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寵物醫院診室內,獸醫趙明猛地后退,臉色煞白。
他手指顫抖著指向玻璃箱,質問宋倩冉:“你確定這是你八年前撿的?”
宋倩冉點頭,不安涌上心頭:“小菊生病了?很嚴重?”
趙明抿唇,額頭冒汗,死死盯著箱內灰褐色生物,喉結滾動:“宋小姐,有件事我得說。”
“什么事?”宋倩冉心跳如鼓。
趙明深吸一口氣,聲音發顫:“這生物……不是蛇。”
宋倩冉呆立,大腦瞬間空白。
八年來,她一直堅信養的是蛇,還常跟朋友炫耀,在爬寵圈也小有名氣。
現在獸醫卻說,她視作驕傲的寵物根本不是蛇?
“不是蛇?那它是什么?”宋倩冉緊盯小菊。
醫生剛要開口,診室門突然被推開……
2015年7月的一天傍晚,天色漸漸暗下來,淮河流域的江城迎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雨勢來得又急又猛,打在窗戶上噼里啪啦作響,直到傍晚時分才漸漸停歇。
宋倩冉剛結束了一天的加班,騎著電動車往家趕。為了圖個清靜,她特意選了一條穿過城郊的小路。這條路平時就人少車稀,暴雨過后更是冷冷清清,只有偶爾幾聲蟲鳴打破寂靜。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氣息,路邊的野草被雨水打得東倒西歪,葉片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宋倩冉今年25歲,在一家小型設計公司做平面設計師。她長著一張圓圓的臉,眼睛不大卻很有神,說話時聲音清脆,帶著點輕快的語調。平日里,她總是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隨意地扎成馬尾,顯得既干練又活潑。
電動車駛過一片廢棄的建筑工地,宋倩冉不自覺地放慢了速度。這片工地已經荒廢了一年多,雜草叢生,顯得有些荒涼。雨后的泥地松軟,車輪碾過時濺起小小的泥點,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腳。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路邊草叢中有什么東西在微微蠕動。宋倩冉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想加速離開——城里人大多怕蛇,她也不例外。但轉念一想,她又停了下來。她從小在鄉下外婆家長大,農村孩子見過的動物多,倒不太怕這些小生物。
好奇心驅使她停下車,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草叢。她蹲下身,輕輕撥開濕漉漉的草葉,發現草叢里躺著一條小小的、灰褐色的動物,大約只有筷子那么長,身上帶著不規則的黃色斑點。它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看起來奄奄一息。
“你這小家伙,是不是被暴雨沖出來了?”宋倩冉輕聲嘀咕了一句。
那條小動物微微抬起頭,黑豆般的眼睛盯著她,似乎在求救。它的身體很細,在雨后的寒意中輕輕顫抖著。宋倩冉猶豫了一下,她不是沒見過蛇,但從來沒想過要碰它們,更別提帶回家了。可是看著這個弱小的生命,她又不忍心就這樣離開。
“算了,先帶你回去,等你恢復了再放生。”她自言自語道,像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棉布購物袋,小心翼翼地用袋子一角把小動物撿了起來。那條小動物沒有掙扎,只是虛弱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宋倩冉把布袋輕輕放在電動車的前筐里,繼續往家趕。一路上,她不時低頭看看前筐,確保小動物沒事。
回到家后,宋倩冉住的是一間小小的單身公寓,大約30平米,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她在書桌上找了個鞋盒,墊上一些紙巾,把小動物安置在里面。
“你在這里休息一下吧,”她對小動物說,“明天我去買個合適的容器給你。”
小動物蜷縮在鞋盒的角落,一動不動。宋倩冉找來一個小碟子,倒了點水放在旁邊,又跑到陽臺上抓了幾只小蟲子放進去,以防它餓了。
晚上睡覺前,宋倩冉查了許多資料,想確認這條小動物是什么品種,有沒有毒。按照它灰褐色帶黃斑點的外表特征,她初步判斷可能是某種無毒的花蛇或鏈蛇。
“你很幸運,小家伙,”宋倩冉對鞋盒里的小生物說,“查了很多資料,你應該是無毒的。不過確切是什么品種,我還得再研究研究。”
小動物終于動了動,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緩緩地把頭藏了起來。宋倩冉本想第二天就把它放生,但次日清晨,她發現小動物還是很虛弱,擔心它在野外存活不了,便決定再照顧它幾天。
她去了附近的寵物店,買了個小型爬蟲飼養箱,回來后在里面鋪上一些石子和枯枝,做了個簡單的棲息地。
“這樣總比鞋盒強,”她把小動物轉移到新家,“等你好點了,我就送你回大自然。”
誰知道,這一養,就是八年。
宋倩冉給小動物取名叫“小菊”,因為它身上的黃色斑點像菊花一樣。剛開始養小菊的那段日子,宋倩冉幾乎變成了爬行動物資料收集專家。她買了幾本爬寵飼養指南,下載了各種爬行動物APP,每天晚上研究如何照顧好這個意外的家庭成員。
“你知道嗎,韓韻,”有一天,宋倩冉對同事說,“養蛇比我想象的復雜多了。溫度、濕度、食物種類,都很講究。”
韓韻是公司里和宋倩冉關系最好的同事,一個愛笑的南方姑娘,比宋倩冉大兩歲。聽說宋倩冉養蛇,她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居然養蛇?天啊,不害怕嗎?”
“它很溫順的,就那么小一條,”宋倩冉笑著說,“無毒,也不咬人。”
“你就不怕它長大后把你纏死?”韓韻夸張地做了個窒息的表情。
宋倩冉搖搖頭:“它這種體型不會長太大的,成年后估計也就四五十厘米長。我查過資料,可能是一種草原鏈蛇或者藍環游蛇的變種。”
一開始,宋倩冉打算等小菊恢復健康就放生。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和小菊的感情越來越深。小菊從最初的虛弱狀態慢慢恢復,開始在飼養箱里活動,對宋倩冉也不再那么警惕。
宋倩冉發現,小菊特別喜歡陽光。每次她把飼養箱放在窗臺上曬太陽時,小菊都會舒展身體,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享受溫暖。
“你這個小太陽控,”宋倩冉笑著說,手指輕輕敲了敲箱子,“知不知道很多蛇是不喜歡長時間待在陽光下的。”
小菊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抬起頭看著她,黑珠子般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三個月后,小菊完全適應了新家。宋倩冉給它升級了飼養環境,買了更大的玻璃箱,里面放了更多的石頭、樹枝和一個小水盆。她甚至在網上訂了專門的爬行動物加熱墊,保持箱內溫度適宜。
喂食也從最初的試探變成了規律。小菊主要吃一些小蟲子,偶爾吃小鼠。宋倩冉發現它不像其他蛇那樣一口吞食物,而是會慢慢咀嚼,這讓她有些疑惑,但她想,可能每條蛇的習性都有差異吧。
周末的時候,宋倩冉喜歡把小菊放在一個特制的便攜箱里,帶它去附近的小公園。她會找一個人少的角落,讓小菊在陽光下活動一會兒。
“看,它多喜歡陽光,”宋倩冉有一次對一個同樣帶著爬行寵物來公園的人說,那人養了一只大蜥蜴,“而且特別喜歡在沙土里鉆,天性吧。”
“蛇一般不會這樣,”那人疑惑地說。
“它就是有些特別,”宋倩冉笑著回答,“野生抓來的,可能習性和家養的不太一樣。”
宋倩冉漸漸愛上了這種新奇的寵物體驗。小菊不像貓狗那樣需要大量的陪伴和運動,也不會發出噪音,很適合她這種經常加班的上班族。
她加入了當地的爬寵愛好者群,分享小菊的照片和飼養經驗。慢慢地,她在群里成了“蛇類專家”,常常給新手愛好者提供建議。
“小菊,是你讓我在這個城市找到了一群新朋友,”有一天晚上,宋倩冉對著飼養箱說,“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小菊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吐了吐舌頭,好像在回應。
就這樣,原本打算臨時收留的小生命,成了宋倩冉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時間一晃就到了2018年,小菊已經和宋倩冉一起生活了三年。這三年里,宋倩冉的生活發生了不少變化。她換了工作,去了一家大一點的廣告公司,薪水也高了不少。她搬出了小單間,租了一套稍大的公寓,有獨立的臥室和客廳。
唯一不變的,是她和小菊的日常。宋倩冉給小菊買了更大的飼養箱,增加了更多的裝飾和攀爬物。小菊也長大了不少,從最初筷子長度的大小,長到了將近四十厘米長。
不過,宋倩冉也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小菊的蛻皮頻率很低。按照她從書上和網上學到的知識,蛇類應該定期蛻皮,尤其是在生長期。但小菊三年來只蛻過兩三次皮,遠低于普通蛇類的頻率。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體質?”宋倩冉常常這樣問小菊,“或者我給你的環境太舒適了,不需要頻繁蛻皮?”
小菊只是看著她,當然,蛇是不會說話的。宋倩冉也在爬寵群里問過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門。有人說可能是品種的原因,有人說可能是飲食結構問題,也有人建議帶它去看獸醫。
江城的寵物醫院很少有專門的爬行動物醫生,宋倩冉打電話問了幾家,都說不太接診蛇類。她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小菊除了蛻皮頻率低,其他方面看起來很健康:活潑好動,胃口正常,對外界反應靈敏,皮膚光亮。她也就沒太在意。
“說實話,我有時候覺得你不是蛇,”宋倩冉對小菊開玩笑說,“你太聰明了,蛇有這么高的智商嗎?”
確實,小菊表現出的某些行為讓宋倩冉感到驚奇。它似乎能認出她,每次宋倩冉走近飼養箱,它都會抬起頭,朝她的方向舒展身體;當有陌生人靠近時,它會迅速躲進躲避物里。
有一次,宋倩冉的父母從鄉下來看她,宋倩冉忐忑地向他們介紹了小菊。
“這就是你說的寵物蛇?”宋媽媽皺著眉頭,保持著安全距離,“看起來怪怪的,不像電視上看到的那種蛇。”
“每種蛇外形不一樣的,媽,”宋倩冉解釋道,“這種是特殊品種,性格很溫順。”
宋爸爸倒是挺感興趣,湊近看了看:“我年輕時在田里見過不少蛇,這條確實有點特別。體態不太一樣,頭部也不太像蛇頭。”
“可能是變種吧,”宋倩冉說,“網上有人說可能是某種鏈蛇的變異品種。”
“你一個女孩子養這個干嘛,多養點花草,或者養只貓不好嗎?”宋媽媽不解地問。
“小菊很好養的,不吵不鬧,也不用遛它。我工作忙,沒時間照顧貓狗。”宋倩冉替小菊辯解。
宋爸爸笑著拍拍女兒的肩膀:“只要你喜歡就好。不過這東西千萬別跑出來啊,鄰居看見得嚇死。”
“放心吧,爸,小菊很乖的,不會亂跑。”
送走父母后,宋倩冉對小菊說:“看吧,連爸爸都說你有點特別。你到底是什么品種呢?”
小菊歪著頭看她,眼神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宋倩冉拿起手機,給小菊拍了幾張照片,發到爬寵群里:“這是我養了三年的蛇,有人知道具體是什么品種嗎?蛻皮頻率很低,而且行為有些特別。”
群里很快熱鬧起來:
“看著像某種游蛇,但頭部形狀有點奇怪。”
“蛻皮少可能是飲食和環境問題。”
“這真的是蛇嗎?頭部看著像某種無足蜥蜴。”
“絕對是蛇啊,你看它的鱗片排列。”
“可能是混血品種,野外撿的嘛,什么情況都有可能。”
看著群里七嘴八舌的討論,宋倩冉笑了笑:“看來大家也說不準呢,小菊。不過無所謂,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小菊。”
小菊在飼養箱里爬來爬去,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宋倩冉,黑豆般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就到了2020年。
這一年啊,一場毫無征兆的疫情突然襲來,把所有人的生活都給攪亂了。宋倩冉所在的公司決定實行在家辦公的政策,從那以后,她就整天待在家里。除了在網上買點東西,幾乎都不出門。
對宋倩冉來說,這段只能待在家里的日子,反倒讓她有了更多時間去陪小菊。她把小菊的飼養箱放在工作桌旁邊,一邊開著視頻會議,一邊還能瞅瞅小菊在干什么。
宋倩冉一邊盯著電腦屏幕開會,一邊對著飼養箱里的小菊嘟囔:“小菊呀,我跟你說,我感覺你比我認識的大多數人都懂我呢。”
小菊好像聽懂了宋倩冉的話,抬起頭瞅了她一眼,接著又自顧自地在箱子里爬來爬去。
宋倩冉發現,在這段和外界隔絕的日子里,跟小菊待在一起成了她最大的精神安慰。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變,小菊一直都在那兒,用它自己獨特的方式陪著宋倩冉。
在這段時間里,宋倩冉對小菊的研究也更深入了。她觀察到小菊有一些很特別的行為:它不像一般的蛇那樣老是蜷縮著,而是喜歡把身體伸展開來;它吃東西的方式也很特別,不是直接一口吞下去,而是會慢慢嚼;它對溫度特別敏感,特別喜歡在太陽底下曬太陽。
宋倩冉一邊觀察,一邊自言自語:“說不定你真是某種特別的品種呢,要不就是經歷了什么事兒,才變得這么與眾不同。”
宋倩冉在一個爬寵群里分享了自己的這些觀察。群里有人建議她找個專業的爬行動物專家給小菊鑒定鑒定。可江城市這種專家特別少,再加上疫情影響,出門也不方便,這事兒就這么擱下了。
到了2021年初,疫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宋倩冉就回公司上班了。生活慢慢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不過她和小菊之間的感情卻越來越深了。
在宋倩冉的朋友圈里,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她養了一條“蛇”。有些膽子大的朋友還專門跑到她家來看小菊。
有個大學同學參觀完后,一臉驚訝地說:“真的假的?這看著怎么不太像蛇呢?”
宋倩冉解釋道:“也許是某種特別的品種吧,我是在野外撿到它的,到現在也沒人能確定它到底是什么品種。”
同學拍了拍宋倩冉的肩膀說:“不管它是什么,你能養這么久,也是挺不容易的,你們倆還挺有緣分的。”
宋倩冉點點頭,看著小菊說:“是啊,確實挺有緣分的。”
這時候的小菊大概有45厘米長,身體壯壯的,鱗片亮閃閃的。它在箱子里慢悠悠地爬著,時不時抬頭看看來家里的客人,然后又接著做自己的事兒。
同學驚訝地說:“它好像真的挺聰明的,剛才是不是在瞅咱們呢?”
宋倩冉一臉驕傲地說:“嗯,小菊可聰明了,它能分清不同的人呢。”
同學半信半疑地問:“蛇能有這么高的智商嗎?”
宋倩冉笑了笑,沒說話。她也不確定普通的蛇有沒有認人的本事,不過小菊確實表現出了不一樣的聰明勁兒。
到了2022年,小菊和宋倩冉一起生活都七年了。這七年里,宋倩冉從一個剛畢業的新人,成長為了公司的設計主管,收入穩定了,還買了自己的小公寓。小菊一直陪在她身邊,見證了她生活的每一個變化。
有一天晚上,宋倩冉下班回來,坐在飼養箱旁邊,對著小菊說:“小菊呀,咱們都認識七年了。”
小菊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宋倩冉,它那黑寶石一樣的眼睛里,好像藏著好多情感。
宋倩冉輕聲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你比人還懂我呢,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小菊輕輕地爬到箱子邊緣,朝著宋倩冉的方向靠近,就好像在回應她的感謝一樣。
宋倩冉伸手輕輕摸了摸箱壁,說:“等周末有空了,我給你換個更大的家,好不好?”
小菊舒展了一下身體,看起來挺滿足的。宋倩冉不知道,這么平靜的日子馬上就要迎來一個大變化了。
到了2023年初,宋倩冉發現小菊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小菊開始拒絕吃東西,整天蜷縮在飼養箱的角落里,身體也變得硬邦邦的,活動量明顯少了很多。一開始,宋倩冉以為是季節變化引起的正常反應,可時間一長,小菊的情況不但沒好轉,反而越來越糟了。
宋倩冉擔心地敲了敲玻璃箱,說:“小菊,你怎么啦?”
小菊微微抬起頭,可很快又趴下去了,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宋倩冉試著換不同種類的食物,調整箱里的溫度和濕度,甚至還換了新的墊材,可都沒什么明顯效果。小菊都快一個月沒吃東西了,體重明顯下降,原本亮閃閃的鱗片也變得暗淡無光。
宋倩冉急得不行,在爬寵群里求助。群友們給出了各種各樣的建議:
“是不是冬眠期還沒過去呀?”
“會不會是溫度不合適呢?”
“給它換個大點的窩試試?”
“你確定喂的食物沒問題嗎?”
“有沒有可能是年齡的問題?野生抓到的爬行動物壽命可不好判斷。”
宋倩冉把這些方法都試了一遍,可小菊的情況還是不見好。有一天晚上,她發現小菊幾乎一整天都沒動一下,只有偶爾的呼吸能證明它還活著。
宋倩冉眼眶發紅,下定決心說:“我必須帶你去看醫生了,小菊,你一定要熬過這一關,好不好?”
小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虛弱地趴在那兒。
江城市的普通寵物醫院對治療爬行動物沒什么經驗,宋倩冉打了幾個電話,都被拒絕了。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爬寵群的群主給她發了一條私信:
“我聽說省會城市新開了一家專門看爬行動物的診所,叫‘鱗甲之家’,是一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獸醫趙明開的。聽說他專門研究爬行動物醫學,治過好多疑難雜癥呢。”
省會城市離江城有三個小時的車程,但為了小菊,宋倩冉決定請一天假,開車去。
宋倩冉一邊開車,一邊輕聲對放在副駕駛座保溫箱里的小菊說:“小菊,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咱們一起去找最好的醫生。”
第二天一早,宋倩冉請了假,小心翼翼地把小菊放在保溫箱里,開車往省會城市趕。一路上,她一直擔心小菊的狀況,時不時就看一眼保溫箱。
“鱗甲之家”在省會城市一個挺安靜的社區里,裝修簡單但是很專業。門口掛著各種爬行動物的圖片,還有一些養爬行動物的建議。
宋倩冉推開門,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女接待員笑著迎上來:“您好,歡迎光臨鱗甲之家。”
宋倩冉有點緊張地說:“你好,我想找趙明醫生,我的寵物蛇生病了。”
接待員說:“好的,趙醫生正在給一只巴西龜做檢查,您稍等一會兒就行。您可以先填一下這個登記表。”
宋倩冉坐在等候區,一邊填登記表,一邊不停地瞅保溫箱。小菊還是一動不動,這讓宋倩冉更擔心了。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里面的診室走出來,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宋小姐?請進來吧。”
這就是趙明醫生,他看著挺年輕的,不過眼神里透著一股專業和自信。
宋倩冉抱著保溫箱走進診室。診室里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墻上掛滿了各種爬行動物的解剖圖和分類圖譜。旁邊的柜子里,各種醫療器械和藥品擺放得井井有條。
宋倩冉打開保溫箱,著急地說:“這是我的蛇,小菊。它最近可不對勁了,都快一個月不吃東西了。”
趙明點點頭,戴上手套說:“讓我看看。多大了?什么品種?”
宋倩冉回答:“已經八年了,我是在野外撿到的,具體品種我也不清楚。”
趙明小心地把小菊從箱子里拿出來,放在診療臺上。他用手指輕輕摸摸小菊的身體,看看小菊的反應。然后,他拿起放大鏡,仔細查看小菊的鱗片和腦袋。
趙明皺著眉頭說:“奇怪,這鱗片的排列方式……”
他接著檢查,用手電筒照了照小菊的眼睛,又檢查了它的嘴巴。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宋倩冉也跟著緊張起來。
趙明問:“宋小姐,能跟我說說它平時的一些習慣嗎?比如活動方式、吃東西的習慣、喜不喜歡曬太陽之類的。”
宋倩冉想了想,說:“它特別喜歡曬太陽,比我見過的其他蛇都愛曬。還有啊,它吃東西的時候會嚼,不是一口吞。它有時候還會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好像想伸展四肢,但又伸不開。”
趙明的眼睛越睜越大。他走到書架前,拿出一本厚厚的圖鑒,快速翻到某一頁,又看看小菊,臉上的表情更驚訝了。
趙明說:“我想做個簡單的檢查。”說著,他拿出一臺小型X光機,“這不會傷到它的,就是看看它的骨頭結構。”
宋倩冉點點頭,緊張地看著醫生操作。
趙明小心地把小菊放在X光機下面,按下按鈕。幾秒鐘后,屏幕上顯示出了小菊的骨頭結構。
當屏幕上的圖像清晰顯示出來時,趙明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往后退了兩步,臉色一下變白了。
趙明手指著小菊,聲音有點顫抖地問:“你確定這是你八年前撿到的?”
宋倩冉心跳加速,著急地問:“是的,怎么了?小菊有什么嚴重的問題嗎?”
趙明拿起聽診器的手都在抖,聲音都有點哽咽了:“宋小姐,我必須告訴你……這不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