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與陸星澤即將步入婚姻殿堂時,方梨提了分手。
再見面,陸星澤成了她的繼兄,他們成了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妹。
為了報復她,陸星澤選擇和霸凌過她的人結(jié)婚,將她遭受折磨的細節(jié)當做飯后談資。
正當她打算過好自己的生活,開始相親時,陸星澤卻將她抵在墻上強吻。
如她所料,相親對象在撞見這一幕后,面露惡心,憤怒離開。
這已經(jīng)是她被陸星澤逼退的第99個男友。
此刻,陸星澤正發(fā)狠地吻遍她身體每一處。
“方梨,一年前你決絕離開我時,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想結(jié)婚?做夢!你和你媽都是婊子!不配得到幸福的婚姻!”
方梨慘笑一聲,默默在心里倒數(shù),還有三天。
三天后,機構(gòu)便能制造出匹配的尸體。
那時她便假死離開,逃離這個和陸星澤共存的地獄。
半小時后,方梨衣衫凌亂癱坐在地上。
反觀陸星澤,衣冠楚楚。
剪裁得體的西裝只有些許褶皺。
他輕拍衣服下擺,一雙眼里盡是厭惡。
轉(zhuǎn)頭看向地上的方梨,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方梨吃力從地上爬起,找服務員要了一件干凈衣服換上。
等她走出去時,卻看見陸星澤早已等在大門外。
“上車!”
陸星澤語氣不耐煩,腳下是滿地的煙頭。
見方梨朝反方向走去,陸星澤用力將她拉回,摔進車后座。
“要不是爸要我?guī)慊丶遥阋詾槲蚁胱屇闩K我的車?”
方梨不再抗拒,蜷縮在角落。
行至半路,陸星澤手機鈴聲響起,是蘇早早的專屬鈴聲。
“陸哥哥,我想吃城北那家桃花酥了。”
前方后視鏡中,陸星澤嘴角揚起笑意,寵溺地看向手機,專心回信息。
桃花酥,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到這三個字了。
高中時期,蘇早早每天都會要她去買十公里外的桃花酥,卻只給她五分鐘。
五分鐘沒回來,蘇早早便會在放學后,帶著一幫小混混,把她堵在黑巷里逼她喝分泌物,按著她頭往墻上撞。
如今六年過去,方梨光是聽見蘇早早的聲音,都害怕到渾身顫抖。
因為那是曾霸凌過她多年的人!
方梨看向窗外風景,借此轉(zhuǎn)移注意力。
許久后,車停在鮮有人跡的小路。
陸星澤放下手機,不容反抗開口。
“下車!”
方梨一句話沒說,乖乖下車。
如今的陸星澤恨透了她,每分每秒都想把她掐死。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降低存在感。
就像從未出現(xiàn)在陸星澤面前。
陸星澤臉卻一下子黑的像鍋底。
“方梨,你床上也這么聽話嗎?乖的真像條狗。不過太死魚,也無趣。”
見方梨依舊沒什么太大反應,陸星澤咒罵一聲,開車離開。
車尾消失在視線里那刻,方梨壓抑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fā),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是人,活生生的人。
怎么可能像條死魚,沒有情緒。
如果沒有一年前的那場事件,如今和陸星澤談婚論嫁的會是她。
她會穿著自己花了五年設計的婚紗,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
可她知道,他們回不去了。
一年前,方梨接到母親的電話,說被男友求婚了。
她男友喝醉酒,錯把方母認成前妻,與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事后向她求婚,承諾會愛她,護她一輩子。
方母在電話里聲淚俱下。
方梨知道母親流的是幸福的眼淚。
從二十歲嫁給方梨父親,到四十歲父親因意外去世,方母被整整家暴了二十年。
甚至在她肚子里懷著方梨時,依舊免不了拳打腳踢,扯頭發(fā),被砸酒瓶。
方梨記憶中,母親的臉一直是鼻青臉腫,永遠有著帶血的傷口。
可自從母親有了男友后,她的臉恢復了往日的白凈,開始打扮自己,變得愛旅游愛上網(wǎng)。
那段時間,方梨經(jīng)常嘲笑母親返老還童了。
可只有她知道,母親是開始愛自己了。
所以,她很開心母親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母親的男友竟是陸星澤的父親。
在自己幸福與母親幸福之間,方梨毫不猶豫選了后者,和陸星澤提了分手。
此時,方梨恰巧走到市區(qū)。
映入眼簾的是一家花店。
眼前出現(xiàn)一對情侶,少年正捧著一大束玫瑰單膝跪地求婚。
路人皆駐足喝彩,送去祝福。
少年背影像極了陸星澤。
她提分手那天,陸星澤也是抱著這樣一大束玫瑰,在她樓下大喊。
“方梨,我很蠢,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只要你和我說,我一定改。可不可以下樓見我一面,給我個改過的機會。”
陸星澤在樓下乞求了多久,方梨便哭了多久。
直到最后陸星澤喊到嗓子發(fā)啞,仍不肯離開時,方梨接了一盆冷水,無情澆了陸星澤一身。
可陸星澤仍固執(zhí)到不肯離開。
無奈,方梨只能下樓。
在陸星澤滿臉期待下,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陸星澤,我一點都不愛你。之前只是和你玩玩,你怎么蠢到還當真了?”
當時剛?cè)攵魂囷L吹來,凍的方梨渾身打冷顫。
她好想沖過去抱住陸星澤,問他冷不冷,臉疼不疼。
可她只能面無表情說著違心的話。
如果只能有一個人幸福,她希望那個人是媽媽。
在她說完那句話后,陸星澤眼里沒了生氣,抬手擦了擦淚,決絕離開。
眼前人群散去,情侶相擁離開。
方梨被無情拉回現(xiàn)實。
她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和陸星澤終究是有緣無分。
方梨直到天黑才走到家。
一進門就看見蘇早早穿著婚紗,在客廳翩翩起舞。
只一眼,方梨便認出那是她藏在房間,自己親手設計了五年的婚紗。
她本打算穿上這件婚紗嫁給陸星澤。
幾乎是在她認出那刻,陸星澤瞬間將蘇早早摟進懷里護著。
“你房里婚紗不錯,拿給早早結(jié)婚時候穿。”
方梨咬牙點頭,握在身側(cè)的拳頭,指甲已嵌進肉里。
等她回到房間才發(fā)現(xiàn),手心早就血肉模糊。
想起剛剛陸星澤快速護著蘇早早那擔心的模樣,她突然笑起來。
因為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洗完澡出來,卻看到床上放著蘇早早剛穿過的婚紗。
等她靠近查看,才發(fā)現(xiàn)婚紗已被剪成碎片,潑上了不明液體。
蘇早早邁著悠閑的步子朝她走來。
她嚇得連連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墻,才停下。
“方梨,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真會穿你做的婚紗結(jié)婚吧。那可太寒酸了!陸哥哥早就給我定制了一款,一寸布料的錢都可以買你的十件了。”
蘇早早抬手一下下拍在她臉上,轉(zhuǎn)頭又朝婚紗上吐了一口口水。
“這種貨色,我穿上只會臟了我的身體。你再次出現(xiàn)在陸哥哥面前,是不是還想和他破鏡重圓?敢和我搶東西,看來我得給你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
聽到蘇早早噩夢般的聲音,方梨害怕到不敢直視。
蘇早早煩躁地給了她一掌,一把抓起她的頭發(fā)。
“方梨,我高中說過的吧。我和你講話的時候,你得看著我的眼睛!”
方梨頭皮炸開撕裂般的疼痛,每一根頭發(fā)都化作引線將痛感傳至全身,指尖不受控地顫抖。
透過蘇早早肩膀,她發(fā)現(xiàn)了躲在門外的陸星澤。
從前蘇早早霸凌她,陸星澤會沖出來救她。
可現(xiàn)在,他也成了那群旁觀的路人。
蘇早早手上加重力氣,方梨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快要變得不是自己的了。
可蘇早早仍覺不解氣,按住她的頭往墻上撞。
白皙的墻壁上留下刺眼的血跡。
方梨下意識反抗,卻激怒了蘇早早。
“你膽肥了?敢反抗我了?”
蘇早早抬手又給了她兩巴掌。
方梨感覺嘴角有血滲出。
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蘇早早又一腳踢在她肚子上。
蘇早早還是不滿足,又想給她兩腳,卻被陸星澤出聲制止。
陸星澤一進來,蘇早早便躲進他懷里,一臉委屈。
“陸哥哥,方梨不想讓我穿她的婚紗,把婚紗剪碎了,還在上面潑了不明液體。我不過給了她一點教訓,她就一副想要殺了我的表情。”
蘇早早眼角流出幾顆淚水,陸星澤心疼地吻去,再看向方梨的眼神,立刻變得冷漠。
“給早早道歉。”
話落那刻,方梨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凌亂的頭發(fā),嘴角的血,衣服上的腳印,種種這些,任誰來看都是蘇早早傷害了她。
何況剛才整個事件的經(jīng)過,陸星澤一定看了個完整。
方梨很好奇,陸星澤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說出要她要向蘇早早道歉?
方梨出聲辯解。
“婚紗不是我剪的。”
是她……
后面兩字,方梨在看到蘇早早兇狠表情那刻生生咽了回去。
她以為陸星澤或多或少會站在她這邊,畢竟他們曾經(jīng)那么相愛,不可能沒有一絲感情。
可陸星澤在聽完她說的話之后,只是黑著臉加重語氣重復一遍。
“給早早道歉!”
方梨眼睛瞪了瞪后又很快暗下,自嘲一笑。
“對不起”。
她說完,陸星澤臉卻變得更黑了,摟著蘇早早頭也不回地離開。
半夜,方梨睡的迷迷糊糊時,有人悄悄摸上床。
陸星澤帶著一身濃烈的酒氣,不由分說就吻上了她的唇。
借著月光,她看到陸星澤脖頸處密密麻麻的吻痕。
方梨頓時覺得惡心,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陸星澤。
陸星澤卻像狗皮膏藥一樣再次吻了上來。
這次,無論她怎么用力都推不開。
陸星澤的話在耳邊響起。
“方梨,你一點都不嫉妒嗎?”
“提了分手之后你就失蹤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我都差點以為你死了。”
陸星澤的動作越發(fā)放肆,朝著不可收拾的趨勢走去。
話落,不爭氣的眼淚再次決堤。
欲望中迷失的陸星澤找回了一點理智,一拳打在她身后的墻上。
“我倒希望你死了!”
陸星澤從她身上離開,隨后關(guān)門聲響起。
方梨一個人在房間哭到不能自已。
如果是白天是為了搞砸她的相親,那么剛才又是為了什么?
陸星澤又為什么能在吻過蘇早早后,又心安理得地來親她?
手機鈴聲響起,她收到一條來自蘇早早的消息。
是一條語音。
剛點開,陸星澤的聲音夾雜著曖昧的喘息聲傳進她耳朵。
“怎么?吃醋了?我怎么可能對她還有感情,我恨不得掐死她。吻她只不過是為了惡心她罷了,身上帶著霸凌者的氣息,恐怕會生不如死吧。”
這一夜,隔壁房間發(fā)生了什么,方梨一清二楚。
在一聲聲歡愛聲吵的讓她無法入睡時,方梨毫不猶豫吞下安眠藥。
第二天,方梨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
一醒來就被蘇早早連拖帶拽帶到了酒吧。
一進包廂,蘇早早便把她拉到人群中央。
“方梨,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喝了這杯酒,我就接受你昨晚的道歉了。”
接著,一杯滿到快要溢出酒杯的酒,立刻遞到了她面前。
周圍起哄聲一浪接一浪。
方梨看向角落的陸星澤。
她酒精過敏,陸星澤一直都知道。
可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在蘇早早身上,臉上掛著寵溺的笑。
蘇早早見狀,跑到陸星澤身邊坐下。
“陸哥哥,你說方梨要不要喝呀?你可是她哥哥呢,她應該聽你的話吧。”
陸星澤抬手摸了摸蘇早早的頭,情不自禁親了她一口。
“該喝,誰讓她昨晚惹我未婚妻哭了呢。”
方梨深深看了陸星澤一眼,從她進包廂到現(xiàn)在,陸星澤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壓下心頭的苦澀,仰頭一口悶了。
方梨沒看到角落處男人的眼神微動。
剛落座,就有一個啤酒肚禿頂?shù)闹心甏鬂h坐到她身旁,手不安分地開始在她大腿上摩挲。
方梨看見中年大漢和蘇早早交換了一個眼神。
隨后中年大漢便一直灌她酒。
中途,方梨暈的不行,全身瘙癢難耐,借口去了洗手間。
在看到自己全身起了大片紅疹后,她撥通了120。
剛走出去,她便被陸星澤快速拉過抵在墻上。
“只要你開口求饒,我可以帶你離開,送你去醫(yī)院。”
幾乎是在陸星澤開口那刻,方梨就毫不猶豫推開了他。
“不用。”
陸星澤眼神一暗,抬手一拳砸在墻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血順著墻壁往下流。
“方梨,你服個軟會死嗎?”
方梨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下一秒便失去意識,暈倒在陸星澤懷里。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醫(yī)生正好在給她輸液,見到她醒,語氣帶了些斥責。
“多大了,自己酒精過敏不知道嗎?喝那么多酒,不想活了?一年前你為了救陸星澤腦補神經(jīng)受損,但凡一點酒精都會要了你的命。都說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怎么就那么不聽話呢!”
房間消毒水氣味異常刺鼻,方梨仿佛又回到一年前。
提了分手后,陸星澤給她打過一次電話。
“方梨,你要是心里還有我就晚上八點來跨江大橋,有什么困難我們一起克服。八點之后你沒來,那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幾乎是在看到消息十分鐘后,方梨便趕到了大橋。
可她在暗處躲了很久,都不敢出去。
她無法和陸星澤坦白一切,畢竟他最崇拜自己的父親。
如果他得知父親是那樣強人所難的人,方梨不敢相信他會變成什么樣,又會對自己懷著怎樣的感情。
種種跡象看來,分開是最好的結(jié)局。
手機鐘表指到八點,眼前陸星澤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她天生怕水,但陸星澤不會游泳,所以她想都沒想就跟著跳了下去。
江水翻涌,天空還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方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陸星澤拖上岸。
一上岸,路人便紛紛圍上來,接力進行心臟復蘇。
方梨隱在人群后面,獨自往回走。
第二天,“年輕少女英勇跳水救人”的新聞標題沖上熱搜,遍布各大媒體和報紙。
可救人者卻變成了蘇早早。
再見面,蘇早早便成了陸星澤未婚妻。
針管扎進血管,方梨從記憶中抽回。
下一秒,門被猛地推開,陸星澤一臉不可置信闖進來。
“什么?你說當年是誰救了我?”
醫(yī)生見狀,端著醫(yī)用器具快步離開。
陸星澤臉上帶著怒氣,上前質(zhì)問方梨。
“那天你來了?是你救的我?”
不等她開口,陸星澤自顧自說道。
“方梨,你還真是演的一手好戲,都會找群演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你?重新娶你嗎?你做夢!下周我便會和早早完婚,我的新娘只會是她!”
陸星澤臉色鐵青,每根頭發(fā)都在訴說方梨說謊話騙他,他的氣憤。
方梨自覺好笑,有些無語。
她從未撒謊,除了一年前她說的那句。
她不愛陸星澤了。
眼前陸星澤的模樣與一年前一般無二。
可方梨認為她心中那個男孩終究是消失了。
既然如此,比起藕斷絲連,方梨更希望陸星澤恨她。
她對上他兇狠的視線,漫不經(jīng)心開口。
“騙你很好玩,看見你像條狗一樣被我耍的團團轉(zhuǎn),我心里就痛快到不行。”
話落,陸星澤眼中怒火更盛,抬手用盡全身力氣給了她一巴掌。
“你還真是比我想象中還要賤!方梨,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話,希望你不要后悔!”
陸星澤轉(zhuǎn)身甩門離開。
方梨抬手摸上自己火辣辣的右臉。
后悔嗎?
來不及了。
往后,她留在這個世界的只會是一具尸體。
方梨在醫(yī)院住了兩天,陸星澤沒再來過。
蘇早早卻派人來過幾次。
一次是給方梨送陸星澤剪碎的她的照片,一次是給方梨送她和陸星澤荒唐一夜后的床單和衣服。
方梨都是淡淡看了一眼后,丟進了垃圾桶。
出院后,方梨打車去了假死機構(gòu)。
“方小姐,確認假死尸體沒問題后,請你在合同上簽字。”
方梨定睛看向床上的假尸體。
同樣的身形,高度相似的樣貌。
如果不是她還站在這里,恐怕她也會懷疑眼前的真假。
方梨滿意地在合同上簽了字,又去辦了銷戶。
一切手續(xù)辦完后,她突然想去曾經(jīng)陸星澤跟她表白的地方看看。
她費力爬到山頂,趕上了日落。
景色一如那天,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故地重游,心境卻截然不同。
正當她雙臂打開,盡情享受風的擁抱,忘記現(xiàn)實時,一陣跑車急剎車的刺耳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方梨,你在這做什么?!”
日落晚風吹的身上有些冷,方梨抬頭便看到了陸星澤。
十幾輛跑車停在蜿蜒的盤山公路。
看來陸星澤又是帶著蘇早早來這飆車了。
可她記得,陸星澤從前最討厭這種危險的競速游戲。
停在最前方的一輛跑車,下來一個人。
方梨認識,那是陸星澤的死對頭李強。
他連聲嘖嘖,朝他們走來。
“陸星澤,你輸了,項鏈你拿不到咯。不過,你把上了那個妹,那這個妹咋辦?”
他指了指方梨,又指了指蘇早早,笑的放肆,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原來,陸星澤不顧危險來這飆車,只為給蘇早早贏得項鏈。
陸星澤聽完,突然大笑起來。
“把妹?開什么玩笑,就她這種人,死了才好!”
他邊說邊走到蘇早早身邊,溫柔地牽起她的手。
“我的心里只有早早,我們命中注定是夫妻,這輩子我只愛她一個人。”
李強突然來了興趣,搭上方梨的肩膀。
“陸星澤,那條項鏈我可以讓給你未婚妻。這個妹你不要的話,給我咯?”
他說著,就要把方梨往他跑車上帶。
方梨壓根沒有還手之力。
陸星澤不以為意。
“又不是親妹,你想帶走就帶走,我管不了。”
無人聽出陸星澤話里的不悅。
方梨硬是被李強生生拖到車里。
趁李強松開手,方梨想要逃跑。
下一秒,車被上鎖。
李強一臉猥瑣,躥進車里,一把扯過方梨的頭發(fā),將她拉回座椅。
“逃出去了又怎樣?你跑的過車嗎?難道還以為陸星澤會救你不成!”
方梨依舊不肯放棄,大聲求救。
可是周圍的哄笑聲蓋過了她的求救聲。
她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卻讓李強更加興奮,急躁地開始脫褲子。
透過車窗,方梨看到了冷眼旁觀的陸星澤和蘇早早。
蘇早早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用口型擠出一句話。
“你輸了。”
李強帶著滿臉油和汗水,埋在她脖頸間親吻。
方梨覺得惡心極了。
可偏偏自己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她的裙子被撕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李強喘息聲越來越重,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就當方梨閉眼打算認命時,玻璃被從外砸開。
路星澤打開車門,一把拉過李強,將他拽倒在地。
一言不發(fā)抬手就給了他兩拳。
“我同意你帶走她,但我沒同意你就在車里做。”
陸星澤脫下外套,丟到方梨身上。
“穿好衣服,穿這么少,你還嫌勾引的人不夠多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陸星澤將方梨塞進他車里。
陸星澤渾身散發(fā)出的暴戾氣息,讓眾人皆不敢靠近。
車超速行駛在市區(qū),陸星澤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云密布,仿佛隨時都會爆發(fā)出雷霆之怒。
方梨縮在角落不敢開口讓陸星澤把她放下來。
腦海中李強猥瑣油膩的臉和強硬行為,讓她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惡心到想吐。
車穩(wěn)穩(wěn)停在陸家別墅。
不等方梨反應過來,陸星澤迅速下車,還沒進房間,就把她僅剩的衣服撕碎丟在地上。
“這么缺男人,我看直接不用穿衣服得了!”
方梨伸手想擋住自己身體,卻被陸星澤鉗制住扣在背后。
房間門大開。
所幸別墅內(nèi)眾人都在午睡,沒人出來,方梨才得以喘息。
身后陸星澤在她耳邊低語。
“要不要我把你媽叫出來,讓她看看她的女兒,跟她學了什么下三濫手段!”
和方梨再見面那天,他沒想到是在自己父親婚禮上。
他恨母親走后沒多久,父親就另娶。
得知父親是因為與方梨母親發(fā)生關(guān)系才娶她,陸星澤斷定是方母勾引了父親。
畢竟在他心里,父親是那么高尚和謙遜有禮。
那天陸星澤氣瘋了,打碎了家里所有東西。
方梨母親嫁進來后,陸星澤沒少刁難她,卻都被父親擋下。
父親也因此反過來責怪他目無尊長。
那刻起,他便把方母視為仇人。
他認為方梨之所以和他斷崖式分手,定是受了方母的挑唆。
所以他此刻迫不及待想要摘下方母偽善的面具。
讓父親看看心機婊教出的不三不四的女兒。
不知何時,身下方梨流出的眼淚大顆滾落到在陸星澤手上,喚回了他的一絲理智。
“陸星澤,求你,別那樣做,把門關(guān)上好嗎?”
陸星澤唇角一勾,看著她因恐懼而顫抖,心情大好。
“關(guān)門可以,但你要答應早早一個要求。因為急于懲罰你,我沒有送她回家,算是我給她賠罪。”
這種情形之下,方梨只能點頭答應。
她越發(fā)失望,陸星澤竟能為蘇早早做到如此地步。
而蘇早早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她在今晚獨自劃船,橫跨大江。
那條她曾經(jīng)救過陸星澤的江。
“今晚天氣不錯,我這個要求算是你那天沒來的教訓。”
今晚天氣糟糕,狂風暴雨,方梨恐怕都沒有命劃到終點。
蘇早早字字句句都在提醒陸星澤那天她枉顧他性命,沒去救他的事實。
而不知真相的陸星澤在聽完后,果然臉色鐵青。
默認了蘇早早的提議。
原來,她只是他們play的一環(huán)。
但也因為蘇早早的提議,方梨想到了假死的方式。
她給假死機構(gòu)發(fā)去消息。
“假死方式我選擇溺水而亡,今晚九點江邊見。”
對面迅速回了個。
“好。”
晚上八點半,三人準時到達江邊。
此刻狂風大作,天空烏云密布,下起小雨。
照這樣看,很快雨就會下大。
船夫把獨木舟放下去時,再三確認。
“小伙子,這種天氣你確定要讓這個小女孩劃到江對岸?這可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啊!可不能兒戲!弄不好,命都會搭在這里。”
方梨在心里感謝船夫的慷慨直言,可她了解陸星澤。
只要他下定主意要干的事,無論誰來都阻止不了。
方梨十歲那年差點溺水而亡,自此她對水就充滿了恐懼。
平時連泡澡都不敢的她,更不用說此刻看到波濤洶涌的大江時的恐懼。
怕水這件事,她曾和陸星澤說過無數(shù)次。
但每次陸星澤都會不厭其煩把她抱進懷里,一遍遍安慰她,尊重她的想法。
她想起上車前,蘇早早悄悄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你知道嗎?你怕水這件事,還是陸哥哥告訴我的呢。”
原來是她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傷她最深。
每一刀都精準扎在她的傷口。
可無論她看向陸星澤的眼神有多無助,他的眼神未曾落在她身上一分。
他緊緊摟著蘇早早,害怕落下的雨打濕她一星半點。
方梨站在狂風驟雨中,不自覺發(fā)抖。
她想,沒什么好怕的。
只要能徹底離開陸星澤,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會毅然決然往前走。
方梨帶著這樣的念頭,穿上了救生衣。
就在她打算邁步上船時,一晚上一言不發(fā)的陸星澤此刻終于開口說話。
可他說出的話卻讓方梨頓時僵在原地,如墜冰窖,渾身冷的徹底。
“把救生衣脫了。”
話落,保鏢上前脫下她的救生衣。
方梨自嘲一笑。
陸星澤出聲那刻,她竟然還懷著一絲期待。
太可笑了。
破釜沉舟前,方梨突然很想知道。
如果她跟陸星澤說她害怕,不想劃船渡江了呢?
他會是什么反應?
方梨也確實這樣做了。
“陸星澤,我怕水你是知道的,能不能換個要求?”
陸星澤一聽,嘴角勾起譏諷的笑。
“就是因為你怕水才好玩啊!你再磨嘰,風都要停了。”
陸星澤和蘇早早笑成一團。
至此,方梨徹底認清。
陸星澤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她,置她于死地。
那她又有什么可值得留念的呢?
方梨不再猶豫,抬腿上了船。
江水順著風翻涌,一小時后,她才漸漸遠離岸邊。
在剛好看清江對岸的兩人時,方梨借勢跳進海里。
陸星澤和蘇早早在岸邊支起的帳篷里圍爐煮茶,甜蜜地靠在一起聽雨聲。
半小時后,方梨被江里接應的人帶上岸邊,上了一輛車。
換上干凈暖和的衣服時,方梨從未覺得如此幸福。
緊接著一個男人上車,恭敬地遞給方梨一個信封。
“方小姐,里面是你的新護照和身份證。還有一張出國的機票,起飛時間是一小時后,司機會護送你到機場。預祝你新生活愉快。”
方梨笑著接過,囑咐了對方一句。
“明天把那具假尸體送到陸星澤的婚禮現(xiàn)場,記住,一定要在新娘出場的時候送過去。”
對方點頭,替她關(guān)上了車門。
方梨第一次這么平靜地欣賞,這座城市的夜景。
她由衷的感慨:真是美麗極了。
恐怕陸星澤怎么也沒想到剛才在岸邊,會是他見到她的最后一面。
山頂飆車那天,光是看到她站在懸崖邊都害怕到冒冷汗的陸星澤,明天看到她的尸體,又會是作何感想。
她很期待。
飛機起飛那刻,陸星澤正命令保鏢。
“你們都去催催!怎么這么慢!早早困了,我們要回去了。”
十分鐘后,保鏢滿臉驚慌跑來。
“少爺不好了!江中沒看到方小姐的身影,恐怕墜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