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六月的風帶著夏日的燥熱,吹拂著第一中學郁郁蔥蔥的香樟樹,也吹動著高二教室里緊張而壓抑的空氣。
窗外蟬鳴聒噪,室內卻只剩下筆尖劃過試卷的沙沙聲。
我叫鄭源,是這個班,乃至全年級的“學霸”。
不是自夸,從高一入學開始,我的名字就幾乎沒掉出過年級前三,尤其在數學和物理這兩個領域,我更是遙遙領先,甚至有時會讓教研組的老師們都感到驚訝。
同學們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老師們贊許的點頭,這些曾是我高中生活中習以為常的注腳。
然而,此刻,我正經歷著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場考試。
這不是因為題目有多難,事實上,這場至關重要的物理月考,我依舊感覺游刃有余。
問題出在講臺上那雙不時掃過我的、帶著冰冷和算計的眼睛——我們班的班主任,陳嘉豪。
陳嘉豪,一個三十多歲、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卻有著與外表極不相符的勢利和偏狹。
他的“寵兒”是林云娜,那位坐在我前排、成績同樣優秀,但總被我壓過一頭的女孩。
原因無他,林云娜的父親是這所學校的校長。
陳嘉豪對林云娜的偏袒幾乎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課堂上不遺余力地夸贊,資源上明目張膽地傾斜,甚至不惜打壓其他有競爭力的同學,比如我。
這次物理月考關系到下學期物理競賽班的名額,對我而言志在必得。
考試進行到一半,我正在攻克最后一道復雜的電磁學大題,思路流暢,公式在腦海中清晰地排列組合。
突然,陳嘉豪踱步到我的座位旁,停了下來。
我并未在意,老師巡考是常態。
然而,他停留的時間有些過長了。
我感到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停留在我攤開的草稿紙和試卷上。
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爬上心頭。
“鄭源。”他冷不丁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埋頭答題的同學抬起頭來。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彎下腰,指著我桌肚里露出一角的一張小紙條,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這是什么?”
我一愣,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張折疊起來的、似乎寫滿了字的紙條。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不是我的東西!我從未在考試中使用過任何違規物品。
“老師,這不是我的。”我立刻否認。
“不是你的?”
陳嘉豪提高了音量,足以讓全班都聽見,“難道它自己長腿跑進你桌肚里的?
上面寫的物理公式和解題步驟,跟我們這次考試的內容‘高度吻合’啊!”
他的話像一顆炸彈,在寂靜的考場里炸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驚愕、懷疑,甚至鄙夷。
我看到林云娜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我沒有作弊!”我的臉漲得通紅,憤怒和屈辱交織著涌上心頭。
“那張紙條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來的!”
“還在狡辯!”陳嘉豪厲聲道,一把將那張“證據”抽了出來,在我面前晃了晃。
“人贓并獲,跟我去辦公室!”
他不由分說地收走了我的試卷和草稿紙,將那張來歷不明的紙條捏在手里,像押送犯人一樣,帶著我離開了考場。
身后,是同學們毫不掩飾的竊竊私語和各種復雜的目光。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
來到辦公室,陳嘉豪直接向教導主任匯報了“案情”,言辭鑿鑿,仿佛親眼看見我抄襲一樣。
我反復辯解,強調紙條并非我的,請求查看考場監控。
第一中學的考場都裝有高清攝像頭,只要調取監控,就能清楚地看到是誰把紙條放進我桌肚,也能證明我在考試過程中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然而,我的請求被斷然拒絕。
教導主任只是象征性地問了陳嘉豪幾句,便采信了他的“證詞”。
理由?陳嘉豪是班主任,是“值得信賴”的教師,而我,只是一個“被抓現行”的學生。
校長的女兒林云娜隨后也被叫來“作證”,她低著頭,用蚊子般的聲音說“好像看到鄭源考試時有點緊張,動作不太自然”,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卻成了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終的處理結果來得異常迅速:記大過處分,取消本次物理考試成績,全校通報批評。
當我拿著那張冰冷的處分決定書,走出教導處時,天空陰沉得仿佛要滴下水來。
走廊里,偶爾有認識的同學經過,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異樣,仿佛在看一個瘟疫病人。
昔日的光環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作弊者”這個恥辱的烙印。
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知道,這是陳嘉豪和林云娜聯手導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把我從物理競賽班的名單上抹去,為林云娜掃清障礙。
而學校,或者說校長,為了維護自己女兒的利益和陳嘉豪的面子,選擇了犧牲我這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學生。
不公,徹骨的不公!
憤怒像野火一樣在我胸中燃燒。
憑什么?就憑他是班主任,就憑她是校長的女兒,就可以肆意踐踏我的尊嚴,毀掉我的聲譽?監控明明就在那里,真相近在咫尺,他們卻選擇視而不見!
那一刻,一個瘋狂而決絕的念頭在我心中萌生。
既然這個體制用分數來評判我,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剝奪我用分數證明自己的權利,那么,我就用最極端的方式來對抗這個不公的體制。
你們不是看重分數嗎?那我就給你們“零分”。
你們不是說我作弊嗎?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一個真正的“學霸”,是如何“自甘墮落”的。
我要讓他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處分決定下來的第二天,公告欄上貼出了措辭嚴厲的通報批評,我的名字赫然在列,像一道丑陋的疤痕,刺痛著每一個路過者的眼睛。
校園里關于我“作弊”的流言蜚語更是甚囂塵上,版本五花八門,但核心內容都指向我的“人品低劣”“成績虛假”。
曾經和我關系不錯的同學開始刻意疏遠,老師們看我的眼神也變得復雜,有惋惜,有鄙夷,但更多的是冷漠。
陳嘉豪則在班會上“痛心疾首”地將我作為反面教材,號召大家引以為戒,言語間充滿了對我的貶低和對林云娜的贊揚,后者則恰到好處地表現出謙遜和“寬容”。
我如同一個孤島,被整個世界排擠在外。
但我沒有哭,也沒有再去徒勞地辯解。
內心的憤怒和決心像爐火一樣燃燒,支撐著我,也改變著我。
很快,又迎來了一次數學隨堂測驗。
當試卷發下來時,全班同學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我,帶著各種揣測。
我平靜地拿起筆,在姓名欄寫上“鄭源”兩個字,然后,將筆放下,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是奮筆疾書的沙沙聲。
我仿佛置身事外,腦海里卻在飛速運轉,規劃著我的“零分計劃”和另一條隱秘的道路。
收卷鈴聲響起,當數學老師走到我面前,看到我那張除了名字之外一片空白的試卷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鄭源,你怎么回事?一道題都沒做?”
我抬起頭,平靜地迎向他的目光:“老師,我不會。”
“不會?”數學老師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之一,這張卷子的難度對我來說應該不值一提。
“你怎么可能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就是不會。”
我重復道,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數學老師愣住了,周圍的同學也停止了動作,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陳嘉豪聞訊趕來,看到我的空白試卷,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鄭源!你這是什么態度!故意搗亂是不是!”他厲聲呵斥。
我站起身,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陳老師,既然學校認為我的成績是靠作弊得來的,那我還有什么必要再寫答案呢?也許,零分才是我真實的水平吧。”
我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了軒然大波。
同學們嘩然,陳嘉豪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反了!反了!你這是公然對抗學校!不知悔改!”他最終咆哮道。
我沒有再理會他,徑直走出了教室。
我知道,我的“零分宣言”,已經正式發出。
接下來的日子,我嚴格執行著我的計劃。
無論是數學、物理、化學,還是語文、英語,所有的大小考試,我一律交白卷。
起初,老師們還試圖找我談話,勸我不要自暴自棄,但幾次之后,發現我“油鹽不進”,也就漸漸放棄了。
他們看我的眼神從惋惜變成了失望,最后是徹底的漠視。
我在學校的地位一落千丈。
從昔日眾星捧月的學霸,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問題學生”,一個自毀前程的“蠢材”。
陳嘉豪更是抓住一切機會在課堂上、會議上點名批評我,把我塑造成一個因為作弊被抓而心理扭曲、破罐子破摔的典型。
林云娜則在老師和同學面前表現得對我“深感痛心”,偶爾還會假惺惺地過來勸我幾句,實則是在享受我“隕落”后她一家獨大的快感。
“鄭源,你這樣做有意義嗎?你在毀掉你自己!”她站在我的座位旁,語氣“真誠”。
我甚至懶得抬眼看她:“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是為你好……”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吧,林云娜。”
我打斷她,聲音不大,卻帶著冰冷的嘲諷。
“你想要的第一名,現在唾手可得,不正是你和你父親,還有陳老師所期望的嗎?”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無辜”的模樣,悻悻地走開了。
學校的議論,老師的冷眼,同學的疏遠,這些都沒有動搖我的決心。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這不僅僅是賭氣,更是一種抗爭,一種對強權和不公的無聲吶喊。
當然,這件事也很快傳到了我父母的耳朵里。
他們起初震驚、憤怒,然后是深深的擔憂。
他們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一輩子勤勤懇懇,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改變命運。
他們無法理解,一向懂事、成績優異的兒子,怎么會突然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
那天晚上,父親沉默地抽著煙,母親則在一旁抹著眼淚。
“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爸媽說實話。”母親哽咽著問。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陳嘉豪的偏袒、被誣陷的過程、學校的不公處理,以及我請求查看監控被拒的細節,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我沒有隱瞞我的憤怒和屈辱,也沒有隱瞞我“零分抗爭”的決定。
聽完我的敘述,父親狠狠地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猛地一拍桌子:“豈有此理!這幫人太欺負人了!”
母親也停止了哭泣,眼中充滿了憤怒和心疼:“我兒子從小到大什么時候撒過謊?他們憑什么這么冤枉你!連監控都不讓看,這擺明了就是做賊心虛!”
看到父母的反應,我一直強忍著的委屈終于有些繃不住了,眼眶微微泛紅。
“爸,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父親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有些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兒子,你沒錯!是他們錯了!這世道,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你想用這種方式抗爭,爸理解你心里的憋屈。
但是,光交白卷,毀的是你自己的前途啊!高考怎么辦?”
我抬起頭,看著父母擔憂的眼神,說出了我心中醞釀已久的另一個計劃:“爸、媽,你們放心。
學校里的零分,只是我計劃的一部分。
我不會真的放棄學習。
我會用另一種方式,證明我的實力,狠狠地打他們的臉。”
我告訴他們,我打算在學校維持“零分”狀態,麻痹陳嘉豪和學校,讓他們以為我真的廢了。
但在校外,我會利用一切課余時間,更加刻苦地學習,去挑戰更高層次的知識領域,去參加那些不被學校所控制的、真正公平的競賽和項目。
“我要讓他們知道,就算沒有第一中學的認可,就算背負著‘作弊’的污名,我鄭源,依然能站在最高的地方!”我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
父母沉默了很久。
他們看著我眼中閃爍的光芒,那是從未有過的堅韌和銳利。
最終,母親含著淚點了點頭:“兒子,媽相信你。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爸媽都支持你。
只是,這條路太苦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父親則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好小子,有骨氣!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咱們家雖然沒什么背景,但不能讓人這么欺負!爸媽砸鍋賣鐵也支持你!”
得到父母的理解和支持,我心中最后一點猶豫也煙消云散。
一股暖流淌過心間,驅散了連日來的陰霾。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從那天起,我的生活徹底分成了兩部分。
在學校,我是那個交白卷、被老師批評、被同學嘲笑的“零分少年”鄭源。
而在家,在圖書館,在互聯網的虛擬世界里,我化身為另一個身份——“水零”。
“水”,意味著柔韌、包容,可以適應任何形狀,象征著我在逆境中的堅持和變通。
“零”,既代表著我在學校的“零分”抗爭,也寓意著從零開始,在新的領域開辟天地。
“水零”,將是我用來震驚世界的名字。
“水零”的誕生,開啟了我截然不同的雙面人生。
白天,在第一中學的課堂上,我是標準的“差生”。
上課要么睡覺,要么看窗外,偶爾老師提問,也是一問三不知。
作業本永遠是空白的,考試永遠是零分。
陳嘉豪對我早已不抱任何希望,甚至懶得再點名批評我,只是偶爾用帶著鄙夷和幸災樂禍的眼神掃過我,仿佛在欣賞一件被自己親手毀掉的藝術品。
同學們也習慣了我的“墮落”,除了偶爾幾句低聲的嘲諷,大部分人已經將我徹底遺忘在角落。
這種被忽視的狀態,正是我想要的。
它給了我極大的自由,讓我可以在課堂上“光明正大”地走神,思考那些遠超高中教學大綱的數學和物理問題。
有時,老師在講臺上講解著基礎的三角函數,我的思緒卻已經飄到了黎曼假設的深邃領域;有時,物理老師在分析著簡單的牛頓力學,我卻在腦海中構建著量子糾纏的復雜模型。
放學鈴聲一響,我便立刻切換到“水零”模式。
我不再和任何同學同行,背著書包,步履匆匆地離開這個讓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有時去市圖書館,一頭扎進大學教材和專業期刊的海洋;有時直接回家,鎖住房門,打開電腦,進入另一個廣闊的世界。
互聯網成為了我學習和交流的主戰場。
我注冊了國際上幾個著名的數學和物理論壇賬號,都使用“水零”這個ID。
起初,我只是潛水,默默學習大神們的討論,吸收著最前沿的知識和思想。
漸漸地,我開始嘗試參與討論,提出自己的見解,甚至解答一些懸而未決的難題。
我的發言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我的解題思路往往不拘一格,甚至有些“野路子”,但總能直擊核心,給出簡潔而深刻的答案。
尤其在一些涉及數論和理論物理的交叉領域,我提出的幾個猜想和模型,引發了小范圍的熱烈討論。
“這個‘水零’是誰?思路太奇特了!”
“他的數學功底非常扎實,但思考方式完全不像是科班出身,充滿了原始的創造力。”
“他對物理學基本原理的理解,已經遠超一般研究生的水平了!”
論壇上的贊譽和討論,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純粹的、不帶任何功利色彩的學術認可。
這與我在學校遭受的待遇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也更加堅定了我走下去的決心。
除了線上論壇,我還積極尋找參與實際項目的機會。
我報名參加了一個由國外某大學物理系發起的線上物理研究項目,該項目旨在通過分布式計算,模擬宇宙早期某種粒子的演化。
雖然我的身份只是一個匿名的志愿者,但我提交的優化算法和數據分析報告,卻讓項目負責人,一位名叫李翰的華裔物理學博士印象深刻。
“水零,你的算法將我們的計算效率提高了近15%!你是怎么想到的?”
李翰博士在一次線上會議中,用略帶驚訝的語氣問我。
我用英文回復道:“我只是嘗試將一種在流體力學中不常用的數學工具,應用到了粒子軌跡的預測上,并簡化了其中的冗余計算步驟。”
“難以置信!這真是個天才的想法!”李翰博士贊不絕口,“你現在是哪個大學的學生?或者已經是博士后了?”
我遲疑了一下,回復道:“我目前還在讀高中。”
會議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爆發出更大的驚嘆:
“高中生?!哦,我的上帝!你絕對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年輕人!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個人研究小組?我們可以一起探索更有趣的問題!”
李翰博士的邀請讓我欣喜若狂。
這意味著我將有機會接觸到更核心、更前沿的物理研究。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在數學領域,我的“水零”ID也開始被一些國內的頂尖學者注意到。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一個數學愛好者論壇上,針對一個困擾了不少人數周的組合數學難題,提出了一個全新的證明思路。
這個思路巧妙地運用了圖論和概率論的交叉知識,簡潔而優美。
這個帖子很快被頂到了論壇首頁,并被一位在國內數學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高明教授看到了。
高教授親自下場,對我的證明過程進行了細致的點評,并給予了高度評價:“此解法另辟蹊徑,構思精巧,足見作者數學才華之橫溢。
‘水零’小友,前途不可限量!”
高明教授的金口玉言,讓“水零”這個名字在圈內迅速傳開。
一些大學的數學系師生,甚至是一些研究機構的研究員,都開始關注這個神秘的“水零”。
有人試圖通過論壇私信聯系我,詢問我的真實身份,但我都婉言謝絕了。
我需要保持低調,至少在高考結束之前。
時間就在這種“校內零分學渣,校外神秘大神”的奇妙狀態下飛速流逝。
高二下學期很快結束,我們升入了至關重要的高三。
學校里的學習氛圍愈發緊張,各種模擬考試接踵而至。
我的“零分”記錄依然在延續,已經成為了第一中學一道奇特的“風景線”。
我成了老師口中“放棄治療”的典型,同學們茶余飯后的談資,甚至一些低年級的學生都知道高三有個叫鄭源的“零分怪人”。
陳嘉豪看著我那穩定在個位數的總分排名,嘴角總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仿佛我的“墮落”正是他英明決策的最好證明。
林云娜則在各種考試中獨占鰲頭,風光無限,儼然已是板上釘釘的狀元人選。
而在另一個世界里,“水零”的光芒卻越來越耀眼。
在高明教授的推薦下,我匿名參與了幾次數論線上研討會,和國內外頂尖的數學家交流思想。
在李翰博士的指導下,我參與撰寫的一篇關于“改進型粒子碰撞模擬算法”的論文,被一家國際知名的物理學期刊接收,雖然我只是署名在最后,但李翰博士在郵件中明確告訴我,我的貢獻是核心性的。
最大的突破來自于國際物理奧林匹克競賽。
由于在國內的選拔體系中,我已經被學校“放棄”,根本不可能獲得參賽資格。
但李翰博士通過他在國際物理奧賽組委會的關系,了解到今年IPhO增設了一個面向全球獨立參賽者的線上理論挑戰賽環節。
他鼓勵我以“水零”的身份報名參加。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投入了大量精力進行準備,刷遍了歷年IPhO的真題,深入研究了理論物理的各個分支。
線上比賽那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連續奮戰了八個小時。
題目難度極高,涵蓋了從經典力學到廣義相對論,從熱力學統計到量子場論的廣闊范圍。
幾天后,成績公布。
“水零”這個來自中國的神秘參賽者,以近乎滿分的成績,力壓來自全球名校的眾多選手,斬獲了線上理論挑戰賽的金牌!
這個結果震驚了國際物理學界!
一個從未在任何官方訓練營或選拔賽中出現過的、自稱“高中生”的“水零”,竟然展現出如此恐怖的實力!
各大科技媒體和教育論壇紛紛報道這一消息,“神秘中國少年‘水零’問鼎IPhO線上挑戰賽”的新聞,甚至在國內的一些科技愛好者圈子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然,這一切都與第一中學的鄭源無關。
沒有人會將那個課堂上呼呼大睡、考試交白卷的“差生”,與遠在天邊、光芒萬丈的物理競賽金牌得主聯系在一起。
我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享受著屬于“水零”的榮耀,也默默忍受著屬于鄭源的屈辱。
我知道,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為深沉。
高考,將是我“零分計劃”第一階段的終點,也是我向這個不公世界發起總攻的號角。
高三下學期的時光,像被按下了快進鍵,在無數次的模擬考試、堆積如山的復習資料和彌漫在空氣中的焦慮感中飛速流逝。
距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整個第一中學都進入了一種近乎瘋狂的備戰狀態。
林云娜的狀態更是如日中天。
她不僅在歷次模擬考中穩居年級第一,還在幾所頂尖大學的自主招生中表現出色,早早地就收到了國內最頂尖學府之一——北大物理系的預錄取通知書。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校園,讓她成為了所有人羨慕和崇拜的對象。
陳嘉豪更是與有榮焉,在班會上大肆吹捧林云娜的天賦和努力,順便還要拉上我這個“反面教材”對比一番。
“同學們,你們要向林云娜同學學習!
看看人家,目標明確,勤奮刻苦,最終獲得了北大的青睞!
這才是我們一中學子的榜樣!”
他慷慨激昂地說著,然后話鋒一轉,目光投向教室后排角落里的我,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不像某些同學,自以為是,不思進取,最終只會是……”他搖了搖頭,沒有把話說完,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面對他的嘲諷,我已經能夠做到心如止水。
他越是這樣,我心中的反擊欲望就越強烈。
我低著頭,看似在發呆,實則在腦海中推演著一個復雜的數學模型——這是我和另一位志同道合的“網友”張元組隊參加的國際大學生數學建模競賽的題目。
張元是我在數學論壇上認識的朋友,一位就讀于南方某科技大學數學系的本科生。
我們因為對一個組合幾何問題的共同興趣而結識,經常在線上交流探討。
這次MCM/ICM,他邀請我一起組隊參賽。
雖然我是高中生,但他對我的數學能力深信不疑。
我們選擇了一個難度極高的“環境模型”題目,需要建立復雜的微分方程組來模擬污染物在特定水域的擴散和衰減過程。
那段時間,我白天在學校扮演著“零分學渣”,晚上則和張元一起,在網絡上奮戰到深夜,查閱資料,編程模擬,撰寫論文。
我們的合作充滿了挑戰,但也異常默契和高效。
就在高考前夕,MCM/ICM的成績公布了。
我們團隊的論文,憑借其創新的模型構建、嚴謹的數學推導和精準的數據分析,在全球數千支參賽隊伍中脫穎而出,獲得了一等獎!
這是MCM/ICM的最高獎項,每年只有不到1%的隊伍能夠獲得。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還收到了來自國際物理奧林匹克競賽組委會的一封郵件。
郵件中,除了再次祝賀我獲得線上理論挑戰賽金牌外,還告知我,鑒于我在比賽中展現出的卓越才華和對某個理論難題提出的獨創性解法思路,組委會決定授予我本年度的“IPhO特別貢獻獎”,并邀請我在方便的時候,前往瑞士洛桑參加頒獎典禮(當然,他們并不知道“水零”只是一個高中生,而且是一個無法輕易出國的“零分”高中生)。
雙喜臨門!盡管這些榮譽暫時只能屬于“水零”,但我知道,它們是我手中最鋒利的武器,是未來刺破黑暗、證明自己的最有力的證據。
高考的日子終于來臨。
考場設在本校。
當我走進熟悉的教室,看著周圍同學們或緊張、或期待、或凝重的臉龐,心中竟異常平靜。
這三年的高中生涯,尤其是最后這一年多的“零分”歷程,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快速閃過。
被誣陷的屈辱,抗爭的決心,父母的支持,化身“水零”的秘密努力,以及在另一個世界獲得的認可……所有的情緒最終都沉淀下來,化為一種堅定的信念。
第一門是語文。
我認真地填寫好姓名、考號,然后,放下了筆。
第二門是數學。
這是我曾經最引以為傲的科目。
看著那些熟悉的題型,甚至有幾道題目的解法,我在線上論壇與人討論時還提出過更優的思路。
但我依然沒有動筆。
空白的答題卡,是我無聲的宣言。
物理、化學、英語……一門接著一門。
我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完成了這場特殊的儀式。
每一次交上白卷,都意味著我的“零分計劃”第一階段,畫上了一個句號。
監考老師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不解和惋惜,但沒有人再多說什么。
也許在他們看來,這個叫鄭源的學生,已經徹底無可救藥了。
走出最后一門考試的考場,夏日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雖然前路依然充滿未知,但我知道,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高考結束后的幾天,學校的氣氛輕松了許多。
同學們忙著估分、對答案、憧憬著大學生活。
林云娜更是春風得意,被北大預錄取的消息讓她成為了絕對的焦點,走到哪里都被簇擁著。
學校組織了最后一次班會。
陳嘉豪站在講臺上,意氣風發地總結著過去三年的“輝煌成就”,重點表揚了林云娜,并再次“惋惜”地提到了我。
“……當然,我們班也有個別同學,辜負了學校和老師的期望,高考成績恐怕會非常‘慘淡’。
我希望大家能以此為鑒,無論將來走到哪里,都要腳踏實地,切忌好高騖遠,更不能走歪門邪道!”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我。
我坐在角落里,平靜地看著窗外,仿佛他說的不是我。
我的心思早已不在這個狹小的教室里。
MCM一等獎的證書電子版已經發到了我的郵箱,IPhO特別貢獻獎的通知也靜靜地躺在那里。
“水零”的成就,正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公之于眾。
班會結束后,同學們三三兩兩地告別,相約暑假再聚。
沒有人來和我說話,我也不想和他們告別。
我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承載了我三年青春,也帶給我無盡屈辱和磨礪的地方。
回到家,我開始著手整理“水零”的所有資料和成果:
論壇上的討論記錄、解決難題的證明過程、參與項目的報告、MCM的獲獎論文、IPhO的金牌證書和特別貢獻獎通知……這些,將是我與這個不公世界談判的籌碼。
高考成績公布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段日子,我反而徹底放松下來,恢復了正常的作息,偶爾也會幫父母做些家務。
只是,我依然以“水零”的身份,活躍在網絡世界,繼續我的學習和研究。
高考結束一周后的一個下午,我正在房間里研究李翰博士發來的一個關于中微子震蕩的新課題。
書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京城號碼。
我有些疑惑地接起電話。
“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而溫和的中年男聲:
“請問是鄭源同學嗎?”
“我是。”
“你好,鄭源同學。
”對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我是清華大學特殊人才招生辦公室的主任吳岳,想和你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