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重生回了及笄那一天。
我的瘋子哥哥說要迎我做他后院最得臉的小妾。
我一面偽裝癡情,一面精心謀劃。
畢竟;「想解決瘋子,自己也要變成瘋子。」
1
再次睜眼,我重生回了及笄那一天。
我的好哥哥如同前世一樣,冒著大雪與夜色闖進我的院子,然后絲毫不顧忌的將我擁入懷中。
他身上裹挾的寒氣凍得我一哆嗦,若有似無的檀香落入我鼻尖,使我想起前世那段屈辱而絕望的時光。
接下來,他果然像前世一樣說出了一樣的話:「嬌嬌,我愛你。」
我垂眸壓下心中的憤恨,輕聲細語:「哥哥,你這話也太輕浮了……而且你弄痛我了。」
他大抵以為我這話滿是羞澀。
他松開我,又上下打量我一番,最后才露出個心滿意足的微笑,然后將我牽到窗邊的案幾旁。
他替我倒茶,溫聲關懷我的近況,然后如同前世那樣,說出那句做夢一樣的話:「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情分非凡。」
「爺爺還在的時候也說,等我長大了就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嗯。」
「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愛你。」
「可……正妻的位置,我不能交給你。」
「我已決心要迎你,做我后院中最有臉面的貴妾。」
2
我凝視著他的臉龐,然后眨眨眼落下兩串淚珠。
他有些慌神的來扶我:「你別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痛死了。」
「其實妻妾就是名分不同而已,你知道我不管娶誰做妻子,我和她的情分怎么也越不過你,我發誓。」
前世我聽了這些話幾欲作嘔,我絕對無法接受這樣輕飄飄的誓言,用這樣沒有分量的話試圖哄騙我搭上一生。
所以,我前世幾乎是發瘋一樣告訴他不可能。
我說我寧愿給外頭的平民做妻,也絕不可能給他這樣的人做妾。
結果他就扒下了他外表那層溫潤的皮,他給我下藥壞了我的身體,又把我囚禁在郊外的別苑,最后制造我的假死。
在我無盡的痛苦里,他裝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嬌嬌,我不想這樣的。可只有這樣你才能完完整整地屬于我。」
所以這輩子我變聰明了。
我對著他演可憐演不舍,用眼淚拖延時間,博取他的心軟內疚。
我沒像前世那樣歇斯底里,只是堪稱平靜的用哭腔對他說:「哥哥,我一時之間真的接受不了。你讓我再想想吧,好不好?」
「你……」
「哥哥你走吧,我自己想想就好了……」
最后,他果然沒有像前世一樣直接發瘋。
而是推開門,叮囑我身邊早就被他買通的侍女:「良兒,小姐這兩天心情不好,出任何事你都務必前來報我。」
3
隱約聽到這些話時,我渾身上下已經被一層冷汗浸透。
我抓著胸前的衣服,深深吸了口氣。
放松下來后,我想真好。
我終于開始一點一點擺脫前世的命運。
不過路還很長,需要從長計議,不可掉以輕心。
這事情發生的第二日,夫人便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來到我的院子。
我知道,夫人一定是知曉了昨晚的事,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出。
畢竟我并不是侯府真正的小姐。
我說的好聽是老侯爺的恩人遺孤,實際上不過是靠著上輩恩情寄居籬下的孤女而已。
因此我素日里一直謹小慎微,不該說的不說,不該摻和的絕對不摻合。
能讓夫人如此興師動眾的別無二事。
果然,接下來的一切印證我猜的很對。
夫人吩咐她們在院子里守著。
然后獨自進了我的屋子,拉著我的手同我講話:「 嬌嬌,你說我這些年待你好不好?」
平心而論,夫人平日從未克扣我,對待我和對待侯府的姐妹們一個樣。
我是很感念夫人恩情的。
所以我搖搖頭:「并未,夫人待嬌嬌很好,和所有姐妹們一個樣。」
夫人滿意的笑了:「你既然如此說,你也應該明白,我對你就和對女兒是一樣的。」
「所以,作為妹妹,你怎么能和兄長在一起呢?」
4
話已至此,我當然明白夫人的意思。
她不想讓我和付彥時在一起,哪怕做妾也不行。
侯府現在勢力不如往日,作為嫡長子的付彥時應該娶一個出身名門望族,能帶來助力的妻子。
而我占著虛假的姐妹名分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只要還在這里存在,我就是那位小姐的眼中釘肉中刺。
沒有誰會不考慮我,不膈應我的。
哪家女子不盼著與夫妻和睦恩愛呢?
可良兒還在院子里,我不敢露出本來的心思。
我不敢用新生去賭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所以我只能對夫人委委屈屈的裝可憐:「但老侯爺說……」
這話無疑是暗示著我和付彥時舊情難卻,自然觸了夫人的霉頭,她將我的手一甩,冷著臉色斥我大名:「謝妙宜!」
「我侯府辛辛苦苦養了你十余年,你卻如此挾恩圖報!」
「你要是真掛心時哥兒,就該規規矩矩,切莫癡心妄想!」
我的內心在瘋狂冷笑,面上卻哭哭啼啼不能言語。
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情傷。
這下倒是夫人有些動容:「我真是把你當女兒看,你和時哥兒在一起,無非能做個妾室。」
「你知道妾室過的是什么日子嗎?你的孩子都不能喊你娘,你也不能出現在正式場合上,一輩子就守著個院子和夫君的恩情。」
「我是有私心,可我也是為了你好。」
「我會給你選個好人家的。」
我內心深以為然,嘴上卻堅持著不敢松口。
我不敢砸了我的戲臺。
最后夫人氣鼓鼓的走了,還吩咐人說我病了,要把我的院子鎖起來,等我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病好了再出去好好跟她說話。
5
這是今天我的第一場戲,我我覺得自己演技還算不錯。
而后面的第二場戲也同樣重要,我必須演好。
我喊了貼身侍婢良兒進來,伏在她肩上哭成一團。
哭我的心有不甘,哭我的痛苦不堪。
我知道,我哭給她聽了付彥時也就聽到了。
這侯府看起來規矩森嚴,但在主子眼里想要什么消息漏出去,想要什么消息歸于無聲,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然后沒兩天,我就收到了付彥時寫的一封信。
內容寫得讓人牙酸,就是什么不會辜負我的情誼,我既然為了他敢違抗母親,他也會為了我付出一切。
我想了想,把那封信放在燭火下燒了,又假模假樣回了一封傷心欲絕的信。
如今是十一月,再過一個月便是我父母的忌日了。
我說侯府是個傷心地,再過一個月我要去京郊的廟里為父母祈福,住上一段時間也是舒緩心情。
他果然沒多想,只告訴我:「好,這段時間母親正在氣頭上,你躲出去也好。而且,最近這兩三個月圣上也派我去周邊巡視一圈,咱們算是一起躲清靜了。」
6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用心盤算了接下來的計劃。
直到十二月初,我才精心為自己撲上白粉,領著良兒等幾個丫鬟去了夫人的院子。
夫人坐在椅子上問我:「想通了?」
我沉默不語,露出個笑將話題岔開到祈福的事上。
我主動要求去京郊一個叫寶金寺的地方。
那里位置有些偏僻,久而久之,京中的人們就不愿去了。
每年的十二月我都會去寺里住上一段時間,因此夫人對此早就習慣,只是略有疑惑的問我為何今年要去那里?
我編了個離得遠更能清心的借口。
實際上,不過是我知道,前世這個時候。寶金寺的竹林里,除了歹人,還殺了人。
除掉被收買的良兒,現下是最合適的時機,這也是最天衣無縫的借口。
而且以我父母為由,夫人定然不好拒絕。
7
三日后我坐著侯府的馬車出發了。
良兒在路上還不停的嘰嘰喳喳的和我講付彥時有多好。
作為大丫頭她能和我坐在一輛馬車里。
此時我們二人在狹小的空間獨處,我看著她尚且年輕的面容,還是有絲心軟。
「說起這個,我記得,你前兩年說你有個表哥很喜歡你,想等你回去成親。」
她愣了下:「啊…難為小姐還記得…」
我又說:「提起這件事,你比我年紀還大,我倒也有些掛心你的。不如我回去就求夫人讓你嫁給你表哥吧。」
霎時間,良兒的臉色有點難看,她拉著我的手拒絕道:「小姐說的什么話,您還沒嫁我怎么能嫁呢?我要好好陪在您身邊。」
「嗯。」
得到這樣的答案,我并不意外。
前世在我痛苦的時光里,是良兒照顧的我。
她看著我無力的躺在床上也曾為我落過幾滴淚。
我那時以為她是被脅迫的無辜之人,曾試圖以姐妹情分讓她幫我離開那里。
可她一邊給我灌下壞身子的藥,一邊哭:「少爺多愛您啊,您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呢?我伺候您一場,好歹讓我沾沾您的光。」
「少爺說了,到時候也會封我個妾室當當。」
所以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