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確定沒邀請林教授嗎?他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婚禮現場的化妝間里,新娘傅雨低聲詢問自己的助手。
"沒有啊,我按照您的名單發的邀請函,林教授根本不在名單上。"助手一臉疑惑地回答。
傅雨的手微微顫抖,放下了手中的捧花:"是不是我媽媽那邊的事情暴露了?"
話音剛落,一聲驚呼從宴會廳傳來。
傅雨匆忙走出化妝間,只見她尊敬的博士導師林教授正跪在她聾啞母親面前,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01
西安南郊,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口,一輛老舊的三輪車支起的攤位前排著長隊。
郭蘭熟練地抖開裝滿涼皮的盆子,雖然聽不見周圍的喧鬧,但她能感受到客人們的熱情。
十六年來,這個靠手語和紙筆與人交流的聾啞女人,憑借一手地道的涼皮手藝在這里站穩了腳跟。
"郭師傅,老樣子,加辣加醋!"
一個老主顧比劃著手勢,郭蘭會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她手上的動作干凈利落,不一會兒,一碗裹著紅油的涼皮就裝進了塑料袋里。
凌晨四點起床和面,清晨六點開始蒸制涼皮,然后推著三輪車趕往固定攤位。
一天十二個小時的立著,只為多賣幾碗涼皮。郭蘭的手粗糙得像樹皮,腰也因常年勞作而隱隱作痛,但她從不叫苦。
每當有人問起她為何如此拼命,郭蘭總會掏出手機,翻出女兒傅雨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穿著北京某名校的校服,笑容燦爛。老主顧們早就知道,郭蘭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已經考上博士的女兒身上。
夏日的炎熱,冬天的寒冷,雨天的濕滑,郭蘭都咬牙堅持著。
有一次,她的三輪車在回家路上壞了,郭蘭硬是推著車走了五公里。
那天回到家,她的手掌磨出了血泡,但第二天清晨,她還是準時出現在了攤位上。
每個月,郭蘭都會精心計算收入和支出,將大部分錢存進一個專門為女兒準備的賬戶里。
傅雨在北京的學費、生活費,甚至偶爾的衣物費用,全都來自這個賬戶。
郭蘭自己的花銷卻極其簡樸,一件衣服能穿好幾年,鞋子破了就用膠水粘一粘繼續穿。
02
初春的北京,依舊帶著幾分寒意。實驗室里,傅雨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十五分。
桌上的咖啡早已冷透,但她顧不上這些。神經科學方向的博士研究異常艱苦,特別是她選擇的聽覺神經重建這個方向,幾乎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媽媽發來的微信:「睡了嗎?」
傅雨看著這條簡單的消息,眼眶有些濕潤。她知道,媽媽肯定是剛剛結束一天的勞作,在確認女兒安全后才準備休息。
「還在實驗室,快完成了,媽媽早點休息。」傅雨回復道。
放下手機,傅雨的目光落在辦公桌角落的一張照片上。
照片里,身穿圍裙的郭蘭站在三輪車前,臉上掛著樸實的笑容。每當傅雨想要放棄的時候,這張照片總能給她繼續前行的勇氣。
研究中遇到的挫折數不勝數。有時候一個實驗需要連續觀察七十二小時,傅雨就在實驗室的小床上湊合著睡幾個小時,然后繼續工作。
她的同學們大多選擇了更容易出成果的研究方向,而她卻堅持這條艱難的路,只因為她想為像媽媽這樣的聾啞人創造希望。
每當她向導師林教授匯報研究進展時,總會收到一些關鍵性的指導。
雖然林教授很嚴厲,經常批評她的實驗設計不夠嚴謹,但也總是能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予及時的幫助。傅雨不止一次地感謝命運讓她遇到這樣一位良師。
"傅雨,那個方案不行,我們需要重新設計實驗。"實驗室門被推開,林教授疲憊地走了進來,"這么晚還在?"
"嗯,我想再試一下這個參數。"傅雨點點頭。
林教授走到傅雨身邊,看了看她的實驗數據,又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你媽媽?"
"是的。"傅雨笑了笑,"她是個聾啞人,一直靠賣涼皮供我上學。"
林教授愣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拍了拍傅雨的肩膀:"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
03
"媽,這個月的生活費我已經存進您卡里了,您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傅雨用熟練的手語對母親說道。每個假期,她都會回西安陪媽媽住上幾天。
郭蘭擺擺手,示意不用擔心,然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傅雨。傅雨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沓紅色的鈔票。
"媽,我不需要這些,您留著自己用吧。"傅雨心疼地說。
郭蘭堅決地搖頭,用手語表達:「博士最后一年,你要專心科研,不要再做家教了。這些錢我攢了很久,夠你用一年的。」
傅雨看著媽媽布滿老繭的雙手,再看看信封里的錢,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知道,這些錢是媽媽一碗一碗涼皮換來的,每一分錢上都沾著媽媽的汗水。
"媽,我快畢業了,到時候一定帶您去北京住。您不用再賣涼皮了,我會照顧您的。"
傅雨緊緊抱住媽媽,在她耳邊說道,雖然知道媽媽聽不見,但她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郭蘭撫摸著女兒的后背,眼中滿是欣慰。她拿出手機,打字道:「媽媽沒有遺憾了,看到你成才,媽媽這輩子值了。」
這個夜晚,母女倆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看著星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郭蘭的世界雖然沒有聲音,但充滿了愛的溫度。
傅雨記得小時候,當她第一次理解媽媽聽不到、說不出話的時候,曾經感到無比的困惑和委屈。
那時候她問媽媽:"為什么別的媽媽能講故事,能唱歌,而你不能?"郭蘭只是微笑著,用手語慢慢告訴她:"媽媽的愛不需要聲音傳遞。"
從那以后,傅雨開始自學手語,很快就能和媽媽流利地"交談"。
學校里,當別的孩子嘲笑她有個聾啞媽媽時,傅雨從不反駁,只是默默地學習更多知識,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給媽媽帶來真正的驕傲。
郭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突然輕輕拍了拍傅雨的手,然后指向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用手語表達:「就像那顆星星一樣,你是媽媽生命中最亮的光。」
傅雨點點頭,眼中含著淚水。她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讓她的付出得到回報。
04
博士答辯那天,傅雨緊張得手心冒汗。
她的論文《基于神經可塑性理論的聽覺重建模型研究》在預審時就引起了學術界的關注,但最終能否通過,還要看今天的表現。
"別緊張,你的研究很有價值。"林教授在答辯前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答辯進行得很順利,直到一位外校教授提出了尖銳的問題:"傅同學,你的實驗數據似乎與理論模型有偏差,這個問題你是如何解釋的?"
傅雨一時語塞,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就在這時,林教授站了起來:"這個問題我可以補充一下,傅雨同學的研究實際上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偏差..."
在林教授的幫助下,傅雨成功通過了答辯,獲得了博士學位。
答辯結束后,林教授把傅雨叫到辦公室:"有沒有考慮過留校?我可以推薦你。"
傅雨驚喜地抬頭:"真的嗎?我很想留在北京工作,這樣可以把我媽媽接過來一起住。"
"你媽媽...她還是在西安賣涼皮嗎?"林教授的語氣有些奇怪。
"是的,她一直在那個老地方。"傅雨點點頭,"林老師,謝謝您這些年對我的幫助。如果沒有您,我可能早就放棄了。"
林教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道:"你爸爸呢?"
"我爸爸...媽媽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幾乎沒有關于他的記憶。"傅雨輕聲回答,眼神中有一絲黯淡。
林教授深深地看了傅雨一眼,最終只是說道:"好好準備論文發表的事情吧,未來你會有更大的成就。"
傅雨離開后,林教授打開電腦,輸入了一個地址——西安南郊的那條小巷。
拿到博士學位后,傅雨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媽媽。通過視頻通話,她看到媽媽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既自豪又心疼。
她知道媽媽有多么希望親自到現場見證這一刻,但因為身體和交通的原因無法成行。
傅雨對著鏡頭用手語說道:「媽媽,這個博士學位有您一半的功勞。」
郭蘭擦干眼淚,笑著回應:「傻孩子,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媽媽只是站在路邊為你加油的人。」
那一刻,傅雨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把媽媽接到北京來。
她不想讓媽媽再受苦,不想讓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再經歷風吹日曬。她希望媽媽能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哪怕不能聽到聲音,至少可以不再為生計發愁。
05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過去了。傅雨不僅留在了大學任教,還收獲了愛情。今天,是她和未婚夫李明的婚禮。
郭蘭早早地來到了北京,為女兒準備婚禮。雖然傅雨一再堅持要請婚慶公司,但郭蘭還是親自操辦了很多事情。
這些年,郭蘭終于離開了那個涼皮攤,搬到北京和女兒一起生活。
得益于傅雨的研究,郭蘭還配上了最新型的助聽器,雖然不能完全恢復聽力,但至少能感知到一些聲音。
郭蘭站在鏡子前,小心翼翼地為女兒整理婚紗。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女兒穿婚紗的樣子,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想起這些年的艱辛,從傅雨上小學時家長會上的尷尬,到為了省錢給女兒縫制校服,再到日復一日地站在涼皮攤前,所有的辛苦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滿足的淚水。
傅雨看著鏡中的自己,又看了看身后忙碌的媽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十歲那年,班里組織春游,需要交五十元錢。那時家里很拮據,她不敢告訴媽媽。
郭蘭發現后,連夜多做了兩盆涼皮,第二天早上塞給她一個紅包,里面正好是五十元。那一刻,傅雨懂得了什么是無聲的愛。
婚禮現場布置得簡單而溫馨,傅雨特意沒有邀請太多人,只有最親近的朋友和同事。
然而,就在賓客陸續到來的時候,一個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林教授。
"林老師?您怎么來了?"傅雨有些驚訝,她記得自己并沒有給林教授發邀請函,因為聽說他去國外訪問了。
林教授沒有回答傅雨的問題,他的目光越過傅雨,落在了不遠處正在整理花束的郭蘭身上。
林教授深吸一口氣,緩步向郭蘭走去。當郭蘭轉身看到林教授時,手中的花瞬間掉落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宴會廳里的音樂還在繼續,賓客們歡聲笑語,但在這個角落,時間仿佛靜止了。林教授站在郭蘭面前,雙手不停顫抖,眼中含著淚水。
傅雨跟了過來,不解地看著這一幕:"林老師,我媽媽,你們認識嗎?"
林教授沒有回答,他直直地跪了下來,跪在郭蘭面前,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