我整夜整夜地復習,養母也陪著我熬夜。
她不懂那些復雜的公式和英文單詞,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有時遞上一杯熱水,有時幫我按按肩膀。
高考那兩天,養母請了假,親自送我到考場。
“媽媽在外面等你。”每次考試前,她都這樣說。
酷暑中,她站在校門外的樹蔭下,汗水浸濕了衣襟,卻依然堅持等到我考完走出來。
“考得怎么樣?”她迫不及待地問。
“還行,應該能上個好大學。”我說,心里其實很有把握。
養母開心地笑了:“好,好,有出息了。”
那個夏天,我和養母一起度過了一段難得輕松的時光。
白天,我幫她做些家務;晚上,陪她在小區的空地上納涼,聽她講她年輕時的故事。
她說她年輕時在一家紡織廠工作,后來廠子倒閉了,她才開始干環衛工作。
“也想過找個人嫁了,但命運就是這樣,沒緣分。”
養母淡然地說,眼神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什么。
我知道養母從未結婚,一直獨自生活,直到收養了我。
“媽,您后悔收養我嗎?這么多年,太辛苦了。”我問。
養母一把抓住我的手:“傻孩子,有你在,媽這輩子值了。”
高考成績公布那天,我和養母一起去學校查分。
看到我的總分高出重點線近一百分時,養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抹眼淚。
“別哭,媽,這是好事啊。”我摟著她的肩膀。
“媽不是傷心,是高興。”她破涕為笑,“你爸媽在天上看著,也會為你驕傲的。”
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我的親生父母。
2006年夏天,我被北京大學物理系錄取了。
對于一個從小失去父母、由一位環衛工人撫養長大的孩子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奇跡。
但我知道,這不是奇跡,而是養母用她的汗水和愛澆灌出來的碩果。
錄取通知書到家的那天,養母鄭重其事地把它放進一個塑料袋,又包了幾層報紙,小心地鎖在柜子里。
“這是我們家的寶貝。”她說,眼里閃著光。
開學前的準備工作很多,需要置辦的東西也不少。
我看著清單,心里直發愁,這么多東西,至少需要幾千塊錢。
養母看出了我的擔憂,拍拍我的肩膀:“別擔心,媽都準備好了。”
第二天,養母帶我去了集市,給我買了兩套新衣服、一雙運動鞋、一個旅行包和一些日用品。
“這些夠了嗎?”她不安地問,“北京冷,要不再買件厚點的外套?”
“夠了,媽,真的夠了。”我握住她的手,心里滿是感動。
04
開學前一周,養母拿出一個布包,里面是一沓嶄新的百元大鈔。
“這是兩萬塊,夠你交學費和第一學期的生活費了。”她說。
我震驚地看著那筆錢:“媽,您哪來這么多錢?”
養母笑笑,摸了摸空空的左手無名指:“媽有積蓄。”
我突然想起,養母左手無名指上曾經有一枚金戒指,那是她唯一的首飾,據說是年輕時的紀念物。
現在,那枚戒指不見了。
“媽,您把戒指賣了?”我心疼地問。
養母避開我的目光:“那東西留著也沒用,賣了給你上學,值得。”
我知道那戒指對她意義非凡,可能是她年輕時最珍貴的回憶。
為了我的學業,她連這最后的念想都舍得割舍。
出發去北京的前一晚,養母為我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有紅燒肉、清蒸魚、炒青菜,還有我最愛吃的番茄蛋湯。
“多吃點,明天要坐長途車,路上別餓著。”她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叮囑。
我知道這一桌菜花去了她半個月的工資,但我沒有拒絕,因為這是她的心意。
吃完飯,養母拿出一個紙包:“這是媽給你的零花錢,路上餓了就買點吃的。”
我打開一看,是五百塊錢。
在2006年,這對一個環衛工人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媽,您留著用吧,我有您給的學費和生活費了。”我推辭道。
養母堅持塞進我口袋:“帶著,媽放心。”
那晚,我和養母聊到很晚。
她給我講了很多在外生活的注意事項:天冷多穿衣服,省錢別省在吃上,學習累了就休息一下,有事一定要給家里打電話......
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話語,我的眼眶濕潤了。
這個只上過小學的女人,用她樸素的愛和智慧,為我撐起了一片天空。
第二天一早,養母陪我去車站。
她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外套,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后,看起來比平時精神許多。
“到了北京記得發個短信。”她再三叮囑,“有事就打電話,別舍不得錢。”
汽車啟動前,她突然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布袋塞給我:“路上吃,媽包的餃子,你最愛的韭菜餡。”
我眼眶一熱,緊緊抱住了她:“媽,您照顧好自己。我會努力的。”
養母拍拍我的背:“去吧,好好學習,將來有出息。媽在家等你回來。”
汽車緩緩駛離,我透過車窗看到養母站在原地,一只手舉著,不停地揮動,直到車子轉彎看不見為止。
05
北京的生活和家鄉截然不同。
校園很大,同學們來自全國各地,有些還是海外歸來的。
剛開始,我有些不適應,總覺得自己和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
我的衣著樸素,說話也帶著濃厚的家鄉口音,這讓我在初期顯得格格不入。
有幾次,當同學們談論國外旅行或名牌服裝時,我只能默默地聽,沒有任何可以分享的經歷。
但我知道,我有養母對我的愛和信任,這比什么都重要。
在北大的第一學期,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學習和勤工儉學上。
圖書館成了我的第二個家,我常常從開館待到閉館。
周末,我在學校附近的飯店洗碗,雖然辛苦,但能減輕養母的負擔。
每周日晚上,我都會準時給養母打電話。
聽筒那頭,她總是先問我吃得好不好、冷不冷,然后是學習怎么樣。
我知道她聽不懂物理學的專業術語,但她總是耐心地聽我講述課業情況,仿佛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大一寒假回家,看到養母的白發又多了些,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
她卻說自己很好,工作輕松,生活舒適。
但我注意到,家里的電視機壞了沒修,桌子腿斷了一只用磚頭墊著,她自己的棉襖還是那件舊的。
臨走時,我悄悄把自己的勤工儉學所得和部分獎學金留在了她的枕頭下。
后來她在電話里埋怨我,說錢都給她存著,自己花不完。
大學四年,我始終保持著優異的成績,獲得多次獎學金,還有機會參與了一些重要的科研項目。
畢業時,導師推薦我繼續攻讀研究生。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養母時,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問:“讀研需要多少錢?”
“媽,您別擔心,我有全額獎學金。”我趕緊解釋。
電話那頭傳來明顯釋然的嘆息:“那就好,那就好。”
碩士畢業后,我被選送到美國交流一年。
臨行前回家看望養母,發現她明顯消瘦了,臉色也不太好。
“媽,您是不是病了?”我擔憂地問。
養母搖搖頭:“就是有點累,歲數大了,正常。”
我堅持帶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有輕度貧血和營養不良,需要調養。
回家后,我質問養母為什么不好好吃飯。
她不好意思地說:“一個人吃飯沒什么意思,隨便對付對付就行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想到自己這些年在外求學,而她一個人在家,簡單吃些咸菜配白米飯,我就心疼得不行。
我改簽了機票,多留了兩周陪她,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飯,還買了很多營養品。
臨走時,我請了鄰居照顧她,承諾定期匯錢給養母買好吃的。
在美國的一年,我勤奮工作,發表了幾篇重要論文,獲得了導師的高度贊賞。
回國后,我順利獲得了博士學位,并被母校北大物理系聘為助理教授。
06
2016年,養母終于退休了。
我接她來北京住了一段時間,帶她游覽了長城、故宮、頤和園等地。
看著她驚訝的表情和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感到無比幸福。
在北大工作期間,我的研究領域受到同行認可,很快獲得了職稱晉升。
一次學術會議上,我有幸結識了經濟學院陳遠山教授的女兒陳悅。
陳悅本科畢業于牛津大學,正在北大讀研究生。
她聰明、優雅,言談間展現出的思想深度令人欽佩。
晚宴上,我們坐在同一桌。
她談起了我的一篇論文,顯示出對物理學的濃厚興趣和超乎尋常的理解力。
“你的研究方向我一直很關注,”她說,“量子理論與經濟學模型其實有很多可對照之處。”
她的見解讓我眼前一亮,一整晚我們聊得十分投機。
之后,我們開始定期在校園咖啡館見面,探討學術問題。
不知不覺中,學術交流演變成了私人約會。
有一次,陳悅問起我的家庭背景。
我如實告訴她,我是被一位掃大街的養母撫養長大的。
“她掃了一輩子大街,就為了供我讀書。”我平靜地說,觀察她的反應。
出乎我意料的是,陳悅沒有流露出任何不適或同情,而是眼中閃爍著真誠的敬意:“她一定是位非常堅強而偉大的女性。”
那一刻,我知道她是真正懂我的人。
半年后,我向陳悅表白,她欣然接受。
我們的戀情發展得很順利,直到我去拜訪她的父母。
陳遠山教授是經濟學界的權威,為人嚴謹,居住在北大教師社區最好的公寓里。
初次見面,他態度冷淡,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審視。
“你的學術成就不錯,”他說,“但婚姻需要考慮的因素很多,包括家庭背景的相容性。”
離開時,陳悅告訴我,父親認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
“別在意,”她握住我的手,“他總會接受的。重要的是我愛你。”
三個月后,我帶陳悅回老家見養母。
簡陋的平房與陳悅平時的生活環境形成鮮明對比,但她表現得自然親切。
養母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雖然菜色樸素,但她做得很用心。
陳悅不僅吃得津津有味,還主動幫忙洗碗、打掃。
“阿姨,這紅燒魚太好吃了,能教教我嗎?”她真誠地問。
看著她們親密交談的背影,我的心里滿是感動。
回北京后,養母打電話給我:“小悅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
我聽出她話中的擔憂,知道她在擔心陳悅家會嫌棄我們家庭條件簡陋。
“媽,陳悅很喜歡您,您別多想。”我安慰她。
交往一年后,我向陳悅求婚,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準備婚禮時,陳遠山教授雖然沒明確反對,但也沒表現出多少祝福。
陳悅的母親倒是溫和大方,常勸丈夫:“孩子們自己的事,隨他們去吧。”
07
2020年春天,我和陳悅的婚禮在北京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
為了這一天,我精心準備了很久,特別是養母的造型。
我請了專業造型師為她設計禮服和妝容,希望她能成為賓客眼中最美麗的母親。
“這太貴了,”養母推辭,“我穿我那套深藍色的就行。”
“媽,這是我唯一的婚禮,您必須是最美的。”我堅持道。
看著她穿上淡紫色的絲質禮服,化了淡妝的樣子,我眼眶濕潤了。
她看起來優雅端莊,哪里像個環衛工人?分明是位飽經風霜卻依然堅強的母親。
婚禮當天,賓客陸續到場。
陳遠山教授和夫人早早就到了,雖然表情不太自然,但基本禮節都做足了。
當司儀宣布“新郎家長入場”時,養母張美蘭穿著那套淡紫色禮服,在眾人注視下緩步走來。
我正想上前迎接,突然注意到陳遠山教授的臉色驟變,像是見了鬼一般驚恐。
“怎么...怎么會是...”他低聲嘀咕著,手中的香檳杯“咣當”一聲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