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明,我有事想告訴你。”趙蕓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手中緊握著一封信,“結婚前我隱瞞了很多事,或許你會恨我,但我別無選擇。”我放下手中的報紙,心頭涌上不的預感,這個我從醫院帶回家的女人,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01
那是1987年3月的一個晚上,春寒料峭。
我叫李明,二十七歲,在國營機械廠當個不起眼的技術員。
那天我加完班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站在醫院附近的公交站等最后一班車。
雨下得有點大,站臺上除了我就只剩一個穿護士服的年輕女子。
她看起來狀態不太好,臉色發白,身體微微發抖。
我本不想多管閑事,可就在公交車燈光出現在遠處的時候,她突然向前栽倒。
我下意識沖上前,勉強接住了她。
“喂,你怎么了?”我輕拍她的臉,卻沒得到回應。
猶豫了兩秒,我背起她沖向不遠處的醫院急診室。
“這是我們醫院的趙護士!”值班醫生見狀立即招呼人過來。
我把她放到急診床上,醫生很快檢查完畢。
“她沒什么大礙,只是太勞累又營養不良,再加上她現在的特殊情況...”醫生欲言又止。
“特殊情況?”我不解地問。
醫生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評估我和病人的關系。
“她懷孕三個月了,你不知道嗎?”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我和她只是在公交站偶遇的陌生人,怎么會知道她懷孕的事?
“我...我只是碰巧遇到她暈倒,是她的同事嗎?”我解釋道。
醫生點點頭,“她是我們兒科的護士,挺能干的一個姑娘。”
“那她家人呢?”我問。
“她是外地來的,好像沒什么親人在本市。”醫生嘆了口氣,“你是好心人,不過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們會照顧她的。”
我看了眼病床上的年輕女子,不知為何,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能留個名字嗎?改天來看看她。”我說。
醫生笑了,“隨你便,她叫趙蕓,明天應該就能醒了。”
第二天一早,我買了些營養品去醫院。
趙蕓已經醒了,正靠在病床上發呆。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她看起來很年輕,也很憔悴。
“你好,我是昨晚送你來醫院的人。”我站在病床前有些局促。
她抬眼看我,眼神中帶著警惕和一絲復雜。
“謝謝,不用麻煩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明顯的拒絕意味。
我把營養品放在床頭柜上,“我叫李明,就在附近的機械廠上班。”
她沒說話,只是轉頭看向窗外。
這時一個護士走進來,看見我后驚訝道:“哎呀,你真來啦?趙蕓,人家好心送你來醫院,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呀!”
趙蕓勉強點了點頭,仍不愿多說話。
護士拉著我走出病房,小聲道:“別介意她的態度,她這段時間遇到了一些事,心情不好。”
“她...她的孩子父親呢?”我猶豫著問出這個可能冒犯的問題。
護士臉色一變,“那個混蛋!知道她懷孕就不見人影了,害得她一個人承受這么多。”
我沉默了,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對一個女孩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
“她家里人知道嗎?”
“她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考上護校后才來的這個城市。”
聽完這些,我心中對趙蕓多了幾分同情。
02
接下來的日子,我經常去醫院看望趙蕓。
起初她對我愛答不理,但見我次次前來,態度也漸漸松動。
“你為什么總來看我?”有一天她終于問我。
“可能是因為看到你一個人挺不容易的。”我實話實說。
她笑了笑,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你不覺得我是個不檢點的女人嗎?”
“我覺得生孩子是件了不起的事,無論在什么情況下。”我說。
她盯著我看了許久,似乎在確認我話里的真誠度。
我開始每天下班后去醫院,有時候帶些她愛吃的小菜。
“醫生說你需要補充營養。”
“你不用對我這么好。”她總是這樣說。
“舉手之勞。”我總是這樣回答。
通過醫院的護士,我逐漸了解到趙蕓的一些情況。
她是醫院里公認的好護士,勤快、細心、有耐心。
懷孕的事情是她自己堅持要生下來的,盡管醫院領導暗示過可以“處理”。
她從不提起孩子的父親,但有人說那是個大學生,家境殷實。
我漸漸明白她為何如此倔強又脆弱。
這期間,我媽開始頻繁打電話,說是給我安排了相親。
“兒子,你都二十七了,廠里同齡人孩子都會跑了。”
“媽,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事。”
“是不是有對象了?那趕緊帶回來看看呀!”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地搪塞過去。
趙蕓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醫院的流言也多了起來。
“聽說盧主任說了,等她生完孩子可能不能繼續在兒科了。”
“這年頭未婚先孕,對孩子的影響多不好啊。”
“可惜了,小趙人挺好的。”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直發堵。
一天晚上,我看完趙蕓回家,路上碰到了兒科的盧主任。
“小伙子,你是趙蕓的什么人啊?”他和善地問我。
“朋友。”我答道。
“她是個好姑娘,就是遇人不淑。”盧主任嘆氣,“她要是能有個穩定的家庭,我們醫院也好安排她工作。”
他的話讓我整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我又去看趙蕓,發現她在病床上偷偷擦眼淚。
“怎么了?”我遞給她紙巾。
“沒什么,可能是荷爾蒙的原因。”她勉強笑了笑。
我坐在床邊,鼓起勇氣問:“趙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愣了一下,“生下孩子,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想留在這個城市嗎?”
“想,但可能很難。”她低下頭。
我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個在心里盤旋已久的想法:
“要不...我們結婚吧。”
03
我的話像一顆炸彈,在病房里炸開了。
趙蕓瞪大眼睛看著我,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瘋了嗎?”她的聲音微微發抖。
“我很清醒。”我說,“你需要一個名份,孩子需要一個家,而我...我挺喜歡你的。”
“別開玩笑了,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只是同情我。”她別過頭去。
“兩個月零七天,從我在公交站遇見你算起。”我說,“也許一開始是同情,但現在不全是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要娶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還要撫養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這就夠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李明,你太傻了。”
“也許吧,但我愿意賭一把。”
趙蕓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要求我給她幾天時間考慮。
那幾天我忐忑不安,連工作都心不在焉。
車間主任拍我肩膀:“小李,談對象了?魂不守舍的。”
同事們起哄:“快交代,是不是那個經常去看的護士?”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否認。
周末,我媽從鄉下趕來,說是給我介紹了一個鄉鎮企業會計的女兒。
“老實姑娘,長得也不錯,關鍵是家里條件好,還是獨生女。”
“媽,我有對象了。”我鼓足勇氣說。
我媽一愣,隨即喜笑顏開:“真的啊?什么時候的事?干什么的?家里幾口人?”
“她是醫院的護士。”我只敢說這么多。
“護士好啊!醫護人員多體面。”我媽喜不自禁,“什么時候帶回來看看?”
“快了。”我含糊其辭。
送走我媽后,我立刻去了醫院。
趙蕓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正在收拾東西。
“考慮得怎么樣了?”我緊張地問。
她看著我,眼神復雜:“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你會后悔的。”
“不會。”
“那...你父母怎么辦?”
“他們會理解的。”我說,盡管心里沒那么確定。
趙蕓深吸一口氣:“如果你堅持...我答應你。”
就這樣,我們決定結婚了。
盧主任知道后,拍著我的肩膀說:“小伙子,有擔當!”
趙蕓的同事們則是各種表情,有驚訝的,有羨慕的,也有不屑的。
我把趙蕓安頓在我租的小房子里,開始張羅結婚的事。
告訴父母真相是最困難的部分。
我媽聽說趙蕓已懷孕六個月時,差點暈過去:“你糊涂啊!被人騙了!”
我爸倒是冷靜些:“孩子都這么大了,你確定是你的?”
“爸,我認定她了,孩子我也會當成自己的。”我堅定地說。
經過幾番激烈爭吵,父母最終勉強同意了,但堅持要見趙蕓一面。
見面那天,趙蕓穿著樸素,說話得體,給我父母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姑娘人倒是不錯,就是這事太草率了。”回程路上我媽小聲嘀咕。
我爸拍拍我肩膀:“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對人家,別讓人看笑話。”
1987年7月,我和趙蕓領了結婚證,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婚禮很簡樸,只請了幾個同事和趙蕓的同事。
趙蕓穿著借來的婚紗,肚子已經很明顯,但依然美麗動人。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同事起哄道。
我緊張地給趙蕓戴上那枚花了我三個月工資買的小戒指。
她的手微微發抖,眼中含著淚水。
“怎么哭了?”我小聲問。
“沒什么,幸福的淚水。”她笑著說,但眼神里似乎藏著別的情緒。
04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順利。
趙蕓是個賢惠的女人,即使懷著身孕,也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
我們的小房子雖然簡陋,卻溫馨舒適。
晚上我會給她讀報紙,講工廠里的趣事,逗她開心。
她會給我織毛衣,準備我愛吃的飯菜,雖然行動不便。
“你對我真好。”她常常這樣感嘆。
“你值得。”我總是這樣回答。
1987年9月的一個雨夜,趙蕓提前臨產。
我慌亂地叫來鄰居幫忙,把她送到醫院。
十幾個小時后,一個健康的女嬰降生了。
“恭喜,是個女兒!”醫生笑著對我說。
我看著那個皺巴巴的小生命,心里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做爸爸了。”我喃喃自語,眼眶不自覺濕潤。
趙蕓虛弱地躺在床上,看我抱著孩子手忙腳亂的樣子,微微笑了。
“謝謝你,李明。”她說。
我們給女兒取名李欣,希望她給我們的生活帶來欣欣向榮的喜悅。
小欣很乖,很少哭鬧,長得白白胖胖的,特別可愛。
我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她,逗她笑。
“你真的很喜歡她。”趙蕓看著我說。
“當然,她是我女兒。”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趙蕓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
醫院給了趙蕓三個月的產假,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家帶孩子。
我發現她有時候會在我不在的時候寫信,但從不提及收信人是誰。
有幾次我回家早,看到她匆忙藏起什么東西。
“在寫什么呢?”我隨口問道。
“日記而已。”她說,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我沒有多問,尊重她的隱私。
趙蕓偶爾會陷入沉思,望著窗外發呆。
“在想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生活有時候真奇妙。”她回過神來,微微一笑。
我沒有深究,以為她只是在感慨人生。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溫馨地過著。
我愛著趙蕓,也愛著小欣,雖然我知道她不是我親生的。
趙蕓在產假結束后回到了醫院上班,盧主任安排她回到兒科,這讓她很開心。
我們開始了兩點一線的生活,工作、回家、照顧孩子。
趙蕓的情緒逐漸穩定,笑容也多了起來。
我們的感情也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加深。
我不再只是出于責任感和同情心,而是真正愛上了這個堅強的女人。
她似乎也越來越依賴我,有事沒事就挽著我的胳膊,靠在我肩上。
入冬后,我和趙蕓商量著要不要回老家過年,讓父母見見小外孫女。
“你父母會接受她嗎?”趙蕓有些擔憂。
“會的,他們最疼小孩了。”我肯定地說。
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發現趙蕓不在,小欣哭得很厲害。
鄰居阿姨幫忙看著,說趙蕓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出去了。
我連忙安撫好女兒,心里有些不安。
趙蕓回來已是深夜,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明顯哭過。
“出什么事了?”我關切地問。
“沒事,醫院有急診,情況不太好。”她避開我的目光。
我沒有繼續追問,但心里的疑慮開始滋長。
我在整理衣柜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個藏在角落的盒子。
出于好奇,我打開了它,里面是一沓信件和一本日記。
我隨手翻開一封信,里面的字眼使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