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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灑在江城街頭,菜市場的喧囂還未散去,48歲的張強拎著菜籃,慢悠悠地往家走。
路過街角的彩票店時,他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友李浩,低著頭,眼神躲閃,像在藏什么秘密。
張強隨口調侃:“喲,鬼鬼祟祟的,又中獎了吧?”
誰知李浩猛地一愣,緊張地抓住他:“你咋知道的?大獎,真中了!別說出去!”
張強愣住,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猜中了真相。
李浩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發現了個秘密,彩票的秘密。你可別告訴別人!”
他拉著張強拐進巷子,眼神里閃著狂熱。
張強心跳加速,隱約覺得,這秘密不僅關乎財富,還可能改變他平凡半生的命運。
張強,48 歲,江城的外賣員,每天騎著電動車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風里來雨里去。
他家住在城郊一棟老舊的出租樓里,兩室一廳,租金占了他收入的三分之一。
年輕時家里窮,初中沒念完就出來打工,干過工地搬磚、跑過黑車,后來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改送外賣,一天跑十幾小時,賺的錢剛夠養家。
兒子張樂剛大學畢業,還沒找到工作,家里全靠他和老婆王芳的微薄收入撐著。
王芳在超市做收銀員,性子直,回家常抱怨他沒出息。
張強累得腰酸背痛,嘴上卻不敢吭聲,心里憋屈得像堵了塊石頭。
“強子,你說咱咋就沒點好運呢?”
王芳一邊洗菜,一邊嘆氣,“樓下老王家孩子出國了,咱連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張強低頭喝粥,手里的勺子頓了頓,沒接話。
他知道自己沒本事,送外賣這行,年輕人跑得快搶單多,他這種老騎手,單子越來越少,收入也越發不穩定。
眼看著同齡人有的買了房,有的開了店,他心里酸得像泡了醋,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白干了。
張強的唯一愛好是買彩票。
送完單,他總會路過街角的福彩店,停下來買幾注,研究號碼,幻想中個大獎,帶全家翻身。
“老張,今天啥號?16 還是 28?”
彩票店老板老王笑瞇瞇地招呼。
張強抹把汗,掏出皺巴巴的十塊錢:“28 吧,最近老夢見這號。”
可買了這么多年,最大的獎也就兩百塊,賠進去的錢倒比中的多,他卻樂此不疲。
他和老友李浩是彩票搭子。
李浩以前在廠里干活,后來廠子倒閉,也改送外賣,嘴皮子溜,愛吹牛,但日子過得和他一樣緊巴。
兩人沒事就湊一塊,蹲在路邊聊彩票,眼睛放光。
“強子,信我,這回咱準中!”
李浩拍著胸脯,笑得一臉自信。
張強被他逗樂,跟著點頭,可每次開獎,都像潑了冷水,啥也沒有。
最近,外賣平臺改了派單規則,老騎手更難搶單,張強一天跑下來,收入還不如從前。
他晚上回家,腿酸得像灌了鉛,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著要是單子再少點,這家咋辦?
王芳的抱怨像刀子,句句扎心:“你看看人家李浩,起碼還清了債,你呢?連樂樂的學費都湊不齊!”
張強嘴上說 “慢慢來”,心里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彩票店是他喘口氣的地方。
每次路過,老王都會喊:“老張,來一注?”
他點點頭,掏出兜里的零錢,心里默念:老天爺,賞條活路吧。
他知道彩票這東西,十有八九是白搭,可不買,他連這點盼頭都沒了。
日子像一輛破車,吱吱呀呀,推都推不動。
張強騎著電動車,穿梭在江城的街頭,手機導航響個不停,催他快點送單。
外賣平臺最近改了算法,單子多給了年輕人,他這種老騎手,跑斷腿也搶不到幾單。
昨天跑了十二小時,才賺了一百多,扣掉電費油費,剩不下多少。
他抹把汗,喘著粗氣,心里慌得不行:再這樣下去,房租咋交?
送完單,他路過彩票店,習慣性地停下。
老王探出頭:“老張,今天咋樣?買一注?”
張強苦笑:“沒心情,單子少得要命。”
老王遞了瓶水:“別想太多,買張彩票,圖個樂。”
張強接過水,喝了一口,擺擺手走了。
回到家,王芳正忙著做飯,見他回來,劈頭一句:“又去彩票店了吧?那點錢省下來給樂樂買件衣服不行嗎?”
張強沒吭聲,悶頭坐下。
日子越過越緊。
兒子張樂畢業半年,簡歷投了一堆,連個面試都沒撈著。
王芳急得嘴上起泡,整天催張強:“你就不想想辦法?找找人,幫樂樂安排個工作!”
張強哪有這門路?他只能勸:“年輕人,慢慢來。”
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晚上,他躺在床上,腦子里全是平臺的派單規則和房東催租的電話,翻來覆去睡不著。
彩票是他唯一的念想。
他和李浩繼續合買,每周湊錢買幾注,號碼一塊挑。
“強子,這回我感覺好,準中!”
李浩蹲在路邊,笑得一臉自信。
張強咧嘴:“你每次都這么說,啥時候真中過?”
可最近,他發現李浩不對勁。
這家伙過去和他一樣,窮得褲子都破洞,可這半年,日子突然好過了。
債務還清了,兒子結婚了,連電動車都換了新的。
張強心里犯嘀咕:“老李,你咋回事?真中大獎了?”
李浩笑得敷衍:“運氣好唄,刮刮樂中了點。”
張強不信。
刮刮樂那玩意兒,他倆從不碰,咋就突然中了?
他想起前幾天刷手機,看到條新聞:江城一家福彩店有人中了百萬刮刮樂大獎。
照片里的人穿著玩偶服,看不清臉,可那動作,分明像李浩!
他越想越不對,決定找機會問個明白。
“強子,別老跑外賣,身體才是本錢。”
王芳端著菜,語氣里滿是埋怨。
張強低頭吃飯,心里卻在想李浩的事。
他不甘心,憑啥老李能翻身,他就不行?
晚上,他偷偷搜了搜刮刮樂的玩法,想找出點門道,可看了半天,啥也沒看懂。
他嘆口氣,關了手機,心里的火卻越燒越旺。
這天中午,張強拎著外賣箱去菜市場送單,遠遠瞧見李浩。
對方低著頭,腳步匆匆,像在躲誰。
張強喊了聲:“老李,干啥去?鬼鬼祟祟的!”
李浩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他,松了口氣,趕緊拉他到一邊:“強子,你小聲點!”
張強樂了,隨口調侃:“咋了,又中獎了?看你這樣子,跟做賊似的!”
誰知李浩臉色一變,抓住他胳膊:“你咋知道的?真中了!大獎,百萬呢!”
張強愣住,外賣箱差點掉地上:“啥?真中了?你別忽悠我!”
李浩壓低聲音,左右看看:“強子,這事你可別說出去。我…… 我發現了個秘密,彩票的秘密。”
他眼神閃著光,像藏了天大的事。
張強心跳得厲害,追問:“啥秘密?說清楚!”
李浩猶豫半天,拉他拐進巷子,低聲說:“我找到個法子,能讓彩票穩賺,刮刮樂最靈。你別問太多,跟著我干,保你發財。”
張強半信半疑:“刮刮樂?你以前不都說那玩意兒沒規律嗎?”
李浩笑得詭異:“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支吾半天,終于松口:“行吧,強子,看在咱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告訴你。但你得發誓,不能說出去。”
他把張強拉到角落,壓低聲音:“我發現彩票有漏洞,刮刮樂能賺錢,不光是中獎,還有…… 別的路子。”
張強眼睛瞪大,心跳得像擂鼓:這秘密,怕是不簡單。
張強越想越覺得李浩不對勁。
第二天中午,他送完單,直接跑去李浩的出租屋,敲開門就問:“老李,你別藏了,百萬大獎是不是真的?刮刮樂咋回事?”
李浩起初還想敷衍,見張強不依不饒,只好嘆口氣:“進來吧,給你看點東西。”
一進屋,張強傻眼了:李浩家舊得掉渣的墻刷了新漆,客廳擺著新沙發,墻壁縫堆滿現金。
“老李,你…… 你這是發財了?”
張強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直了。
李浩得意地晃了晃銀行卡:“這算啥?光副業,我半年賺了三百萬。彩票中獎?那只是零頭。”
張強腦子嗡嗡響,追問:“副業?啥副業?快說!”
李浩坐下來,點根煙,慢悠悠地說:“我發現個漏洞,刮刮樂的漏洞。照我教的買,中獎率高不說,還有別的渠道,錢嘩嘩來。”
張強急了:“啥渠道?別賣關子!”
李浩笑笑:“你急啥?具體我不能說,怕你嚇著。但你想試,我可以帶你。只要守口如瓶,保你賺。”
張強心動得不行,可又有點怕:“這…… 合法嗎?”
李浩拍他肩膀:“放心,咱不偷不搶,憑本事賺錢。你不想讓王芳瞧得起你?”
張強被他說中心事,咬咬牙:“行,我試試!”
當天,張強就去了彩票店,照李浩教的,買了幾張刮刮樂。
他手心冒汗,刮開第一張,沒中;第二張,也沒中。
第三張,嘩,五千塊!
張強激動得差點喊出來,趕緊給李浩打電話:“老李,真中了!五千!”
李浩哈哈笑:“我說啥來著?再看看你卡里。”
張強打開手機銀行,愣住了:賬戶里多了兩萬,備注是 “業務分成”。
他頭皮發麻,這錢咋來的?
“強子,咋了?大半夜不睡覺!”
王芳推門進來,見他盯著手機,皺眉道。
張強趕緊鎖屏,敷衍:“沒啥,查查收入。”
王芳沒好氣:“收入有啥好查?還不如想想咋交房租!”
張強沒吭聲,心里卻樂開了花。
他開始盤算,照這路子,興許真能翻身。
可隱隱地,他又覺得,這錢來得太邪乎。
幾天后,張強又買了幾張刮刮樂,中了個三千塊,卡里又多了五萬。
他越賺越多,心里的貪念也越來越大。
可每次拿到錢,他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盯著,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老李,這錢…… 沒啥問題吧?”
他忍不住問。
李浩笑得意味深長:“強子,財路開了,怕啥?大膽干!”
張強點點頭,可心里的疙瘩卻越結越大。
張強像著了魔,買刮刮樂的頻率越來越高,從十塊二十塊,到一買就是幾百塊。
他照李浩的路子,中獎不斷,雖沒百萬大獎,但小獎加起來也有好幾萬。
更邪乎的是,卡里的 “副業” 收入,像流水似的往里進,一個月下來,攢了十萬。
他給家里換了新電視,買了臺冰箱,王芳的臉色也好看了點。
“強子,你最近咋回事?錢哪來的?”
王芳試探著問。
張強笑笑:“運氣好,中了點獎。”
可王芳不放心,晚上拉著他逼問:“老實說,你是不是干啥見不得人的事了?”
張強心虛,嘴上卻硬:“瞎說啥?我還能干啥壞事?”
王芳瞪他一眼:“你最好別瞞我,錢來得快,沒好事!”
張強沒接話,心里卻開始打鼓:這錢,到底咋回事?李浩的秘密靠譜嗎?
這天,張強送完單,又去彩票店,買了張五十塊的刮刮樂。
他屏住呼吸,慢慢刮開,眼睛瞪大了 ,十萬!
他手抖得厲害,趕緊給李浩打電話:“老李,我中了!十萬!”
李浩語氣平靜:“不錯,但別激動。彩票是小頭,看看卡里。”
張強打開手機,結果仿佛被雷擊一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