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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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銀行的規矩？老頭子我一輩子的救命錢取出來竟然是假的，你們還敢說不認賬？"老張雙手撐著柜臺，臉漲得通紅，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啪啪作響。
"張老先生，我們已經反復解釋了，錢是您親自清點帶走的，之后發生什么我們無法負責。請您理解。"銀行經理王麗推了推眼鏡，語氣公式化，臉上沒有絲毫同情。"我六十八歲了！在你們銀行存了二十年的錢，從來沒出過問題！現在就因為這錢經過你們的手，就變成了假的？"老張氣得渾身發抖，額頭上青筋暴起。

周圍排隊的顧客紛紛側目，議論聲此起彼伏。保安大步走了過來，一臉警惕地站在了老張旁邊。

"老先生，您再這樣我們就不得不請您離開了。"王麗的語氣更加冷淡。

老張突然安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直起腰，環顧四周，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用力拍在柜臺上。

"你們逼我的！"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愕地盯著柜臺，銀行經理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01

三天前，老張起了個大早。

這一天他盼了很久，從床頭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存折，塞進內衣口袋，叮囑自己千萬不能弄丟。

今天他要去銀行取錢，整整十五萬。這是他這輩子攢下的最大一筆錢，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老張今年六十八歲，老伴兒五年前就走了，兒子在外地打工多年音信全無。他一個人住在老舊小區的單元房里，養老金每月不到三千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但他從不抱怨，這么多年來，他硬是從養老金里省吃儉用，每個月都存上一點。看病的錢不能省，養老的錢不能動，這是他給自己定的規矩。

去年冬天，老張開始感覺肚子右側隱隱作痛。他本以為是老毛病犯了，隨便吃點藥就能過去。可疼痛越來越頻繁，他這才拖著步子去了社區醫院。

"老張啊，你這情況不簡單，得去大醫院檢查檢查。"社區醫生的表情很是凝重。

大醫院的診斷結果令他如墜冰窟——肝癌中期。

"張先生，您需要盡快手術，否則情況會急速惡化。"醫生推了推眼鏡，遞給他一張治療方案和費用清單。

老張拿著那張紙，手不住地發抖。手術費、住院費、藥費，加起來大約需要十五萬元。即使算上醫保報銷部分，他自己至少也要負擔十五萬。

"醫生，能不能再便宜點啊？"老張聲音哽咽。

"這已經是最基礎的治療方案了，再省就是拿生命開玩笑了。"醫生嘆了口氣，"您要盡快籌錢啊，現在肝癌發展很快。"

那一刻，老張感覺天都要塌了。他一生清貧，從未向人伸過手。就算是這樣的大病，他也不想麻煩任何人。

回到家，他坐在床邊，盯著墻上老伴的照片看了許久，最終下定決心——把這些年的存款全部取出來，救自己一命。

老張攢了二十多年的錢，全部存在同一家銀行。那是他們小區附近唯一的一家國有銀行，他一直很信任。每次存錢，柜員都會親切地喊一聲"張爺爺"，讓他倍感溫暖。

這天早上，他特意穿上了最整潔的襯衫，戴上老花鏡，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到銀行。

"我要取錢。"老張將存折遞給柜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

"請問取多少呢，老先生？"女孩頭也不抬，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

"全部取出來，十五萬零八千三。"老張聲音有些發顫。

聽到這個數字，女孩這才抬起頭，上下打量了老張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老先生，您確定要全部取出來嗎？這么多錢……"

"確定，全部取出來。"老張堅定地點頭，"我有急用。"

女孩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轉身去點錢。不一會兒，她抱著一沓現金回來，開始在柜臺上點數。

"您清點一下金額。"女孩將錢推到老張面前。

老張戴上老花鏡，仔細地一張張點過去。他動作很慢，但很認真。女孩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不斷看表。

"沒問題了吧？"在老張還沒數完最后一疊時，女孩問道。

"好像是沒問題。"老張其實沒點完，但看女孩著急的樣子，只好收下錢，在取款單上簽了字。

"下一位。"女孩大聲喊道，示意老張趕緊離開。

老張將錢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貼身的布袋里，拄著拐杖離開了銀行。他匆匆趕往三個公交站外的市第一醫院，準備當天就交上手術費，盡快安排手術。

"您這是假錢！"收費處的工作人員將錢推還給老張，語氣嚴厲。

"啊？"老張一時沒反應過來。

"您這錢是假的，我們不能收。"工作人員拿起一張百元大鈔，在燈光下照了照，"您看這水印，根本不對，紙張也太差了，一看就是假錢。"

老張如遭雷擊，渾身冰涼。他顫抖著雙手接過那張錢，仔細看了又看。他哪懂什么真假鈔票，只覺得鈔票上的毛主席似乎是有點不清晰。

"不可能啊，這錢是我剛從銀行取出來的，怎么會是假的？"老張聲音發顫。

"那您得去銀行問問了，我們這里不收假錢。"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招呼下一位患者。

老張魂不守舍地離開醫院，直奔銀行而去。但等他趕到時，銀行已經下班關門了。他站在銀行門口，不知所措，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一輩子的積蓄，全變成了一堆廢紙。

02

第二天一早，老張就在銀行門口等候。他一夜未眠，眼睛紅腫，身體更加虛弱。

銀行一開門，他就拄著拐杖沖了進去，直奔服務臺。

"我要投訴！我昨天取的錢全是假的！"老張激動地喊道。

前臺接待人員被嚇了一跳，趕緊安撫："老先生，您別著急，請問您的卡號是多少？"

老張顫抖著手，掏出了存折。接待員查詢后，將他帶到了一個小會議室，說是經理馬上過來處理。

十分鐘后，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女人推門而入，正是銀行經理王麗。

"張先生，聽說您遇到了點問題？"王麗的語氣很公式化。

老張將裝著錢的布袋推到她面前："我昨天取的十五萬全是假錢！醫院不收！"

王麗從袋子里拿出幾張鈔票，隨意看了看，表情立刻變得嚴肅："這確實是假鈔。"

"對啊！就是假的！這錢是你們銀行給我的！"老張激動地說。

王麗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張先生，您能確定這些錢就是昨天從我們銀行取出的嗎？"

"當然！我直接從銀行就去了醫院，錢一直在我身上，怎么可能有假！"

"請跟我來。"王麗帶著老張來到了監控室，調出了昨天的監控錄像。

視頻中，老張站在柜臺前，柜員將錢交給他，他低頭數了數，然后簽字離開。

"您看，錢是您親自點過的，然后簽字確認無誤。您離開銀行后錢發生了什么，我們無法得知。"王麗的語氣十分冷淡。

"胡說！我根本沒數完，你們那個小姑娘催我走！再說了，我離開銀行就去了醫院，錢一直在我身上，不可能有假！"老張怒不可遏。

"張先生，您這么大年紀了，記憶力難免會有些問題。"王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更多的卻是敷衍，"也許您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掉包了，或者弄混了，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說我老糊涂嗎？"老張氣得渾身發抖。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事實就是，我們銀行不可能給客戶假錢。您簽字確認過的，我們沒有責任。"王麗站起身，示意談話結束。

"不可能！我就是從你們銀行取的錢！你們必須負責！"老張拍著桌子喊道。

王麗嘆了口氣，按下了桌上的呼叫按鈕。兩名保安快步走了進來。

"請這位老先生出去，他有些情緒激動。"王麗淡淡地說。

保安一左一右架起老張，不顧他的掙扎和叫喊，將他"請"出了銀行大門。

老張癱坐在銀行門口的臺階上，感覺天旋地轉。他的救命錢沒了，銀行拒不認賬，他該怎么辦？

接下來的幾天，老張多次去銀行交涉，每次都被拒之門外。他嘗試去當地的金融監管部門投訴，對方只是讓他填了一份表格，說會調查處理，但一周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

老張的病情在這段時間急速惡化。他經常痛得整夜睡不著覺，只能靠止痛藥勉強緩解。醫院已經下了最后通牒，再不手術，他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兩三個月。

絕望之下，老張開始變賣家中值錢的物件。老伴留下的金戒指、他珍藏多年的郵票集、家中唯一值錢的紅木椅子……但這些加起來也只有不到兩萬元，遠遠不夠手術費。

03

這天，老張強撐著病體，再次來到了銀行。

這次他沒有沖動地大喊大叫，而是安靜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待有人來接待他。他面色蠟黃，身形消瘦，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

一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人理他。

兩個小時過去了，經過他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假裝沒看見他。

終于，一名保安走了過來："老先生，您不辦業務的話，請不要占用座位。"

"我要見你們的經理，王麗。"老張聲音虛弱但堅定。

"王經理很忙，沒時間見您。"保安不耐煩地說。

"那我就一直等在這里，等到她有時間。"老張固執地說。

保安看了看他，見他虛弱的樣子，只是冷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么。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王麗終于出現在大廳里。她看見老張，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來。

"張先生，您又來了。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銀行沒有責任。"王麗的語氣很不耐煩。

"王經理，求求你了，那錢是我的救命錢啊！"老張聲音哽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得了肝癌，需要手術，那錢是我這輩子的全部積蓄啊！"

王麗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張先生，我理解你的處境，但這不是銀行的錯。我們不可能給客戶假錢，這是原則問題。"

"可那錢就是假的！而且就是從你們銀行取出來的！"老張激動地說。

"您有證據嗎？"王麗反問。

老張一時語塞。他能有什么證據？他只知道自己從銀行取了錢，然后去醫院被告知是假的。

"沒有證據，我們愛莫能助。"王麗轉身欲走。

"等等！"老張咳嗽了兩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這是醫院的診斷書和費用清單。我真的得了肝癌，真的需要那筆錢做手術啊！"

王麗掃了一眼信封，沒有接過來："張先生，您的病情我很遺憾，但這跟銀行無關。如果您有困難，可以向民政部門申請救助。"

說完，她便大步離開了。

老張呆坐在椅子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沒有那筆錢，他的生命所剩無幾。

走出銀行，老張拖著疲憊的身體，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他經過一家藥店，看了看櫥窗里的藥品價格，苦笑了一下。止痛藥也快吃完了，他連這個都快買不起了。

回到家，老張坐在床邊，望著老伴的照片發呆。老伴走得早，沒受太多罪，也許這是種幸福。而他，可能要在病痛中慢慢等死了。

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老張突然感到一陣絕望的勇氣涌上心頭。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認命！"老張對著老伴的照片說，"我得爭口氣，討回這個公道！"

04

第二天一早，老張就在家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個大喇叭。這是他前些年在公園跳廣場舞的老姐妹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沒用過，今天終于派上了用場。

拄著拐杖，拿著喇叭，老張再次出現在了銀行門口。銀行剛開門，他就對著門口扯開嗓子：

"這家銀行出假鈔！坑害老百姓！大家不要在這里存錢！會變成假的！"

他的聲音通過喇叭放大，引來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有人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銀行門口的保安慌了神，趕緊上前阻攔："老先生，您這是干什么？擾亂秩序我們要報警了！"

"報警？好啊！正好讓警察來評評理！"老張毫不示弱，繼續用喇叭喊，"這家銀行給我假鈔！十五萬全是假的！我存了一輩子的錢啊！"

銀行大廳里的顧客紛紛走出來，圍觀這一幕。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拿出手機拍照，場面一度混亂。

不一會兒，王麗匆匆趕到，臉色鐵青："張先生，請您立刻停止這種行為，否則我們真的要報警了！"

"報警？我求之不得！"老張高聲說，"正好讓警察來查查，你們銀行到底有沒有給我假鈔！"

王麗見狀，趕緊示意保安將老張"請"進銀行。老張被兩個保安架進了會議室，王麗隨后進來，關上了門。

"張先生，您這是何必呢？"王麗的語氣冷硬，"您這樣只會讓自己難堪。"

"我都快死了，還在乎什么難堪？"老張苦笑，"我就是要討個公道！那可是我的救命錢啊！"

王麗看了看手表，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開口道："這樣吧，銀行可以給您一些補償，算是人道主義關懷。兩萬元，您看如何？"

"兩萬？"老張冷笑，"我丟了十五萬，你給我兩萬就想打發我？"

"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銀行沒有義務這樣做，純粹是出于對您情況的同情。"王麗語氣強硬。

"我不要你們的同情！我要我的錢！我的十五萬救命錢！"老張拍著桌子，情緒激動。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西裝筆挺，氣場強大，王麗見了立刻起身鞠躬："李行長。"

原來這是銀行的行長李志明。

"怎么回事？外面那么多人圍觀，網上都傳開了。"李志明語氣不悅。

王麗趕緊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強調銀行沒有責任，是老張自己的問題。

李志明皺著眉頭聽完，轉向老張："老先生，這事確實很遺憾，但銀行確實沒有責任。我們不可能給客戶假鈔，這是原則問題。"

"那我的錢哪去了？我這輩子的積蓄，就這么沒了？"老張聲音哽咽。

"也許是您自己不小心弄丟了，或者被人掉包了。"李志明語氣緩和了一些，"但銀行愿意給您一些補償，三萬元，您看如何？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三萬？"老張搖頭，"不夠，遠遠不夠。我需要手術，十五萬，一分都不能少。"

"張先生，您要理解，這錢不是銀行的責任。我們給您三萬，已經是特例了。"李志明的語氣開始不耐煩。

老張沉默了一會，突然問："行長，你們把那天的監控錄像再給我看一遍好嗎？"

李志明看了王麗一眼，點點頭。王麗立刻安排人將監控錄像調了出來，在會議室的電視上播放。

老張盯著屏幕，看著自己在柜臺前取錢的場景。當柜員開始點錢時，他突然指著屏幕："停一下！放大這里！"

畫面定格在柜員將錢交給老張的那一刻。

"你們看，柜員在點錢時，旁邊有個人經過，好像是你們行里的人，他停頓了一下，說了句什么。"老張指著屏幕說。

"那是我們的主任，他只是路過而已。"王麗解釋道，"這并不能證明什么。"

"繼續放。"老張不為所動。

畫面繼續，當老張開始點錢時，柜員明顯有些不耐煩，一直在看表。

"你們看，我還沒點完，她就催我走。"老張激動地說。

"這很正常，柜臺業務要講效率。"李志明不以為然。

"那這呢？"老張指著自己離開柜臺的畫面，"我把錢放進布袋里，然后就直接離開銀行了。整個過程我都沒有接觸其他人，錢是怎么變成假的？"

李志明和王麗對視一眼，沒有回答。

"我從銀行直接去了醫院，中間沒有任何停留，沒有任何人接近我。錢是怎么變成假的？"老張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憤怒。

會議室陷入了沉默。

最后，李志明打破沉默："張先生，您說的這些都沒有確鑿證據。我們不能僅憑您的一面之詞就認定銀行有責任。法律上，這是不成立的。"

"法律？"老張苦笑，"我一個快死的老頭子，哪有精力去打官司？我只想要回我的錢，做手術，多活幾年。"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銀行確實沒有責任。"李志明重復著這句話，"三萬元補償，這是最后的決定。"

老張看了看李志明，又看了看王麗，最后低下了頭。

"好吧，我接受。"老張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李志明松了一口氣，示意王麗去準備協議和現金。

"不過，"老張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想先看看你們銀行的規章制度，確認這筆補償金的性質。"

"這是人道主義援助，沒有什么特定規定。"李志明不解地看著他。

"那就更好了。"老張突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我想看看你們銀行對于假鈔的處理流程。"

李志明皺了皺眉，但還是同意了。他讓秘書拿來了一本厚厚的規章制度手冊，翻到關于假鈔處理的章節給老張看。

"根據規定，如果客戶存入假鈔，銀行有權扣留，并上報央行……"老張念著手冊上的文字，突然停了下來，"那如果銀行給了客戶假鈔呢？"

"這不可能發生。"李志明斷然道，"我們有嚴格的驗鈔程序。"

"是嗎？"老張若有所思，"那我最后再問一個問題：你們銀行的監控，是全覆蓋的嗎？"

"當然，每個角落都有監控。"李志明有些不耐煩。

"包括柜員窗口下面的抽屜和柜員的手部動作？"老張追問。

李志明和王麗再次對視，表情有些微妙。

"這……"李志明遲疑了一下，"監控主要覆蓋公共區域，柜臺內部是員工工作區，不需要那么細致。"

"我明白了。"老張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后撕下來遞給李志明，"這是我的決定。"

李志明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眉頭緊鎖："張先生，您確定嗎？"

"確定。"老張的表情出奇地平靜。

李志明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好吧，按您的意思辦。"

他轉向王麗："去準備協議和三萬元現金。"

半小時后，老張拿著三萬元現金和一份協議離開了銀行。協議上明確寫著，這筆錢是銀行的人道主義援助，與先前取款事件無關，老張收到錢后不得再就此事提出任何異議或投訴。

走出銀行大門，老張的背影看起來異常蕭索。三萬元，遠遠不夠他做手術的費用。沒有了希望，也許他只能在痛苦中等待生命的終結。

05

"張爺爺，您沒事吧？"

正在老張失神地走在回家路上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轉身一看，是小區里的年輕人小李。小李是個記者，經常幫助小區里的老人們寫寫信件、解決些小麻煩。

"小李啊，沒事，就是有點累。"老張勉強笑了笑。

"張爺爺，我聽說您在銀行鬧事了？網上都傳開了。"小李關切地問，"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張嘆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小李。

"這太過分了！"小李聽完，義憤填膺，"張爺爺，您不能就這么算了！我是記者，我可以幫您曝光這件事！"

"算了吧，小李。我已經簽了協議，拿了他們三萬塊錢的'援助'。"老張苦笑，"再鬧下去，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住了。"

"三萬？您的十五萬救命錢就這么沒了？"小李不敢相信。

"是啊，命該如此吧。"老張看起來異常平靜，"不過，小李啊，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您說。"

"幫我聯系一下電視臺，就說我想上一次電視。"老張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

"上電視？"小李不解，"張爺爺，您要曝光銀行嗎？可您已經簽了協議啊。"

"不是曝光銀行。我就是想在走之前，在電視上說幾句話，給我老伴聽。"老張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她生前最愛看電視了。"

小李看著老張，眼中滿是心疼："好，我明白了。我會盡力幫您安排的。"

三天后，當地電視臺的一個公益節目《金色夕陽》邀請老張做客。這是一個專門關注老年人生活的節目，收視率雖然不高，但觀眾大多是老年人，口碑很好。

節目中，老張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從年輕時的打拼，到老伴的離世，再到如今罹患肝癌需要手術。

他沒有過多提及銀行的事，只是在談到未來時，眼中含著淚水說："我這輩子沒做過什么虧心事，一直本分做人，但現在卻連看病的錢都沒有了。"

主持人被他的故事感動，現場許多觀眾也流下了眼淚。節目組當場宣布為老張發起愛心募捐，希望能幫他籌集到手術費。

節目播出后，老張的故事迅速在本地傳開。許多善良的市民紛紛伸出援手，捐款數額不斷增長。短短一周內，就募集到了近五萬元。

小李每天都會去看望老張，告訴他捐款的進展。老張很感動，但眼神中卻總是帶著一絲復雜的神色。

"小李啊，謝謝你，也謝謝那么多好心人。"老張握著小李的手，聲音虛弱，"但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么事，張爺爺？"

"下周一上午十點，你來銀行接我好嗎？我想再去一趟銀行。"老張神秘地說。

"您還要去那家銀行？為什么？"小李不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老張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小李雖然滿腹疑問，但還是答應了老張的請求。

周一上午，小李準時來到銀行門口，卻不見老張的身影。他等了將近半小時，正打算給老張打電話，突然看見一輛出租車停在銀行門口，老張顫顫巍巍地從車上下來。

讓小李驚訝的是，今天的老張穿得格外整齊，早已泛黃的中山裝被熨得一絲不茍，頭發也梳得一絲不亂，看起來精神奕奕，與平日判若兩人。

"張爺爺，您今天怎么打扮得這么隆重？"小李上前攙扶著老張。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老張神色凝重，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兩人剛進銀行大廳，就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上次老張鬧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保安立刻警覺地靠近。

"老先生，您又來做什么？"保安盯著老張，語氣不善。

"我要見李行長，就說張有根找他。"老張聲音平靜但堅定。

"李行長很忙，沒空見您。"保安冷冷地說。

老張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保安："把這個給李行長看，他會見我的。"

保安疑惑地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拿起內線電話，低聲說了幾句，然后掛斷，對老張說："請跟我來。"

小李滿臉疑惑，但老張示意他不要多問，跟著走就是。

兩人被帶到了銀行二樓的一間豪華會議室。不一會兒，李志明匆匆趕來，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張老先生，上次的事已經解決了，您今天來是......"

"是來繼續談那件事。"老張直截了當。

李志明皺了皺眉："張先生，我們已經給了您三萬元的人道主義援助，您也簽了協議，這事到此為止。"

"協議？"老張冷笑一聲，"李行長，你真以為我一個老頭子什么都不懂？那份協議根本不合法。我沒有得到合理的賠償，銀行卻要我放棄追究的權利，這叫脅迫。"

李志明的表情變得嚴肅："張先生，我們可以法庭上見。"

"法庭？好啊。"老張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錄音筆，"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還有上次會議室里你們的對話，我也都錄了下來。"

李志明的臉色變了："您......"

"別緊張，李行長。"老張安撫道，"我來不是為了威脅你們，而是想跟你們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李志明警惕地問。

"我的病情在惡化，沒多少時間了。"老張的語氣變得緩和，"我來是想告訴你們，我手里有一樣東西，你們可能會感興趣。"

"什么東西？"

老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李行長，你們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的嗎？"

"退休老人？"李志明猜測。

老張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卻如同一枚炸彈在會議室內爆炸。

李志明和在場的工作人員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