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十年前爸爸帶回來了一個私生女,她從此偷走了我的人生。
大雪紛飛,她將一杯紅酒淋在我的頭上。
向我宣判:“張歲歲,我會奪走你在乎的一切。”
我的母親輸給了她的母親,我也在那個雪天被掃地出門。
1.
我驚醒,居然又夢到十年前的事了。
我揉揉頭,去洗了個澡。對著鏡子吹頭發,鏡中的女人容貌清麗,左臉有個深深的疤,不過面積不算大,頭發散下來可以蓋住很多。
28歲,知名品牌策劃師,策劃過無數爆紅產品,網絡事件的幕后推手,可我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
手機震動了一下,我拿起來,是閨蜜芊芊發過來的。
“我靠!歲歲,你看這個人像你不?”
“前兩天去醫院看病關注了他們公眾號,今天給我推的。”
我點開轉發,標題寫著:把握醫學發展動態,提高臨床診療水平--省婦幼產科副主任張語薇。
下面還貼了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頭發編在一側用蝴蝶結綁好,穿著白大褂,面對鏡頭淺淺的笑著。
點開內容,大概是夸張語薇醫術精湛,以及一些患者對她的感激之情。
何止是有點像,這張臉在我午夜夢回時出現過無數次,我怎么能忘記呢。她終于回國了。
我攥緊手機,過了會兒在手機上飛快打字:“巧合吧。”
我查了下資料,任職時間大概是前兩個月,從外省調過來的,28歲能當上副主任醫師,張家和霍家大概給她走了不少關系。
芊芊秒回:“我去,我搜了下資料,她未婚夫還是我們boss!真巧啊,霍隨你知道吧,經常上報紙那個大帥哥,帥的跟明星似的!”
又半吐槽半羨慕發了句:“真是郎才女貌,靠!有錢人的生活真讓人嫉妒。”
跟芊芊亂扯了幾句,找了借口說困了。
我搜了搜霍隨這個名字,他并不愛拋頭露面,網上的資料并不多,霍氏集團ceo,新聞照片上的男人輪廓硬朗,霧蒙蒙的深邃眼睛,像雜志上的模特。
2.
霍隨,我怎么會不認識呢。
整個高中三年的少女心事都與他有關。
在我十七歲以前,我以為生活都是無憂無慮的,最大的煩惱無非是今天吃什么。
爸爸開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媽媽是全職主婦,夫妻和睦,家庭和諧。
媽媽一定很愛他,這份全心的愛延伸出的信任讓她竟然沒發現身邊的男人騙了她十幾年。
媽媽不能忍受這個愛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竟然出軌長達十幾年,還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私生女。
她抑郁自殺了。
張語薇毫無障礙的搬了進來。
我怕狗,她便養了條狗,在遛狗途中無意松開手,讓那狗將我撲到,咬傷了我的左臉,從此留了快疤。
在高考前將我從樓梯上推下去,讓我右手骨折握不了筆。
我喜歡霍隨,她看出來了,便有意無意的找機會跟霍隨獨處,追求霍隨。
她漂亮溫柔,沒有人不喜歡她。
而我總是太天真,少了她那份圓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跟霍隨在一起,一起出國,一起回來奔赴美好的未來。
是的,那本屬于我的美好未來。
3.
我查到了霍隨的公司,我問了芊芊他的習慣,芊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告訴了我樓下有個咖啡店,每周有幾天他會去那里坐著辦公。
那是姨媽的咖啡店,店里的咖啡師辭職了一個。
周末是這座城市最忙的時候,
我端著咖啡穿梭在人群中,冷不丁被身后的人撞了下,咖啡灑在了桌邊的電腦上,還好座位上沒人,我趕忙放下托盤,用抽紙擦掉咖啡,心里倒數數字。
“你是?”低沉渾厚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一只手輕松抓住我的手腕。
我鞠了個躬,急促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看下電腦有影響嗎?”
小心抬頭看向那人,這是我時隔十年再次見到霍隨,不是報紙偷拍照也不是隔著屏幕。
好高,我要抬頭才能同他對視,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只是盯著人就有無形的氣壓籠罩下來。
他松開手檢查了下電腦,好在并無大礙。
我問道:“先生,請問有問題嗎?”
他手腕的紅繩矚目,我盯著看了半天。
他修長的手指輕敲鍵盤,看著屏幕:“暫時沒發現。”
暫時沒發現的意思就是如果有故障還是要我負責?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擔憂,語氣帶了點安慰的意思:“不必擔心,這是我助理的電腦,重要文件都有備份,只是一點點咖啡應該沒問題。”
他突然開口:“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我?”
我垂下眸:“好久不見,霍隨。”
他點點頭,示意我坐在對面。
當年誰不知道我沒臉沒皮地追他,他卻對我不冷不熱,直到被張語薇半路截胡,我成了一中出名的舔狗笑話。
他跟我客氣寒暄了幾句,不知怎么又繞回了張語薇。
他說:“語薇說以前不懂事,跟你有些過節。她其實不愿意回來這里,語薇是個膽小的女生,如果她有什么過錯我希望能代替她對你說聲對不起。”
又體貼道:“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去我公司入職,我們可以給你一份更體面的工作。”
體面?不愧是張語薇的未婚夫,總是這么高高在上會憐憫人。
我看著他的眼睛,冷笑:“謝謝你們的大度,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霍隨,你還是選擇了她。”
我將一根紅繩放到桌上,是當年編的配對的另外一根,張語薇冒領了我送給霍隨的另外一根,大概沒想到我編的是一對。
他愕然:“你!”
4.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慈善晚會,我作為與主辦方有合作的品牌策劃師代表公司參加。
他很快發現了我,不過跟我碰杯的人很多,他也只能在人堆跟我碰了碰杯;“想不到張小姐的業務如此廣泛,居然還有角色扮演的興致。”
我抿唇一笑;“幫親戚忙而已,而且我現在不姓張,我姓陳。”離開了張家我就改了姓,隨了母姓。
敬了酒我單獨離開,他跟了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他目色深沉:“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我皺眉掙開他的手,客氣道:“談什么?我的時間很值錢,霍總,私人會談按分鐘算一分鐘2萬,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的助理預約。”
小朱攔住他不讓他再碰到我。
他干澀的說:“你以前不會這樣咄咄逼人。”
是的,我以前只會傻傻的跟在他后面,他回我句話都高興到不行。
我點頭:“如果你是來敘舊的話就等會兒吧。”
我走上臺,念了一遍早就準備好的稿子。
來的人有幾個外賓,我又用英文復述了一遍,有媒體架了相機拍攝。
這稿子早就爛熟于心,我下來的時候小朱對我豎大拇指,夸我今晚從哪方面都亮瞎全場,肯定能上明天商業新聞頭條。
霍隨又要跟我說些什么,我本能的想避開,卻在門口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我轉過身:“你要說什么?”
“張......陳歲歲,你當年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他什么?這根繩子是我送的嗎?他從來不在意我,還會在意這根繩子的真正所屬嗎?
我緩緩開口:“我跟你說過,是你選擇相信張語薇的。”
我當時有試過揭穿,我告訴霍隨這繩子是我編的,他只是甩開我的手,嫌惡地看著我:張歲歲,我知道你很討厭張語薇,你可以不要再玩這些無聊的把戲了嗎?你喜歡我也不要傷害張語薇。
我明白了,說什么都沒有用的,沒有人會相信我。
當年啞然的我變成了現在的他:“因為語薇跟我說......”
下一秒冰冷的液體從頭上淋下。
張語薇給了我一個巴掌,我借力摔倒在地上,無辜的看著他們。找了個好看的角度任由湊熱鬧的媒體拍攝。
是那張臉,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高傲:“張歲歲,好玩嗎?”
我捂著臉,霍隨扶我起來。
張語薇面色鐵青:“霍隨!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誰的未婚夫!”
我可不想明天頭條變成二女爭一男。
于是我帶了絲哭腔:“妹妹,爸爸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周圍記者了然,原來是豪門恩怨。
張語薇大鬧了一場,大罵我陰魂不散。
正合我意。
5.
我被邀請回了曾經的那個家。
十年不見,那個男人老了很多。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親昵的牽著我的手:“歲歲,這么久沒見你了,都長這么大了。”
惡心,虛偽,一如既往。
他嘆了口氣:“你也不要怪爸爸嘛,你跟你媽一樣,脾氣都犟。”
他幾年間想起來了會給我試探性發個短信,問我有沒有回家的打算,不過他大多數時候都忘了還有我這么一號人。
“爸爸心里其實一直記掛著你,你早點服個軟,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我開口:“爸爸,都是一家人還走什么流程,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張正可不是個愛打感情牌的人,除非有利益相關。
他果然改口,遞給我一份資料:“我女兒就是聰明,爸爸公司最近遇到一點小毛病,薇薇啊她是學醫的,做生意這塊一竅不通,霍隨畢竟還是外家人,所以還是想讓你幫我參謀參謀。”
他大概是看過那條商業新聞,了解了一下我的底細。
十年了,張正公司的經營狀況可以說每況愈下。他啃老本繼承的國貨品牌,小有名氣,但是影響力不大。在他經手后經營狀況一年不如一年。
我打開資料,其實不用看,什么問題我早就了然于心了。畢竟背后我沒少摻和它的負面消息。
我合上資料,軟了語氣:“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這話張正松了口氣:“你說。”
我說:“我要搬回來,十年了,有點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