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一輩子活得清清白白，怎么會得這種病？"林教授的聲音在公寓里回蕩，滿是痛苦與不解。

"爸，醫生說可能是醫院感染，您別太激動..."林志剛試圖上前安撫，卻被老人抬手制止。

林教授突然暴怒，以不符合年齡的敏捷沖上前去，枯瘦的雙手像鷹爪一般緊緊揪住兒子的衣領，"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么面對我的學生們？我的同事們？"

"爸，您聽我解釋..."林志剛慌亂地掙扎著。

"沒什么好解釋的！"林教授聲嘶力竭地怒吼，眼中是無盡的悲痛與絕望，"我這一生桃李滿天下，最后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說完，他猛地松開手，轉身向陽臺走去。窗外是萬丈深淵，十八層的高度足以讓任何生命戛然而止。

"爸！不要！"林志剛驚恐地大喊，但已經晚了。

01

三個月前，林志剛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您好，請問是林教授的家屬嗎？您父親今天來做常規體檢，我們需要您來一趟。"

"發生什么事了？"林志剛立刻緊張起來。

"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有些檢查結果需要家屬知曉。"

趕到醫院后，主治醫生神色凝重地看著林志剛："林先生，您父親的各項指標基本正常，不過..."她頓了頓，"有一項檢查結果比較特殊。"

林志剛接過檢查報告，當看到"梅毒血清學檢測：陽性"時，他如遭雷擊。

"這...這怎么可能？"

"老年人得梅毒并非沒有可能，"醫生專業而冷靜地解釋，"可能是醫源性感染，也可能是其他途徑。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確認。"

回家的路上，林志剛一直在想如何向父親解釋這個結果。

自從母親三年前去世后，父親一直獨居在大學分配的教授公寓里，過著規律而簡樸的生活。

作為國內量子物理領域的權威，林教授即使退休后仍經常被邀請參加學術活動，生活充實而有意義。

林志剛和妻子小芳每周都會去看望老人，給他送去新鮮的蔬果和精心烹制的飯菜。在外人眼中，這是個盡孝道的模范家庭。

"爸，我今天去醫院拿了您的體檢報告。"林志剛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么樣？都正常吧？"林教授放下手中的書，摘下老花鏡。

林志剛深吸一口氣："大部分都好，就是...有一項有點異常。"

"哪項？"

"就是...梅毒血清檢測...呈陽性。"

林教授愣住了，隨后哈哈大笑："你在開玩笑吧？我這把年紀了，怎么可能得那種病？"

"醫生說可能是誤診，也可能是醫源性感染。"林志剛趕緊解釋，"他們建議再做一次確認檢查。"

林教授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醫源性感染？我最近除了定期打營養針，沒做過任何侵入性治療啊。"

"可能是血液檢查時交叉感染吧。"林志剛避開父親的目光，"別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下周再去復查。"

02

一個星期后，復查結果出來了——仍然是陽性。

林教授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面色鐵青。

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他知道兩次檢查結果相同的概率有多大。這意味著他很可能真的感染了梅毒。

"爸，您別太擔心，"林志剛坐在對面，語氣輕松，"現在醫學這么發達，梅毒完全可以治愈。"

"問題不是能不能治愈，"林教授眼睛緊盯著兒子，"而是我根本不可能感染梅毒！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林志剛低下頭："醫生說，有時候醫療器械消毒不徹底也會導致交叉感染..."

"胡說八道！"林教授猛地拍桌而起，"我在大學教書四十年，什么場面沒見過？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林志剛沒想到父親會如此激動，連忙安撫道："爸，我們明天再去另一家醫院檢查，好嗎？"

林教授漸漸平靜下來，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好吧，明天再去檢查。不過..."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如果結果仍然是陽性，我要徹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林教授一夜未眠。他從書架上取下醫學詞典，仔細查閱關于梅毒的一切資料。了解得越多，他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醫源性感染梅毒的幾率極低，而他作為八旬老人，生活圈子單純，幾乎不可能通過其他途徑感染。

天剛蒙蒙亮，林教授就接到了兒子的電話。

"爸，您睡得好嗎？我和小芳一會兒就過來接您去醫院。"

"嗯。"林教授應了一聲，聲音沙啞。

掛斷電話后，他走到窗前，望著校園里晨練的學生們，心中五味雜陳。

六十年前，他也是這樣朝氣蓬勃地在校園里奔跑，懷揣著對科學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如今，他已是滿頭白發的老者，卻要面對這樣荒謬的處境。

一小時后，林志剛和小芳準時到達。

"爸，您看上去氣色不太好。"小芳關切地說，遞上一杯熱豆漿，"昨晚沒睡好嗎？"

林教授接過豆漿，微微點頭："有點失眠。"

"爸，您別太擔心了。"林志剛安慰道，"今天我們去市中心最好的醫院，請最權威的專家給您看。"

林教授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喝著豆漿，眼神卻時不時地打量著兒子和兒媳。

他注意到林志剛說話時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而小芳則過分熱情，似乎在掩飾什么。

第三次檢查結果仍然是陽性。專家會診后確認，林教授確實感染了梅毒，而且從病毒載量看，感染時間約在半年前。

"林教授，您不用太擔心，"專家安慰道，"您這種情況屬于早期，治療效果很好。我們現在就可以制定治療方案。"

林教授機械地點點頭，心思卻已經飄到了遠處。半年前...正是他開始接受那位"保健醫生"王女士定期上門注射營養針的時候。

這位王女士是小芳的遠房表妹，據說在三甲醫院工作多年，經驗豐富。

回到家后，林教授告訴兒子和兒媳，他想休息一下，獨自待會。等他們離開后，他坐在書桌前，思緒萬千。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回顧自己生病前后的種種異常。起初，他只是覺得力不從心，以為是年齡大了的正常反應。

后來，他開始出現關節疼痛、輕微發熱等癥狀，醫生說這是老年人常見的炎癥反應。正是在那時，小芳推薦了她表妹王醫生。

林教授打開抽屜，取出一個小筆記本，翻開空白頁，開始記錄自己的疑問：為什么最近半年身體每況愈下？王醫生的營養針是否真的有效？為什么會突然得梅毒？

他決定找專業人士咨詢一下。于是撥通了老同事張教授的電話——一位生物化學專家。

"老張，是我，林遠道。關于梅毒這種疾病，醫源性感染的幾率有多大？"

"非常低，除非使用了被污染的針頭或者輸血。"張教授回答，"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就是好奇問問。對了，如果我給你一支針劑，你能幫我檢測成分嗎？"

"當然可以。是什么針劑？"

"一個朋友推薦的營養針，說對老年人特別好。我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沒問題，你拿來我看看。"

掛斷電話后，林教授長舒一口氣。下次王醫生來給他注射時，他一定要想辦法留一支樣本。

03

兩天后，王醫生又來了，帶著那個熟悉的醫藥箱。

"林教授，今天感覺怎么樣？"王醫生笑容可掬地問道。她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打扮得體，說話輕聲細語。

"還行。"林教授淡淡地回答，"王醫生，您這針劑是自己配的嗎？"

王醫生愣了一下："不是的，這是醫院特供的高級營養針，一般人還用不上呢。"

"哦？那可以給我看看成分表嗎？"

"成分表？"王醫生笑了笑，"這個比較專業，您看了也不懂啊。再說，您用了這么久，效果不是挺好的嗎？"

林教授心中一沉——他從未告訴過王醫生自己用了這針劑后感覺很好，相反，他多次表示不見明顯效果。

"我最近查了點資料，對醫學有些興趣。"林教授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能不能給我一支空的針管研究研究？"

王醫生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這個...不太方便。這些針劑都是定量的，而且用完要統一回收處理。"

"那好吧。"林教授沒再堅持。

注射完畢后，王醫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林教授假裝腿腳不便，請她幫忙去廚房拿杯水。趁著這個空檔，他迅速從醫藥箱里拿出一支未開封的針劑，藏進了睡袍口袋。

送走王醫生后，他立刻撥通了老同事的電話："老張，我拿到樣本了，明天給你送去。"

第二天，林志剛和小芳又來看望他。

"爸，您今天氣色好多了。"小芳熱情地說，一邊將帶來的飯菜擺上桌，"我特意給您做了您最愛吃的紅燒肉。"

林教授笑了笑："謝謝，你們真孝順。"

飯桌上，林志剛試探著問道："爸，醫生說您的治療方案已經制定好了，明天就可以開始。您覺得怎么樣？"

"挺好的。"

林教授點點頭，心思卻已經飄遠。他想起多年前，在這張飯桌上，他和妻子陪著幼小的志剛吃飯，那時的家庭氛圍是多么溫馨和睦。如今物是人非，妻子已經離世，而自己...

"爸，您在想什么？"林志剛關切地問。

"沒什么，就是想起你媽了。"林教授輕聲說，"她要是還在，看到我這樣，不知道會怎么想。"

飯桌上頓時沉默下來。林志剛低著頭，似乎在思索什么，而小芳則頻繁地看向丈夫，眼神中有一絲不安。

晚飯后，林志剛主動提出要留下來陪父親過夜，被林教授婉拒了。

"我沒事，你們回去吧。明天不是要開始治療了嗎？我今晚早點休息。"

送走兒子和兒媳后，林教授獨自坐在書房，望著窗外的夜色。他拿出手機，正準備給老同事發信息詢問檢測結果，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是小芳發來的，但顯然是發錯了人："老頭子身體明顯不行了，我看最多再撐兩個月。房子的事要趕緊定下來，別讓他起疑心。"

林教授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他還來不及細想，又收到小芳的第二條短信："對不起爸，發錯了！這是我給朋友發的，說的是我們公司一個要退休的老同事...真是太抱歉了！"

林教授沒有回復。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任憑夜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帶走一絲絲暑氣。

一切都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兒子和兒媳頻繁的關心，突然出現的"保健醫生"，莫名其妙的梅毒感染，還有他們一直在勸說他賣掉這套公寓，搬去和他們同住...

但他仍不敢確信自己最壞的猜測。也許真的是誤會？也許小芳說的確實是公司的老同事？畢竟，有哪個兒子會害自己的父親呢？

第二天早上，林教授收到了老同事的檢測結果。

"老林，這針劑有問題，里面含有多種免疫抑制劑和某些可疑物質。這絕不是什么營養針，反而會損害人體免疫系統。你從哪里得到的？"

林教授手中的報告顫抖著："是...給我注射的保健針。"

"什么？"老同事驚呼，"誰給你注射的？這簡直是謀殺！"

"我...我需要再確認一下。"林教授強作鎮定，"謝謝你，老張。"

掛斷電話后，林教授癱坐在椅子上，內心波濤洶涌。

他想起了兒子和兒媳最近的種種異常行為，想起了他們對學區房的執著，想起了小芳"發錯"的短信...

正當他陷入深思時，門鈴響了。是林志剛來接他去醫院治療。

04

"爸，醫生說這藥要按時吃。"林志剛遞過一個藥袋。

林教授接過藥袋，仔細檢查了里面的藥物："這是青霉素？"

"對，醫生說梅毒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就是青霉素。"林志剛解釋道。

林教授放下藥袋，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口道："志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

"王醫生是怎么認識的？她真的是正規醫生嗎？"

林志剛明顯愣了一下："當然是了。她在...在市中心醫院工作多年。"

"哪家醫院？"

"就是...市中心醫院。"

林教授冷笑一聲："我昨天查過了，市中心醫院根本沒有叫王麗的醫生。"

林志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爸，您別聽誰亂說，王醫生確實是..."

"夠了！"林教授厲聲打斷，"我已經檢測了她給我注射的所謂'營養針'，里面含有免疫抑制劑！"

林志剛慌亂地擺手："爸，您誤會了，我怎么可能害您呢？一定是檢測出錯了..."

"檢測沒有錯。"林教授死死盯著兒子，目光如炬，"我只想知道，為什么？"

林志剛啞口無言，額頭冒出冷汗。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大變。

林教授眼疾手快，一把抓過兒子的手機。

屏幕上是一條來自小芳的信息："老頭最近情況如何？醫生說再有兩個月差不多了。房子的事情談好了嗎？"

林教授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怒火。他緩緩站起身，向兒子走去。

"所以我這條命在你們眼里，就只值一套學區房？"

他的聲音低沉而顫抖，"你媽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呢？把你培養成大學生，給你買車買房，幫你照顧孩子...結果你是這樣回報我的？"

林志剛不敢抬頭看父親的眼睛："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馬上讓小芳把王醫生的事情都說出來..."

"不用了。"林教授突然平靜下來，聲音里帶著一種可怕的決絕，"我已經都明白了。"

他走向書桌，拿出一張紙，快速寫下幾個字。然后他轉身，一把揪住兒子的衣領，將他拽到面前。

"林志剛！"他聲嘶力竭地怒吼，眼中是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嗎？是生了你這個畜生！"

林志剛被父親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呆了，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憤怒的樣子。

林教授松開手，轉身走向陽臺。

"爸，您別激動，我們有話好好說..."林志剛慌忙追上去。

"爸！不要！"林志剛驚恐地大喊，沖向陽臺。

但為時已晚，林教授已經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