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別動它!"張師傅大喊著戴上了厚實的手套,"退后,所有人都退后!"
林小雨呆立在原地,心跳如擂鼓。三年了,她從未見過小灰這樣——瞳孔豎直,牙齒外露,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你確定這東西是你在山上撿的?不是從什么地方偷來的?"張師傅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我...我就在學校后山撿到它的,當時才巴掌大..."
張師傅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恐懼:"天吶,這絕對不是一只兔子!"
2022年3月的一個周末,對林小雨來說是個糟糕的開始。大二下學期剛開始,生物學院繁重的課業早已壓得她喘不過氣。一周七天,五天實驗課,兩天泡圖書館,熬夜已成常態。
那天下午,連續三晚通宵寫實驗報告后,小雨決定去學校后山呼吸些新鮮空氣。初春的山林剛剛蘇醒,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嫩葉的氣息。
春雨過后的山路泥濘不堪,小雨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蜿蜒的小徑上。陽光穿過樹枝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偶爾有幾只松鼠從樹上跳過,給寂靜的山林帶來一絲生氣。
就在拐過一處灌木叢時,她聽到了微弱的叫聲。
"什么聲音?"小雨停下腳步,努力分辨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種微弱的、斷斷續續的嗚咽,像是小動物發出的求救信號。小雨循著聲音走去,撥開茂密的灌木,看到了一個灰褐色的小生物蜷縮在落葉堆中,渾身濕透,瑟瑟發抖。
"天啊,小兔子?"小雨輕聲驚呼。
那生物約莫巴掌大小,全身覆蓋著灰褐色的短毛,尖尖的耳朵此刻緊貼著腦袋。它的眼睛半閉著,小小的身體因為寒冷或恐懼而微微顫抖,看起來奄奄一息。
小雨的生物學訓練讓她很快判斷:這應該是一只野兔,可能因為春雨而與母親走散,如果不及時救助,它會凍死或被山上的野狗叼走。
"別怕,小家伙。"小雨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將小動物包裹起來,"我帶你回去,好嗎?"
小動物沒有反抗,只是微微抖動著鼻子,一雙黑豆般的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她。那眼神讓小雨的心一下子軟了。
把"野兔"帶回宿舍并不是她的初衷。小雨原本打算等它恢復些體力就送去野生動物救助站。但當時是周末,救助站關門,而小家伙的狀態看起來很糟糕。
"這是什么?"一進宿舍門,室友王琳就注意到了她懷里的包裹。
"一只小野兔,我在后山撿的,差點死掉。"小雨小心地展示著她的"戰利品"。
"天,你瘋了嗎?學校不讓養寵物的!被輔導員知道我們就完了。"王琳驚呼。
"就養幾天,等它好了我會放生的,"小雨懇求道,"它現在太虛弱了,放回去肯定活不了。"
王琳看了看那個奄奄一息的小家伙,嘆了口氣:"好吧,但最多一周,我可不想因為一只兔子被記過處分。"
小雨立刻行動起來。她用廢棄的紙箱做了個臨時窩,鋪上柔軟的毛巾,還偷偷從食堂拿了些青菜和胡蘿卜回來。查閱了一些關于野兔的飼養知識后,她嘗試著喂食,讓她高興的是,小家伙雖然動作緩慢,但確實開始進食了。
"我得給你取個名字,"小雨看著它灰褐色的毛發,思考著,"就叫小灰吧,簡單好記。"
小灰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滿意,豎起了一直下垂的耳朵,黑豆眼睛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隨著時間推移,小灰的狀態日漸好轉,活力也在逐步恢復。它開始在紙箱里探索,對一切都充滿好奇。
兩周過去了,小雨面臨著一個決定:是履行諾言放生小灰,還是...繼續留它在身邊?
"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后山,"小雨撫摸著小灰柔軟的毛發,自言自語,"那里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小灰好像聽懂了她的話,蜷縮在她掌心里,發出輕微的嗚咽聲。那聲音讓小雨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但是...野外太危險了,你能活下來嗎?"小雨憂心忡忡,"到處都是天敵...而且你已經習慣人類照顧了..."
每一次準備放生的計劃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被推遲。一個月過去了,小雨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想象沒有小灰的生活。每天下課回來,小灰都會豎起耳朵,在籠子里歡快地打轉,仿佛在歡迎她回家。這種被需要、被期待的感覺,是她校園生活中最溫暖的部分。
"你知道嗎?你和我見過的兔子都不一樣,"小雨常常這樣對小灰說,"你太聰明了,簡直像能聽懂人話。"
養寵物對一個大學生來說并不容易。最大的挑戰是如何在禁止養寵物的宿舍里隱藏小灰。小雨養成了一套完整的"應對查寢"機制:準備一個通風的收納箱,在輔導員來之前迅速將小灰和它的用品全部收入箱中,然后藏進床底或衣柜。
有一次,輔導員突然訪問,小雨來不及按常規程序,只能把裝著小灰的籠子塞進書桌下的儲物箱,甚至來不及打開透氣孔。那十分鐘像是十個小時,小雨心跳加速,額頭冒汗,深怕小灰會因為缺氧出問題。
然而,等輔導員離開后急忙檢查,她發現小灰安靜地待在箱子里,一動不動,仿佛理解到情況的嚴重性。
"你真是太棒了!"小雨松了口氣,撫摸著小灰的頭,"世界上最懂事的兔子。"
小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指,眼睛里似乎閃爍著理解的光芒。
除了住宿問題,照顧小灰還意味著不小的經濟負擔。小雨的生活費本就不多,但她寧愿自己少買幾件衣服,也要給小灰購置最好的食物和用品。生物專業的繁重課業也讓她時間緊張,但無論多晚,她都會抽出時間陪小灰玩一會兒。
小灰似乎能理解她的辛苦,在小雨熬夜復習或寫論文時,它會安靜地待在一旁,不吵不鬧,給她無聲的陪伴。偶爾,它會輕輕地碰碰她的手,仿佛在提醒她休息。
"你是我的小天使,知道嗎?"小雨常常感慨,"有時候我覺得只有你真正懂我。"
大二即將結束時,小雨終于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搬出宿舍,租住校外公寓。這意味著更多的生活開支,但她再也不用擔心小灰會被發現,也能給它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
"我們終于有自己的家了,小灰!"搬進小公寓的第一天,小雨興奮不已。她為小灰準備了一個豪華的大籠子,里面有專門的休息區、活動區和進食區。她還經常讓小灰出籠活動,在房間里自由跑跳。
就在這段時間,小雨開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小灰的生長速度異常緩慢,一年過去體型幾乎沒有變化;它的耳朵形狀與其他兔子不太相同,更加圓潤;它的后腿力量驚人,能輕松跳上一米多高的桌子;最奇特的是,它偶爾會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不像兔子應有的叫聲。
"你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兔子?"小雨時常疑惑,但她并沒有深究。在她心里,小灰就是小灰,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需要任何定義或標簽。
小雨也曾在網上搜索過小灰可能屬于什么品種,但始終沒有找到完全符合的描述。有人說可能是某種矮小型的野兔變種,也有人猜測是基因突變的侏儒兔。
為了確認,小雨加入了幾個養兔論壇,但她從不發小灰的照片,只是通過文字描述詢問。隱約中,她擔心小灰可能是某種保護動物或稀有品種,一旦被發現可能會被沒收。
大三那年,小雨的生活迎來了另一個變化——她談戀愛了。男友李明是同系的學長,學習優秀,性格溫和,待她也很好。兩人很快墜入愛河,幾乎形影不離。
然而,當小雨帶李明回家見小灰時,問題出現了。
"這就是你常說的特別兔子?"李明皺眉看著籠子里的小灰,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視,"看著就是只普通的灰兔子,有什么特別的?"
"它不普通,"小雨認真地說,"它特別聰明,能聽懂我說話,知道我什么時候難過..."
"那是你的錯覺,"李明打斷她,"兔子的智商很有限,它們沒有復雜的情感系統。你這樣擬人化一只寵物,有點..."
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這有點幼稚或神經質。
"你不了解小灰。"小雨語氣冷了下來。
"我是學生物的,我比你更了解動物行為學。"李明堅持己見,"你太依賴這種情感投射了,這不健康。"
那次之后,兩人的關系急轉直下。李明認為小雨太感性,太依賴一只寵物的情感支持;而小雨則覺得李明太理性,無法理解她與小灰之間的特殊聯系。
爭吵越來越頻繁,兩個月后,他們分手了。
"只有你懂我,小灰。"分手后的小雨抱著小灰哭泣,"只有你從來不會嘲笑我的感受。"
小灰安靜地依偎在她懷里,不時用鼻子蹭蹭她的手,仿佛在安慰她。就在這時,小雨注意到小灰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下,它的瞳孔不再是圓形的,而是略顯豎直的橢圓形。
"這...正常嗎?"小雨困惑地輕聲自語,但很快將這個細節拋在腦后,認為可能只是光線的錯覺。
隨著時間推移,小灰的行為變得越來越奇特。它能準確分辨小雨的朋友,對熟人友善,對陌生人警惕;它會在小雨學習到深夜時,將玩具推到她腳邊,仿佛在提醒她休息;甚至能找到藏在房間各處的零食,展現出驚人的記憶力和嗅覺。
最讓小雨驚訝的是,小灰似乎能感知她的情緒。每當她心情低落,小灰就會特別親近她;當她開心時,小灰也會變得格外活躍。這種情感上的同步讓小雨更加確信,小灰不是普通的兔子。
"也許你是某種特別聰明的兔子品種,"小雨常想,"或者你曾經是實驗室里的兔子,接受過特殊訓練?"
無論答案是什么,小雨都深愛著這個小家伙。三年來,小灰已經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她的情感支柱和最忠實的伙伴。
然而,好景不長。2025年3月中旬,小灰的狀況突然惡化。
起初只是食欲下降,小雨并沒有太在意,以為只是一時的挑食。但隨后,小灰變得異常安靜,整天蜷縮在籠子角落,不愿活動。那曾經有光澤的毛發變得暗淡無光,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小灰,怎么了?"小雨擔憂地輕撫著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灰微弱地動了動耳朵,但沒有其他反應。更令人不安的是,它開始拒絕進食和飲水。
小雨嘗試了所有辦法——更換食物、調整環境溫度、給它按摩——但小灰的狀況每況愈下。一周后,眼看小灰已經瘦了一圈,小雨終于下定決心,必須找專業人士幫忙。
小雨聯系了學校農學院的動物專家,得到了一個推薦:城郊的張師傅,是當地有名的兔子養殖專家,對兔類疾病研究頗深。
"堅持住,小灰,"小雨小心翼翼地將虛弱的小灰放入便攜籠,聲音哽咽,"我們去看醫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張師傅的養殖場坐落在一片靜謐的山坡上,四周綠樹環繞,環境優美。幾排整齊的棚舍構成了養殖區,門口大招牌寫著"福興兔業"幾個醒目大字。
小雨抱著裝有小灰的籠子,忐忑不安地走進大門。一個年輕女孩迎了上來:"您好,需要幫助嗎?"
"我想找張師傅,"小雨解釋道,"我的兔子生病了,很嚴重。"
他們穿過幾排兔舍,里面飼養著各種品種的兔子——雪白的安哥拉兔、花斑的荷蘭兔、體型碩大的巨型花明兔。這些兔子精神抖擻,與小灰的狀態形成鮮明對比。
后院辦公室里,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在查看賬本。聽到介紹,他立刻放下工作:"讓我看看病人。"
小雨將籠子放在診斷臺上,張師傅戴上手套,小心地將小灰抱出來。小灰異常安靜,任由陌生人檢查,這與它平時警惕的性格完全不符。
"你說你養了它多久?"張師傅一邊檢查一邊問。
"三年多了,"小雨回答,"我在學校后山撿到它的,當時它又小又弱,差點死掉。"
張師傅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三年?它的體型..."
他沒說完,而是更加仔細地檢查起來。他查看了小灰的耳朵、眼睛、牙齒、爪子,表情從專業到困惑,最后變成了震驚。
他拿出放大鏡,仔細觀察小灰的毛發和皮膚紋理,又檢查了它的后腿結構和腳掌形態。
"這個牙齒構造...毛發生長方式...腳掌結構..."張師傅自言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接著,他從抽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圖冊,快速翻閱,找到某頁后,目光在圖冊和小灰之間來回移動,臉色越來越凝重。
"到底怎么了?"小雨緊張地問,"小灰會好起來嗎?"
張師傅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檢查,這次他戴上了特殊的燈光眼鏡,觀察小灰在不同光線下的眼睛反應。突然,小灰發出一聲低沉的、完全不像兔子的嘶吼,張師傅猛地后退。
"別動它!"他大喊著重新戴上了厚實的手套,"退后,所有人都退后!"
小灰的狀態突然變了——背毛豎起,瞳孔豎直,牙齒外露,姿勢完全不像一只兔子,而像是某種準備攻擊的猛獸。
"你確定這東西是你在山上撿的?不是從實驗室或者什么地方帶出來的?"張師傅的聲音顫抖著。
"我發誓,就是在后山灌木叢里撿到的,"小雨驚恐地看著小灰的變化,"到底怎么了?它是什么?"
張師傅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恐懼:"天吶,這根本不是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