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三年前,爸媽為了慶祝我生日,在海上遭遇海匪,被折斷手腳虐待致死。
親戚們罵我是掃把星,指責我不詳,克死了父母。
巨大壓力下,我患上嚴重的抑郁癥。
站在天臺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時,是紀修宴出現并救下我。
他替我鏟除謀奪家產的親戚,拿出鴿子大的鉆戒向我求婚。
我答應了。
婚后兩年,我流產三次。
皆因抑郁導致出現重度夢游,每次都會在夢境中無意識傷害自己。
第四次小產從病房中醒來時,紀修宴不在身旁。
手邊放了一部不屬于我的手機。
短信提示音響起——
【你正在被監視,不要相信任何人】
半信半疑間我點開短信下附帶的鏈接。
里面傳來問診室的實時監控。
醫生將一粒藥丸遞給紀修宴,面色猶豫:
“紀總,這是您要的絕孕藥,只要給太太服下,她的子宮就會徹底被腐蝕,再也不能生育……您真的想好了嗎?”
紀修宴沒有遲疑。
“宋韻一直小產也不是辦法,這次為了陪她,連小悅的生日我都沒去,害得小悅和我鬧了好大一通脾氣?!?/p>
“還不如直接讓她再也不能懷孕,一了百了?!?/p>
1
他言語中的冷硬是那么陌生。
和平時在我身邊表現出的體貼溫柔截然不同。
醫生繼續勸道:
“太太看起來很愛你,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每次流產她都會在背后自責流淚,她是真的很想生下和您的孩子。”
“夠了!”
紀修宴冷冷打斷。
“我這輩子只會和小悅生兒育女。”
“你可別忘了,我娶宋韻是為了什么?!?/p>
“要不是三年前宋老頭死活不肯交出宋氏集團,我也不會做出他被海匪劫殺的假象,更不會兜這么大一個圈子,就為了遺產而娶宋韻。”
“可憐小悅只能以我妹妹的身份陪在我身邊?!?/p>
突如其來的可怖真相,讓我的身體劇烈顫栗起來。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劃出血淋淋的傷口。
爸媽為了給我慶生而去世,一直是我心中不能提及的痛。
每每我陷入悔恨而無法自拔時,紀修宴都會不耐其煩的告訴我:
“這不是你的錯?!?/p>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男人,竟會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真兇!
監控被斷掉。
我手指顫抖著回復短信。
【你是誰?你都知道些什么?】
不管我怎么詢問,短信那頭都沒有任何動靜。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將手機藏好,看向紀修宴。
“寶貝,你怎么坐起來了?你才剛小產,要躺著好好休息才對?!?/p>
紀修宴連忙替我蓋好被子。
眼里的擔憂與深情不似作假。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男人和醫生的對話,到死我怕是都被蒙在鼓里。
“修宴,我們又沒了一個孩子。”
紀修宴眼里閃過一絲沉痛。
“我們還年輕,總會再有的?!?/p>
他苦笑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丸。
“寶貝,這個是醫生開的特效藥,吃了身上就不會痛了?!?/p>
眼淚無聲的滑落。
我近乎哀求的看向他。
“一定要吃嗎?”
紀修宴一愣,輕柔撫摸我的頭發。
“吃了藥身體才能變好,我知道你怕苦,特地準備了你喜歡的薄荷糖?!?/p>
我抹掉淚水,沒有接過薄荷糖。
赴死般咽下這顆讓我以后都不能再做母親的藥丸。
藥效很快發作。
小腹處傳來劇痛,讓我徹底昏死過去。
再睜眼,是被紀修宴的哭聲吵醒的。
他雙目赤紅,肩膀不停抖動。
“寶貝……醫生說你經常性流產,子宮已經全部壞死,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你放心,就算沒有孩子,我也會把你寵成最矜貴的公主。”
紀修宴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睡一覺吧,等睡醒一切都會變好了。”
我順從的閉上眼。
腦子里不停閃過那段監控畫面。
高跟鞋的嗒嗒聲響起。
房門被暴力推開。
紀修宴緊張的攔住蘇悅。
確認我還在熟睡后,小聲低語道:
“小悅,你怎么來了?”
2
蘇悅委屈嘟嘴,輕輕在紀修宴胸口上錘了一下。
“你準備陪宋韻到什么時候啊?你是不是移情別戀愛上她了?”
紀修宴沒有回答。
俯身吻住蘇悅的唇,表達他強烈的愛意。
病房里曖昧的水聲,讓我喉間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紀修宴第一次將蘇悅帶到我面前時,只說是自己的遠房妹妹。
蘇悅聽了他的介紹,眼里充斥著我看不懂的不滿和憤恨。
現在我明白了,那是被愛人隱瞞關系的不快。
和對情敵的敵意。
紀修宴松開腰肢發軟的蘇悅。
“我對宋韻只有利用,如果不是為了遺產,我不會娶這個陰郁的女人。”
“你都不知道,她經常莫名流淚,又神經又嚇人。”
患上抑郁癥后,我時??刂撇蛔∽约旱难蹨I。
這時紀修宴都會溫柔吻掉我的淚水。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在他心中,只覺得神經和嚇人。
二人在病床前纏綿了一會兒。
蘇悅軟著嗓音抱怨:
“你準備什么時候解決宋韻?”
“現在還不行,我和她才結婚兩年,要是這時候讓宋韻出了意外,宋氏集團的幾個股東肯定會借題發揮。”
“但你放心,我每晚都會端給她下了藥的牛奶,只要她長期喝下,精神就會越來越差,遲早有一天會變得瘋瘋癲癲?!?/p>
紀修宴低低笑了起來。
“那傻女人到現在天真的以為牛奶是給她安神用的,根本沒懷疑過我,哈哈哈哈哈哈……”
惡毒的笑聲在耳邊回蕩,像一把鋒利的刀,一寸寸割開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直到房門關上,我才發現枕頭已被淚水浸濕透了。
我打開那部陌生手機,撥打上面為我存好的國內頂尖偵探社的電話。
“我要知道我身邊有多少人在盯著我以及紀修宴和蘇悅的底細。”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清潤:
“兩千萬,三天出結果。”
“好?!?/p>
電話掛斷后,我點進社交軟件。
發現里面只添加了紀修宴和蘇悅的好友。
和我手機里看到的不一樣。
紀修宴的朋友圈從來只有風景和工作。
在這部手機里,他的置頂是和蘇悅擁吻的自拍。
每隔三天,都會更新一條蘇悅的照片。
像是在宣誓主權,又像是在傾訴愛意。
而我和他的置頂結婚照,僅我一人可見。
眼淚啪嗒啪嗒滴在屏幕上。
洶涌的恨意和委屈如深水般將我淹沒。
被我當做希望緊緊抓住的男人,卻是讓我遍體鱗傷的萬惡根源。
后面兩天,紀修宴無微不至的在我身邊照顧我。
直至出院。
回家的路上,我在副駕駛座看見一條被撕爛的黑絲。
紀修宴慌張搶過,強裝鎮定。
“上次把車借給手底下一個兄弟開,沒想到他居然和女朋友在車里就……等我明天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
沒有說出我曾看見蘇悅穿過同款牌子黑絲的事情。
到家后,蘇悅也在。
她穿著我的睡衣,親昵的挽上紀修宴的胳膊。
“哥哥,你回來啦~”
紀修宴有點尷尬。
見我沒有懷疑的神情,暗地松了口氣。
“寶貝,小悅知道你剛出院,特地來家里照顧你?!?/p>
聽見紀修宴叫我寶貝,蘇悅目光中掠過一瞬怨恨。
我看著只覺得好笑。
原來一個女人為了錢,真的能看著心愛的男人委身去討好另一個女人。
睡覺前,紀修宴照例為我端來一杯熱牛奶。
從前我只當這是他對我的疼愛,卻從沒發現這表面的疼愛其實內藏殺機。
客廳的蘇悅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發出一聲嗚咽。
紀修宴立刻緊張起身。
甚至來不及和我囑咐一句便奪門而出。
我心里冷笑。
去廁所將牛奶偷偷倒掉。
直至凌晨,紀修宴都沒有回來。
半夢半醒間,門板吱呀一聲被推開。
蘇悅有些緊張的輕喘。
“她真的睡著了?”
3
紀修宴呼吸間滿是沉重的欲望。
他壓低聲音調笑道:
“怕了?剛才是誰一直纏著我不放?現在我帶著你來宋韻面前做這回事兒,你應該興奮才對。”
耳邊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蘇悅壓抑著發出極度爽快的尖叫。
一滴不明液體在晃動中落到我的臉頰上。
意識到那是什么后,胃里止不住泛起陣陣惡心。
不知忍了多久,紀修宴才抱起渾身酸軟的蘇悅離開。
門剛一關上,我就沖進廁所,吐得幾近虛脫。
我用清水狠狠揉搓臉頰,恨不得將那塊沾到液體的肉剜掉。
最后狼狽的跌坐在地。
淚流到天明。
我頂著腫成核桃大小的雙眼推門時,紀修宴和蘇悅都不在。
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寶貝,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記得趁熱吃】
【愛你的紀修宴】
我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
是我愛吃的培根三明治,吃進嘴溫度正好。
洗漱間里擠好了牙膏。
衣架上也掛著熨好的衣服。
從前他總是能在這些小事上戳中我。
可現在我只覺得這一切包括這個人都讓我無比作嘔。
我戴上墨鏡,按照偵探社制定好的路線,去了咖啡廳和男人碰面。
眼前的男人衛衣牛仔褲,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任誰也不會將他和殺伐果決的K社社長關聯在一起。
他拿出一疊文件遞給我。
“你身邊24小時隨時有人跟著,一共三個人,都是退伍的老兵?!?/p>
“照片已經發你手機上了?!?/p>
“至于紀修宴……”
男人指了指文件上一個陌生的名字。
“原名秦宴,是被你父親吞并的秦氏集團的小兒子。”
我猛地捏皺文件一角。
怎么也想不到,朝夕相處了兩年多的人,從名字到身份都是假的。
秦宴……
原來從爸媽海上出事,到向我求婚,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那因公司被吞并而選擇自殺的父親報仇。
而我以為的救贖,不過是建立在刻骨的恨意之上。
社長見我失態,忽然意味不明的冷嗤。
起身在我耳旁低語,說出準備好的計劃。
半晌,我看著男人淺淡的瞳孔,認真點頭。
我按照原路返回家。
沒有被我帶出門的手機震動不停。
“寶貝,你去哪兒了?”
“你一直沒回我消息,我擔心你出了什么事。”
我冷眼翻聊天記錄。
發現半小時前紀修宴發來消息問我睡醒了嗎。
他對我的掌控欲十分嚴重。
超過五分鐘沒有回復消息,他就會雷厲風行的派出保鏢尋我下落。
曾經我以為他是害怕我抑郁癥發作傷害自己,
現在才明白,他只是害怕我接觸到新的人,擁有自己的意識。
他將我完完全全禁錮在只有他的楚門世界。
“剛才在洗澡?!?/p>
“對不起修宴,讓你擔心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不動聲色的舒了口氣。
“寶貝,不怪你,只是我實在太擔心你。”
“答應我,以后不管去哪兒都要帶上手機,隨時回我的消息好嗎?”
紀修宴低沉的聲音如地獄里的惡魔呢喃,誘哄我向黑暗不斷靠近。
得到我肯定的答復后,他恢復了往日的溫柔。
笑著告訴我三天后有慈善晚宴,希望我盛裝出席。
我答應了。
那天人流涌動,是我趁亂開展計劃的最佳時機。
第二天,紀修宴說公司要臨時出差三天。
愧疚又失落的表示只能在晚宴當天見面。
我看著蘇悅在朋友圈里發的結婚照,沉默不語。
【新郎:秦宴】
【新娘:蘇悅】
他們在不允許離婚的愛爾蘭國家,舉行盛大婚禮。
在親戚朋友的見證下擁抱熱吻。
當年紀修宴言辭懇切的以他不喜張揚浪費,又以我的病情為由,沒有舉行婚禮。
只是去民政局草草領證,又去餐廳吃了頓飯,算作儀式。
想到這里,心中猝不及防一痛。
像被扎進了一根小刺,酸楚縈繞作痛。
4
我穿著紀修宴為我準備的晚禮服,獨自到達晚宴現場。
正好看見蘇悅墊腳在紀修宴的面頰印上一枚淺紅的吻痕。
紀修宴慌亂推開蘇悅。
“寶貝,你來了?!?/p>
“我妹妹平時就愛這樣和我鬧著玩?!?/p>
我笑了笑沒說什么。
只是擠開蘇悅,挽住紀修宴的手臂進入大廳。
我裝作沒感受到背后如針般銳利的視線。
與身邊的豪門太太寒暄問暖。
蘇悅憤恨的瞪著我。
走到宋家幾個親戚前小聲私語。
大伯帶著滿是惡意的目光死死盯著我。
放下酒杯,揚手給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災星居然還敢出門?!”
“不好好待在家里替你父母懺悔,真是個不孝女!”
“當初你使詭計,哄得我弟弟把宋氏集團交給你就算了,現在竟然花我弟弟的遺產,穿這么一身昂貴的衣服招搖過市!”
他伸手就想扒下我的衣裙。
周圍的賓客一臉戲謔,譏諷議論聲此起彼伏。
額頭被浸出冷汗,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四周的聲音仿佛在向我逐漸遠去。
我將下唇用力咬出血,恢復了點意識。
“大伯,你這么激憤不就是因為沒在宋氏集團分到一杯羹嗎……”
他被我戳中心事,惱羞成怒的抬手想再打我一巴掌。
紀修宴一把攔住即將落在我臉上的手。
“這里可不是你能撒潑的地方。”
語氣低沉而堅定,一如從前。
大伯不止一次在紀修宴身上吃過虧。
他冷哼著悻悻離開。
沒了好戲可看,圍住我的人群紛紛散開。
“寶貝,你還好嗎?”
我不露聲色的避開紀修宴想扶我的手,搖了搖頭。
他表情一僵,愣了幾秒。
如果他真的愛我疼我,就不會選擇我被羞辱后才出手。
宴會正常開始。
眾人歡笑之際,一聲尖銳的火警警報聲刺破喧囂。
人群驚叫著四散逃離。
我害怕的拉住紀修宴的衣角。
他抿唇猶豫,忽然用力甩開我的手,奔向蘇悅。
跨出大門的前一刻,他回頭瞥見我受傷落淚,面露不忍。
卻還是堅定的選擇帶蘇悅離開。
我擦掉眼淚,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扭頭沖進火場。
手機提示音響起。
【甩開了嗎?】
【嗯?!?/p>
我按照提前制定好的路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那個已經不屬于我的家。
用社長遠程破解的密碼,打開那間紀修宴從不讓我進入的書房。
密碼兩天前剛改過。
是他和蘇悅在愛爾蘭結婚的日期。
我打開電腦,點進隱藏文件夾。
里面有356張照片,張張都是我父母被凌虐的模樣。
打一拳,拍一張。
折斷一根手指,拍一張。
直到他們咽下最后一口氣。
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顫抖著鼠標,點開一段14秒的視頻:
花臂男抬腳狠狠踩在爸爸血肉模糊的膝蓋上。
“死老頭,股權協議你到底簽不簽?!”
向來冷靜的爸爸,此時痛苦的大喊,脖頸青筋暴起。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簽!”
花臂男曖昧的笑起來,將鏡頭轉到虛弱呼吸的媽媽身上。
“不簽?也行。”
“我看你老婆也還算是風韻猶存,不如今天讓我嘗嘗豪門太太是什么滋味?!?/p>
他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向媽媽。
背景音是爸爸絕望喊叫的聲音。
視頻戛然而止。
我渾身顫栗,身體的每一處細胞都叫囂著殺了他們!
深吸一口氣,將電腦里的所有文件打包傳給偵探社。
進度條到99%時,大門被人踹開。
紀修宴面目猙獰,舉槍對著我的頭。
一字一句道:
“宋、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