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chuàng)文章,無授權(quán)轉(zhuǎn)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阿明,這姑娘不錯,配你正合適!”
林國強笑得一臉得意,拍著表弟的肩。
小城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像藏著說不出的秘密。
63歲的林國強,表面是個熱心老大哥,卻在無人處算計著自己的棋局。
他看上了年輕的小雪,甜言蜜語哄得她懷了孕。
可他不愿擔責,竟將小雪推給了老實巴交的表弟阿明,嘴里還說著:“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明信了,帶著憧憬娶了小雪,夢想著安穩(wěn)的家。
林國強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平靜得讓人發(fā)慌。
每天清晨,他慢悠悠爬起床,套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灰毛衫。
屋里靜得只剩老掛鐘滴答作響,像在數(shù)著他光陰的尾巴。
他泡一壺便宜茉莉花茶,茶葉在杯底打轉(zhuǎn),香氣淡淡的。
坐在吱吱響的藤椅上,他盯著窗外,眼神空得像沒焦點。
院子里,鄰居們忙活,晾衣服的,遛狗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
可這些熱鬧,好像跟他隔了條河,觸不到邊。
“老林,今天去不去搓兩圈?”隔壁老王探頭喊,嗓門粗亮。
林國強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泛黃的牙,笑得有點勉強。
“去,咋不去!手氣正旺呢!”他應(yīng)得爽快,語氣卻少了勁。
麻將桌是他的舞臺,牌一上手,他整個人像活過來。
他愛在那兒吹噓年輕時的風光,眼睛瞇成一條縫。
“當年我在廠里,那模樣,誰不夸一句帥小伙?”
他抖著腿,手里麻將牌翻得嘩嘩響,像在耍雜技。
老李撇撇嘴,低聲嘀咕:“又來了,老一套。”
林國強裝沒聽見,笑得更起勁,像怕冷場。
他喜歡這種感覺,覺得自己還是那個惹人注目的男人。
牌局散了,天色暗得像潑了墨,他拎著塑料袋走回家。
袋子里裝著幾塊錢的散裝白酒,晃蕩著發(fā)出輕響。
路過小賣部,年輕的老板娘小芳沖他笑,甜得像蜜。
“林叔,今天贏了沒?”她倚在柜臺,眼睛彎成月牙。
林國強心頭一熱,擺擺手,語氣里透著點得意。
“贏了點,小意思!”他站直了腰,像年輕了十歲。
小芳咯咯笑,遞給他一包花生米,笑聲清脆得像鈴鐺。
“您老可真有精神,瞧著比我爸還年輕!”她隨口一說。
這話像火,點燃了林國強心底的躁動,燒得他心癢。
他嘿嘿應(yīng)著,眼神在她臉上多停了幾秒,才晃悠著走。
回到家,他癱在沙發(fā)上,嚼著花生米,腦子里全是小芳的笑。
秀蘭走后,這屋子空得像個殼,冷得讓人骨頭疼。
小麗隔幾天打個電話,聲音溫柔,勸他搬去城里。
“爸,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搬來跟我一起吧。”
林國強每次都推:“我在這兒挺好,街坊都熟。”
掛了電話,他長嘆一口氣,胸口像壓了塊石頭。
女兒孝順,可他不想去她的世界,那么快,那么陌生。
他怕自己像個多余的影子,拖在別人身后。
再說,他舍不得這兒的小熱鬧,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尤其是小芳那樣的笑,讓他覺得自己還沒老透。
夜深了,林國強翻來覆去,床板吱吱響得人心煩。
他從抽屜里翻出一張舊照片,邊角已經(jīng)泛黃。
那是年輕時的他和秀蘭,站在廠門口,笑得滿臉春光。
秀蘭挽著他的胳膊,溫柔得像朵安靜的梔子花。
他盯著照片,鼻子一酸,眼眶濕得像要淌水。
“秀蘭啊,你咋走那么早?”他低聲喃喃,聲音啞得像砂紙。
照片塞回抽屜,他的心卻像被什么揪住,松不開。
第二天,他又去了小賣部,買了瓶汽水,故意磨蹭。
“小芳,你說現(xiàn)在年輕人,都喜歡啥?”他裝作隨意。
小芳笑著答:“林叔,您還關(guān)心這個?享清福就行!”
林國強干笑兩聲,心里卻像被潑了盆涼水。
他知道,小芳的笑不過是客套,甜得像糖卻沒真心。
可他就是放不下,像抓著根救命稻草不撒手。
街坊們開始嘀咕,話像風似的在巷子里轉(zhuǎn)。
“老林這陣子,老往小賣部跑,咋回事?”
“他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秀蘭才走幾年啊。”
老王搖搖頭,嘆氣:“這老林,心不靜。”
可當著林國強的面,誰也不吭聲,笑臉照舊。
他還是那個笑呵呵的老林,誰也不好撕破臉。
街坊們雖有微詞,但礙于情面無人點破。
林國強的日子卻越過越緊巴。
退休金就那么點,勉強夠他吃喝。
可他偏愛排場,隔三差五請牌友吃頓燒烤。
錢包癟了,他開始四處借錢。
“老王,借我兩百,下月還你!”他笑得一臉輕松。
老王皺眉,掏出錢,嘴里嘀咕:“你悠著點吧。”
林國強只當耳旁風。
女兒小麗寄來的生活費,他也舍不得攢。
買了瓶好酒,轉(zhuǎn)頭就送給了麻將館的老板。
他覺得,這樣才有面子。
可夜里,他躺在床上,算著賬,頭疼得睡不著。
為了排解這股憋悶,他開始往娛樂場所跑。
燈光昏暗的歌廳,成了他的新樂園。
他點幾瓶啤酒,坐在角落,聽歌手唱老歌。
那天,他遇見了小雪。
她穿著件紅色外衣,站在吧臺邊,模樣清秀。
“你一個人?”林國強端著酒杯湊過去。
小雪抬頭,笑了笑:“嗯,剛下班。”
她聲音軟,帶著點外地口音。
兩人聊了起來,林國強大方地點了果盤。
小雪眼睛亮了,話也多了起來。
她講自己從鄉(xiāng)下來,在廠里打工,攢不下幾個錢。
林國強聽著,心頭一動。
他拍拍胸脯:“以后有啥難處,找我!”
小雪抿嘴笑,低頭抿了口飲料。
那晚,他送她回宿舍,塞給她兩百塊。
“拿著,別客氣。”他擺出一副大哥的派頭。
小雪推辭了幾下,還是收下了。
沒過多久,他們熟絡(luò)起來。
林國強帶她去吃飯,買了件新外套給她。
小雪也不扭捏,甜甜地叫他“強哥”。
她的笑,像春天的風,吹得林國強心癢癢。
“小雪,你跟我住吧,省得你租房子。”
他這話說得突兀,連自己都愣了下。
小雪咬著唇,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就這樣,她搬進了林國強的老房子。
屋子里多了女人的氣息,桌上有了熱飯。
小雪會燒一手紅燒肉,香得林國強直夸。
“強哥,你吃多點,瞧你瘦的!”她夾菜給他。
林國強咧嘴笑,覺得自己像回到了年輕時候。
可這日子,藏不住。
街坊們開始竊竊私語。
“老林家晚上老亮著燈,啥情況?”
“那女的,二十多歲吧?整天進進出出。”
有人在巷口小賣部嚼舌根,話傳得飛快。
林國強裝聾作啞,照舊笑呵呵跟人打招呼。
可他心里發(fā)虛,怕小麗知道。
他叮囑小雪:“別跟外人說咱倆的事。”
小雪撇嘴:“強哥,我又不傻。”
她嘴上應(yīng)著,手卻伸過來,撒嬌要零花錢。
林國強咬牙,又借了五百塊給她。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錢包越來越癟。
為了給小雪買個新手機,他甚至賣了秀蘭留下的金戒指。
那晚,他拿著錢,坐在沙發(fā)上,盯著空蕩蕩的抽屜發(fā)呆。
“秀蘭,你會不會怪我?”他低聲嘀咕。
小雪從廚房探頭:“強哥,飯好了!”
他擠出笑,擺擺手:“來,吃飯。”
可街坊的眼神,越來越刺眼。
老李在麻將桌上陰陽怪氣:“老林,最近開銷大吧?”
林國強干笑:“還行,過得去。”
他嘴硬,可心虛得厲害。
小雪倒像沒事兒人,照舊在屋里哼歌。
她開始提想買新衣服,想去城里玩。
林國強頭疼,可又舍不得她走。
街坊的流言讓林國強倍感壓力,尤其是當小雪告知他自己懷孕時,他陷入兩難:既不想公開關(guān)系,也不想失去小雪。
那晚,小雪坐在沙發(fā)上,手輕輕放在小腹。
“強哥,咱咋辦?”她聲音低,帶著點慌。
林國強嘴里叼著煙,眉頭皺得像麻繩。
“別急,我想想辦法。”他敷衍著。
可他心里亂成一團,睡不著覺。
街坊的眼神像刀子,戳得他坐立不安。
小麗的電話也來得勤了,語氣里滿是擔心。
“爸,你最近咋老不接電話?”她問。
林國強支支吾吾:“忙著呢,沒啥事。”
掛了電話,他長嘆一口氣。
他知道,這事瞞不了太久。
日子越發(fā)不好過,債主開始上門。
“老林,欠的錢啥時候還?”老王堵在門口。
林國強賠笑:“快了,快了,下月一定還!”
可他哪來的錢?
小雪的花銷越來越大,衣服、化妝品,樣樣要買。
他開始覺得,這姑娘像個無底洞。
就在這時候,表弟阿明回來了。
阿明45歲,皮膚曬得黝黑,背著個舊帆布包。
他在外地打工多年,最近工地停了,才回小城。
“哥,我先住你這兒,行不?”阿明撓撓頭。
林國強拍拍他肩膀:“自家兄弟,啥話!”
阿明老實,話不多,每天早出晚歸。
他干活攢了點錢,衣服卻還是那幾件舊的。
林國強看著他,腦子里突然冒出個主意。
“阿明這么老實,小雪交給他,不就啥事都解決了?”
他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妙。
晚上,他拉著阿明喝酒,桌上擺了盤花生米。
“阿明,你咋還不找個對象?”他試探著問。
阿明低頭,憨憨一笑:“沒遇到合適的。”
林國強眼珠一轉(zhuǎn),拍拍桌子。
“我認識個姑娘,老實本分,特適合你!”
阿明愣了,臉有點紅:“哥,你別逗我。”
“逗啥?我還能坑你?再說了,我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我第一個想到你啊!”林國強說得斬釘截鐵。
他開始編故事,說小雪是個外地來的好女孩。
“她命苦,家里窮,但人勤快,心眼好。”
阿明聽著,半信半疑,可沒多問。
他對這個表哥,向來是信的。
林國強趁熱打鐵,第二天就把小雪叫來。
“小雪,我表弟阿明,人老實,你見見?”
小雪一聽,臉沉了:“強哥,你啥意思?”
她不傻,隱約覺得不對勁。
林國強拉她到一邊,低聲哄。
“你懷著孩子,我這不是為你打算?”
他壓低聲音:“阿明有存款,人又老實,跟著他你吃不了虧。”
小雪咬著唇,眼神復(fù)雜。
她知道林國強靠不住,可她也沒別的路。
“我不想這樣,強哥,你得對我負責!”她聲音顫了。
林國強趕緊安撫:“我這不就是負責嗎?阿明是我兄弟,錯不了!”
他嘴上說得好聽,心里卻只想甩包袱。
小雪沉默了半天,沒吭聲。
林國強當她默認,立馬安排兩人見面。
那天,他特意炒了幾個菜,把阿明和小雪叫到家里。
“來,坐,嘗嘗我的手藝!”他笑得熱情。
阿明拘謹?shù)刈拢帜_都不知往哪放。
小雪低著頭,勉強擠出個笑。
“阿明,這是小雪,勤快著呢!”林國強介紹。
阿明點點頭,臉紅得像煮熟的蝦。
“小雪,呃……你好。”他憋出一句。
小雪嗯了一聲,眼神卻飄向林國強。
飯桌上,林國強一個勁兒撮合。
“小雪,阿明在工地干了二十年,可靠!”
“阿明,小雪做飯好吃,以后有福了!”
他嘴上熱鬧,心里卻像壓了塊石頭。
阿明靦腆地笑,偶爾偷看小雪。
小雪話少,只低頭吃菜。
飯后,林國強使眼色,讓小雪送阿明出門。
“你們聊聊,年輕人多相處!”他推著阿明。
阿明不好意思,可還是聽話地走了出去。
小雪跟在后面,腳步慢吞吞。
巷子里,風有點涼。
“你……真是強哥的朋友?”阿明試探著問。
小雪扯扯嘴角:“算是吧。”
她沒多說,阿明也沒再問。
林國強站在門口,偷瞄著兩人的背影。
他心想,只要小雪跟了阿明,他就能脫身了。
可他沒看到,小雪回頭那一眼,帶著怨。
小雪雖對林國強的動機心存疑慮,但在他的勸說下,勉強同意與阿明交往。
阿明卻像個傻大個,對她好得沒話說。
他下工回來,會帶一袋她愛吃的糖炒栗子。
“小雪,熱乎的,嘗嘗!”他笑得靦腆。
小雪接過來,手指捏緊塑料袋。
她擠出笑,點點頭:“謝謝你,阿明。”
可她眼神飄忽,總?cè)滩蛔⊥得榱謬鴱姟?/p>
林國強呢,裝得像個沒事人。
他照舊在麻將館晃蕩,嘴上吹噓牌技。
可一回家,他就拉著小雪叮囑。
“你跟阿明好好處,別整那些亂七八糟的。”
小雪皺眉:“強哥,你真放心我跟別人?”
林國強嘿嘿一笑,拍拍她肩膀。
“阿明是我兄弟,靠譜,你信我!”
他嘴上說得輕巧,心里卻打鼓。
他怕小雪嘴快,把孩子的事漏出去。
阿明對小雪越來越上心。
他開始攢錢,想帶小雪去城里看電影。
“聽說有家新開的商場,挺熱鬧。”他憨憨地說。
小雪低頭,嗯了一聲,心里亂糟糟。
她喜歡阿明的踏實,可又放不下林國強。
那晚,她偷偷找到林國強,語氣急切。
“強哥,我不想騙阿明,他對我太好了。”
林國強臉色一沉,壓低聲音。
“你急啥?現(xiàn)在說啥都晚了!”
他湊近,語氣軟下來:“小雪,你聽我的,保準沒錯。”
小雪咬唇,眼里閃著淚光。
她想爭辯,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阿明開始跟小雪聊未來。
他蹲在院子里,修她壞掉的自行車。
“小雪,等我攢夠錢,咱租個大點的房子。”
他抬頭,眼睛亮晶晶的。
小雪心一顫,喉嚨像堵了棉花。
她知道,孩子不是阿明的。
可她不敢說,怕一切都崩塌。
林國強看在眼里,暗自松了口氣。
他開始推著兩人往前走。
“阿明,你跟小雪啥時候定下來?”他擠眉弄眼。
阿明撓撓頭,臉紅了:“哥,我聽小雪的。”
林國強哈哈笑,轉(zhuǎn)頭給小雪使眼色。
小雪低頭,手指絞著衣角。
沒多久,阿明正式跟小雪表白。
他買了串便宜的銀手鏈,塞到她手里。
“小雪,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他聲音低,帶著點緊張。
小雪愣住,手鏈涼涼的,像扎進她心里。
她想拒絕,可抬頭看到林國強站在遠處。
他眼神冷冷的,像在警告她。
“好……我答應(yīng)你。”她聲音小得像蚊子。
阿明樂得合不攏嘴,拉著她手不放。
小雪卻覺得像被綁住了,喘不過氣。
街坊們開始議論這對新情侶。
“阿明那傻小子,找了個俊俏姑娘!”
“老林咋那么熱心,凈給他表弟張羅?”
有人嘀咕,覺得林國強笑得太假。
可沒人往深處想,只當他好心。
小雪的日子像在鋼絲上走。
阿明的溫柔讓她暖心,又讓她愧疚。
她幾次想跟林國強攤牌。
“強哥,我不想再瞞了!”她紅著眼說。
林國強卻總有辦法讓她閉嘴。
他送她條新裙子,甜言蜜語哄著。
“小雪,你現(xiàn)在說,毀的是你自己。”
他語氣輕,眼神卻像刀子。
小雪心寒,可又怕沒退路。
阿明開始張羅婚事,高興得像個孩子。
他跑去市場,買了塊紅布,說要做喜被。
“小雪,咱得有個像樣的家!”他笑得滿臉光。
小雪看著他忙活,心像被針扎。
她知道,阿明以為孩子是他的。
她想說真相,可喉嚨像被鎖住了。
林國強看兩人越走越近,暗自得意。
他覺得自己真是高明,啥麻煩都甩了。
可他也小心翼翼,盯著小雪的一舉一動。
每次她情緒不對,他就拉她到角落。
“你可別壞了大事,懂不?”他低聲警告。
小雪攥緊拳頭,恨自己軟弱。
林國強則暗中操控,確保小雪不敢說出真相。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城的風吹得院子里的桂花香滿街。
阿明忙著籌備婚禮,臉上總是掛著傻乎乎的笑。
他跑去市場,挑了塊便宜但喜慶的紅布,攥在手里像寶貝。
“小雪,咱的喜被得漂漂亮亮的!”他憨憨地說,眼睛亮得像星星。
小雪低頭,扯出個笑,手卻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像在壓心底的慌。
她夜里睡不著,心像被團火燒,燙得她輾轉(zhuǎn)反側(cè)。
兩個月后,小雪鼓起勇氣,聲音抖著告訴阿明:“我懷孕了。”
“真的?!”阿明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的笑裂得像要炸開。
他一把抱住小雪,笑得嘴都合不上,喊:“我要當?shù)耍 ?/strong>
“小雪,咱得好好準備,給孩子最好的!”他搓著手,滿眼憧憬。
小雪被他抱得發(fā)僵,喉嚨像堵了塊石頭,只能點點頭。
她的眼神飄向窗外,像在看一個回不去的遠方。
街坊們聽說了,紛紛拎著果籃來道喜,院子熱鬧得像過年。
“阿明好福氣,媳婦孩子都有了!”老王拍著阿明肩膀,笑呵呵。
“老林,你這表弟,算是安穩(wěn)了!”大嬸沖林國強擠眼,語氣揶揄。
林國強咧嘴應(yīng)和,笑得像個老好人,可心底像踩了團棉花。
他瞅著小雪,眼神像釘子,怕她哪句嘴快漏了底。
小雪卻低著頭,話少得像啞巴,端茶遞水都小心翼翼。
她開始躲著人,一個人站在后院發(fā)呆,手攥著衣角像要撕碎。
晚上,她坐在床邊,手輕輕摸著肚子,淚水一滴滴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為啥哭,只覺得心像被死結(jié)綁住,喘不過氣。
她想起林國強的甜言蜜語,又想起阿明的真心實意。
這日子,像陷在泥潭,越掙扎越深。
小雪試著跟林國強攤牌,聲音抖得像風里的樹葉。
“強哥,我怕這樣下去,遲早出事。”她紅著眼,攥緊拳頭。
林國強正削蘋果,刀一頓,抬頭瞪她,眼神冷得像冰。
“出啥事?你別自己嚇自己!”他語氣硬邦邦,像在訓(xùn)人。
他把蘋果塞她手里,聲音低沉:“別忘了是誰幫你到今天。”
小雪攥著蘋果,指甲掐進果肉,疼得她手一抖。
她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像被堵住,只能咽回去。
林國強看她不吭聲,松了口氣,臉上又掛起笑。
“聽我的,沒錯。”他拍拍她肩膀,笑得像個老大哥。
小雪咬著唇,轉(zhuǎn)身回了屋,背影瘦得像片紙。
她開始懷疑,林國強嘴上為她好,可心底到底圖啥。
阿明卻像個大男孩,忙著婚禮的事,樂得腳不沾地。
他找了家小飯館,訂了幾桌酒席,盤算著怎么省錢又體面。
“小雪,咱不鋪張,但得像樣!”他笑得滿臉光,眼睛亮晶晶。
小雪看著他忙活,心像被針扎,疼得她想縮成一團。
她想告訴他真相,可一想到他的笑,就怕他整個人崩了。
街坊們送來祝福,院子里堆滿了喜糖和紅棗。
“早生貴子啊!”老李笑呵呵,塞給小雪一袋花生。
小雪低頭,臉燒得像火,手抖著接過來。
她覺得自己像個騙子,裹在假殼子里,喘不過氣。
夜里,她躲在廚房,背對燈光,偷偷抹眼淚。
林國強卻越發(fā)得意,像個算無遺策的棋手。
他在茶肆里吹噓:“我這表弟,多虧我撮合!”
老王撇撇嘴,低聲嘀咕:“這老林,咋那么熱心?”
可沒人往深處想,只當他是個好心表哥。
小雪的沉默讓林國強放心,以為一切都在他手心里。
可他沒看到,阿明的眼神,悄悄起了變化。
阿明雖老實,但心眼兒不瞎,總覺得小雪不對勁。
她笑得勉強,話少得像在躲他,眼神總飄忽不定。
“小雪,你咋了?不舒服?”他試探著問,眉頭皺成疙瘩。
小雪搖頭,聲音小得像蚊子:“沒事,就是累。”
阿明沒多問,可心里的刺越扎越深,隱隱作痛。
他開始留意小雪和林國強的互動,眉頭越皺越緊。
林國強常拉小雪到院子角落說話,聲音壓得低低的。
阿明站在門口看,拳頭攥了又松,嘴上沒說啥。
他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表哥總不會害他。
他雖未深究,但心中埋下疑慮。
婚后一年,小雪生了個男孩,取名叫小寶,粉雕玉琢。
阿明樂得合不攏嘴,天天抱著小寶,笑得像個孩子。
“小寶,長得像我,眼睛大!”他逗著兒子,臉上的光亮得刺眼。
小雪低頭哄孩子,嘴角勉強扯出笑,可眼神飄忽,像藏著秘密。
她常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發(fā)呆,手指攥著衣角,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
阿明以為她是生娃累了,總是盡量多分擔家務(wù)。
他從工地回來,風塵仆仆,總不忘帶點小吃。
“小雪,吃點甜的,開心點!”他憨憨地笑著,把糖糕塞到她手里。
小雪接過來,擠出個笑,可眼底的疲憊像霧,散不開。
林國強卻像影子,沒從他們生活里走開。
他隔三差五來串門,嘴里說是看小寶,眼神卻總往小雪身上飄。
“喲,小寶長得快!”他逗著孩子,沖小雪笑,笑得讓人不自在。
小雪低頭,嗯一聲,趕緊找借口去廚房,腳步慌亂。
阿明看在眼里,眉頭皺了又松,像在壓心底的火。
他總覺得,林國強看小雪的眼神不對,像藏著股說不清的勁兒。
那天,工地放假,阿明比平時早回了家。
推開院門,他聽見屋里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心猛地一緊。
他輕手輕腳走近,門半掩著,露出沙發(fā)上的一幕。
林國強坐得近,手搭在小雪肩上,笑得一臉輕佻。
小雪低著頭,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身子僵得像木頭。
“強哥,你別這樣……”她聲音小得像蚊子,帶著點顫抖。
林國強低笑:“怕啥?阿明又不在。”
他壓低聲,語氣曖昧:“孩子的事,你可得記清,誰是爹。”
阿明腦子嗡一聲,像被雷劈了個正著。
“你們在說啥?!”他猛地推開門,吼得嗓子都裂了。
小雪猛抬頭,臉白得像紙,嘴唇抖得說不出話。
林國強一愣,隨即擠出笑:“阿明,誤會,咱開玩笑呢!”
可小雪已經(jīng)抖得像篩子,淚水嘩嘩往下掉。
“阿明,對不起……”她哽咽著,撲通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
“我沒辦法,孩子……孩子是強哥的!”她哭得像個孩子,聲音撕心裂肺。
阿明眼前一黑,腿軟得像踩在棉花上,站都站不穩(wěn)。
“你說啥?!”他聲音抖得像要碎了,拳頭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
小雪抽泣著,把藏了多年的秘密全抖了出來。
她說是林國強逼她嫁給阿明,說她沒路可走,只能聽他的。
“我不想騙你,可我怕你不要我!”她哭著喊,雙手抓著地面。
林國強往后靠在沙發(fā)上,冷笑得像個旁觀者。
“阿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該謝我!”他語氣輕佻,像在說件小事。
阿明腦子里像炸了鍋,眼前全是紅,紅得像血。
他抄起桌上那把切菜的刀,手抖得像篩糠,青筋暴起。
“你混蛋!”他吼著,聲音像從胸口炸出來的。
小雪尖叫一聲,捂著胸口倒下,眼睛還瞪著,像是求饒。
林國強想跑,腳卻像被釘住,刀已經(jīng)狠狠落下。
小寶的哭聲響徹屋子,撕心裂肺,可沒人應(yīng)答。
阿明紅著眼,像是丟了魂,刀又揮向無辜的孩子。
屋子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壓得人喘不過氣。
小寶的哭聲早已停了,只剩死一般的寂靜。
阿明眼神空洞,像被抽干了魂,手里還攥著那把染血的刀。
“是我干的,過來抓我吧。”他對著電話,低聲說,嗓子干得像砂紙。
警笛聲很快刺破小城的夜,紅藍燈光晃得人頭暈。
警察沖進院子,靴子踩在石板上,發(fā)出沉重的響聲。
街坊們擠在巷口,探頭探腦,像看一場大戲。
“天哪,這是咋了?”老王捂著嘴,腿軟得差點摔倒。
“阿明?那老實巴交的家伙?”老張瞪大眼,滿臉不敢信。
警察把阿明銬起來,他低著頭,腳步沉重,像個沒了魂的木偶。
小雪、林國強和小寶的尸體被抬出,白布蓋著,血跡滲得刺眼。
人群里有人尖叫,有人捂住眼睛,場面亂成一團。
街坊們從震驚到竊竊私語,議論像野火一樣燒遍小城。
“老林那撮合,怕是有貓膩!”老李皺著眉,聲音里帶著怒氣。
“阿明咋下得了手?那可是他媳婦和娃!”大嬸嘆氣,搖著頭。
小城像炸了鍋,茶肆里巷子口,全是這樁慘案的談資。
案件上了新聞,標題刺得人眼疼:“老實工人屠殺全家”。
報紙上阿明的照片,黑白分明,瘦得像張紙。
他被關(guān)進看守所,臉頰凹陷,眼神空得像枯井。
審訊室里,警察盯著他,問:“你為啥動手?”
阿明只說一句:“我信錯了人。”
他不喊冤,也不辯解,整天盯著墻角,像在看另一個世界。
案件進入司法程序,速度快得像旋風,壓得人喘不過氣。
街坊們卻還在嚼舌根,拼湊著他們眼里的真相。
“聽說孩子不是阿明的,是老林的!”二姑在菜市場低聲說。
“怪不得!老林那笑,早就看著不對!”老王啐了口,恨恨地罵。
林國強的“熱心”成了笑話,街坊的罵聲像潮水涌來。
“他自個兒惹的禍,害了那么多人!”大爺砸了下拐杖,臉氣得通紅。
阿明的姐姐阿芳從外地趕回來,風塵仆仆,眼圈紅得像桃。
她四十多歲,頭發(fā)亂得像草窩,嗓子啞得像破鑼。
“阿明不是那種人,他肯定有苦衷!”她逢人就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可街坊們大多搖頭,眼神復(fù)雜,像在說“晚了”。
阿芳不信邪,跑去看守所,隔著玻璃看弟弟。
阿明瘦得皮包骨,坐在那兒,像尊沒了氣的雕像。
“阿明,你跟姐說,到底咋回事?”阿芳哽咽,淚水糊了臉。
他低頭,聲音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姐,我沒臉見你,啥都別問了。”
阿芳急得拍玻璃,喊:“你不說,我咋幫你?!”
可阿明只是搖頭,沉默得像塊石頭,壓得阿芳心口疼。
她不死心,求了警察,去了阿明的老房子找線索。
房子已被封,門上貼著黃條,空氣冷得像冰窖。
阿芳推開門,屋里還殘留著血跡,刺鼻得讓人想吐。
她哆嗦著翻抽屜,找到一堆舊照片,泛黃得像老時光。
有張是阿明和小雪的合影,倆人笑得甜,陽光灑在臉上。
阿芳鼻子一酸,眼淚啪嗒掉在照片上。
她又翻出一封折得整整齊齊的信,藏在抽屜最深處。
信封上沒寫地址,像從沒打算寄出去。
阿芳手抖著打開,字跡歪歪斜斜,滿是阿明的筆跡。
“姐,我以為我有了家,有了小雪和小寶。”
“我干活再累,心里也高興,以為這輩子值了。”
“可我信錯了人,最信任的表哥,毀了我一切。”
“孩子不是我的,小雪是逼不得已,我恨他,也恨自己。”
“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小雪和孩子。”
信到這兒停了,墨水暈開,像淚痕爬滿紙面。
阿芳攥著信,哭得像個孩子,喘不過氣。
她明白了,阿明不是天生的惡人,是林國強的刀,捅碎了一切。
小雪的軟弱,小寶的無辜,全被卷進這無底的漩渦。
這封信讓阿芳意識到,林國強的自私不僅毀了小雪和孩子,也摧毀了阿明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