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82年機關辦公室門前,我手中緊緊攥著那張醫生遞來的診斷書。
“不適合繼續服役”,短短幾個字,狠狠砸碎了我三年軍旅生涯的夢想。
一場突如其來的肝腎感染,將我原本的人生軌跡攪得支離破碎。
我不得不接受現實,脫下那身軍裝,告別軍營。
就在我陷入人生低谷、滿心迷茫之時,那個曾與我許下海誓山盟的未婚妻春蘭,也選擇轉身離開。
“我會讓你們后悔的……”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我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那一刻,我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那些曾經看輕我的人,都為他們的選擇付出代價.......
01
“鄒衛國同志,檢查完了可以起來了。”
他的思緒一下子飄回到了半個月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搶險救災。
那天暴雨傾盆鄒衛國跟著大部隊火速趕到受災地點。
他一頭扎進洪水里,洪水猛烈地灌進他的嘴巴,嗆得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根從上游沖下來的鐵棒狠狠地劃過他的腰部,鉆心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知覺。
等他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那醫生你看我還能留在部隊嗎?”
鄒衛國多么希望醫生能告訴他,他還能繼續留在部隊。
醫生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凝重,緩緩說道:“當時洪水里面的細菌已經感染到肝和你的腎,情況不太樂觀,恐怕無法再留在部隊了,盡快辦理退伍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什么也說不出來。
這個消息,將他心中所有的希望都擊得粉碎。
很快,復員通知就下來了。
鄒衛國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手里緊緊握著那枚“鄒衛國同志榮獲三等功——1982年軍區政治部”的軍功章。
這枚軍功章,曾經是他無上的榮耀,可如今卻要伴隨著他帶著肝病離開部隊。
終于他踏上了回家的路。
當他走到家門口,看到父親正在院子里劈著柴。
父親那佝僂的背影,在烈日下顯得格外蒼老。
“爸,我回來了。”
父親聽到聲音,猛地轉過頭,看到鄒衛國提著行李站在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斧頭,快步走上前來,粗糙的大手輕輕摸著鄒衛國的臉,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時母親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鄒衛國,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她轉身就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做好了一桌子鄒衛國愛吃的飯。
鄰居們聽到鄒衛國回來了,也都紛紛圍攏過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
“衛國聽說你在部隊立功了,真出息啊!”一位鄰居笑著說道。
鄒衛國連忙從行李里翻出了那枚嶄新的三等功軍功章和幾張獎狀,遞給大家看。
“出息了,這就是給春蘭家提親最好的聘禮。”另一位鄰居打趣道。
鄒衛國聽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容。
他心里想著春蘭,那個溫柔善良的姑娘,不知道她聽到自己回來的消息會是什么反應。
正當大家說得正起勁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鄒衛國抬頭一看,只見春蘭喘著粗氣站在門口,頭發被汗水濕透,貼在臉頰上。
“衛國哥……”春蘭輕聲喊道,眼神里滿是驚喜。
鄒衛國連忙迎了上去,一把將春蘭抱在懷里。
過了一會兒,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戒指,遞到春蘭面前。
“這是我拿退伍費給你打的,喜歡嗎?”鄒衛國有些緊張地看著春蘭,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春蘭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在鄰居們的起哄聲中,還是伸手接過了戒指。
“衛國哥,我聽說你的身體……”
鄒衛國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什么大事,就是一點小毛病,養養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是不想讓春蘭擔心。
春蘭看著鄒衛國,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02
第二天,天還沒怎么亮透,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洗漱后,便匆匆趕往縣醫院去復診。一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滿腦子都是醫生上次說的那些話,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到了醫院,掛號、排隊,好不容易輪到我。
我小心翼翼地把病歷遞給醫生,醫生接過病歷,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仔細地翻看著,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眼神里透著一絲凝重。
“小伙子,你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恐怕還是得繼續休養啊。”
醫生放下病歷,緩緩說道,“至少半年,都做不了力氣活。”
我心里清楚,這半年不能幫家里分擔體力活,那家里的負擔可就更重了。
更讓我發愁的是,找工作的事也得泡湯,一家人的生計可怎么辦吶。
從醫院出來,我失魂落魄地往家走。
路過村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春蘭的大表哥。
他看到我,主動打了聲招呼:“衛國,從醫院回來了?”
我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嗯,去復查了一下。”
“醫生怎么說?”大表哥關切地問道。
我心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沒什么大礙,就是需要調理休息一下。”
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真實的病情,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大表哥“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可我從他那有些躲閃的眼神和不太自然的表情里,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但又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
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回到了家中。母親正坐在院子里剝玉米,看到我回來,她抬起頭,關切地問:“咋樣啊,衛國,醫生咋說的?”
我強打起精神,笑著說:“媽,沒事,醫生說調理調理就好了。”
說完我便走到母親身邊,幫她一起剝玉米。
正剝著玉米,突然“哐當”一聲,大門被一把推開。
我抬頭一看,來人正是春蘭,還有她的爸媽以及大表哥。
我心里一驚,不知道他們這時候來干什么。
我趕緊站起身,熱情地迎了上去:“春蘭,你們怎么來了?”
春蘭站在那里,顯得有些躡手躡腳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我。
這時大表哥率先開了口:“是這樣的,衛國,我們商量了一下你和春蘭結婚的事情。”
我覺得有些奇怪。
之前兩家已經談定了結婚的事,怎么現在又要重新談一次呢?
我下意識地望向后面的春蘭,只見她低著頭,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表哥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衛國,聽說你的病有點……重。”
我心里一緊,趕忙解釋道:“醫生只是說需要調理,暫時干不了重活而已,沒你們想的那么嚴重。”說話的時候,我的喉嚨有些發緊,聲音也微微顫抖。
“可是我們聽說的是,你這個病會留下病根,影響以后的生活……”大表哥一邊說著,一邊把頭瞟向春蘭的肚子,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春蘭此時也抬起了頭,輕聲說道:“爸媽他們說的,我不能嫁給一個病秧子,畢竟以后還指望著我給他們養老,所以……”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從心底冒了起來。
我“啪”地一聲拍案而起,大聲說道:“我不是病秧子!你們怎么能這樣,之前都說好了的事,現在又反悔!”
春蘭看著我憤怒的樣子,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趕緊從包里掏出我送她的金戒指,遞到我面前,結結巴巴地說:“衛國,這戒指……還給你。”
我看著那枚金戒指,只覺得一陣心寒。
我猛地一把將戒指打飛,戒指掉在地上,滾出去老遠。
我指著門口,大聲吼道:“好,那就退!你們都給我滾!”
03
“周家那小子被退婚啦,聽說是因為他……”
“年紀輕輕的,真是可惜了。”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像被塞了一團亂麻。
幾天前我還是那個光榮退伍回來的軍人,是村里人眼中的驕傲,可轉眼間就變成了被人憐憫的“病秧子”。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不停地琢磨:“到底是誰在背后亂嚼舌根?”
“別想了,衛國,那種人不值得你費心思。”
不知什么時候,母親已經站在了我身后。
我轉過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媽,我準備明天去省城里看看,找份工作,也換個地方散散心。”
父母看著我這副模樣,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父親默默地從屋里拿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我說:“這是我和你媽存下來的一點錢,你先拿著用。去省城,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我接過布包,手微微顫抖著。
看著父母日漸蒼老的面容,我在心里暗暗發誓:“我一定要闖出一片天地,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第二天我背著簡單的行囊,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而我走后不久,村頭的農田里,春蘭正和朋友們一起干著農活。
“春蘭,我可真羨慕你呀,終于擺脫那個病秧子了。”一個朋友打趣地說道。
春蘭停下手中的活,撇了撇嘴:“原本之前訂婚,就是看著他是當兵的,身子硬朗,誰曾想……”她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誰曾想他那方面不行了吧,哈哈哈哈。”朋友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繼續說著。
春蘭也跟著附和道:“他說是要出去闖蕩,我看就是去治他那個病,要不然誰愿意跟他。”
“住嘴!”突然一聲怒喝傳來。
我母親剛好從旁邊路過,聽到春蘭在那里胡說八道,氣得渾身發抖,“虧我兒子對你那么好,你卻天天瞎傳他的壞話!”
春蘭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梗著脖子說:“我有說錯嗎?他就是不行了,虧我當時瞎了眼。”
母親氣得臉色發白,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父親聽到動靜,急忙趕了過來,把母親扶回了家。
“跟這種人不值當生氣,還有這個事千萬別跟兒子說,別讓他在外面分心。”
04
兩年時光匆匆而過,我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滿心歡喜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村子。
一路上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不斷掠過,我的心也愈發急切,只想快點見到爸媽。
剛走到家門口,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
我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一進院子眼前的景象讓我怒火中燒。
春蘭一家還有她表哥正站在院子里,一個個橫眉豎眼,氣焰囂張。
春蘭表哥雙手叉腰,扯著嗓子對著我父母大喊:“你家那塊地都荒廢多久了,我們拿去建豬圈怎么了?難不成還留著下崽啊!”
那副蠻不講理的模樣,仿佛我家那塊地天生就該歸他們所有。
我氣得渾身發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去,一把推開他,大聲吼道:“你們想干什么?想搶我家的地,沒門兒!”
春蘭表哥被我這一推,踉蹌了幾步,站穩后惡狠狠地瞪著我,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病秧子嘛,還敢回來撒野。我可不怕跟你們說,我在城里認識個大老板,那可是有通天的本事。你們要是不識好歹,就別怪我把他找來收拾你們!”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揮舞著手臂,那囂張跋扈的樣子,真讓人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我冷冷地看著他,毫不畏懼地說:“你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能這么無法無天。”我心里想著,我倒要看看他能搬出什么救兵來。
春蘭表哥見我不怕,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嘴里嘟囔著:“行,你給我等著。”
說完便手忙腳亂地從兜里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還不時地用余光瞟著我,眼神里滿是挑釁。
我站在那里,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淡定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我腰間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那清脆的鈴聲在院子里回蕩,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春蘭原本一臉得意地看著她表哥打電話,聽到我的電話鈴聲,眼臉上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