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不需要你管！

這是我的人生，關你什么事？"

"你這樣算什么人生？二十八歲了，整天關在屋里打游戲，不工作不學習，多少年了？

你爸都氣病了！"

"那是我的選擇！又不是花你的錢，我自己有存款！"

"你哪來的存款？

高中畢業(yè)后你做過什么？

除了啃老就是打游戲！

你要氣死我們是不是才高興？"

陽臺上的爭吵聲穿透了整個小區(qū)，李阿姨氣得渾身發(fā)抖，而她那消瘦蒼白的兒子小亮則一把推開臥室門，重重地摔上了門，發(fā)出一聲巨響。

01

剛開始那幾年，李阿姨還抱有希望。

小亮高中畢業(yè)那年，差了十幾分沒考上理想的大學。他選擇復讀，但第二年的結果同樣不盡人意。面對再次的失敗，小亮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動力，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沉迷于各種網(wǎng)絡游戲。

"就休息一年吧，調整一下心態(tài)再出去找工作。"當時的李阿姨這樣安慰自己和丈夫。

誰能想到，這一"休息"就是十年。

李阿姨清晰地記得小亮第一次拒絕面試的情景。那是一個春天的下午，她好不容易通過自己的關系，在一家工廠給兒子找了個管理崗位的機會。

"小亮，明天九點，你舅舅在工廠門口等你，把簡歷準備好。"李阿姨滿心歡喜地對正戴著耳機打游戲的兒子說。

小亮連頭都沒抬："不去。"

"什么叫不去？這可是正式工，五險一金都有的！"

"我說了不去就不去！你煩不煩啊？"

小亮突然暴怒，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倒了，水灑了一鍵盤。他更加憤怒地大吼："看看你做的好事！"

李阿姨呆立在原地，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兒子這樣對她發(fā)火。從那天起，她隱約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但她沒想到，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小亮越來越沉迷于游戲。白天睡覺，晚上打游戲，生活作息完全顛倒。李阿姨的丈夫老李看不下去，有一次趁小亮睡覺，直接把家里的網(wǎng)線剪斷了。

結果小亮發(fā)瘋似的砸爛了家里的花瓶、茶幾和電視機，甚至威脅說要跳樓。最后老兩口不得不連夜買了新的網(wǎng)線，小亮才稍稍平靜下來。

"也許他只是一時想不開，過段時間就好了。"李阿姨常這樣安慰自己的丈夫。

但事情并沒有變好。

三年過去，五年過去，小亮依然每天關在屋里打游戲。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幾乎不出門，更別提找工作了。家里的積蓄在不斷減少，而小亮對游戲的熱情卻絲毫不減。

"你看看你同學們，都成家立業(yè)了。劉家的兒子都當上主管了，張家的女兒都生二胎了。你呢？整天就知道打游戲！"李阿姨時常這樣數(shù)落小亮。

小亮的回應永遠只有兩種——要么沉默，要么發(fā)火。有一次，他甚至把剛出鍋的熱湯潑到了地上，差點燙傷她。

"我是你媽啊，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李阿姨那次哭得幾乎昏厥。

而小亮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沒人要求你生我。"

這句話如同一把刀，深深刺入李阿姨的心臟。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在小亮發(fā)火時靠近他。

隨著時間推移，李阿姨和丈夫的年齡越來越大，身體也每況愈下。老李在小亮二十五歲那年確診了心臟病，醫(yī)生建議他少操心，保持情緒穩(wěn)定。為了不讓丈夫擔心，李阿姨開始盡量避免在他面前提起小亮的事。

"小亮最近找到工作了嗎？"鄰居偶爾問起。

"嗯,在網(wǎng)絡公司做事，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都喜歡在電腦上工作嘛。"李阿姨總是這樣搪塞過去，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

實際上，小亮不僅沒有工作，他的生活費、游戲充值、零食外賣，全都靠父母的退休金支撐。李阿姨曾偷偷翻過小亮的支付記錄，發(fā)現(xiàn)他一個月在游戲上的花費就接近兩千元，這幾乎是她半個月的退休金。

"這孩子是不是有病？要不要帶他去看心理醫(yī)生？"李阿姨曾經(jīng)這樣問丈夫。

"算了吧，都這么大人了，強扭的瓜不甜。等他自己想通吧。"老李嘆了口氣，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希望。

然而，等來的不是小亮的覺醒，而是更加嚴重的沉淪。

02

小亮二十七歲那年，事情有了轉機——但不是向好的方向。

那是一個悶熱的夏天，李阿姨打掃衛(wèi)生時無意中看到了小亮房間里堆積如山的外賣盒和飲料瓶。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酸臭味，床單和被褥已經(jīng)很久沒有更換，電腦桌上散落著各種零食包裝和煙蒂。

"這哪像個人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垃圾場！"李阿姨忍不住抱怨。

她強行要求小亮必須打掃房間，否則就把電腦鎖起來。出乎意料的是，小亮沒有像往常一樣發(fā)火，而是默默地開始收拾。李阿姨暗自松了口氣，心想兒子可能終于開始懂事了。

但就在她轉身準備去廚房做飯的時候，她聽到一聲悶響。回頭一看，小亮正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渾身抽搐。

"小亮！小亮！"李阿姨驚恐地沖過去，抱住兒子。

那次，小亮被送進了醫(yī)院。醫(yī)生診斷為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和缺乏運動導致的暈厥。更糟糕的是，醫(yī)生還發(fā)現(xiàn)小亮有輕度抑郁癥的跡象。

"您兒子需要適當?shù)倪\動和陽光，最好能有正常的工作和社交生活。長期沉迷游戲和缺乏社交對身心都非常不利。"醫(yī)生嚴肅地對李阿姨說。

住院期間，小亮反常地安靜。他不再發(fā)脾氣，也不再要求回家打游戲。這讓李阿姨看到了希望。

出院后，小亮似乎真的改變了一些。他開始每天早上出門散步，偶爾還會幫李阿姨買菜。雖然他依然不愿意找工作，但至少不再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了。

李阿姨開始相信，兒子終于長大了，懂事了。

這種好轉持續(xù)了大約三個月。

然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小亮又開始整天打游戲，睡眠時間越來越不規(guī)律。李阿姨幾次想和他談心，但每次都以爭吵告終。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這樣生活？你難道不想有自己的事業(yè)、自己的家庭嗎？"李阿姨絕望地問。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為什么你們就不能接受？"小亮反駁道。

"什么生活方式？啃老打游戲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你爸媽都六十多了，還要養(yǎng)你到什么時候？"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有自己的錢！"

"你有什么錢？你哪來的錢？你不工作，哪來的收入？"

每次談話到這里，小亮就會暴怒離場，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老李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一次嚴重的心臟病發(fā)作后，他被醫(yī)生警告不能再有強烈的情緒波動。為了丈夫的健康，李阿姨不得不盡量避免在家里與小亮發(fā)生沖突。

這導致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三口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卻像三個陌生人。老李幾乎不再和兒子說話，小亮也很少出房門，李阿姨則在兩人之間疲憊地來回周旋。

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們迎來了小亮的二十八歲生日。

03

生日那天，李阿姨特意做了小亮最愛吃的紅燒肉和魚香肉絲。

"小亮，出來吃飯了，今天你生日，媽給你做了你愛吃的菜。"李阿姨輕輕敲了敲兒子的門。

門開了，小亮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坐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氣氛異常尷尬。老李默默地吃著飯，偶爾抬頭看一眼兒子，又迅速低下頭去。李阿姨則不停地給小亮夾菜，嘴里念叨著"多吃點"、"瘦了"之類的話。

小亮始終保持沉默，機械地吃著飯。

"對了，小亮，阿姨托人給你找了個工作，就在小區(qū)附近的那家電腦公司，做技術支持。你不是一直喜歡電腦嗎？這份工作很適合你啊。"李阿姨小心翼翼地提起。

小亮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管我的事。"

"可是你都二十八了啊，該有個正經(jīng)工作了。你爸媽也不可能養(yǎng)你一輩子啊。"

"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你們養(yǎng)我！"小亮的聲音提高了。

老李終于忍不住了："你不用我們養(yǎng)？那你靠什么生活？你有工作嗎？你有收入嗎？你每個月那些游戲充值和外賣的錢是從哪來的？"

"我的錢關你什么事？"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我們操心你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好！"李阿姨也激動起來。

"為我好？你們只是嫌我丟人現(xiàn)眼，讓你們在鄰居面前抬不起頭來！"

"小亮，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們是真心為你著想啊。"李阿姨的眼淚流了下來。

"要是真為我著想，就別干涉我的生活！"小亮猛地站起身，碗筷哐當一聲掉在了桌上。

"你這樣下去能有什么前途？"老李也站了起來，聲音因為激動而發(fā)抖，"你看看你同學們，都成家立業(yè)了。你整天窩在家里打游戲，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以后怎么辦？"

"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我們不管誰管？你二十八歲了，該成家立業(yè)了！你打算啃老到什么時候？"

"我說了我有自己的錢！"

就這樣，原本應該溫馨的生日晚餐變成了一場激烈的爭吵。最后，小亮摔門而去，老李氣得胸口疼，不得不吃藥躺下，李阿姨則在廚房里默默流淚。

那天晚上，小亮沒有回家。

李阿姨徹夜未眠，不停地給小亮打電話，但電話始終無人接聽。第二天早上，當她正準備報警時，小亮回來了。

他看起來憔悴不堪，眼睛紅腫，似乎一夜未睡。

"你去哪了？嚇死我了！"李阿姨沖上去抱住兒子。

小亮沒有推開她，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媽。"

這句道歉讓李阿姨愣住了。十多年來，這是小亮第一次對她說"對不起"。

接下來的幾天，小亮的行為變得異常。他開始主動做家務，和父母說話時也變得客氣了許多。他甚至提出要給父母做飯，雖然做得不怎么樣，但這種轉變已經(jīng)讓李阿姨欣喜若狂。

"看來咱們兒子是真的想通了。"李阿姨對丈夫說。

老李卻始終持懷疑態(tài)度："先觀察看看吧，別太樂觀。"

小亮的反常持續(xù)了大約一周。這期間，他不僅變得異常勤快，還把自己的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甚至主動整理了家里的雜物間。

"媽，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一天早上，小亮突然對李阿姨說。

"好啊好啊，去哪兒？要不要媽和你一起去？"李阿姨高興地問。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好吧，注意安全啊。"

小亮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家。

那是李阿姨最后一次看到兒子活著的樣子。

04

當天晚上，小亮沒有回家。

李阿姨再次徹夜未眠，不停地撥打兒子的電話，但電話始終處于關機狀態(tài)。第二天一早，她和老李就去了派出所報警。

警方立即開始尋找小亮的下落。他們調取了小區(qū)周圍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小亮離開家后直接去了城市郊外的一座小山。

第三天下午，警方在那座小山的一處僻靜角落找到了小亮。

他已經(jīng)去世了。法醫(yī)初步判斷是服用過量安眠藥導致的死亡，現(xiàn)場沒有他殺跡象。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垮了李阿姨和老李。老李當場暈倒，被送進了醫(yī)院；李阿姨則像是突然老了十歲，整個人恍惚不已。

警方在小亮隨身攜帶的背包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遺書。

"爸媽，對不起。我知道我讓你們失望了。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沒能成為你們期望的那種兒子。我試過改變，但總是失敗。現(xiàn)在，我累了。希望我離開后，你們能過得更輕松些。別為我難過，我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那里沒有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再次對不起，愛你們的兒子。"

這封遺書讓李阿姨崩潰了。她不停地質問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和丈夫做錯了什么？

老李在醫(yī)院住了一周才出院。回到家后，他整日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目光空洞。

"我們的兒子走了。"他反復喃喃自語，仿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小亮的葬禮很簡單。除了李阿姨夫婦，只有幾個親戚和老鄰居參加了。多年的宅居生活讓小亮幾乎沒有什么朋友。

葬禮結束后，李阿姨必須面對一個痛苦的任務——整理小亮的遺物。

這是自兒子去世以來，她第一次走進他的房間。

房間意外地整潔，床鋪平整，桌面干凈，連地板都一塵不染。這與小亮生前的習慣大相徑庭。

"他是不是早就有了打算..."李阿姨心如刀絞。

她強忍悲痛，開始一件一件地整理兒子的遺物。衣柜里的衣服不多，大多已經(jīng)穿舊了；書桌上放著幾本很久以前的教科書和一臺被使用得有些破舊的電腦。

李阿姨坐在兒子的椅子上，輕輕撫摸著電腦鍵盤。這臺電腦見證了小亮多年的游戲生涯，也許也承載了他的許多秘密。

她試著打開電腦，但需要密碼。她嘗試了幾個可能的密碼組合，都沒能成功。最終，她放棄了嘗試，繼續(xù)整理其他物品。

在床頭柜的抽屜里，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有一些小學和初中時的獎狀，一枚運動會的獎牌，還有一張全家福——那是小亮高中畢業(yè)前全家去旅游時拍的，照片上三人笑容燦爛，看起來那么幸福。

李阿姨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那時的他們哪能想到，未來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繼續(xù)翻找中，她在書桌最底層的抽屜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封。信封里裝著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寫著密碼的小紙條。

"這是什么卡？"李阿姨疑惑地看著這張從未見過的銀行卡。按理說，小亮沒有工作，不應該有自己的銀行卡啊。

也許是學生時代辦的？李阿姨想。但轉念一想，如果是學生卡，為什么要藏得這么隱蔽呢？

她猶豫了一下，決定去銀行查詢一下這張卡的情況。如果里面有錢，那也是小亮的遺產(chǎn)，應該好好處理。

第二天一早，李阿姨來到了銀行。她把卡交給柜員，請求查詢余額。

"您好，請輸入密碼。"柜員指著密碼器說。

李阿姨按照紙條上的數(shù)字輸入了密碼。

片刻后，柜員看著電腦屏幕，眼睛瞪大了："這張卡是您的？"

"是我兒子的。他...他去世了。"李阿姨聲音哽咽。

"請問這張卡里有多少錢？"

柜員看了她一眼，然后轉過電腦屏幕，讓她自己看。

李阿姨看到屏幕上的數(shù)字，整個人如遭雷擊，雙腿發(fā)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湊近屏幕仔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