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醫生,這不可能!我們倆都是黃種人,孩子怎么會是黑色的?"
陳遠河攥著DNA報告,手指微微發抖,聲音里混雜著憤怒和困惑。
診室里安靜得可怕,李梅低著頭,眼淚一顆顆砸在地板上。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面對丈夫的質問,每一次的結果都像刀子一樣剮著她的心。
"八次了,八次鑒定都說孩子是我們的,可你看看孩子的膚色,這科學嗎?"
陳遠河紅著眼睛,把一疊報告摔在桌上。
柳小雨的肩膀顫抖著,終于崩潰般捂住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01
陳遠河透過教室窗口,望見了一只翅膀發黑的蝴蝶。
這是開春時分,陰雨連綿的日子里,蝴蝶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陳遠河的學生們正埋頭答題,粉筆滑過黑板的聲音幾乎蓋過了老樓外的雨聲。
他心不在焉地看著蝴蝶撲騰兩下,消失在外面的霧氣中。
"老師,我寫完了。"
陳遠河回過神來,走到學生課桌前,拿起作文本,目光卻又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外。
今天是第三十三個陰天了,八年的教書生涯,每一天都像是規劃好的,唯有今日不同。
"下課了。"他簡短地說,把紙筆收進抽屜,謝絕了幾個想提問的學生,徑直走回辦公室拿起外套。
手機振動了一下。妻子柳小雨發來簡訊:回來的路上帶點酸筍回來唄?
他回復:好。
陳遠河走出學校大門,想起這是第四次了。
他和小雨結婚五年后開始為有個孩子而奔波。
第四次嘗試試管嬰兒,昨天小雨去醫院檢查,今天應該知道結果了。
距離回家的路線差了兩站,陳遠河專門去了縣城里最好的酸筍店。
老板娘認得他,還沒等他開口,就笑著說:
"還是老樣子?半斤酸筍,要嫩一點的是吧?"
陳遠河點點頭:"嗯,她今天可能有好消息,多給點辣椒。"
老板娘用錫紙包好,遞給他:"小心點啊,這個辣椒可厲害了。"
回家的公交車上,陳遠河看著窗外的雨滴。
他想起醫生曾經對他們說過的話:嘗試久了,反而放松的時候容易成功。
因此,面對第四次試管,他已經不抱太大希望。
他和小雨都三十七歲了,每次希望破滅后的失落感讓兩人都有些疲憊。
公交車停在他家小區附近的站臺,陳遠河走過一排排低矮的樓房。
想著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他們或許應該搬到一個稍微大點的房子去。
那些夢想中的家具,嬰兒床,搖籃,小玩具,這些年他一直不敢買,怕買來只能落灰。
剛進門,陳遠河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小雨在廚房里忙活著,看見他回來,臉上掛著神秘的笑。
"今天你去醫院了?"陳遠河把酸筍放在桌上,"結果怎么樣?"
柳小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過來,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老陳,奇跡發生了。"
"什么?"他愣住了。
"我懷孕了,自然懷孕的。"小雨的眼睛里閃著光,"在準備第四次試管之前的檢查中,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懷孕了,兩個月了。"
陳遠河一下子坐在沙發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然懷孕了?但是我們都..."
面對丈夫的不敢置信,小雨坐在他身邊:
"醫生說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就在我們幾乎放棄,準備最后一次試管的時候,老天給了我們一個禮物。"
陳遠河把妻子攬入懷中,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濕潤了。
五年等待,無數次的失望,終于迎來了這個消息。
"我做了紅燒肉,你最愛吃的。"小雨站起身,"今天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
晚飯時,陳遠河和小雨討論著未來的計劃。
他們一起設想著孩子的模樣,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誰,會有什么樣的性格。
"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陳遠河鄭重地說。
"我相信你。"小雨溫柔地笑著。
這一晚,陳遠河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只黑色的蝴蝶落在他的掌心。
02
懷孕的日子比想象中平穩。柳小雨每天記錄著自己的變化,陳遠河則變得格外細心。
每次產檢都顯示一切正常,胎兒發育良好。
醫院的龔醫生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婦產科專家,她看著小雨的檢查單笑道:
"寶寶很健康,你們真幸運,自然受孕的孩子往往更強壯。"
陳遠河問:"醫生,能看出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你們想知道嗎?可以多注意哦!"龔醫生調整著B超機器。
夫妻倆對視一眼,一起搖頭:"不用了,等他自己來告訴我們吧。"
回家的路上,小雨挽著陳遠河的手臂:
"我昨天夢見我們的孩子了,一個漂亮的小男孩,黑黑的眼睛,特別有神。"
陳遠河笑了:"那肯定像你,你的眼睛最好看了。"
"不,我希望他像你,性格也像你,踏實,有責任感。"小雨靠在他肩上,"我知道你會是個好父親。"
小鎮上的人都知道了陳老師家終于要有孩子了。
同事們時不時給他帶些補品,陳遠河的母親甚至從鄉下搬來,準備在孩子出生后幫忙照顧。
"媽,你看看這個搖籃,質量怎么樣?"陳遠河指著網上的嬰兒用品。
老人家戴上老花鏡:"看著挺好的,不過這些東西,我們那會兒都是自己做的。現在的年輕人啊..."
小雨笑著打斷:"媽,您說得對,但是讓陳遠河買吧,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晚上,陳遠河把手放在小雨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著里面生命的律動。
"你說,我們的孩子以后會不會也當老師?"
"隨他去吧,只要健康快樂就好。"小雨閉上眼睛,"不過我覺得他會很聰明,像你一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雨的肚子越來越大。
七個月的時候,她開始感到有些不舒服,腳踝浮腫,睡覺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姿勢。
"龔醫生說這很正常。"陳遠河安慰她,"再堅持兩個月就好了。"
"我不是擔心這個。"小雨搖搖頭,"我就是覺得...有點怕。"
"怕什么?"
"怕這一切太順利了,像是做夢一樣。"她低聲說,"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突然醒來,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該怎么辦?"
陳遠河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會的,我們馬上就要見到我們的孩子了,一切都會很好的。"
那天晚上,陳遠河又夢見了那只黑色的蝴蝶,這次它落在了嬰兒床上。
為了轉移小雨的注意力,陳遠河開始帶她出去走走。
醫生說適當的運動對孕婦有好處。
他們沿著縣城的小河邊慢慢走,看著夏末的晚霞鋪滿天際。
"你小時候有什么夢想嗎?"陳遠河突然問。
小雨想了想:"我小時候想當一名護士,就像現在一樣。不過那時候是因為我外婆生病了,我想治好她。你呢?"
"我想當一名科學家,研究星星。"陳遠河笑了,"后來發現自己數學不夠好,就改成了語文老師。"
"你教得很好,學生們都喜歡你。"小雨說,"我們的孩子會為你驕傲的。"
他們在一家小店里吃了晚飯,店主知道小雨懷孕了,特意給她煮了一碗雞湯,說是"補身子的"。
回家的路上,小雨突然說起了自己的奶奶:
"她今年應該九十五歲了,還很硬朗。小時候她經常給我講故事,說我們家以前有位了不起的祖先。"
"什么祖先?"陳遠河好奇地問。
小雨搖搖頭:"具體的她從來不說,只說是個了不起的人,曾經救過很多人的命。我一直以為是她編的故事,哄小孩子開心的那種。"
陳遠河笑了:"也許是真的呢?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傳奇。"
小雨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是吧。我有時候在想,我們的孩子長大后,會不會問起我們家的歷史?我們要告訴他什么?"
"我們會告訴他,他是我們等了很久的禮物。"陳遠河握緊了妻子的手,"是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03
孩子提前一周出生了,是個七斤重的男孩。
陳遠河在醫院走廊里來回踱步,聽著產房里傳來的聲音。
六個小時后,護士推開門,戴著口罩的臉上表情有些奇怪。
"陳先生,您太太和孩子都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陳遠河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護士欲言又止:"您自己進去看看吧。"
陳遠河幾乎是沖進產房的。小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懷里抱著被白色襁褓包裹的嬰兒。
龔醫生站在一旁,看到陳遠河進來,表情復雜。
"恭喜你,陳先生,是個健康的男孩。"龔醫生說。
陳遠河走向妻子,小雨仰起頭,眼中帶著疲憊和不安:
"陳遠河,你看看他..."
陳遠河俯身望去,隨即愣在那里。
嬰兒皮膚呈現出明顯的黑色,不是新生兒常見的那種青灰,而是如同非洲裔人種的深黑色。
孩子睜著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珠轉動著,嘴巴微微張合。
"這...這怎么回事?"陳遠河聲音顫抖。
龔醫生走過來:"孩子很健康,各項指標都正常,只是膚色..."
"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陳遠河后退一步,聲音冰冷。
小雨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陳遠河,我發誓,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龔醫生插話道:"陳先生,冷靜一點。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可以做親子鑒定。"
陳遠河站在那里,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看著妻子淚流滿面的樣子,看著那個黑皮膚的嬰兒,心中充滿了懷疑和痛苦。
"我要做親子鑒定。"他最終說道。
小雨欲言又止,但看著丈夫的堅定,也沒有反對,只是默默流淚。
龔醫生組織院里立即采集了樣本,這對陳陳遠河來說是一場噩夢。
他走出醫院,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點了一支煙。
他很少抽煙,但此刻他感覺如果不做點什么,自己可能會崩潰。
手機響了,是他的同事劉明打來的:"聽說你當爸爸了?恭喜啊!"
陳遠河強作鎮定:"謝謝。"
"男孩女孩?"
"男孩。"
"哎呀,太好了,姓陳的有后了!什么時候可以去醫院看看?"
陳遠河匆忙掛了電話,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同事和朋友。
他們怎么會理解這種情況?一個黃皮膚的夫妻,生下了一個黑皮膚的孩子?這簡直就像一個荒誕的笑話。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小雨的臉。他們相識八年,結婚五年,從未懷疑過她的忠誠。
但此刻,一切都變得可疑起來。她的加班,她的出差,她的朋友聚會...
"陳先生?"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遠河抬頭,是龔醫生。
"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是個巨大的沖擊,"龔醫生在他身邊坐下,"但我想說,從醫學角度看,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并非沒有可能。"
"什么意思?"
"基因是非常復雜的東西,有時候祖先的特征會在幾代之后突然表現出來。這就是所謂的隔代遺傳。"
陳遠河搖頭:"這不可能...我們家族里沒有任何黑人血統。"
"那你了解你妻子的家族史嗎?"
陳遠河沉默了。他確實對小雨的家族知之甚少,她很少提起自己的祖輩。
"無論如何,親子鑒定會給出答案。"龔醫生站起身,"不過,陳先生,作為一個醫生,我見過太多生命的奇跡。有時候,接受這些奇跡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
龔醫生離開后,陳遠河在醫院外又坐了很久。
天已經黑了,秋風吹來,帶著一絲涼意。
他想起那只在夢中出現的黑色蝴蝶,現在看來就像一個不祥的預兆。
三天后,醫院的DNA檢測結果出來了:孩子確實是陳遠河的親生兒子。
"這不可能!"陳遠河盯著那張紙,"一定是搞錯了。"
他要求再次檢測,結果依然相同。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八次,結果都顯示那個黑皮膚的嬰兒確實是他的骨肉。
醫院的化驗室主任得知后,親自向他解釋:
"陳先生,我們是省內最權威的親子鑒定中心,設備和技術都是一流的。我們做了八次檢測,結果都是一致的:這個孩子確實是你們的親生骨肉。"
陳遠河拿著那一疊檢測報告,走回病房。
小雨正在給孩子喂奶,看到他進來,眼中充滿期待和恐懼。
"結果怎么樣?"她輕聲問。
陳遠河把報告扔在桌上:"報告說他是我的孩子。"
小雨松了一口氣:"我就說..."
"但這不可能!"陳遠河打斷她,"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嗎?"
聽到這里,小雨的眼淚又流下來:
"遠河,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是某種醫學現象?基因變異之類的?"
陳遠河冷笑一聲:"基因變異?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八次DNA檢測都說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解釋?"小雨也提高了聲音。
陳遠河無言以對。他看著襁褓中的嬰兒,科學已經證明這是他的孩子,但直覺卻告訴他這不可能。
小雨和孩子出院了,老人家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老人顫抖著問。
小雨抱著孩子,眼睛紅腫:"媽,我也不知道,但是孩子確實是我和陳遠河的。"
老人將信將疑地看著孩子,又看看自己的兒子:"陳遠河,你怎么說?"
陳遠河無奈地嘆了口氣:"檢測結果說是我的孩子。"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伸出手,輕輕撫摸嬰兒的臉:
"不管怎樣,這是個健康的男孩,你們努力了這么久,算了吧,在咱家就是我們陳家的血脈。"
陳遠河沒想到母親會這么說,他原以為母親會更加質疑。
04
那天晚上,老人私下找到陳遠河:"孩子,你真的相信檢測結果嗎?"
陳遠河搖頭:"我不知道該相信什么了,媽。"
"你信任小雨嗎?"
陳遠河沉默了。五年的婚姻中,小雨一直是個好妻子,溫柔,體貼,從未給他任何懷疑的理由。但現在...
"我想相信她..."他最終說道。
老人嘆氣:"孩子啊,這世上的事情有時候是說不清的。但是家人之間的信任一旦破裂,就很難再修復了。"
陳遠河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他開始懷疑醫院的檢測設備是否出了問題,懷疑是否有人在操作過程中做了手腳。他甚至去查閱了各種醫學資料,想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小鎮上很快傳開了陳老師家生了個"黑娃娃"的消息。陳遠河走在街上,能感覺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學校里,同事們也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陳老師,聽說你家添丁了?"辦公室里,有同事故意大聲問道。
陳遠河不自然地點頭:"是的,謝謝關心。"
"男孩女孩啊?"
"男孩。"
"喲,可以啊,長得像誰啊?"那人語氣中帶著探究的意味。
陳遠河感到一陣怒火:"像我。"說完,他拿起教案本離開了辦公室。
到了上課時間,陳遠河站在講臺上,感覺自己像是站在風口浪尖,學生們的目光中也似乎帶著異樣的好奇。那
天的課上得很糟糕,陳遠河幾次差點忘記自己要講什么。
放學后,校長叫他去了辦公室。
"陳老師,我聽說了你家的事情,如果你需要休假,可以隨時提出來。"
陳遠河勉強笑了笑:"謝謝校長,我暫時還好。"
"這段時間可能會有些流言蜚語,你不要太在意。"校長拍拍他的肩膀,"記住,孩子是無辜的。"
陳遠河點點頭,但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
一天晚上,陳遠河獨自在書房喝酒,小雨抱著熟睡的孩子走進來。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她輕聲問。
陳遠河沒有回答,只是又灌了一口酒。
"八次DNA檢測都證明他是你的兒子,你還要懷疑什么?"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我們兩個都是黃皮膚,生出來的孩子卻是黑的?"陳遠河抬起頭,"你真的沒有對不起我?"
小雨的眼淚流下來:"我發誓,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
陳遠河搖搖頭:"我需要時間..."
此后,陳遠河搬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睡覺。每天早出晚歸,盡量避免和妻子、孩子接觸。
小雨照顧著孩子,眼睜睜看著曾經恩愛的婚姻變得冰冷。
孩子滿月了,按照當地習俗,應該舉辦滿月酒。但是陳遠河和小雨誰都沒有提起這事。
老人家看不下去了,私下對陳遠河說:
"孩子,滿月酒不辦,別人會說閑話的。"
陳遠河冷笑一聲:"現在還少閑話嗎?"
老人嘆氣:"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總得有個名字吧?"
陳遠河沉默片刻:"就叫陳黎吧,他是在黎明時分出生的。"
老人家點點頭:"好名字,黎明意味著新的開始。"
陳遠河沒有回答。對他來說,這個孩子的出生不是新的開始,而是一切美好的結束。
老人家也無法理解這一切,最終借口身體不適,回了鄉下。
臨走前,她拉著陳遠河的手說:"孩子啊,這事太蹊蹺了,你一定要查個明白。"
陳遠河點點頭:"我會的,媽。"
小雨每天都盼著丈夫能多看孩子一眼,但陳遠河總是避開她的眼神。一天,陳遠河在辦公室里收到了一封郵件,是省城大學醫學院的張教授發來的。他在一篇地方新聞上看到了關于這個案例的報道,主動提出要幫助調查這個罕見的醫學現象。
陳遠河幾乎是立刻回復了郵件,約定了會面時間。
回家后,他告訴了小雨這件事:"下周張教授會來看看孩子,或許他能找出原因。"
小雨臉色一變:"什么張教授?"
"省城醫學院的遺傳學專家,他對我們的情況很感興趣。"
小雨抱緊了懷里的嬰兒,聲音有些發抖:"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非要找人來證明..."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陳遠河提高了聲音,"你如果真的問心無愧,為什么要怕?"
小雨不再說話,只是轉身走進了臥室,輕輕關上了門。
陳遠河站在客廳里,感到一陣疲憊。
他走到窗前,外面的雨又下起來了,滴滴答答地打在玻璃上。
他隱約聽到臥室里傳來小雨的低聲啜泣,心中一陣刺痛,但卻無法邁步前去安慰她。
那天晚上,陳遠河又夢見了那只黑色的蝴蝶,只是這次它不是落在嬰兒床上,而是停在小雨的肩頭,似乎在對她耳語什么。
05
張教授如約而至,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說話溫和有禮。
他仔細檢查了陳黎,又翻閱了所有的DNA檢測報告。
"從科學角度來說,這孩子確實是你們的親生骨肉,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這種膚色差異確實非常罕見。"
陳遠河問:"有沒有可能是某種基因突變?"
"有這種可能,但更可能的是隱性基因突然表達。"張教授看向柳小雨,"柳女士,您家族中有沒有膚色特殊的祖先?"
小雨緊張地搖頭:"沒有,我們家幾代人都生活在貴州,都是漢族。"
"那您懷孕期間有沒有接觸過什么特殊的物質?或者服用過什么藥物?"
"沒有,我很注意這些的。"小雨低聲回答。
張教授將孩子放回小雨懷中,輕輕搖了搖頭:"這確實是個醫學謎題。"
陳遠河追問:"沒有其他可能性了嗎?"
張教授沉思片刻:"還有一種可能...柳女士,您能否把孩子交給您丈夫,我想和您單獨聊聊。"
小雨猶豫地看了陳遠河一眼,然后把孩子遞給他。
這是陳遠河第一次真正抱起自己的孩子,他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在他懷里安靜地睜著眼睛,但皮膚的黑色卻提醒著他,這孩子不像他的種。
隨后,張教授示意小雨跟他到隔壁房間去。
"柳女士,請不要緊張。"張教授溫和地說,"我想了解更多關于您的情況。您的父母、祖父母,有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小雨搖頭:"沒有,我父母都是普通農民,祖父母也是。"
"那您最近接觸了什么人?"
小雨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我...我沒有,也不太清楚。"
張教授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您似乎對此有些顧慮?"
小雨低頭不語,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柳女士,作為醫生,我有義務對患者的信息保密。如果您知道什么,可以告訴我,這可能對解釋您孩子的情況有幫助。"
小雨抬起頭,眼中帶著猶豫和恐懼:
"張教授,如果我告訴您,您能保證不立刻告訴我丈夫嗎?"
張教授點頭:"我可以保證,但如果這與孩子的健康相關,最終您丈夫還是應該知道的。"
半個小時后,張教授若有所思地走出房間,小雨跟在后面,眼睛紅腫,看起來剛剛哭過。
"陳先生,我們需要談談。"張教授說。
三人坐在客廳里,氣氛凝重。小雨低著頭,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
"陳先生,您的妻子剛才告訴了我一些事情。這可能會解釋為什么您的孩子會有這樣的膚色。"
聽著張教授的話,陳遠河盯著小雨:"她告訴了你什么?"
小雨終于抬起頭,眼淚再次涌出:"對不起,遠河,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實情..."
"什么實情?"陳遠河的聲音提高了,眼睛死死盯著小雨。
此時,小雨飛速的撇了一眼張教授,隨后的一句話竟讓陳遠河面如死灰,死死盯著懷里的黑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