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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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你真要這么做？”老張聲音壓得極低。

林大爺輕輕點頭，眼里閃著細碎的光，“人心易測，我得弄清楚。”

“可是五千塊錢...”

“不是錢的事。”林大爺瞇起眼睛，“等我生日那天，你就知道了。王麗那個樣子，她會后悔的，后悔得很。”

01

林大爺今年六十五歲，是個退休教師。

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早上六點起床，洗漱完畢就去附近的公園鍛煉，遛彎，跟老伙計們聊聊天。回家吃過早飯，看會兒報紙，然后去菜市場買菜。

菜不貴，可林大爺總是精打細算。“青菜兩塊五一斤？昨天還是兩塊呢。”他會這樣跟攤主討價還價，最后省下幾毛錢，心滿意足地回家。

退休金不高不低，每個月四千多，在這個三線城市，勉強夠用。

林大爺的兒子林強和兒媳王麗住在城東的新小區，離林大爺的老房子有十幾站公交車的距離。

林強在外企做銷售，常年出差。王麗在一家珠寶店當店長，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

林大爺不大喜歡這個兒媳婦。

“太勢利。”他私下里對老張這樣評價，“看人下菜碟。”

王麗對林大爺表面恭敬，實則敷衍。逢年過節，林強帶她回來看望老人，她總是一臉笑容，手上提著昂貴的補品，嘴上說著甜話。

“爸，您看您，怎么又瘦了？這是澳洲的蜂膠，補身體的，您每天吃一粒。”

林大爺笑笑，也不戳破。補品拿回來，放在柜子里就忘了。

“那些東西，吃不吃無所謂，”林大爺對老張說，“重要的是心意。”

“她有沒有心意，你還不清楚嗎？”老張是林大爺的鄰居，幾十年的老交情，話說得直。

林大爺淡淡一笑，“人心難測。”

林大爺和王麗的關系，就這樣不遠不近地維持著。

那天是周三，天氣不錯，陽光明媚。

林大爺像往常一樣早起去公園，跟老伙計們打了半小時太極拳，又溜達了兩圈。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奇怪，早上吃得不少啊。”林大爺扶著樹干，想緩一緩。

眩暈感越來越強烈，視線模糊，耳邊嗡嗡作響。林大爺的腿一軟，整個人慢慢滑倒在地。

“林老師！林老師！”小區保安小王正好路過，連忙跑過來。

林大爺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覺得胸口發悶，像壓了塊大石頭。

小王馬上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救護車很快到了，把林大爺送往市中心醫院。

急診室醫生做了初步檢查，皺起眉頭。

“老人家這是心臟問題，需要做進一步檢查，先住院觀察幾天。”

“好的好的，”小王說，“我是他們小區的保安，我來辦手續。”

護士拿來一張表格，“需要先交五千元住院押金。”

小王愣住了，“這么多啊？我...我沒帶那么多錢。”

林大爺躺在擔架上，意識已經清醒一些。他費力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聲音虛弱地說：“我兒子出差了，我先打電話給我兒媳婦。”

電話接通了。

“喂，爸？”王麗的聲音傳來，背景音很嘈雜，似乎在店里忙著。

“麗啊，爸出了點事，在市中心醫院急診室...”林大爺氣息不穩地說。

“啊？怎么了？”王麗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我在小區暈倒了，醫生說是心臟問題，要住院觀察...需要交五千塊錢押金，我卡沒帶，你能不能...”

“五千？”王麗的聲音頓了一下，“爸，不是我不想幫您，這不趕巧了嘛，我這邊剛好有個貴客，店里也沒帶多少現金，要不您先問問別人？”

林大爺的手微微發抖，“強子出差，我一時也聯系不上其他人...”

“爸，實在不好意思，最近手頭真的緊，前幾天剛付了房貸，您是不是可以先回家拿卡呢？”

小王站在一旁，看著林大爺臉色越來越差，連忙接過電話：“您好，我是林老師小區的保安小王。林老師現在情況不太好，醫生說需要馬上住院治療，耽誤不得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那等會兒我問問我同事能不能借我點...”

“算了，”林大爺虛弱地擺擺手，示意小王掛斷電話，“你幫我給老張打個電話吧。”

半小時后，老張氣喘吁吁地趕到醫院，辦好了住院手續。

“老林啊老林，咋這么不小心呢？”老張一邊幫林大爺收拾床鋪，一邊埋怨，“這事兒怎么不早告訴我呢？”

林大爺躺在病床上，沒說話。

02

林強下午才得知父親住院的消息，當時正在外地參加一個重要客戶的簽約儀式。

“爸？什么時候的事？現在情況怎么樣？”林強的聲音透著焦急。

老張簡單說明了情況，“沒大事，就是有點心律不齊，醫生說觀察幾天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林強松了口氣，“爸，您好好養著，我這邊一結束就趕回來。”

“不著急，”林大爺淡淡地說，“你忙你的。”

“對了，住院費用...”

“老張幫我墊付了。”

“啊？麗麗沒去醫院嗎？”

林大爺笑了笑，“她忙。”

通話結束后，林強立刻給妻子打了電話。

“林大爺住院了你怎么不去？”林強的語氣有些責備。

“我...我這不是店里太忙了嘛，剛好接待一個大客戶，”王麗辯解道，“而且我確實手頭緊，前幾天不是剛付了房貸嘛...”

“什么手頭緊？我們卡上不是還有好幾萬嗎？”

“那是我們的備用金啊，你說過不到急用不能動的...”

“我爸住院還不算急事？”林強的聲音提高了，“你現在馬上去醫院看看我爸！”

“可是店里...”

“去！”林強幾乎是吼了出來。

王麗只好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王麗煩躁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四點了，再過兩小時就下班了。

“算了，下班再去吧，反正老頭子有人照顧。”王麗自言自語道，繼續招呼店里的顧客。

晚上七點，王麗才匆匆趕到醫院，手里提著幾樣水果。

“爸，您感覺好點了嗎？”王麗擠出笑容。

林大爺靠在床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醫生怎么說？嚴重嗎？”

“不嚴重，”林大爺說，“老毛病了，住幾天院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王麗長舒一口氣，“對了爸，下午真是不好意思，店里太忙了，我...”

“沒事，”林大爺打斷她，“老張幫我墊付了，等出院我還給他。”

“啊，那我現在就去還給張叔叔...”

“不用了，”林大爺擺擺手，“我和他幾十年交情了，這點小事不必急著還。你回去吧，店里不是忙嗎？”

王麗站在那里，有些尷尬，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行了，沒事了，你回去吧。”林大爺閉上眼睛，示意談話結束。

王麗只好悻悻地離開了病房。

03

林強第二天傍晚趕到醫院，風塵仆仆的樣子。

“爸，您感覺怎么樣？”林強握著父親的手，眼圈有些發紅。

“沒事，小問題，”林大爺笑笑，“你這么著急趕回來干嘛，不是說簽約很重要嗎？”

“簽完了就回來了，”林強說，“幸好是虛驚一場。醫生說您這是勞累過度，心律有點問題，休息幾天就好。”

林大爺點點頭，“我也這么覺得，不礙事。”

林強在病床邊坐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大爺問，“有什么事就說。”

“爸，麗麗她...她和您解釋過了吧？那天她確實很忙...”

林大爺淡淡地笑了笑，“年輕人嘛，工作重要，我理解。”

林強松了口氣，“她今天想來的，我讓她在家做飯，說您出院了我們一起吃頓好的。”

林大爺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晚上，林強留在醫院陪床。老張過來看望，帶了些自家做的糕點。

“老林，身體怎么樣了？”老張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聲音輕輕的。

“沒事，過兩天就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老張點點頭，“對了，押金的事...”

“噓，”林大爺瞥了一眼睡在陪護床上的兒子，“這事兒別提了。”

老張會意地點點頭，“你啊，就是太認真了。”

林大爺沒說話，眼睛看向窗外。

住院的日子平淡無波。林強每天來醫院，帶來可口的飯菜。有時候王麗也會跟著來，但總是待不長時間，說店里忙，林大爺也不勉強她。

一周后，林大爺辦理了出院手續。

“爸，我送您回家。”林強一邊收拾父親的物品，一邊說。

“不用，”林大爺擺擺手，“老張說來接我，你回去上班吧。”

“那您回家好好休息，我和麗麗晚上去看您。”

“不用了，”林大爺淡淡地說，“我好著呢，你們忙你們的。”

林強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那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出院后，林大爺的生活漸漸恢復了正常。早起鍛煉，買菜做飯，看報紙，澆花。

只是不知為何，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林強每周都會來看望父親，有時候帶上王麗，有時候一個人來。每次來，都會帶上一堆補品和水果。

“爸，您這氣色好多了，”林強笑著說，“這是麗麗特意買的燕窩，說對心臟好。”

林大爺點點頭，“放那兒吧。”

王麗站在一旁，臉上堆著笑，“爸，您上次住院的事，我真的很抱歉，當時真的是太忙了...”

“沒事，”林大爺打斷她，“都過去了。”

氣氛有些尷尬。

林強連忙岔開話題，“爸，您過兩周就要過生日了，我想給您辦個生日宴，您看行嗎？”

林大爺愣了一下，“不用破費。”

“必須的！”林強堅持道，“您65歲了，這是大日子。我已經和幾個叔叔阿姨約好了，就在城南的那家酒店，包個小廳。”

林大爺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隨你吧。”

林強和王麗離開后，林大爺來到老張家。

老張正在院子里澆花，看到林大爺，笑著招呼，“來了？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林大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正好，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這么神秘？”

林大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我生日那天，你一定要來。”

老張接過信封，疑惑地看著他，“當然要去，這是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林大爺神秘地笑了笑，“對了，你孫子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剛考上重點大學，就是學費有點貴，我這不是要去賣那塊地嗎？”

“別賣，”林大爺擺擺手，“等等再說。”

“有什么好等的？再等開學就來不及了。”

林大爺瞇著眼睛笑了笑，“相信我，會有轉機的。”

04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林大爺的生日。

林強在城南最好的酒店包了一個小廳，邀請了林大爺的幾個老同事、老鄰居和一些親戚。

林大爺穿著林強前一天送來的新衣服，由老張陪著來到酒店。

“哎呀，老林，今天精神頭不錯啊！”老同事李校長一見面就熱情地握住林大爺的手。

“還行還行，”林大爺笑著說，“你們怎么都來了？”

“您65大壽，我們怎么能不來？”

酒席很快開始了。林強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王麗今天格外隆重，穿著一身名牌套裝，脖子上還戴著一條珍珠項鏈。

“爸，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林強端起酒杯，率先向林大爺敬酒。

眾人紛紛舉杯，祝福聲此起彼伏。

林大爺笑著一一回應，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老張。老張坐在角落里，手里捏著那個信封，神色有些緊張。

席間，親朋好友紛紛送上禮物。有保健品的，有字畫的，還有人送了紅包。

林大爺一一謝過，顯得很開心。

吃到一半，林強站起來，敲了敲杯子，“各位叔叔阿姨，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爸的生日宴。我爸一輩子勤勤懇懇，教書育人，為人師表，今天是他65歲生日，我想借此機會...”

林大爺突然開口，打斷了兒子的話，“強子，等等，我有樣東西要給大家看。”

林強愣住了，“爸，您...”

林大爺轉向老張，“老張，拿出來吧。”

老張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那個信封，遞給林大爺。

林大爺接過信封，站起身來，環視四周，“各位，我有件事要宣布。”

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林大爺。

林大爺慢慢打開信封，取出一張泛黃的房產證，只說了一句話。

頓時全場一片嘩然，而王麗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