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爹,這老宅真不能再住了,您看這墻縫,手都能伸進去了!"
楊小滿站在院子里,指著墻上的裂縫焦急地說道。
老人楊守義坐在石階上,抽著旱煙袋,眼睛盯著前方,仿佛沒聽見兒子的話。
"這宅子住了一百多年,我爺爺的爺爺住過,我爺爺住過,我爹住過,我住了一輩子,好好的,怎么到你這就不能住了?"
"時代變了,爹。這房子真的危險,再說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宅子,多不方便。"
"不行!"
老人猛地站起來,煙袋在手中顫抖,
"這宅子不能動!祖宗保佑,這宅子要是倒了,楊家就散了!"
沒人知道,老人為何如此執著于這座破敗的老宅。直到那一天,施工隊在后院挖地基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后,地面塌陷,露出了地下深藏的秘密……
楊灣村坐落在安徽南部的山腳下,依山傍水,村里的房子大多是青磚灰瓦,錯落有致地分布在起伏的地勢上。
楊家老宅位于村子的中心位置,是村里保存最完整的清末民初建筑,由楊家先祖在發家后建成,已有百余年歷史。
老宅是典型的徽派建筑,前后三進,四合院格局,黑瓦白墻,雕梁畫棟。只是如今,歲月的痕跡已經在這座老宅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屋頂的瓦片間長出了青苔,墻體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木質的門窗被蟲蛀得千瘡百孔。
楊守義已經在這座老宅里獨自生活了十幾年。自從老伴去世后,兩個兒子相繼到城里工作,小兒子楊小滿在城里安了家,大兒子去了更遠的地方,多年沒有音信。
平日里,老人靠種幾分地和國家發的退休金度日,雖然生活簡單,但他從不覺得寂寞。
在他看來,這座老宅里住著的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祖先的靈魂和家族的記憶。
每逢初一十五,楊守義都會在祠堂里上香祭祖。每到清明節,他都會帶著果品紙錢到祖墳前祭拜。
這些年來,村里的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留在村里的多是老人和孩子。年輕人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村里的傳統習俗也漸漸被淡忘,只有楊守義和幾個老人還在堅持。
趙天明是村支書,同時也開了個小賣部,村里的大小事務幾乎都要經過他的手。這些年,隨著城市擴張,不少開發商看中了楊灣村依山傍水的地理位置,想要投資開發鄉村旅游。
趙天明從中嗅到了商機,頻繁地和開發商接觸,甚至悄悄地為自己撈了不少好處。
馬老三在村里算是個富戶,早年出去跑運輸,攢了些錢后回村開了個小型磚廠。
他一直覬覦楊家老宅的地塊,那位置在村中心,交通方便,若是能拿下來建個商鋪,肯定能賺大錢。多次出高價想要購買,都被楊守義一口回絕了。
時光如水,一晃到了2014年春節。
楊小滿帶著妻子周麗華和女兒楊果果回到了楊灣村。楊小滿在城里一家建筑公司當工程師,生活雖不算富裕,但也稱得上安穩。
每年春節他都會帶著家人回村探望父親,待上幾天就返回城里。今年他提前請了年假,準備在村里多住些日子。
"爸,您看我們帶了什么來!"楊果果一進門就舉起手中的平板電腦,興奮地對爺爺說。
楊守義戴上老花鏡,湊近看了看,笑著說:"這是什么新玩意兒啊?"
"這是平板電腦,爺爺。我可以用它看書、看電影,還能和朋友聊天呢!"
楊果果驕傲地炫耀道。
"哎呀,現在的孩子啊,整天抱著這些電子玩意兒,書都不讀了。"
楊守義搖搖頭,但臉上滿是寵溺。
周麗華忙著整理帶來的東西,順便打量著老宅內部,不由皺起了眉頭。墻角的壁紙已經發黃脫落,天花板上有明顯的水漬痕跡,地板走上去吱吱作響。
她小聲對楊小滿說:"這房子太破了,爸怎么還住在這里?當心哪天塌了。"
楊小滿嘆了口氣:
"我說多少次了,讓他搬到城里和我們一起住,或者在縣城買套新房,他就是不愿意。"
晚飯后,一家人圍坐在火爐旁。楊守義給孫女講著楊家的故事,楊果果聽得津津有味。周麗華在一旁織毛衣,楊小滿用手機回復工作郵件。
忽然,屋頂上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瓦片掉落的聲音。楊小滿立刻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查看。
只見屋頂上有一片瓦被風刮落,露出了一個小洞。
他回到屋內,臉色凝重:"爸,屋頂漏了,明天我找人來修一下。"
"不用那么麻煩,我自己能修。"楊守義不以為意地說。
"爸,您都七十多歲了,還爬什么屋頂?這房子年代太久了,早該修整了。"
楊小滿語氣堅決。
"修幾下就行了,不用大動干戈。"
第二天一早,楊小滿就找了村里的泥瓦匠來查看情況。
泥瓦匠爬上屋頂檢查后,搖著頭下來:
"楊老師,這房子不行了。不只是屋頂,連木梁都腐朽了,墻體也有安全隱患。我看啊,與其修補,不如重建。"
楊小滿聽后,決定要和父親好好談談。
"爹,您聽我說,這房子真的不能住了。泥瓦匠說了,不只是表面的問題,整個結構都不安全了。我琢磨著,趁我這次請了長假,咱們干脆把房子拆了重建吧。"
楊守義一聽就急了:"胡說八道!這房子建得多結實啊,再住幾十年沒問題!"
"爹,您別固執了。現在造房比您那時候技術好多了,又安全又舒適。您看隔壁李大爺家,去年拆了重建,現在住得多好。"
"他李家的房子能和咱們比嗎?咱這可是祖宅!"
"祖宅怎么了?還不是房子?又不是什么文物。"楊小滿有些不耐煩。
"你這孩子,怎么和你爹說話呢?"
楊守義氣得胡子直抖,"我告訴你,這房子絕對不能拆!這里面有祖先的心血,有楊家的根基!"
見父親如此激動,楊小滿不敢再說什么,只好暫時作罷。
晚上,周麗華和楊小滿躺在床上商量對策。
"你爸這么固執,怎么辦呢?"周麗華擔憂地說,"這房子真的很危險,尤其是爸一個人住。"
楊小滿思索片刻:"明天我去找村支書趙叔聊聊,看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第二天,楊小滿找到了在小賣部忙活的趙天明。
"小滿回來了啊,過年好!"
趙天明熱情地招呼道,"你爸身體還好吧?"
"趙叔好,我爸挺好的,就是有點固執。"
楊小滿苦笑道,隨后將老宅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趙天明。
趙天明聽后,眼睛一亮:
"小滿啊,你這想法好啊!老房子確實該拆了重建。這樣,我幫你聯系施工隊,保證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謝謝趙叔,不過最大的問題是我爸不同意拆。"
趙天明神秘地湊近楊小滿:
"這事我有經驗。你可以先從后院開始,說是修個廚房什么的。等工程開始了,你爸也就慢慢接受了。再說了,現在政府不是有危房改造的補貼嘛,我給你打個報告,說不定還能領點錢。"
楊小滿將信將疑,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回到家,他發現馬老三正在院子里和父親聊天。
"小滿回來了?"馬老三笑呵呵地打招呼,"正和你爸商量事呢。"
"馬叔。"
楊小滿點點頭,心里卻警覺起來。馬老三這些年一直想買下楊家老宅的地皮,楊小滿很清楚他的心思。
"小滿啊,我剛跟你爸說,這老宅地段好,但是年代久了,不如賣給我,我給個好價錢。你爸退休了,有筆錢養老多好。"
"不賣!"
楊守義斬釘截鐵地說,"楊家祖宅,不能賣給外人!"
馬老三訕訕地笑了笑:"楊老師,您這想法太守舊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講究這些。房子終歸是死物,關鍵是人活得舒坦。"
"馬老三,我說不賣就是不賣,你別再來煩我了!"楊守義怒氣沖沖地說。
馬老三只好告辭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對楊小滿使個眼色,示意他單獨聊聊。
楊小滿送馬老三到門口,馬老三低聲說:
"小滿啊,你爸這么大歲數了,還這么固執。你勸勸他,這房子真不值得保留。我出三十萬,一口價,現金交易。"
"馬叔,謝謝您的好意,但我爸的意思您也聽到了。這事以后再說吧。"楊小滿委婉地拒絕了。
回到屋里,楊小滿見父親情緒不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和他好好談談。
"爹,您別生氣。我知道您對老宅有感情,但我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楊守義長嘆一口氣:
"小滿啊,你不明白。這老宅不只是房子那么簡單。它承載著咱們楊家的歷史和記憶。我答應過你爺爺,一定要守護好它。"
"爹,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房子畢竟是死的,人是活的。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想怎么辦?"楊守義問道。
楊小滿想起趙天明的建議,試探著說:
"要不這樣,咱們保留前院,只重建后院。前院是祖先起居的地方,咱們完全保留;后院主要是廚房和雜物間,重建后會更安全舒適。"
楊守義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點頭:"行吧,就按你說的辦。但前院絕對不能動!"
楊小滿松了口氣,總算說服了父親。
第二天,楊小滿就聯系了施工隊。經過測量和評估,確定了后院重建的方案。
前院雖然保留,但也需要加固墻體,修補屋頂。施工隊很快開始了工作,先將后院的雜物清理出來,為挖地基做準備。
周麗華帶著楊果果去鎮上采購新家具和電器,準備等房子重建后添置進去。楊守義則整天在工地附近轉悠,監督工人不要碰到前院。
工人們拆除了后院的老房子,準備挖地基。正當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時,天空突然烏云密布,一場暴雨不期而至。工人們匆忙收拾工具,躲避暴雨。
雨下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傍晚才停止。第二天早上,工人們回到工地,發現挖到一半的地基處出現了一個塌陷,露出了一個黑洞。
工頭叫來楊小滿查看情況。
"這地下好像有個地窖或者地道。"工頭指著黑洞說,"要不要繼續挖?"
楊小滿蹲下來查看,確實像是人工挖掘的洞穴。他想起父親說過老宅有百年歷史,會不會是祖先留下的什么東西?
"等一下,我去叫我爸來看看。"
楊小滿急忙回家,把楊守義叫到了工地。楊守義看到地上的塌陷處,臉色突然變得很嚴肅。
"都退后,我下去看看。"
"爹,危險!讓工人去吧。"楊小滿攔住父親。
"不行,必須我親自去。"楊守義堅持道。
見父親態度堅決,楊小滿只好叫工人搭了簡易的梯子,然后和父親一起小心翼翼地順著梯子下到洞里。
工人打著手電筒照明。洞里很暗,空氣潮濕而渾濁。楊小滿感到一絲寒意,不知是因為地下的濕氣還是莫名的緊張感。
地窖不大,大約只有十幾平方米的樣子,四壁和地面都是夯實的黃土,天花板是木板支撐的結構,現在已經有些朽爛。
地窖的墻壁上掛著幾盞早已熄滅的油燈,角落里堆放著一些腐朽的木箱和雜物。
就在地窖的中央,整齊地擺放著九個大小不一的陶瓦罐,每個罐子都用紅布封著口,上面寫著字跡已經模糊的名字。最大的瓦罐有水桶那么大,最小的也有臉盆大小。
楊小滿好奇地走近,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字跡。就在這時,楊守義突然呼吸急促起來,臉色變得蒼白。
"爹,您怎么了?"楊小滿擔憂地問道。
楊守義沒有回答,只是顫抖著走向那些瓦罐。楊小滿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模樣,不由得心生疑惑。
"爹,這些是什么啊?"
楊守義一字未說,只是要把這9個瓦罐再埋起來。
第二天一早,楊小滿和楊守義就準備去處理地窖里的九個瓦罐。
沒想到,昨天工人們已經把消息散布出去了,說楊家地下挖出了寶貝。不一會兒,村里的人都圍了過來,想看個究竟。
"楊老師,聽說你家挖出寶貝了?"村民李大爺湊過來問道。
"是古墓嗎?有金銀財寶嗎?"另一位村民也好奇地問。
楊守義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
"沒什么寶貝,就是祖上留下的一些東西。大家別圍觀了,散了吧。"
但村民們不肯離去,反而越聚越多。趙天明和馬老三也聞訊趕來,站在人群中竊竊私語。
"楊老師,這可是大事啊,要不要報給文物部門?"趙天明故作關心地說。
"就是就是,萬一是什么文物,可值錢了。"馬老三的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楊守義看著越來越多的村民,無奈地對楊小滿說:
"看來只能公開了。你去叫幾個工人來,幫忙把瓦罐搬出來。"
楊小滿點點頭,安排了幾個壯實的工人跟著他和父親下到地窖。村民們更加好奇了,紛紛探頭向地窖里張望。
工人們小心翼翼地將九個瓦罐從地窖里搬了出來,擺在院子里。
每搬出一個,楊守義嘴里念叨著什么。村民們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當所有的瓦罐都被搬出來擺放整齊后,楊守義站在瓦罐前,對圍觀的村民們說:
"這些是我楊家祖先的遺物,請大家尊重一下,不要亂碰。"
村民們聽說是祖先的遺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有些人甚至開始議論紛紛。
"這么多瓦罐,里面裝的是什么啊?"
"會不會是古董啊?楊家祖上不是很有錢嗎?"
"我看像是骨灰罐啊,瞧那紅布封口的樣子。"
楊小滿看著村民們對瓦罐指指點點,心里有些不安。
他走到父親身邊,低聲說:"爹,要不咱們快點把瓦罐搬到祠堂去吧,別讓大家圍觀了。"
楊守義正要點頭,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趙天明擠到了前面,正彎腰查看那些瓦罐。
"楊老師,這瓦罐看著不一般啊,造型古樸,有年頭了。"
趙天明說著,伸手想要碰觸最大的那個瓦罐。
"不要碰!"楊守義厲聲喝止。
趙天明被嚇了一跳,手一抖,不小心碰掉了瓦罐上的紅布封口。只見罐口處有一層暗黃色的粉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是什么?"趙天明好奇地問。
還沒等楊守義回答,馬老三已經湊了過來,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黃金粉嗎?"
"黃金粉?"村民們一聽,頓時沸騰了起來。
"真的是寶貝啊!"
"楊家祖上果然有錢!"
"這得值多少錢啊?"
楊守義急忙解釋:"不是黃金,是藥材!我祖上是中醫,這些是他留下來的珍貴藥材!"
但村民們已經聽不進去了,都圍了上來,想要一睹為快。楊小滿和工人們努力維持秩序,防止村民們碰觸瓦罐。
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一個年輕工人在后退時不小心碰到了最小的那個瓦罐,瓦罐失去平衡,從臺階上滾落下來,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瓦罐里的東西頓時散落一地。
全村人見狀,都嚇得紛紛后退,議論聲戛然而止。
有人面色煞白,有人捂住了嘴巴,還有人悄悄地劃十字。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楊守義卻面色蒼白,顫抖著雙膝跪地,挨個向其余的瓦罐叩拜起來,嘴里念念有詞,汗珠順著皺紋密布的臉頰流下。
為什么他會這樣做?瓦罐里究竟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