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chuàng)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沈佳寧從未想過,為人母的喜悅會如此短暫,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疲憊和日漸濃重的陰霾。
一個月前,她和丈夫賀文軒欣喜若狂地迎來了他們的龍鳳胎——哥哥叫曜辰,妹妹叫星瑤。初生的嬰兒像兩只粉嫩的小貓,蜷縮在襁褓中,偶爾發(fā)出細微的嚶嚀。
那時候,沈佳寧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陽光,連空氣都是甜的。
賀文軒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逢人便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為了更好地照顧孩子和產(chǎn)后的沈佳寧,他們通過熟人介紹,高薪聘請了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月嫂,彭惠芳。
彭惠芳五十出頭,看起來干凈利落,話不多,但手腳麻利,對照顧新生兒和產(chǎn)婦都頗有心得。
她的到來,確實在最初的幾天里,讓手忙腳亂的新手父母松了一口氣。
然而,好景不長。
大約從孩子們出生的第二周開始,一種難以名狀的焦躁感開始在曜辰和星瑤身上蔓延。
起初只是偶爾的、短暫的哭鬧,彭惠芳總能用她熟練的技巧將孩子們哄睡。
但漸漸地,哭鬧變得頻繁,持續(xù)時間也越來越長。
到了滿月這天,情況已經(jīng)惡化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哇——哇——哇——”
尖銳的啼哭聲像兩把鋒利的錐子,輪番刺穿著沈佳寧和賀文軒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經(jīng)。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這哭聲仿佛成了這個家的背景音,永不停歇。
曜辰先哭,哭得聲嘶力竭,小臉漲得通紅,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好不容易在他哭累了,嗓子都沙啞了,迷迷糊糊睡去沒多久,星瑤又會接力一般地開始嚎啕。她的哭聲比哥哥更尖細,更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委屈。
沈佳寧和賀文軒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
他們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臉色蒼白憔悴。
曾經(jīng)溫馨甜蜜的新房,如今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奶腥味、汗味和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怎么又哭了?是不是餓了?”賀文軒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聲音沙啞地問。
沈佳寧機械地抱起哭得渾身顫抖的星瑤,解開衣襟。
然而,孩子只是象征性地吮吸了幾下,便又仰起頭,張大嘴巴,發(fā)出更加凄厲的哭喊。
“不是餓,剛喂過。”沈佳寧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絕望,“尿布也換了,身上也沒有起疹子。”
彭惠芳默默地從沈佳寧手中接過孩子,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口中哼著不成調(diào)的搖籃曲。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甚至可以說有些漠然。
這種平靜,在最初讓沈佳寧感到安心,但隨著孩子們哭鬧的加劇,這種平靜卻漸漸讓她感到一絲莫名的不適。
“可能是脹氣吧,”彭惠芳淡淡地說,“小孩子腸胃弱,常見的事。”她熟練地給星瑤按摩著小肚子,但孩子的哭聲并沒有絲毫減弱。
賀文軒在一旁煩躁地踱著步,抓著本就不多的頭發(fā)。“脹氣?天天脹氣?從早到晚都脹氣?這都快半個月了!”
他們帶著孩子跑遍了本市所有知名的兒科醫(yī)院,甚至托關系找了省城的專家。
驗血、B超、腦電圖……能做的檢查幾乎都做了個遍。
每一次滿懷希望地等待,換來的都是醫(yī)生們幾乎一致的結論:孩子很健康,生理指標一切正常。
“可能是新生兒腸絞痛,很多孩子都會有,大一點就好了。”這是他們聽到最多的解釋。
“大一點是多大?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沈佳寧幾乎要崩潰了,她對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專家嘶吼,全然不顧形象。老專家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賀文軒也嘗試了各種民間偏方,燒艾草、貼符水、給孩子戴上據(jù)稱能辟邪的銀手鐲……但都無濟于事。
那兩聲永不停歇的啼哭,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著他們的心。
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曾經(jīng)恩愛的夫妻,如今卻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爭吵起來。爭吵過后,是更深的沉默和絕望。
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這輩子要遭這樣的罪。
沈佳寧看著鏡子里形容枯槁的自己,曾經(jīng)那個愛笑、愛美的女人,如今只剩下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她不止一次地在深夜里,聽著孩子們的哭聲,默默地流淚,甚至產(chǎn)生過抱著孩子一起從樓上跳下去的念頭。
但母性的本能,讓她一次次地將這個可怕的想法壓了下去。
在孩子持續(xù)不斷的哭聲中,月嫂彭惠芳的存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依舊每天準時起床,給孩子喂奶、換尿布、洗澡,給沈佳寧做月子餐。她的動作依舊那么熟練,那么有條不紊。無論孩子們哭得多兇,她的臉上都很少出現(xiàn)焦躁或擔憂的神色,只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
起初,沈佳寧覺得這或許就是經(jīng)驗豐富的月嫂應有的專業(yè)素養(yǎng)。但時間久了,尤其是在她和賀文軒瀕臨崩潰的時候,彭惠芳的這種“平靜”就顯得有些刺眼了。
“彭阿姨,您說……孩子們到底是怎么了?”有一次,沈佳寧實在忍不住,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彭惠芳。
彭惠芳正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曜辰,輕輕晃著,眼睛卻看著窗外,淡淡地回答:“小孩子嘛,哭哭鬧鬧是常事。熬過去就好了。”
“常事?有天天這樣哭的嗎?醫(yī)生都說沒病!”沈佳寧的情緒有些激動。
彭惠芳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沈太太,您太緊張了。放寬心,孩子沒事的。”
彭惠芳的話語像是一堵無形的墻,將沈佳寧的焦慮和疑問都擋了回去。沈佳寧說不清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彭惠芳的專業(yè)和鎮(zhèn)定本應讓她安心,但她的平靜卻像一面過于光滑的鏡子,照不進任何情緒,也反射著沈佳寧日漸憔悴的臉龐和愈發(fā)敏感的神經(jīng)。
在無數(shù)個被哭聲淹沒的日夜里,沈佳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會停留在彭惠芳身上。她觀察到,彭惠芳在照顧孩子時,動作總是無可挑剔的精準和高效。她給孩子喂奶的時候,常常面無表情地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孩子哭鬧得厲害時,她也只是機械地拍著、哄著,偶爾還會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幾不可聞的嘆息。
這些細節(jié),像微小的羽毛,輕輕拂過沈佳寧緊繃的心弦。它們本身或許并無特別之處,也許只是一個疲憊的成年人無意識的習慣。但在極度焦慮的母親眼中,這些畫面與孩子們不休的哭鬧交織在一起,讓她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如同藤蔓般悄然滋長。
賀文軒因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暫時離開家?guī)滋臁ER走前,他憂心忡忡地看著妻子和孩子,再三叮囑彭惠芳一定要照顧好他們。
丈夫離開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沈佳寧、兩個日夜啼哭的孩子,以及那個越來越讓她感到不安的月嫂彭惠芳。
失眠和焦慮像兩條毒蛇,緊緊地纏繞著沈佳寧。她抱著哭得快要斷氣的星瑤,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中的絕望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為了隨時能看到孩子的情況,也為了家里的安全,他們在客廳和嬰兒房都安裝了監(jiān)控攝像頭。之前因為忙亂和信任,他們很少刻意去查看監(jiān)控錄像。
“監(jiān)控……”沈佳寧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從監(jiān)控里看到什么,或許只是想找到一絲孩子們哭鬧的合理解釋,或許……是想印證自己心中那個不敢深想的猜測。
夜深了。
曜辰和星瑤的哭聲終于因為疲憊而暫時停歇,房間里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彭惠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沈佳寧躡手躡腳地來到書房,打開了連接著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主機。她的心臟怦怦直跳,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她點開了嬰兒房的監(jiān)控錄像回放,時間往前調(diào),調(diào)到了白天孩子們哭得最兇的那幾個小時。
屏幕上,嬰兒床里兩個小小的身影在不安地扭動著。彭惠芳的身影出現(xiàn)在畫面中,她走到床邊,彎下腰……
沈佳寧死死地盯著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呼吸也幾乎停止了。她看到彭惠芳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曜辰的被子,然后又轉向了星瑤……
畫面中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正常,彭惠芳的動作依舊是那么專業(yè)。
沈佳寧皺起了眉頭,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錄像繼續(xù)往前播放,一幀一幀地仔細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心也一點點地往下沉。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面突然讓她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