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資料
- 本文根據真實案例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對人物姓名和部分情節進行了藝術處理。文章旨在探討生死抉擇中的倫理困境,不代表作者立場,亦非醫學或法律建議。
暴雨中,我站在醫院走廊上,渾身濕透。
醫生問我:"要不要繼續搶救?"
我看著手術室里奄奄一息的丈夫,淚流滿面地搖頭:"求求你們,不要再折磨他了!"
醫生們狐疑地看著我,最終撤走了搶救設備。
半小時后,一具冰冷的尸體被推進太平間。
而我站在太平間門口,雙手顫抖地撥通了一個號碼:"他終于死了..."
01
"林太太,你們又是本月的模范夫妻!"物業經理微笑著將獎狀遞給我。
這是我和何建明第三次獲得小區的"和諧家庭"榮譽。
我勉強擠出笑容,接過那張印著我們合影的獎狀。
照片中,何建明西裝革履,一手摟著我的肩膀,宛如電視劇中的完美丈夫。
而我,則如同所有幸福妻子那樣,靠在他懷里微笑。
"謝謝,這都是建明的功勞。"我低聲回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里藏著一塊淡淡的青紫。
何建明是同事眼中的精英,朋友圈中的成功人士,鄰居們心目中的好丈夫。
他在保險公司擔任高管,年薪過百萬,每年都能拿到豐厚的業績獎金。
從外表看,他儒雅、幽默、體貼,是無數女性心目中的理想伴侶。
"你真是太幸運了,能嫁給建明這樣的男人,"我的閨蜜小芳經常這樣說,"體貼、有錢、還那么愛你。"
我只是微笑,從不解釋。
沒有人知道公眾場合光鮮亮麗的何建明,回到家會變成什么樣子。
那些體面社交場合里的親密舉動,不過是一出精心設計的戲碼。
十年婚姻,我早已學會在外人面前扮演稱職的妻子角色。
婚后的第五年,何建明迷上了登山。
起初只是周末爬爬郊區的小山,后來逐漸挑戰難度更大的山峰。
他說這是釋放工作壓力的方式。
每次登山回來,他的情緒都會好很多,至少不會對家中的擺設吹毛求疵,也不會因為一頓晚餐的溫度不對而大發雷霆。
為此,我從不阻攔他的登山計劃,甚至在經濟上全力支持他購買各種昂貴的裝備。
何建明的登山活動,成了我們婚姻中難得的喘息時刻。
"林太太,能借一步說話嗎?"
我回過神,發現物業經理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她將我拉到角落,壓低聲音:"上周那天,我下班回來看到救護車停在你們單元樓下..."
"我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一跤,"我迅速回答,語氣平靜,"建明叫的救護車,沒什么大礙。"
物業經理狐疑地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希望你注意安全。對了,下周五是社區文藝匯演,希望你和何先生能一起參加。"
"一定,一定。"我露出練習過無數次的微笑。
回到家,空蕩的客廳一塵不染。
何建明喜歡整潔,所以家里的每一樣物品都必須擺放在他規定的位置上。
書籍按照高度排列,沙發上的抱枕必須保持45度角,廚房的調味品按照使用頻率排序。
任何違反這些規則的行為,都可能引發他的不滿。
我走進臥室,換下外套,本想躺下休息一會兒,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動作。來電顯示是何建明。
"喂,建明。"我下意識挺直腰背,語氣輕快。
"我決定這周末去爬龍嶺山,"他的聲音冷靜而堅決,不容置疑的語氣我再熟悉不過,"訂好了明天早上的機票。"
龍嶺山?我心頭一緊。
那可是省內最危險的山峰之一,每年都有登山事故發生。
上個月還有新聞報道,一支專業隊伍在那里遇險,兩人不幸遇難。
"可是...氣象臺說這周末有暴雨..."我小心翼翼地提醒。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是何建明冰冷的聲音:"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不,不是的,"我立刻改口,"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擔心?"他嗤笑一聲,"林微,結婚十年了,你什么時候真正擔心過我?"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突然溫柔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柔總讓我毛骨悚然,"別擔心,我買了最好的裝備,絕對安全。
而且..."他意味深長地說,"我給你留了一份禮物。"
"什么禮物?"我警覺地問。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心跳加速。
何建明的"禮物"往往意味著某種考驗或懲罰。
上次他送我的"禮物"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代價是我必須穿著他選的衣服,在他的公司年會上表演鋼琴,盡管我從未學過鋼琴。
那次的羞辱感至今記憶猶新。
第二天早上,我在枕邊找到一個信封,里面是一份何建明新增的人身意外保險單。
保險金額高得驚人,受益人是我。
還有一張字條:「如果我出了意外,至少你不用再忍受我了,還能拿到一大筆錢。是不是很期待?」
我手指發冷,將保險單和字條小心翼翼地鎖進抽屜。
這是何建明式的惡劣玩笑,還是某種暗示?我不敢多想。
何建明清早已經出門去機場。
我給他發了條短信,祝他旅途平安,沒有收到回復。
這很正常,何建明向來不會回復我的信息,除非他需要我做什么。
02
周六的暴雨來得比氣象預報更早更猛。
從早上開始,雨點就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戶上,整個城市籠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中。
我坐在客廳窗邊,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龍嶺山以多變的天氣著稱,暴雨會讓陡峭的山路更加危險。
但何建明從不會因為天氣原因取消計劃,他骨子里的固執和好勝心不允許他退縮。
中午時分,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請問是何建明的家屬嗎?"一個陌生男聲問道。
"我是他妻子,"我的心猛地一沉,"發生什么事了?"
"這里是龍嶺山救援隊,何先生在登山過程中發生了意外,目前情況很不好,我們正在緊急轉送市中心醫院。"
"他...受傷了?嚴重嗎?"我聲音發顫。
"很嚴重,"對方語氣沉重,"從懸崖上摔下來,頭部和內臟都受到嚴重創傷,目前處于昏迷狀態。
醫院已經在準備搶救了,您最好立刻趕過去。"
我放下電話,大腦一片空白。窗外的暴雨依舊,雨聲在我耳中變成了嗡嗡的雜音。
我機械地拿起外套和錢包,沖進雨中,幾乎是踉蹌著奔向出租車站。
"市中心醫院,請快一點。"我對司機說,聲音陌生得像不是自己的。
出租車在雨中緩慢前行,城市的每個紅綠燈都像是一種折磨。
我透過模糊的車窗,看到行人撐著傘匆匆而過,街邊的店鋪霓虹閃爍,一切如常,仿佛只有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何建明出事了。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盤旋。
隨之而來的是更復雜的情緒:恐懼、擔憂,還有一絲難以啟齒的解脫感。
我立刻譴責自己這種想法,又忍不住回想起昨天收到的那份保險單和字條。
何建明是故意的嗎?他預見到了危險,還是這只是一個殘忍的玩笑?如
果最壞的事情發生,我真的會獲得自由和一大筆錢嗎?
我搖搖頭,甩開這些不該有的念頭。
"女士,到了。"司機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付了車費,沖進雨中,直奔醫院急診部。
醫院大廳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詢問臺的護士告訴我,何建明已經被送進搶救室。
"家屬?"一位中年醫生看到我,快步走過來。
"我是何建明的妻子,"我說,感覺嘴唇發麻,"他...他怎么樣了?"
醫生的表情嚴肅:"病人情況非常危急。
從懸崖摔下造成多處骨折,顱內出血嚴重,內臟破裂,現在正在手術,但..."
他頓了頓,仿佛在斟酌措辭,"成功率不高。"
"我能看看他嗎?"我聽到自己問。
"抱歉,現在不行,他在手術中。您先在這里等待,隨時可能需要您簽字決定下一步治療方案。"
我點點頭,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醫院的白熾燈刺眼而冰冷,走廊上不時有擔架和輪椅匆匆而過。
我渾身濕透,但沒有力氣去擦干。
時間像凝固了一樣,每一分鐘都漫長得令人窒息。
"你還好嗎?"一位護士遞給我一杯熱水和一條干毛巾,"你渾身都濕透了。"
"謝謝,"我接過水杯,雙手顫抖,"我丈夫...他會沒事的,對嗎?"
護士目光閃爍,沒有直接回答:"醫生們正在盡全力。"
我低頭啜飲熱水,淚水無聲滑落。
不知為何,我想起了何建明第一次打我的那天。
那是我們結婚第二年,因為我給他父母買的生日禮物不夠貴重,他將滿桌飯菜掀翻,然后一耳光扇在我臉上。
事后他道歉,買了一大束玫瑰,說是工作壓力太大。我原諒了他,以為那只是一時沖動。
然而,一次變成了兩次,兩次變成了常態。
何建明的暴力從來不留明顯痕跡,他太聰明了,知道怎樣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留下傷痕。
更多時候,他的傷害是精神上的:冷暴力、辱罵、孤立、控制。
我試過反抗,試過逃離,但每次都被他找回來,用各種方式。
何建明給我設置了無數規則:
不能獨自外出超過兩小時,手機必須全天開機,定位必須共享,朋友圈必須讓他檢查,工資卡必須交給他保管。
違反任何一條,就會迎來他的"懲罰"。
我不止一次想過結束這段婚姻,但何建明用家人威脅我。
我父母年事已高,一直以我的"幸福婚姻"為榮。
何建明明確告訴我,如果我敢離開,他會讓我和我的家人一無所有。
我相信他做得到,因為他的家族勢力足夠強大。
"林女士?"醫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手術還在繼續,但情況不樂觀。
病人的顱內壓持續升高,有多處內出血無法完全止住。
我們需要您隨時準備做出決定。"
"什么決定?"我茫然地問。
"如果情況進一步惡化,是否繼續采取更激進的搶救措施,"醫生解釋道,"考慮到傷情的嚴重程度,即使搶救成功,病人也可能長期昏迷或者留下永久性腦損傷。"
我點點頭,一種復雜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何建明可能會永遠離開,或者成為一個需要長期照料的植物人。
我不知道哪種結果更令人恐懼。
03
搶救室外的等待是一種折磨。
時間流逝,窗外的暴雨漸漸小了,但醫院走廊上的燈光依然慘白。
我坐在長椅上,回想著與何建明的十年婚姻。
最初的甜蜜早已被漫長的痛苦和恐懼取代,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像是囚徒與獄卒。
每天睜開眼,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新的一天會有什么美好,而是擔心自己會因為什么小事觸怒何建明。
"林女士,要不要去洗手間整理一下?"護士輕聲提醒我,"你已經在這里坐了四個小時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狽:頭發凌亂,衣服還半濕著,臉上的妝容早已花了。
在正常情況下,何建明絕不允許我這樣出現在公共場合。
他對我的外表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每天出門前都要檢查。
"謝謝提醒。"我起身走向洗手間。
鏡子中的女人憔悴不堪,眼睛紅腫,嘴唇干裂。
我用冷水洗了臉,試圖整理頭發,但手指不停地發抖。
這時,我注意到手腕上的淤青——上周何建明因為我多看了他一眼手機而留下的痕跡。
我忽然意識到,如果何建明真的離開了,我再也不用擔心觸碰他的底線,再也不用擔心他的下一次發作,再也不用在朋友面前假裝幸福。
但緊接著,一股強烈的負罪感淹沒了我。
一個人正在生死邊緣掙扎,而我卻在想他離開的好處。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年長的女士走了進來。她看上去六十多歲,面容疲憊而憂傷。
"您也是在等家人手術嗎?"她問,聲音和藹。
"是的,我丈夫出了登山事故。"我簡短地回答。
"真是不幸,"她嘆了口氣,"我兒子今天做的是肝臟移植手術,我們等了五年才等到匹配的肝源。"
她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他終于有機會過上正常生活了。"
我勉強笑了笑:"恭喜您,希望您兒子早日康復。"
"你丈夫會沒事的,"她安慰我,"要有信心。醫學這么發達,能創造很多奇跡。"
我點點頭,不知該如何回應。
如果何建明康復了,等待我的將是更嚴厲的控制和懲罰,因為在他看來,這次意外一定與我的"不祥預感"有關。
如果他長期昏迷或者殘疾,我將不得不終生照顧一個虐待我的人。無論哪種結局,都像是一種懲罰。
回到走廊,我看到醫生正快步向我走來。他的手術服上有血跡,表情凝重。
"林女士,您丈夫的情況進一步惡化了。CT顯示腦干受損嚴重,內臟出血還在繼續。
我們已經輸了八袋血,但血壓仍然無法維持穩定。"
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扶住了墻壁。
"有什么...有什么辦法可以救他嗎?"我聽到自己在問,聲音遙遠而陌生。
醫生嘆了口氣:"我們可以嘗試更激進的手術干預,但坦白說,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即使成功,病人也很可能因為腦損傷而喪失大部分認知功能,成為植物人。"
他停頓了一下,"或者,我們可以讓他安靜地離開,不再承受更多痛苦。"
安靜地離開。
這個詞在我腦海中回蕩。何建明這一生,從未安靜過。
他的存在總是充滿戲劇性,充滿控制欲,充滿對周圍人的傷害。
而現在,命運給了他一個安靜離開的機會。
我想起了他留給我的那份保險單和字條。那是巧合還是預感?
或者是一種暗示?如果接受這份"禮物",我是否又一次成為了他掌控的棋子?
"我能看看他嗎?在做決定之前。"我請求道。
醫生點點頭:"可以,但只有幾分鐘。跟我來吧。"
04
搶救室的門被推開,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白色的床單上,何建明的身體幾乎被各種儀器和管子埋沒。
他的臉腫得幾乎認不出來,頭部包裹著厚厚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
監護儀上的數字不停閃爍,發出低沉的警報聲。
這就是曾經高大、英俊、讓無數女性傾心的何建明。
如今,他脆弱得像一個破碎的玩偶,生命只靠這些冰冷的機器維持。
我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碰觸他的指尖。冰涼。
十年來,我不記得有多少次被這雙手推搡、掐住、甚至擊打。
我記得它們的力度,記得它們帶來的疼痛,但不記得它們的溫暖。
"他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問站在一旁的醫生。
"很難說,"醫生回答,"腦電圖顯示有極微弱的活動,但大部分區域都已無反應。"
我俯下身,靠近何建明的耳朵。
我有太多話想對他說,有太多質問,有太多委屈,有太多不甘。
但此刻,面對這個奄奄一息的人,那些話語都失去了意義。
"建明,"我輕聲說,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如果你能聽到,請給我一個信號。"
何建明沒有任何反應,只有監護儀上的線條微弱地起伏。
我直起身,淚水無聲滑落。
不知為何,我想起了婚禮那天,何建明在眾人面前許下的諾言:"我將永遠愛你,保護你,尊重你。"
多么諷刺的承諾。
"林女士,"醫生看了看手表,"我們需要您的決定。是繼續更積極的治療,還是..."
"如果繼續治療,他會痛苦嗎?"我問。
"是的,非常痛苦,"醫生坦言,"而且我們必須誠實地告訴您,即使投入所有醫療資源,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我看著監護儀上不斷下降的生命體征,看著插滿各種管子的丈夫,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平靜。
十年來,我在何建明的掌控下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尊嚴,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愛。
而現在,命運將最終的選擇權交到了我手中。
醫生神情凝重地看著監護儀上不斷下降的生命體征。
"林女士,我們盡了最大努力,但病人情況越來越不穩定,要繼續搶救嗎?"
我看著急救室里插滿管子的丈夫,突然雙膝跪地,失聲痛哭:"求求你們...
不要再搶救他了!讓他走吧!"
醫護人員全都驚愕地看著我,手術室外的人群瞬間安靜,一位護士捂住嘴巴,眼中滿是震驚與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