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加上今年的年終獎,我終于在三十歲這年攢夠了八十萬。
晚上約會的時候,我興奮地和男友分享這份快樂。
沒想到,他卻讓我把這筆錢拿出來……
1.
年終獎發了五萬塊,加上這筆錢,我的存款終于突破了八十萬。
我,施語嫣,28歲,室內設計師,在這座新一線城市打拼六年,終于看到了擁有自己小窩的希望。八十萬,已經可以在不錯的地段付一套兩居室的首付了。
我特意選了一條新買的淡藍色連衣裙,噴了梁志尚送我的那瓶香水——雖然味道甜膩得不符合我的審美,但他說過最喜歡我這樣打扮。鏡中的女孩眼睛發亮,臉頰因為興奮泛著淡淡的紅暈。
“小姐,您的拿鐵。”服務員放下杯子時多看了我兩眼,大概是被我的好心情感染了。
梁志尚遲到了十五分鐘,進門時額頭上還掛著汗珠。
“抱歉寶寶,臨時有個會。”
他湊過來想親我,我聞到了淡淡的煙味——他明明答應過我戒煙的。
“沒事,快看看這個。”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相冊,“今天看了三套房,這套最滿意!朝南的兩居室,主臥帶飄窗,小區綠化特別好......”
我滔滔不絕地講著,手指在屏幕上劃動展示各個角度的照片,卻沒注意到梁志尚的笑容逐漸僵硬。
“首付多少?”他突然打斷我。
“八十萬剛好夠,月供用公積金還,壓力不大。”我抿了一口拿鐵,“我想買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最好是朝南的高層,硬裝就用奶白色,軟裝我喜歡實木色。啊……不知道哪家裝修公司比較靠譜呢?”
梁志尚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哇,寶寶真厲害,居然攢了八十萬呢!都是怎么攢下來的呀?”
“年終獎和項目獎金占大頭,還有爸媽給的零花錢啦,我攢了好幾年的!”我毫無防備地坦白,甚至傻乎乎地補充道:“上個月接的別墅項目提成就拿了八萬呢。”
梁志尚的瞳孔微微擴大,他突然放下咖啡杯,瓷器碰撞的聲音格外清脆。
“那個……寶寶,我有個想法。”他清了清嗓子,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嗯?”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的表情變得異常認真。
“你看啊......”他傾身向前,握住我的手。
我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特意修了指甲,還戴著我去年送他的那塊手表。
“我爸媽在老家那棟自建房已經二十年了,墻面都開裂了。上周我媽拍照給我看,主梁那里有道裂縫,這么寬……”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個夸張的尺寸。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他們年紀大了,住著也不安全。”
他的拇指在我手背上輕輕摩挲,這是他想說服我時慣用的伎倆。
“要不,咱們用你這筆錢先把老家房子翻修一下?反正以后結婚也是要回去住的。”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咖啡杯,指節泛白。
咖啡廳的背景音樂突然變得刺耳,是一首歡快的爵士樂,與此刻的氛圍格格不入。
“而且,”他沒等我的反應,繼續道:“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按照我們那邊的習俗,婚后肯定是要和父母一起住的。”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蠱惑的味道:“你現在買房不是浪費嗎?不如把錢用在刀刃上。”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
交往三年,梁志尚從未提過婚后要和公婆同住的事。
每次我談起未來,他總是含糊其辭地說“到時候再說”。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害羞,而是精心設計的拖延戰術。
更讓我震驚的是,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要求動用我辛苦攢下的首付款!
那是我加班到凌晨三點換來的,是我放棄所有奢侈品消費省下來的,是我忍著胃痛見客戶掙來的。
“梁志尚,”我慢慢抽回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那是我給自己買房的錢。”
他的表情瞬間扭曲,又迅速恢復平靜,速度快得讓我懷疑是不是眼花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他的嘴角還掛著笑,眼神卻冷了下來:“我們不是要結婚嗎?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
“就算是結婚,我也需要自己的空間。”我努力保持冷靜,后背卻已經滲出冷汗:“而且我工作在這里,不可能回你老家生活。”
“施語嫣,”他猛地提高音量,鄰桌的客人紛紛側目。
他立刻壓低聲音,卻更加咬牙切齒: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農村人?覺得和我爸媽住一起委屈你了?”
我震驚地看著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咖啡廳,暖黃的燈光曾見證過無數甜蜜時刻,現在卻照出了他眼中我從未見過的陰鷙。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打斷我,聲音里帶著受傷的顫抖:“我爸媽把你當親女兒看待,每次回去都給你準備那么多土特產。現在家里房子要塌了,你揣著八十萬卻只想著自己?”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那些土特產?不過是兩斤紅薯干和一罐腌菜,值得他這樣道德綁架嗎?
“算了。”他突然又軟下語氣,伸手想摸我的臉,我下意識躲開了。
他的眼神一暗:“我知道你壓力大,我們改天再談。不過語嫣......”
他湊近我耳邊,呼出的熱氣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忘了,是誰在你加班時送夜宵,是誰在你發燒時守了一整夜。感情不是用錢衡量的,對吧?”
我僵在原地。
他在提醒我記住他的好,但我也不是沒有回報的!
他失業時我幫他付了半年房租,他父親住院我偷偷墊了兩萬醫藥費,甚至連他身上這件襯衫都是我買的。
咖啡廳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我盯著面前這個男人,他熟悉的眉眼此刻陌生得可怕。三年來,我究竟愛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那次不歡而散后,梁志尚連著三天沒聯系我。第四天晚上,他突然打來視頻電話。
鏡頭里的他眼睛通紅,背景是簡陋的農村平房,他老家的臥室。
“語嫣,你看看。”他把鏡頭轉向斑駁的墻面,“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爸媽省吃儉用供我上大學,現在房子成這樣了,我卻連修房子的錢都拿不出來……”
我心里一軟,但隨即警鈴大作。這是情感綁架。
“志尚,我很理解你的孝心。但裝修房子可以慢慢來,我買房的首付是好不容易攢的……”
“慢慢來?”他聲音陡然提高,“我爸上個月差點從開裂的樓梯上摔下來!施語嫣,你太自私了!”
視頻那頭傳來他母親的咳嗽聲,梁志尚立刻轉換了語氣:“媽,您別起來,沒事,我和語嫣商量事情呢。”
他轉回鏡頭時,眼里含著淚:
“語嫣,算我求你。先拿三十萬給家里應急,剩下的你留著,行嗎?我保證五年內還你。”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和身后破舊的家具,突然意識到:這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道德綁架。
“我需要考慮。”我最終說道。
2.
那晚的不歡而散后,我整夜未眠。凌晨四點,我站在陽臺上,看著城市逐漸亮起的燈火,反復問自己一個問題:這段感情還值得繼續嗎?
手機屏幕亮了,是梁志尚發來的消息:「寶寶,昨天是我太著急了。我們好好談談行嗎?我在你家樓下。」
我拉開窗簾,看到他站在晨霧中,手里捧著一束向日葵。
那是我最喜歡的花。
他抬頭看見我,立刻露出那種讓我心軟的、小狗般的眼神。
“給我五分鐘。”我對著手機說。
五分鐘后,我們坐在小區長椅上。
梁志尚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掌心有汗。
“語嫣,我昨晚想了很多。”他的聲音帶著宿醉的沙啞,“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在這座城市定居。我爸媽那邊...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
我心頭一松,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想通了。
“不過...”他話鋒一轉,“既然要在這邊買房,不如一步到位,買套大點的?這樣我爸媽偶爾來住也方便。”
我警覺起來:“多大?”
“四室兩廳怎么樣?主臥我們住,次臥改成嬰兒房,剩下兩間給我爸媽和未來二胎……”
我猛地抽回手:“梁志尚!你知道四室要多少錢嗎?”
“首付大概一百二十萬?”他眨眨眼,“你手頭有八十萬,我再出四十萬……”
“你有四十萬?”我震驚地看著他。
交往三年,他月薪八千,還要補貼家里,我一直以為他沒什么存款。
他避開我的目光:“我爸媽能支援二十萬……剩下的可以借……”
我胸口發悶。
原來他父母能拿出二十萬,卻要我全額出錢裝修他們老家的房子?
“就算湊齊首付,月供也要一萬多,我們負擔不起。”
“你不是剛升職嗎?”他急切地說,“加上我的工資……”
“所以你的計劃是,”我慢慢地說,“用我的八十萬,加上你父母給的二十萬,買一套寫你父母名字的房子,然后我們一起還貸?”
他的表情凝固了。
三天后,梁志尚發來一個樓盤鏈接:「語嫣,這個盤周末開盤,四室兩廳南北通透,我們去看吧?」
我沒回復。半小時后,他的電話打了進來。
“寶寶,怎么不回消息?”他的聲音甜得發膩,“這個樓盤離你公司很近,而且……”
“我說過不考慮四室。”我打斷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施語嫣,”他的語氣突然變了,“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和我有未來?”
我握緊手機:“我只是覺得應該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他冷笑,“你明明可以問你爸媽要錢!上次吃飯你爸不是說隨時能支援你買房嗎?”
我渾身發冷。上個月我爸確實說過這話,但那是私下里對我說的,梁志尚怎么會知道?
“你偷聽我打電話?”
“別說得那么難聽。”他的聲音突然又軟下來。
“語嫣,我是真心想和你組建家庭。但在我老家,孝順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你就不能為我退一步嗎?”
我感到一陣眩暈。
退一步?從拒絕同住,到同意他父母偶爾來住;從兩居室,到四居室;從我的積蓄,到我父母的積蓄……
一步退,步步退。
這一步一步,他要把我逼到哪里?
“周末去看房可以,”我聽見自己說,“但只考慮兩居室,首付我們各出一半,房產證寫兩人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他又抽煙了。
“行啊,”他吐出一口煙,“不過得讓我爸媽先住主臥,他們腰不好,要睡大床。”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周六早晨,我正準備出門看房,梁志尚帶著他父母不請自來。
“叔叔阿姨好。”我強撐著笑臉,看著門口的三個人。
梁父梁母穿著嶄新的衣服,臉上帶著審視的表情。
“小施啊,”梁母徑直走進我的公寓,眼睛四處打量,“聽說你們要買房了?”
我看向梁志尚,他假裝沒注意到我的眼神。
“阿姨,我們只是先看看……”
“看什么兩居室!”梁父突然提高嗓門,“我兒子是獨苗!將來生了孩子,我們老兩口肯定要過來帶孫子的!”
梁母已經坐在我的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相框。
那是我和父母在迪士尼的合影。
“小施啊,”她慢悠悠地說,“聽說你爸媽在上海?以后他們來看你住酒店嗎?多生分啊!”
我的手指掐進掌心。梁志尚站在一旁,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仿佛在欣賞我被圍攻的樣子。
“阿姨,”我盡量保持禮貌,“買房是大事,需要從長計議……”
“計議什么!”梁父拍案而起!
“我兒子說了,你有八十萬!加上我們給的二十萬,正好買套四居室!房產證就寫我和他媽的名字,省得以后過戶麻煩!”
我震驚地看向梁志尚,他終于開口:“爸,您別著急……語嫣只是一時想不通……”
“想不通?”梁母尖聲道,“都要嫁進我們梁家了,錢不就是我們家的錢?”
我的視線在三人之間來回移動,突然明白了一切。
這不是臨時起意,梁志尚早就和他父母商量好了,要如何一步步榨干我的積蓄,甚至我父母的積蓄。
“抱歉,”我拿起包,“我突然想起有急事,看房改天吧。”
梁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跑什么?話還沒說完呢!”
她的指甲掐進我的肉里,疼得我差點叫出聲。
梁志尚終于動了,但他只是輕輕把他母親的手拉開,然后對我說:
“語嫣,別讓我難做。”
那一刻,我徹底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他不是不懂道理,不是不會體諒,他只是選擇站在父母那邊,一起算計我。
“梁志尚,”我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我們結束了。”
但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做——后來發生的事情,像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