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虛擬文章僅為創作產物,不針對特定個人或團體。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李國強的雙手捧著那瓶珍藏了整整一年的飛天茅臺,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今天終于要打開它了,”他輕聲自語,撫摸著光滑的瓶身。
這一年來,他拒絕了所有人的開瓶請求,連老戰友來訪都不肯破例。
“爸,這是我花了三千塊錢買的,您到底舍不舍得喝啊?”女兒的話還回響在耳邊。
每一次擦拭酒瓶時,他都在想象著這琥珀色液體的醇香。
“這可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啊,”他常對來訪的客人炫耀。
當瓶塞終于被拔開的那一刻,他的手卻突然開始顫抖。
李國強緩緩倒出一杯,湊近鼻尖,臉上的表情從期待到驚愕,再到徹底的崩潰......
01
李國強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想起他剛退休那會兒也是這樣,每天早晨六點起床,在窗前看著上班的人群,有些悵然若失。
那時他剛滿六十歲,從機械廠退休,拿著兩千多的退休金,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他干了三十多年車間主任,腰板硬,嗓門大,廠里的年輕人都怕他三分。
這些年工廠不景氣,早早讓他們這批老人退了休,李國強也樂得清閑。
家里就他和老伴張秀蘭兩個人,女兒李夢在上海工作,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次。
今天是星期六,李國強要去老鄰居王大山家打牌,這是退休后為數不多的消遣。
“老李頭,你去打牌可別又輸錢回來。”張秀蘭在廚房里喊道。
李國強撇撇嘴:“我李國強什么時候輸過錢,每次都是贏的好吧。”
張秀蘭從廚房探出頭來,白了他一眼:“是是是,你最厲害,上次輸了五十塊錢回來,還說人家出老千。”
李國強嘿嘿一笑:“那小子確實出老千,我看見了,只是不想說破讓他難堪。”
他拿起煙走出家門,下樓梯的時候還在想,等會得扳回上次的面子,不能再輸給老王家的小子了。
王大山家住在同一個小區,退休前是李國強的同事,兩家人來往很密切。
李國強一推門,里面已經坐了三個人,除了王大山,還有廠里的老趙和老徐。
“來來來,就等你了,老李。”王大山招呼道,桌上已經擺好了撲克牌。
李國強把外套一脫,坐到了桌邊:“今天怎么少了你兒子?上次不是挺起勁的嗎?”
王大山笑道:“那小子今天加班,沒空來,上次贏了你,美了好幾天。”
老趙插嘴:“是啊,聽說贏了咱們廠的大主任二十多塊錢,到處炫耀呢。”
李國強哼了一聲:“小毛孩子,贏了我一次就得意,下次非讓他輸得褲子都不剩。”
幾個老頭笑成一團,開始了他們的周末娛樂。
打了兩個小時牌,李國強手氣不錯,贏了三十多塊錢,心情大好。
休息的時候,老趙從包里掏出一瓶酒:“今天我兒子從外地出差回來,給我帶了瓶二鍋頭,咱嘗嘗。”
李國強看了一眼:“就這小酒,有什么好喝的,超市里十幾塊錢一瓶。”
老趙不滿道:“你這人,喝酒就喝酒,管它貴賤,又不是不能下肚。”
李國強搖搖頭:“酒這東西,價格不同,味道天差地別,你們不懂。”
王大山笑了:“老李頭懂酒,在廠里出差的時候,別人都喝得醉醺醺,他能分辨出這酒是哪個產地的。”
老徐點頭:“是啊,記得有一次,廠領導請客,那酒聽說很貴,就老李一個人說那是假酒,后來一查,還真是勾兌的。”
李國強得意洋洋:“那是當然,我這舌頭,比那些所謂的品酒師都靈。”
老趙把酒倒上:“行行行,大師,您嘗嘗我這瓶,給指點指點。”
李國強接過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細細品味:“嗯,純糧食酒,口感有點粗,但是夠勁,農家自釀的感覺。”
大家又是一陣笑,老趙問道:“那你平時都喝什么好酒啊?”
李國強嘆了口氣:“我哪舍得喝好酒,家里就那退休金,夠吃夠喝就行了。”
王大山說:“你要真想喝,不是有個有出息的女兒嗎?讓她孝敬你一瓶茅臺不就得了。”
李國強擺擺手:“那孩子工作忙,能顧上自己就不錯了,哪有空管我這老頭子。”
張秀蘭常說他嘴硬心軟,表面上對女兒要求嚴格,其實心里比誰都疼她。
從王大山家回來,李國強的手機響了,是女兒李夢打來的。
他趕緊接起電話:“喂,夢夢,有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女兒清脆的聲音:“爸,我下周要回來一趟,您和媽準備一下。”
李國強一愣:“回來?什么事啊?不是說要到過年才能回來嗎?”
李夢說:“下周不是您六十五歲生日嗎?我請了假,專門回來給您過生日。”
李國強心里一熱,嘴上卻說:“瞎折騰啥,過個生日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工作要緊。”
李夢笑了:“您就別推辭了,機票都買好了,周五晚上到,您讓媽別準備太多菜,我帶了禮物給您。”
02
掛了電話,李國強坐在沙發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女兒要回來了,還記得他的生日,這比什么都讓他高興。
張秀蘭從廚房出來,看到他傻笑,問道:“誰打電話來了?笑得跟中彩票似的。”
李國強清了清嗓子:“夢夢下周五回來,說是給我過生日。”
張秀蘭也笑了:“這孩子,還挺有心的,我還以為她把你生日都忘了呢。”
李國強哼了一聲:“她能忘了我的生日?我這輩子為她付出多少,她心里有數。”
張秀蘭搖搖頭:“你這人,嘴上從來不饒人,心里比誰都在意女兒。”
李國強不置可否,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臺,但眼前浮現的全是女兒小時候的模樣。
李夢從小就聰明,學習好,是學校的三好學生,李國強對她要求嚴格。
別的孩子考九十分能得到獎勵,李夢考九十五分還要被他批評,說什么“還有五分沒考到”。
張秀蘭常說他太苛刻,會傷了孩子的心,但李國強認為,不嚴格要求,孩子怎么能出息。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李夢考上了重點大學,畢業后又出國留學,現在在上海一家外企做高管。
只是,女兒工作忙,一年到頭難得回家一次,每次通電話也是匆匆幾句,父女之間的話越來越少。
李國強嘴上不說,心里卻很想念女兒,經常拿出她小時候的照片偷偷看。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李國強天天念叨著女兒要回來了,張秀蘭看他比過年還興奮。
“你看看你,比女兒回來還激動,”張秀蘭笑著說,“屋子都打掃三遍了。”
李國強辯解道:“我這不是閑著沒事做嗎?再說了,家里干凈點怎么了?”
張秀蘭知道他是嘴硬:“行了,我去菜市場買點菜,你在家等著夢夢回來。”
李國強應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眼睛不時地瞟向門口。
下午五點,門鈴響了,李國強一個激靈,但強作鎮定,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門一開,李夢站在門口,穿著時髦的大衣,手里提著兩個大包。
“爸!”李夢撲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李國強別扭地拍拍女兒的背:“好了好了,進來說話,在門口做什么。”
李夢進屋,環顧四周:“媽呢?”
“去買菜了,馬上回來,”李國強接過女兒的包,“這是帶什么來了?這么重。”
李夢神秘地笑了笑:“您的生日禮物,一會兒再給您看。”
張秀蘭買菜回來,看到女兒,高興得不得了,拉著她問東問西。
李國強在一旁聽著母女倆的對話,不時插上一句,但更多的是默默地看著女兒。
三年沒見,女兒似乎瘦了,眼角有了細紋,看起來有些疲憊。
“夢夢,你工作太累了吧?”李國強終于忍不住問道。
李夢擺擺手:“還好,就是最近項目多,加班多些。”
張秀蘭心疼地說:“你看看,都瘦了,在上海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李夢笑著安慰母親:“媽,我真的沒事,就是想您和爸了,所以請假回來看看。”
李國強心里一熱,嘴上卻說:“看看就看看,別耽誤工作,該升職加薪的時候別掉隊了。”
李夢看了父親一眼,笑而不語。
晚飯后,一家三口坐在客廳里,李夢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爸,生日快樂!這是給您的禮物。”她雙手遞給李國強。
李國強接過來,掂了掂重量:“這是什么啊?還挺沉。”
李夢催促道:“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李國強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露出一個精致的酒盒,上面燙金的“飛天茅臺”四個字格外醒目。
他愣住了,手指輕輕撫過盒子,像是怕弄壞了這件珍寶。
“這……這是茅臺?真的茅臺?”李國強的聲音有些發顫。
李夢點點頭:“對,飛天茅臺,聽王叔說您一直想嘗嘗,就給您買了一瓶。”
03
李國強小心地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瓶造型典雅的茅臺酒,晶瑩剔透,酒體呈琥珀色。
他捧著酒瓶,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睛濕潤了。
“喜歡嗎,爸?”李夢問道。
李國強點點頭,又搖搖頭:“喜歡,太喜歡了,但這太貴了,你怎么能買這個。”
李夢笑著說:“爸,我現在工作穩定了,收入也不錯,給您買瓶酒怎么了。”
李國強問道:“這得多少錢啊?”
李夢故意夸張地說:“也就三千多吧,不算貴。”
“什么?三千多?”李國強嚇了一跳,“我的退休金一個月才一千多啊!”
張秀蘭笑道:“老李,你就別心疼錢了,這是女兒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李國強捧著酒瓶,愛不釋手,又有些舍不得:“這么貴的酒,喝了多可惜啊。”
李夢說:“爸,酒是拿來喝的,不是拿來看的,您什么時候想喝就開吧。”
李國強連連搖頭:“不急不急,這么好的酒,得找個特殊的日子再喝。”
他小心地把酒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放進了客廳的展示柜,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這一夜,李國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那瓶茅臺酒。
他一輩子沒喝過這么好的酒,年輕時喝的都是便宜的二鍋頭,后來條件好點,也就是五糧液、劍南春之類的。
飛天茅臺,對他來說,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老李,睡不著啊?”張秀蘭翻了個身,問道。
李國強嘆了口氣:“老張,你說夢夢這孩子,怎么這么大手筆,三千多的酒,想想就心疼。”
張秀蘭笑道:“這是孩子的孝心,你就好好收著吧,看你那點兒小氣勁。”
李國強嘀咕著:“不是小氣,是真心疼錢,這一瓶酒,夠買多少斤豬肉了。”
張秀蘭拍了他一下:“得了,別算計了,明天你生日,夢夢難得回來,你就高高興興的。”
第二天一早,李國強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瓶茅臺。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酒瓶上,琥珀色的酒液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李夢起床后,看到父親在對著酒發呆,笑道:“爸,今天您生日,要不要嘗嘗?”
李國強連忙搖頭:“不急不急,這酒太貴了,得留著以后喝。”
張秀蘭端來早餐:“老李,今天你生日,能不能別提錢啊,多煞風景。”
李國強嘿嘿一笑,坐下來吃早飯,但眼睛還是不時地瞟向那瓶茅臺。
吃過早飯,李夢說要帶父母去城里的大商場轉轉,給他們買些東西。
李國強推辭:“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缺,你還是省點錢吧。”
李夢拉著父親的手:“爸,就當陪我逛街,好不好?我好久沒和您一起出門了。”
看到女兒期待的眼神,李國強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去轉轉。”
在商場里,李夢給父母買了不少東西,尤其是給李國強買了兩套質量很好的衣服。
李國強一直在念叨:“太貴了太貴了,我穿不起這么貴的衣服。”
李夢笑道:“爸,您就別心疼錢了,我掙的錢不就是為了讓您和媽過得好一點嗎?”
李國強勉強笑了笑,但心里還是不舒服,他一輩子節儉慣了,看到這些奢侈品就渾身不自在。
回到家,李夢準備了一個小蛋糕,為父親慶祝生日。
李國強看著蠟燭,有些感動:“都這么大年紀了,還過什么生日啊。”
李夢和張秀蘭一起唱了生日歌,李國強紅著臉,像個小孩子一樣吹滅了蠟燭。
“爸,許個愿吧。”李夢說。
李國強想了想:“我就希望你們娘倆健健康康的,我就滿足了。”
李夢問道:“爸,今天您生日,要不要嘗嘗那瓶茅臺?”
李國強看了看展示柜里的茅臺,又搖了搖頭:“不了不了,這酒太貴了,要找個更特殊的日子再喝。”
李夢有些失望,但也沒再勉強。
04
晚上,幾個老鄰居來給李國強慶祝生日,王大山、老趙、老徐都來了。
“喲,老李,聽說你女兒回來給你過生日了?”王大山笑呵呵地問道。
李國強點點頭,介紹道:“這是我女兒李夢,在上海工作,專門請假回來的。”
老趙打量著李夢:“長得真像你啊,老李,又漂亮又有出息。”
老徐也笑道:“可不是,我們廠里誰不知道老李的女兒最有出息,在上海那個大公司做什么來著?”
李夢謙虛地說:“就是一個普通職員,沒什么了不起的。”
李國強卻自豪地說:“什么普通職員,是部門經理,手下管著二十多號人呢。”
大家都笑了,李國強平時不愛說話,一說起女兒來就滔滔不絕。
王大山突然注意到展示柜里的茅臺:“喲,老李,這是什么好東西啊?”
李國強得意地說:“這是我女兒送的生日禮物,飛天茅臺,聽說過沒?”
王大山走過去看了看:“真的假的?這可是好東西啊,一瓶少說也得兩三千。”
李國強挺起胸膛:“三千多呢,我女兒送的,大手筆吧?”
老趙和老徐也湊過去看,一個個嘖嘖稱奇,李國強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老李,今天你生日,開瓶嘗嘗唄?”王大山提議道。
李國強立刻搖頭:“不行不行,這酒太貴了,不能隨便喝。”
老趙起哄:“什么不能隨便喝,生日不喝還等什么時候?”
老徐也說:“是啊,你生日,女兒又難得回來,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嗎?”
李國強猶豫了一下,看向李夢,李夢笑著點點頭:“爸,您就喝吧,喜歡的話,以后我再給您買。”
李國強心動了,但想到那個價格,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酒得留著,等以后再喝。”
眾人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勸,只好作罷。
送走客人后,李夢有些不解:“爸,您不是一直想嘗嘗茅臺嗎?為什么今天不肯開?”
李國強摸了摸酒瓶,嘆了口氣:“夢夢,你不懂,這酒太貴了,我舍不得喝。”
李夢說:“爸,酒是拿來喝的,不是拿來看的。”
李國強固執地說:“我就是喜歡看,這酒就放在我展示柜里,誰來了我都跟他們說,這是我女兒送的茅臺!”
李夢無奈地笑了笑,不再勉強。
李夢在家里住了三天,就要回上海了。
臨走前,她再次提醒父親:“爸,那瓶茅臺,您想喝的時候就開吧,別放太久。”
李國強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有空常回來看看。”
送走女兒,家里又恢復了平靜,但那瓶茅臺成了李國強的新寶貝。
每天早上起床,他都要擦一擦酒瓶,把它擺在最好的位置。
有客人來,他必定會指著酒炫耀:“看到沒,這是我女兒送的飛天茅臺,三千多呢。”
張秀蘭看不過去了:“老李,你這樣有意思嗎?酒是拿來喝的,不是拿來看的。”
李國強反駁:“這是我女兒的心意,我喜歡看怎么了?”
張秀蘭搖搖頭:“你呀,就是舍不得,小氣鬼。”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瓶茅臺已經在李國強家里待了三個月了,一滴都沒動過。
這天,李國強的老戰友劉鐵軍從北京來看他,兩人三十年前在部隊一個連隊,關系很好。
劉鐵軍看到展示柜里的茅臺,笑道:“老李,你也喝上茅臺了?”
李國強得意地說:“這是我女兒送的生日禮物,三千多呢,舍不得喝。”
劉鐵軍撇撇嘴:“酒就是拿來喝的,放著干嘛,又不值錢。”
李國強急了:“怎么不值錢?三千多呢,你知道我退休金一個月多少嗎?”
劉鐵軍笑道:“行行行,你女兒孝順,今天我來了,咱倆老戰友好不容易見一面,開瓶喝點唄?”
05
李國強猶豫了,畢竟是多年不見的老戰友,但想到那個價格,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酒得留著。”
劉鐵軍有些不高興:“老李,你這人怎么回事?一瓶酒都舍不得喝,太摳了吧?”
李國強訕笑道:“不是摳,是真舍不得,你說這么貴的酒,喝了就沒了,多可惜啊。”
劉鐵軍不再勉強,但聚會的氣氛明顯冷了下來。
送走劉鐵軍,李國強有些后悔,但想到那個價格,又覺得自己沒錯。
“老李,你真是的,老戰友難得來一次,你連酒都舍不得開。”張秀蘭埋怨道。
李國強辯解:“這酒太貴了,不能隨便喝。”
張秀蘭嘆了口氣:“你啊,就是太摳門,像守財奴一樣。”
李國強不吭聲了,默默地擦了擦酒瓶,心里想著總有一天會喝的,但不是現在。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要過年了,李夢提前打電話說今年春節能回來過年。
李國強高興得不得了,張秀蘭也開始忙著準備年貨。
“夢夢今年能回來過年,真是太好了。”李國強盤算著,“要不要開那瓶茅臺呢?”
張秀蘭白了他一眼:“你舍得?那瓶酒都在你家里快大半年了,一滴沒動過。”
李國強猶豫道:“過年嘛,可以考慮開瓶,再說了是夢夢買的,她回來了,開瓶也應該。”
張秀蘭笑了:“行,那就過年開瓶,別到時候又舍不得。”
李國強摸了摸酒瓶,點點頭:“一定開,過年一定開。”
除夕那天,李夢回來了,還帶了不少禮物,李國強和張秀蘭高興得不得了。
一家人包餃子,看春晚,其樂融融。
吃年夜飯的時候,張秀蘭提醒李國強:“老李,開瓶茅臺吧,不是說好了過年開的嗎?”
李國強看了看那瓶寶貝,又看了看滿桌子的親戚,心里有些發怵。
“這么多人,一瓶酒不夠喝啊,”他找借口,“還是算了吧。”
李夢笑道:“爸,您不是說過年要開的嗎?我專門沒帶酒來,就等著喝您這瓶呢。”
親戚們也都起哄:“是啊是啊,聽說老李有瓶茅臺,今天可以開開眼界了。”
李國強為難地看著眾人,最后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人太多了,這瓶酒不夠分的。”
眾人都失望地看著他,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李夢趕緊說:“沒關系,爸,您留著以后喝,我出去買幾瓶別的酒回來。”
李國強松了一口氣,但看到妻子責備的眼神,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
過完年,李夢又回上海了,臨走前,她再次叮囑父親:“爸,那瓶茅臺,您想喝就喝,別一直放著。”
李國強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
但那瓶茅臺依舊安靜地躺在展示柜里,一動不動。
時間一天天過去,茅臺已經在李國強家里待了大半年了。
李國強對它的珍視程度只增不減,甚至專門買了一個溫控酒柜,把茅臺放了進去。
“這酒得保存在恒溫環境里,”他對張秀蘭解釋,“不然會變質的。”
張秀蘭翻了個白眼:“你是真打算一輩子不喝了是吧?”
李國強嘿嘿一笑:“不是,是留著等特殊的日子。”
“都特殊了多少次了,”張秀蘭吐槽,“你生日不喝,過年不喝,還有什么日子比這更特殊的?”
李國強摸著酒瓶,自言自語道:“總會有的,總會有的。”
06
一天,老伙計徐光明來找李國強,說他六十歲生日,想借那瓶茅臺助興。
“老李,你那茅臺都放多久了,也該喝了吧?借我用一下,”徐光明懇求道,“我兒子從國外回來,想露個臉。”
李國強一口回絕:“不行不行,這酒是我女兒送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怎么能借給你?”
徐光明有些生氣:“李國強,我們幾十年交情了,一瓶酒都不借,太小氣了吧?”
李國強硬著頭皮說:“不是小氣,是這酒太貴了,三千多呢,你賠得起嗎?”
徐光明氣得摔門而去,從此兩人關系疏遠了。
張秀蘭埋怨李國強:“你這人,為了一瓶酒,連老朋友都不要了。”
李國強嘟囔著:“什么老朋友,就想占我便宜,這酒是我女兒的心意,誰都別想動。”
轉眼間,茅臺已經在李國強家里待了一整年了。
這一年里,李國強拒絕了無數次開瓶的請求,不管是親戚、朋友,還是女兒的電話催促,他都堅決不同意。
他甚至養成了每周擦拭酒瓶的習慣,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瓶“寶貝”。
“老李,你這樣有意思嗎?”張秀蘭問道,“一瓶酒放了一年,一滴不喝,還天天擦,當寶貝似的。”
李國強認真地說:“這不是普通的酒,這是夢夢的心意,我看著就高興。”
張秀蘭嘆了口氣:“酒是拿來喝的,不是拿來看的,你這樣,夢夢知道了該多失望啊。”
李國強不以為然:“她不會的,她知道我是真心珍惜她的禮物。”
一天,李國強的鄰居王大山帶著兒子王小明來串門。
王小明剛從貴州茅臺鎮出差回來,李國強得知后,立刻邀請他們來家里坐坐。
“小明啊,聽說你去了茅臺鎮?怎么樣,有什么見聞?”李國強熱情地招待著。
王小明點點頭:“嗯,去考察了一下茅臺的生產流程,長見識了。”
李國強眼睛一亮:“那你肯定懂酒了,來來來,看看我這瓶茅臺,正宗不?”
他迫不及待地從酒柜里拿出那瓶寶貝,得意洋洋地展示給王小明看。
王小明接過酒瓶,仔細看了看,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李國強察覺到了異樣:“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王小明有些猶豫,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李國強,最后委婉地說:“李叔,這瓶酒……包裝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