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這張銀行卡里有我全部的心意,一定要等我走了以后再去查。”小麗躺在病床上,用盡全身力氣握住老王的手,聲音虛弱卻堅定。
老王紅著眼睛點點頭:“傻孩子,你別這么說,你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小麗眼里含著淚水,“這十六年,您比親生父親還親。我那四套房子,都給我爸了,他年紀大了,需要保障。但這卡里的兩百,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心意,一定要您親自去取。”
小麗的親生父親趙明站在病房角落,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三天后,小麗走了。葬禮結束的第五天,老王獨自來到銀行,將小麗給他的銀行卡遞給柜員。
“老人家,請問您要取多少?”柜員微笑著問。
“就...就全部吧。”老王聲音顫抖。
柜員說出金額時老王霎時間腿一軟,扶著柜臺淚如雨下。
他終于明白了小麗臨終前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01
2007年初春,杭州城外的梨花開得正盛。老王騎著他那輛上了年紀的永久牌自行車,哼著小曲,心情格外舒暢。
今天是他在軸承廠工作的最后一天,明天開始,他就是一名光榮的退休工人了。
“老王,恭喜恭喜啊!”同事們紛紛和他擊掌道別。
“謝謝,謝謝大家。等我安頓好了,一定請大家吃飯。”老王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退休對老王來說,意味著終于有時間享受生活了。他打算先去趟云南,看看那邊的風景。
妻子走得早,兒子小軍和兒媳小麗都有自己的事業,他可以輕松地過自己的日子了。
就在老王盤算著退休生活的時候,一個電話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爸,出事了。”電話那頭,兒子小軍的聲音沙啞而顫抖。
老王的心一沉:“怎么了?”
“小麗出車禍了,現在在市中心醫院。”
老王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了地上。
市中心醫院的走廊上,老王見到了憔悴不堪的兒子。小軍雙眼布滿血絲,胡子拉碴,雙手不停地顫抖。
“醫生說...說小麗可能永遠站不起來了。”小軍的聲音哽咽。
老王一瞬間感到天旋地轉。兒媳小麗是個舞蹈老師,教孩子們跳芭蕾。
她活潑開朗,充滿活力,是家里的開心果。怎么可能...永遠站不起來?
“具體情況怎么樣?醫生怎么說的?”老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高位截癱。她去學校路上,一輛貨車失控...司機當場死亡,小麗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小軍說不下去了。
護士推開病房門:“家屬可以進去看看病人了,但請保持安靜。”
病床上的小麗安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如紙。往日靈動的眼睛緊閉著,纖細的身體被各種儀器和管子圍繞。
老王幾乎認不出這是那個曾經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兒媳。
“她什么時候能醒?”老王低聲問醫生。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現實。”醫生的話里有深意,“病人需要長期護理和心理疏導。最重要的是,家人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愛心。”
小軍站在窗邊,雙手抱頭:“爸,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公司下個月要派我去新加坡分部,至少三年。我請求推遲了,但公司說如果不去,就得辭職。”
老王看著兒子,又看看病床上的兒媳,心里明白兒子面臨的困境。
小軍在一家知名互聯網公司做技術主管,這次海外派遣是難得的晉升機會。如果放棄,多年努力就白費了。
“你去吧。”沉默許久,老王開口,“小麗我來照顧。”
“爸,你剛退休,本來打算去旅游的...”
老王擺擺手:“那些都不重要。小麗是我的兒媳婦,就跟我的女兒一樣。你安心工作,掙錢養家。照顧她這事,我來。”
小軍眼睛濕潤了:“爸,這不是短期的事。醫生說...可能需要照顧一輩子。”
“我知道。”老王的聲音堅定,“我答應你媽,要照顧好你和你的家庭。這個承諾,我會守到生命最后一刻。”
就這樣,老王的退休生活,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轉向了一條誰也沒有預料到的道路。
兩個星期后,小麗終于醒了過來。當醫生告訴她可能永遠無法行走時,她沒有哭喊,只是沉默地看著窗外。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醫生輕聲說,“但現代醫學技術在進步,也許將來...”
“不用安慰我了,”小麗打斷了醫生的話,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明白自己的情況。”
老王站在一旁,心疼地看著兒媳。小麗今年才26歲,正是生命最燦爛的年紀。命運為何如此不公?
02
出院前一天,醫院組織了一個小型的康復指導會。護士詳細講解了居家護理的各項要點:如何防止褥瘡,如何正確翻身,如何護理導尿管,如何進行被動運動...老王全神貫注地記筆記,生怕漏掉任何細節。
“老人家,您真的要自己照顧她嗎?”護士長私下問老王,“這工作很辛苦的,您年紀也不小了...”
“沒事,我能行。”老王笑著回答,眼神堅定。
護士長嘆了口氣:“那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截癱病人的護理不只是體力活,更是一場漫長的心理戰。病人會經歷否認、憤怒、抑郁等各種情緒,照顧者往往比病人更容易崩潰。”
老王點點頭:“謝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出院那天,小軍請了兩周的假,幫忙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他買了專用的醫療床,改造了衛生間,安裝了各種輔助設施。
“爸,我在冰箱上貼了緊急聯系人的電話。有任何問題,隨時打給我。”小軍不安地來回踱步。
老王拍拍兒子的肩膀:“去吧,別擔心。你媽當年生病,我照顧了五年,沒有一點怨言。照顧小麗,我一樣能行。”
送走兒子后,老王和小麗開始了新的生活。一開始,一切都是那么艱難。
小麗不愿接受現實,常常拒絕進食,拒絕交流。有時半夜醒來,她會無聲地哭泣,把臉埋在枕頭里,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淚。
老王裝作沒發現,只是每天按時給她喂藥,按摩肌肉,翻身防褥瘡。
他學著醫院護士的樣子,一邊做一邊輕聲說明:“小麗,現在我們翻個身,左側臥位對你的肺部有好處...”
小麗依然沉默,但老王知道她在聽。
一個月后的清晨,老王正在廚房準備稀飯,突然聽到臥室傳來一聲巨響。他丟下勺子沖進去,看到小麗從床上摔了下來,額頭磕在地上,流了血。
“你要干什么?”老王驚慌地抱起她。
小麗終于爆發了:“我要死!我不想活了!我寧愿當初就死在車禍現場!”她聲嘶力竭地哭喊,“我連上廁所都要靠別人,我還活著有什么意義?”
老王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體:“傻孩子,別這么說。生命是最寶貴的,無論什么樣的生命。”
“我不要拖累你和小軍!”小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知道小軍是為了我才沒去國外的。”
老王輕輕為她擦去眼淚:“小麗,聽我說。人的一生會經歷很多苦難,但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現在的痛苦我理解,但時間會讓一切變得不同。”
“我再也不能跳舞了...再也不能...”小麗的聲音逐漸低沉。
“你可以用別的方式跳舞。”老王突然說,“用心跳舞。”
小麗愣住了,淚水掛在臉頰上。
“我看過你跳舞,那不只是身體的運動,更是靈魂的表達。”老王輕聲說,“即使身體不能動,你的靈魂依然可以翩翩起舞。”
那一刻,小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老王知道,這是希望的火種。只要不熄滅,總有一天會燃燒起來。
“王伯伯,您真的不考慮送小麗去專業護理機構嗎?”鄰居李大姐又一次勸說,“您一個人照顧,太辛苦了。”
老王搖搖頭,繼續擇著手中的青菜:“不用,我能照顧好她。”
“可您都六十多歲了啊!照顧這種病人,年輕人都吃不消,何況您...”
“李大姐,謝謝您的關心。”老王禮貌地打斷她,“我和小麗相處得很好,不麻煩。”
“哎,老王啊,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人,可這事真不是好人就能堅持下來的。”李大姐嘆了口氣,“聽說有的癱瘓病人要照顧幾十年呢。到時候您八十多歲了,怎么照顧啊?”
老王只是笑笑,不再回應。這樣的勸說,這三年來他已經聽了無數次。
從親戚到朋友,從同事到醫生,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應該把小麗送去專業機構。可老王心意已決。
03
回到家,小麗正坐在輪椅上看書。三年的時間,讓她逐漸接受了現實。
雖然高位截癱無法逆轉,但在老王的精心照料下,她的上半身功能恢復得不錯,可以自己讀書、畫畫,甚至用電腦工作一小會兒。
“爸,您回來了。”小麗抬頭微笑。
“嗯,買了新鮮青菜,今晚炒給你吃。”老王把菜放進廚房,回來坐在小麗對面,“今天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早上按摩師來做了理療,說我的肌肉狀態保持得不錯。”小麗合上書,“對了,今天醫保卡里的錢到賬了,我查了一下,可以報銷上個月的大部分藥費。”
老王點點頭:“那就好。錢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爸那邊這個月又寄來了一些。”
提到父親,小麗的表情有些復雜。趙明在她出事后曾短暫出現過,留下一些錢就匆匆離開,說是生意上有急事。之后雖然每月按時寄錢,卻很少親自來看望。
“他又打電話來問你好了嗎?”小麗問。
老王笑了笑:“嗯,說最近生意忙,等忙完了一定來看你。”
實際上,趙明已經三個月沒有聯系了。上次寄錢時附了張紙條,說是在南方做生意,情況不太順利,但依然會盡力支持女兒的醫療費用。老王沒有告訴小麗真相,不想讓她擔心。
“爸,你不用騙我。”小麗的聲音很平靜,“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自從我媽去世后,他就一心撲在生意上,現在有了新家庭,更不會把我放在心上。”
老王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趙明當年拋下妻女遠走他鄉,妻子郁郁而終,留下年幼的小麗。若不是小麗外婆撫養,她的童年會更加凄涼。
“別想那么多了。”老王岔開話題,“你看今天太陽不錯,我推你去小區公園轉轉吧。”
小區公園里,老人們三五成群地下棋、打太極。小麗安靜地坐在輪椅上,享受著難得的陽光。
“老王,你家閨女今天氣色不錯啊!”一位老大爺走過來打招呼。
“是啊,天氣好,人也精神。”老王笑著回應。
這幾年下來,小區里的人都知道老王在照顧癱瘓的兒媳。起初有不少閑言碎語,說他傻,說他何必自找苦吃。
但時間久了,大家逐漸被老王的堅持打動,態度也從質疑變成了尊敬。
“小麗啊,你真有福氣,有這么好的公公。”老大爺對小麗說。
小麗微笑點頭:“是啊,他比我親生父親還親。”
回家路上,小麗突然開口:“爸,我想學網頁設計。”
老王有些意外:“網頁設計?”
“嗯,在網上看到一個培訓班,專門面向殘疾人的。學成后可以在家接單子做,不用出門。”小麗的聲音里有些興奮,“我想...我想自食其力。”
老王的心一下子暖了起來。三年前那個絕望到想要結束生命的小麗,如今已經開始規劃未來了。
“好啊,你想學就學。需要電腦嗎?家里那臺老電腦估計不夠用,我去買臺新的。”
“不用那么急,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小麗說,“還有...爸,我想請您教我織毛衣。”
老王愣住了:“織毛衣?”
“嗯,我看您給自己織的那件毛衣很好看。我想學,冬天給您織一件。”
老王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他妻子生前最拿手的就是織毛衣,去世后他自學了這門手藝,每年都會給自己和兒子織一件。沒想到小麗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好,我教你。”老王的聲音有些哽咽。
就這樣,小麗的生活有了新的內容。白天學習網頁設計,晚上和老王一起織毛衣。她的情緒明顯好轉,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老王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知道,小麗正在一步步走出心理陰影。
三年后,老王接到小軍的電話。兒子告訴他,公司批準他回國發展,會在三個月后回來定居。
“爸,我想和您一起生活。”電話那頭,小軍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些年,我太忽視您和小麗了。我...我想彌補一下。”
老王心中一暖:“好啊,爸爸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老王走進廚房,準備做小麗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想給她一個驚喜。
04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老王擦擦手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禮品袋。
“您好,請問是王先生嗎?”男人禮貌地問。
老王點點頭:“我是,您是...”
“我是趙明,小麗的父親。”男人伸出手,“這些年承蒙您照顧小麗,實在是感激不盡。”
老王愣住了。這個突然出現的趙明,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照片上的趙明邋遢消瘦,而眼前這個人精神煥發,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請進。”老王側身讓開,“小麗正在臥室休息。”
趙明走進客廳,四處打量:“房子不錯,寬敞明亮。”
老王沒有搭腔,只是默默地泡了茶:“您怎么突然想起來看小麗了?”
趙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這些年,我在南方做生意,確實忙不開身。最近生意有了起色,就趕緊回來看看女兒。”他從包里拿出一疊現金,“這是五萬塊,算是這些年的一點心意。以后每月我都會按時寄錢來。”
老王沒有馬上接錢:“您有這份心就好。不過小麗這些年過得還不錯,您不用擔心。”
“這怎么行!”趙明堅持把錢塞給老王,“小麗是我女兒,我有責任贍養她。這些年多虧了您,否則她不知道會怎樣。”
老王見他堅持,便收下了錢:“那我替小麗謝謝您。”
“不用謝,應該的。”趙明坐下來,“對了,王先生,我聽說小麗媽媽留下了幾套房子?”
老王心里一緊:“是有幾套,都在小麗名下。”
趙明笑笑:“那就好。我擔心她沒有保障。如果需要什么幫助,盡管開口。我在房地產行業有些人脈,可以幫忙打理這些房產。”
老王婉拒了:“不用了,現在都有租客,收益穩定。”
趙明沒有再堅持。不久后,小麗聽到動靜,推著輪椅從臥室出來。看到父親,她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爸,您來了。”小麗的語氣平淡,既沒有驚喜,也沒有怨恨。
趙明連忙起身,走過去握住女兒的手:“小麗,爸爸來看你了。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小麗搖搖頭:“我過得很好,有王爸照顧我。”
趙明看了老王一眼,眼神復雜:“是啊,多虧了王先生。”
接下來的日子,趙明隔三差五就來看望小麗,每次都帶著名貴的補品和水果。他對老王也格外客氣,稱兄道弟,不斷表示感謝。
一天,老王無意中聽到趙明在陽臺上打電話。
“對,房子都在她名下,還有四套呢。”趙明壓低聲音說,“放心吧,我已經在接近她了。等事情辦完,咱們就能...”
老王心中一沉。他開始明白趙明頻繁出現的真正原因了。
2016年,小麗的病情突然惡化,醫生診斷她患上了腦部腫瘤,只有半年時間了。
老王心如刀割,但在小麗面前依然保持鎮定。他不愿讓她最后的日子充滿恐懼和悲傷。
“爸,我想見律師。”一天晚上,小麗突然對老王說。
老王一愣:“律師?”
“嗯,我想立遺囑。”小麗平靜地說,“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想提前安排好一切。”
老王點點頭,沒有多問。第二天,他聯系了一位律師朋友,請他來家里幫小麗處理法律事務。
律師來了兩次,每次都和小麗單獨談了很久。老王沒有過問內容,他尊重小麗的決定。
趙明似乎對律師的到訪很感興趣,總是找各種理由在場,但被小麗婉拒了。
“爸,這些事我自己處理就好。”小麗對趙明說,“您不用擔心。”
趙明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堅持。
2023年初夏的一天,小麗的病情急轉直下。她開始頻繁出現劇烈頭痛、惡心和昏迷的癥狀。醫生說,時間不多了。
老王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按時給她吃藥,按摩止痛。小軍從國外趕回來,悔恨不已,但為時已晚。
趙明也每天都來,表現得非常關心。他甚至請來了一位著名的中醫專家,希望能減輕女兒的痛苦。
小麗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但在偶爾清醒的時刻,她會緊緊握住老王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不舍。
05
一天下午,小麗突然清醒過來,示意老王靠近。
“爸,我有話要跟您說。”小麗的聲音很微弱。
老王俯下身:“什么事,你說。”
小麗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銀行卡:“這張卡里有我全部的心意,一定要等我走了以后再去查。”她用盡全身力氣握住老王的手,聲音虛弱卻堅定。
老王紅著眼睛點點頭:“傻孩子,你別這么說,你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小麗眼里含著淚水,“這十六年,您比親生父親還親。我那四套房子,都給我爸了,他年紀大了,需要保障。但這卡里的兩百,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心意,一定要您親自去取。”
老王不解地看著小麗,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他還是鄭重地收下了銀行卡。
趙明站在病房角落,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三天后,小麗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她走得很平靜,像是睡著了一樣。老王坐在床邊,握著她已經冰冷的手,淚水無聲地流下。十六年的朝夕相處,小麗早已成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今,這一切都成了過去。
小軍失聲痛哭,抱著妻子的身體不愿撒手。他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為什么這些年不能陪在妻子身邊?為什么要讓父親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趙明也在場,表情悲痛,不時擦拭眼淚。但老王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干的。
“節哀順變啊,老哥。”趙明拍著老王的肩膀,語氣沉重,“小麗這一路走得也夠不容易的。”
老王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看著小麗安詳的面容。
后事很快安排妥當。按照小麗生前的遺愿,她被火化后安葬在城郊的公墓里,墓碑簡單樸素,刻著“李麗安息”四個字。
葬禮那天,來了很多人。社區的鄰居們、小麗的網友們、她指導過的輪椅舞蹈團成員們,都來送她最后一程。
大家都知道小麗的故事,知道她如何在逆境中重建生活,也知道老王如何不離不棄地照顧她十六年。
“王伯伯,節哀順變。”人們輪流向老王致哀。
老王只是機械地點頭,內心空洞得可怕。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十六年來,照顧小麗已經成為他生活的全部意義。如今小麗走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孤獨。
葬禮結束后,律師宣讀了小麗的遺囑。遺囑內容簡單明了:小麗名下的四套房產全部留給她的親生父親趙明,而給予照顧她十六年的公公老王的,只有銀行賬戶里的兩百元。
聽到這個結果,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社區的鄰居們交頭接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么可能?老王照顧小麗十六年,任勞任怨,怎么會只得到兩百元?
趙明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恢復了悲痛的表情:“老哥,小麗這安排...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老王只是木然點頭,沒有任何表示。他想起小麗臨終前交給他的銀行卡,心中隱約有些明白了。
小軍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這不可能!小麗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人篡改了遺囑!”
律師解釋道:“遺囑是李小姐清醒狀態下簽署的,有兩位見證人,程序完全合法。而且,這也符合李小姐生前多次表達的意愿。”
葬禮后的第五天,老王獨自來到銀行。他掏出小麗給他的銀行卡,交給柜員。
“請問這張卡里有多少錢?”老王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