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連續六天,陌生外賣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當我將照片發到小區群里詢問時,一條私信悄然而至:"這是倒頭飯,用來奪舍活人的邪術。"
我本不信,直到打開外賣,看到那倒扣的米飯上三個黑洞和邊緣的香灰,渾身冰涼。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送外賣的人,竟是我最信任的人。
01
又是一份陌生的外賣。
我站在門口,盯著這個白色的塑料袋,從里到外檢查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點餐人的信息。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將外賣拎進屋內,放在餐桌上。張梅從廚房探出頭,眉頭蹙起。
"又收到了?"
我點點頭,隨手打開袋子。里面只有一盒白米飯,倒扣在塑料盒里,呈現出一個完整的圓形。飯上有三個黑色的小洞,邊緣浮著一層細細的灰。
"怪了。"我戳了戳米飯,"三天了,每天晚上十點,準時送一份外賣來。"
"可能送錯了吧。"張梅繼續切著菜,"明天別收了,就放在門口。"
我拿出手機,拍下外賣的照片,發到小區群里。"請問哪位鄰居的外賣連續三天送到2303了?如果是您的,請主動聯系我,謝謝。"
消息發出后,群里沉默了好一陣。正當我準備關掉手機,屏幕亮起——有人申請加我好友。
"你好,我是徐道長,住在2401。看到你在群里發的外賣照片,有些事情要提醒你。"
我想起來了,這個"徐道長"在群里時常活躍,自稱懂些陰陽術數,偶爾幫鄰居看風水。我對這些向來嗤之以鼻,但出于禮貌,還是通過了好友請求。
"陸先生,你收到的不是普通外賣,是'倒頭飯'。"
我皺眉盯著這行字,正要回復,手機又跳出新消息。
"倒頭飯是一種古老的邪術,目的是借走活人的肉身。連續七天,都在同一時間送到你家門口,第七天子時,施術者就能奪舍成功。"
我盯著屏幕,一陣荒謬感涌上心頭。又是一個神棍。正要把人拉黑,徐道長的下一條消息卻讓我愣住了。
"你仔細看那飯,是不是倒扣著,上面有三個黑洞?那是香灰留下的痕跡。"
我猛地看向桌上的外賣盒,三個黑洞清晰可見。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徐道長又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復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很快,徐道長回復:"果然,你是八字純陰的體質,正適合被奪舍。"
我不自覺捏緊了手機。幾年前一次出差,我曾隨同事去找過一位算命先生。那人看了我的手相,說我印堂發黑,八字純陰,容易招惹不干凈的東西。當時我一笑了之,沒想到今天又聽到同樣的話。
"你家附近最近有人去世嗎?"徐道長又問。
我愣住了。半年前,2302住進了一位新鄰居,姓王名琳,四十出頭的女人,獨居,很少與人交流。我偶爾能看到她,面色總是蒼白,眼神空洞。自從她搬來,半夜總有奇怪的聲音從她家傳出,像是哭泣,又像是呢喃。
"你要小心些,盡量別出門,明天晚上我過來幫你看看。"徐道長最后說。
我放下手機,看著那盒米飯,突然沒了胃口。張梅端上晚餐,我們默默無言地吃著。
"老陸,你怎么了?"
"沒事。"我勉強笑了笑,"就是覺得這外賣有點怪。"
張梅望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她的臉色似乎比平時更加蒼白,眼下的黑眼圈明顯加深。想起來,這半年來,她總是很疲憊,動不動就睡著,有時甚至會夢游。
"你這段時間還好吧?"我問。
"有點累。"她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這陣子加班太多了。"
我點點頭,不再多問。
02
第四天早上,我悄悄在門外安裝了一個小型攝像頭,剛好能夠拍到門口的情況。我沒告訴張梅,她對這些向來敏感,我不想讓她擔心。
一整天上班,我心不在焉。同事遞過文件,我盯著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手機震動,是徐道長發來消息:"晚上等我過來,先別碰那外賣。"
下班回家,張梅已經做好了晚飯。她最近瘦了不少,臉色蠟黃,眼神也越發渙散。我想問她是否要去醫院檢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老陸,你最近怎么了?"張梅突然問,"總覺得你有心事。"
"沒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我含糊地回答。
晚餐后,時針指向九點半。我坐立不安,不停看表。張梅洗完澡后,早早躺下了。不到十分鐘,她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呼吸均勻。我躡手躡腳走出臥室,坐在客廳里,等待十點的到來。
九點五十八分,門鈴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到一個灰白頭發的老人站在門外,正是徐道長。開門讓他進來,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從包里掏出幾張黃符和一個小銅鈴。
"你妻子睡了?"他低聲問。
我點點頭。
"倒頭飯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躲在一邊觀察。"徐道長說著,拉我到廚房門口。
十點整,門鈴再次響起。我緊張地看了一眼徐道長,他示意我別出聲。我透過貓眼看去,外面空無一人,但門口確實多了一個白色塑料袋。
"出來了。"徐道長說著,迅速掏出銅鈴,輕輕搖晃。鈴聲清脆,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外賣袋突然抖動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想要從里面爬出來。徐道長眼疾手快,一張黃符貼在了門上,念念有詞。外賣袋安靜下來,再也沒有動靜。
"回想一下,這半年來,你妻子有什么異常嗎?"徐道長突然問。
我皺眉思索:"她總是很累,睡眠增多,偶爾會夢游..."
"其他人呢?比如你的鄰居?"
我想起了王琳:"我隔壁新搬來了一位女鄰居,獨居,很少說話,但半夜總有奇怪的聲音從她家傳出。"
徐道長沉思片刻,站起身:"我們去看看那個攝像頭拍到什么了。"
我打開手機,查看剛才拍下的畫面。屏幕上,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我家門口徘徊,然后放下外賣,迅速消失在走廊盡頭。視頻太模糊,看不清是誰。
"你不是說半夜經常聽到隔壁有聲音嗎?"徐道長問,"我們可以裝個錄音設備,聽聽是什么。"
我點點頭,從抽屜里翻出一個舊手機,安裝了錄音軟件,設置好定時啟動。徐道長將幾張黃符貼在門窗上,囑咐我晚上不要開門,不論聽到什么聲音。
待徐道長離開后,我悄悄走進臥室,看著熟睡中的張梅。她眉頭緊鎖,似乎做著噩夢。我輕輕撫摸她的臉,她的皮膚冰涼得不正常。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張梅蒼白的臉上。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躺在床上的,似乎不再是我熟悉的妻子。
03
那晚,我幾乎沒睡。每次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倒扣的米飯和三個黑洞。凌晨三點,我聽到臥室門輕輕開啟的聲音。
假裝熟睡,我瞇著眼,看見張梅起身,動作僵硬地走出房間。這不像夢游,她的步伐很穩,只是動作不太自然,像是被某種外力牽引著。
我悄悄起身,跟在她身后。張梅走到門口,摘下我貼在門上的黃符,然后開門出去。我趕緊穿上外套,悄悄跟了出去。
張梅徑直走向2302,王琳的住處。她沒有敲門,王琳已經在門口等她。兩人無言地對視了一眼,張梅跟著王琳進了屋。我躡手躡腳走到門邊,豎起耳朵。
"第七天了,明晚子時,我就能徹底占據這具身體。"王琳的聲音傳出,低沉而嘶啞。
"但他已經發現了什么,那個徐道長也來了。"張梅的聲音聽起來很陌生,冷漠而疏離。
"沒關系,只要最后一頓倒頭飯送達,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需要再準備一些東西,你先回去,別讓他起疑。"
腳步聲傳來,我趕緊躲到樓梯間。張梅從2302出來,機械地走回我們家。我等了一會兒,確定她已經睡下,才偷偷回到臥室,裝作剛醒過來。
第二天早上,張梅一切如常,煮了粥,切了水果,甚至還哼著小曲。看著她熟悉的背影,我幾乎要懷疑昨晚只是一場夢。
直到我看到她冰箱里放著的那瓶安眠藥。
我翻開瓶蓋,里面只剩下幾片。張梅從不吃安眠藥,這瓶藥是從哪里來的?我偷偷拍下藥瓶的照片,發給徐道長。
不到一分鐘,他回復:"這是強效安眠藥,醫院不常用。她給你吃過嗎?"
我愣住了。想起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睡得很沉,甚至有幾次直接在沙發上睡著,醒來時已經被張梅扶到床上。
"先生,有件事我需要當面告訴你。"徐道長最后說,"今天下午,你來我家一趟。"
我撒謊說去公司加班,其實直奔徐道長住處。他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各種奇怪的器具,墻上貼滿了符咒。
"我查了一下,你妻子的情況很危險。"徐道長直接說,"她可能已經被奪舍了一部分。"
"什么意思?"
"奪舍需要七天才能完成,但在這期間,施術者可以部分控制目標的行為。現在,你妻子體內同時存在兩個意識:她自己的,和那個想要奪舍她的人的。"
我握緊拳頭:"你是說,我妻子已經不完全是她自己了?"
徐道長點點頭:"而且,那個想要奪舍她的人,很可能就是你的鄰居王琳。"
"那我該怎么辦?"
"我們需要在第七天子時之前,阻止最后一頓倒頭飯送達。同時,我還要查清楚王琳到底是誰,為什么選中了你妻子。"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還記得那個攝像頭嗎?我再看看拍到了什么。"
我調出錄像,逐幀播放。這一次,我終于看清了那個在門口放外賣的人——我渾身一冷,那竟然是張梅。
04
攝像頭的畫面揭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張梅在深夜離開家,去王琳家拿了外賣,然后又回來放在自己家門口。更詭異的是,她的眼睛在錄像中反著光,像是兩團幽綠的火。
"這不是我妻子了,對嗎?"我顫抖著問。
徐道長深吸一口氣:"只是部分被控制了。我們需要了解更多,關于王琳的身份,以及她為什么選中你妻子。"
我們決定分頭行動。徐道長去查詢王琳的背景,我則需要回家,假裝一切如常,同時監視張梅的行動。
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張梅剛好從外面回來,手里提著幾袋蔬菜。她朝我笑了笑,那笑容溫暖而熟悉,讓我恍惚間又看到了往日的她。
"今天加班累嗎?"她問,語氣關切,"我買了你愛吃的豆腐,晚上給你燉個豆腐湯。"
"不太累。"我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需要我幫忙嗎?"
張梅搖搖頭,走進廚房。我趁機拿出手機,看到徐道長發來的消息:"查到了,王琳的真實身份很詭異,她根本不存在戶籍信息。而且,你所在的小區半年前確實發生過一起猝死事件,死者是一位姓林的女性,住在2302。"
我的心跳加速。死者住在2302,現在的王琳也住在2302。這難道意味著...
正想回復,手機被人拿走了。我抬頭,看到張梅站在面前,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的表情。
"你在查什么?"她問,聲音低沉。
"沒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我盡量保持平靜。
張梅盯著我,目光冰冷,完全不像平時的她。然后,她把手機還給我,轉身走回廚房。我松了口氣,急忙給徐道長發消息:"情況緊急,她已經起疑了。"
晚飯時,張梅端上一碗熱騰騰的豆腐湯,香氣四溢。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嘗了一口,味道和往常一樣好。張梅坐在對面,笑瞇瞇地看著我。
"怎么樣,味道還行嗎?"
"很好,和往常一樣。"我說。
她似乎松了口氣,笑容更深了。我們默默地吃完晚飯,張梅起身收拾碗筷。我想幫忙,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旋轉。
"你怎么了?"張梅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有點暈..."我扶著桌子,勉強站穩。
"可能是太累了,去沙發上躺會兒吧。"張梅扶我到客廳,我幾乎站不穩。
倒在沙發上,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后一刻,我看到張梅站在面前,冷冷地俯視著我,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晚安,親愛的。"她輕聲說,"明天,一切就要結束了。"
我的眼皮沉重如鉛,終于合上了。在滑入黑暗之前,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湯里有安眠藥。她知道了。
05
我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頭還是暈沉沉的,喉嚨干燥得發痛。張梅不在家,桌上留了張紙條:上班去了,午飯在冰箱里。
我掙扎著起身,全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疼。昨晚的記憶逐漸回攏:張梅在湯里下了藥,我幾乎立刻就失去了意識。她知道我在查她,這很危險。
拿起手機,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徐道長打來的。我趕緊回撥,電話里,徐道長語速飛快:"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出事了!"
"她在湯里下了藥。"我喘著氣說,"我昨晚幾乎立刻就睡著了。"
"聽我說,我查到了重要信息。半年前死在2302的那個女人叫林小月,二十七歲,是你妻子的表妹。"
我愣住了:"表妹?張梅從沒提過這事。"
"更重要的是,林小月的死因很奇怪,警方記錄顯示是猝死,但尸檢報告有很多疑點。她死前曾向朋友抱怨被人跟蹤,還收到過奇怪的外賣。"
一股寒意爬上我的脊背:"你是說,有人對林小月施了奪舍術?"
"不,我覺得更可怕的是,你現在見到的王琳,很可能就是林小月,或者說,是占據了林小月身體的某個存在。而這個存在,現在又想占據你妻子的身體。"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試圖理清這錯綜復雜的關系。"但為什么?為什么先是林小月,又是張梅?"
"這就是我今天想查的。你能去張梅的東西里找找線索嗎?或許她的手機、電腦、日記,任何可能透露信息的東西。"
掛斷電話,我開始翻找張梅的私人物品。她向來很注重隱私,有一個專門的抽屜放重要文件,平時我不會碰。現在,我顧不上那么多了。
抽屜里整齊地放著各種文件:房產證、結婚證、身份證...突然,一本老舊的相冊引起了我的注意。翻開一看,里面全是張梅年輕時的照片,大多是和一個看起來比她小很多的女孩的合影。
照片背面寫著:和小月一起游西湖,2015年。
這個小月,應該就是林小月了。她和張梅長得有幾分相似,都是瓜子臉,杏仁眼,只是林小月看起來要清秀些,張梅則更成熟。
翻到最后一頁,我發現了一張林小月的單人照,她站在一棟公寓樓前,笑容燦爛。照片角落的日期顯示:2022年12月15日。這大概是她生前最后的照片了。
繼續翻找,我在抽屜最底層發現了一個信封,里面是一封手寫信。
"姐,最近感覺有人跟蹤我。昨天又收到了那種奇怪的外賣,像你說的那樣,是倒扣的米飯。我很害怕,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貼了符,希望有用。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我在床墊下放了一個U盤,里面有重要資料,請一定要找到它。"
信的落款是:小月,2023年1月5日。
這個日期距離林小月的死亡時間只有十天。更讓我震驚的是,張梅竟然知道林小月收到了倒頭飯,甚至教她如何防范。這說明張梅對這種邪術有所了解。
為什么她從未提起過林小月?為什么她明知道表妹遭遇危險,卻似乎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除非...那個時候的張梅,已經不是張梅了。
我急忙給徐道長打電話,告訴他我的發現。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需要再確認一些事情。今天是第六天,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在我調查清楚之前,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回家,也不要聯系你妻子。"
掛斷電話,我收拾了幾件必需品,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
張梅回來了。
06
我迅速將翻找的東西塞回原處,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客廳。張梅推門進來,臉上帶著微笑,但那笑容沒有到達眼底。
"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她問,語氣關切。
"好多了。"我假裝輕松地說,"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忘帶了一份文件,回來拿一下。"她放下包,走向書房,"你吃早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煮點粥?"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她點點頭,進了書房。我站在客廳,心跳加速。那個U盤,如果真的存在,一定能揭示些什么。但現在,我需要先脫身。
"對了,"張梅的聲音從書房傳來,"公司臨時有個會議,我可能要晚點回來。晚飯你自己解決吧。"
"好的,沒問題。"
她從書房出來,拿起包準備離開。臨走前,她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讓我脊背發涼。
"好好休息,親愛的。"她輕聲說,然后關上門離開了。
等確定她已經走遠,我立刻開始行動。按照信中所說,U盤應該藏在林小月的床墊下。也就是說,我需要去2302,王琳的住處。
我冒險出門,電梯下行時,突然想起徐道長的警告:不要回家,不要聯系張梅。他為什么這么說?他到底發現了什么?
走到2302門前,我猶豫了。貿然闖入,風險太大。如果王琳真的是某種邪惡存在,我很可能陷入危險。但如果要阻止明天的奪舍,這個U盤可能是關鍵。
我撥通了徐道長的電話:"我需要進入王琳的家,尋找林小月留下的U盤。"
"太危險了!"徐道長急切地說,"我剛剛查到,半年前那起猝死案件還有另一個可疑點:林小月死前曾報警說有人尾隨她,警方調查后發現,那個可疑人物的特征和你妻子極為相似。"
我呆立在原地,心如擂鼓:"你是說,是張梅害死了林小月?"
"不確定,但有這種可能。我現在在查張梅半年前的行蹤記錄。根據我掌握的資料,林小月死前確實曾收到多次倒頭飯,而知道這事的,除了她自己,很可能只有張梅。"
我突然想起信中的內容:"林小月的信里提到,是張梅教她如何應對那些倒頭飯的。這說明張梅了解這種邪術,但為什么她從未向我提起過林小月的死?"
"除非..."徐道長的聲音變得凝重,"除非在林小月死后,張梅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只是她沒能幸免。現在的張梅,很可能已經不是原來的張梅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你是說,現在的張梅,其實是...林小月?"
"或者說,是奪舍了林小月的那個存在。而這個存在,現在又想奪舍張梅的身體。"
我得頭皮發麻,這解釋了為什么張梅在半年前性格突然變得沉默寡言,舉止也有了細微的變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熱愛旅行和社交,變得喜歡獨處,甚至開始對一些我們過去共同的回憶表現出困惑。
我一度以為是工作壓力導致的,沒想到真相竟如此駭人。
"那現在真正的張梅在哪里?"我問,聲音顫抖。
"很可能已經..."徐道長欲言又止,"但也有可能,她的意識還部分存在于體內,只是被壓制了。這就是為什么現在的'張梅'有時會表現得像真正的張梅,有時卻完全像另一個人。"
"那王琳呢?她又是誰?"
"我猜測,王琳可能就是那個最初的施術者,也許是某種靈體或邪術師。她先奪舍了林小月,然后又想通過林小月奪舍張梅。但她沒能完全成功,所以現在又想完成最后的儀式。"
"那倒頭飯又是怎么回事?"
"這是一種借尸還魂的儀式。施術者需要連續七天,在固定時間給目標送上特制的食物——倒頭飯。第七天子時,如果儀式順利完成,施術者就能完全占據目標的身體,而原主人的靈魂則會徹底消散。"
我握緊手機,下定決心:"我要阻止最后的儀式。"我堅定地說,"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有個方法。"徐道長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在第七天子時前,讓被奪舍者——也就是你妻子——親口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可以打破靈魂之間的平衡,迫使侵入者離開。"
"但前提是,真正的張梅的意識還存在。"
"是的。"徐道長嘆了口氣,"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現在,關于那個U盤,如果真的存在,確實可能藏有重要線索。但不要貿然行動,我會想辦法幫你。"
掛斷電話,我回到家中,煎熬地等待著。傍晚時分,張梅回來了,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她準備晚餐,一切如常。我緊繃著神經,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工作還順利嗎?"我問,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
"還行。"她簡短地回答,手里切著菜,"你今天在家做什么了?"
"沒什么,就是看看電視,休息休息。"
她點點頭,沒再多問。晚餐很豐盛,她做了我最喜歡的幾道菜。看著她熟練地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我幾乎要懷疑徐道長的推測是錯的。這個溫柔體貼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什么惡靈?
但我不能被表象迷惑。如果徐道長是對的,明晚子時,最后一道倒頭飯送達后,真正的張梅將永遠消失。
"對了,我今晚可能要出去一趟。"我試探著說,"公司有點急事。"
張梅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我:"這么晚了還出去?你不是還不太舒服嗎?"
"沒事,就去一會兒。處理完就回來。"
她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行吧,注意安全。"
晚餐后,我佯裝出門,實際上在小區外圍徘徊,等待徐道長的消息。不多久,他發來短信:"我在小區西門外的咖啡廳等你。"
咖啡廳里,徐道長坐在角落,面前攤著幾張古舊的紙張和一本厚重的書。看到我,他招招手,讓我坐下。
"我找到了一些關于奪舍術的更詳細記載。"他低聲說,"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
徐道長推過來一張紙:"奪舍需要三個條件:一是目標必須是八字純陰的人;二是需要有血緣關系的媒介;三是施術者必須有足夠強的執念。"
我皺眉看著這些條件:"血緣關系的媒介?你是說林小月?"
"對。林小月是張梅的表妹,血脈相連。而施術者——也就是我們猜測的王琳——首先奪舍了林小月,然后利用這種血緣關系,又向張梅下手。"
"但那個王琳又是誰?她為什么對張梅和林小月有這么深的執念?"
徐道長推過來一張照片:"這是我查到的王琳的照片,拍攝于二十年前。"
我拿起照片,心跳幾乎停止。照片中的女人,確實是我們現在所見的王琳,只是年輕些。更讓我震驚的是,站在她身邊的,赫然是年輕時的張梅。
07
"這是...張梅和王琳?"我驚愕地看著照片,"什么時候拍的?"
"二十年前。"徐道長說,"我查到的信息顯示,王琳曾是張梅的大學同學,后來王琳在一場車禍中去世,死亡時間是2003年5月。"
"她二十年前就死了?那現在住在我隔壁的是誰?"
徐道長嚴肅地看著我:"我不確定。或許是另一個冒名頂替的人,或許是...某種超出我們認知的存在。重要的是,王琳與張梅和林小月都有聯系,而且這種聯系足夠強烈,以至于她能夠借助奪舍術回到人世。"
我回想起張梅半年前開始的種種異常行為。有一天,我無意中提起我們大學時期的一個共同記憶,她卻一臉茫然,后來敷衍著說想起來了,但那表情明顯是假裝的。
還有一次,我偶然發現她在深夜獨自一人坐在陽臺上,對著月亮低聲說話,語調詭異。當時我以為她只是在自言自語,現在想來,她是在和某個看不見的存在交流。
"我們需要確認一件事。"徐道長沉聲說,"現在住在2302的,到底是誰。"
"你有什么打算?"
"我會去拜訪她,假裝是物業上門檢查水電。你留在這里,等我消息。"
徐道長離開后,我在咖啡廳焦急等待。半小時后,他回來了,臉色凝重。
"2302根本沒人住。"他說,"門鎖已經生銹,看起來很久沒人開過門了。但奇怪的是,隔壁鄰居都認為那里住著人,還說經常能聽到里面有聲音。"
我的心沉了下去:"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