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婚禮當天,顧沉舟的人把我綁到了他的面前。
他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眼底溢滿了陰狠與瘋狂。
“我說了,除了我,你誰都嫁不了。”
聽到這話,我笑了。
他不知道,婚禮是假的,新郎是假的,這一切,都是精心為他策劃的一個局。
畢竟,活生生的一等功,誰能不愛呢?
1
“小葉呀,恭喜恭喜,林驍那小子,這次終于抱得美人歸了。”
“那可不是,我們葉姐這么一個大美人,真是便宜他了。”
燙金的請帖送到了每一位同事的手里,我和林驍的婚禮定在了下月初。
林驍既是我的學長,也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兩年前,隨著境外毒梟顧沉舟的販毒窩點被警方搗毀,大毒梟顧沉舟中彈落海生死不明,我也終于結束了長達五年的臥底生活。
警方這兩年一直在追查顧沉舟的下落,可皆是一無所獲,就像他真的死在了那場行動里一般。
可是我太了解他了,顧沉舟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就這么死了的,他一定是躲在了暗地里,窺視著一切,等待著卷土重來。
直到最近,有線人傳遞回來的消息稱,邊境線附近發現了疑似顧沉舟活動的軌跡。
而這消息也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畢竟,顧沉舟這樣的瘋子,萬一進行反撲報復,那后果絕對是難以想象的慘烈。
組織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制訂了一系列的作戰方案,最終決定來一場引蛇出洞。
而我,便是最合適的誘餌。
如今的顧沉舟應該是把我恨到骨子里的,就算是要把我挫骨揚灰我也絲毫不意外。
畢竟,臥底這五年,我傳遞出來的消息讓他損失慘重。
所以,我清楚的知道,以顧沉舟那強烈的占有欲和報復心,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場婚禮順利進行的。
在他眼里我早就是他的私有物了,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觸碰的。
果然,他沒忍住,動手了。
我被五花大綁扔到了顧沉舟面前,而此時,他正坐在黃花梨木雕的椅子上,他比兩年前更成熟了,一道可怖的疤從眉骨貫穿至左耳,整個人喜怒莫辨。
他的目光直直的定在我的臉上,指節輕扣,那聲音,像是催命符一般,一聲一聲,扣得我心慌。
終于,他開口,打破了沉默。
“好久不見,小瑾,哦不,現在應該叫你葉警官。”
“顧沉舟,你竟然還有膽子出現,真不怕我們再把你的老窩端了嗎?”
“呵,葉知瑾,你覺得,我會蠢到在同一地方被坑兩次嗎?”顧沉舟無所謂的笑了笑,隨即起身來到了我的面前。
一把輕巧鋒利的小刀不知何時被握在了他的手里,我認出來了,那是當年他送我防身的那把刀,這把刀應該是丟在了當年的那場行動里,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再找回來的。
他的左手死死掐上了我的脖子,眼底流露出濃重的陰狠與瘋狂。
“葉知瑾,你今天的這身衣服,我很不喜歡。”
“我說過,除了我,你誰也嫁不了”
被顧沉舟的人從婚禮上綁走,我的身上還穿著那身繁復的婚紗。
而他手里的刀,貼著我的臉一點一點滑下,落在了我的脖子上,那冰涼的觸感,讓人遍體生寒。
“刺啦”清脆的布料聲響起,顧沉舟手里的刀利落的劃過我身上的禮服,精致的禮服瞬間被破開,大片的肌膚裸露無疑。
“嘖嘖,葉警官,你說,你的未婚夫如果看到你這個樣子,還會娶你嗎?”
他湊在我的耳邊,語氣頗有些得意與嘲諷。
“你……瘋子!阿驍跟你不一樣!”
“呵,貓兒忘了,不乖是要受懲罰的。”
我的右手被他死死握住,他的嘴角帶上了似是寵溺的笑,仿佛是在責怪自己不聽話的寵物,然而泛著寒光的匕首卻沒有絲毫猶豫的落下,霎時間穿透了我的整只手掌。
劇烈的疼痛讓我發不出聲,冷汗一顆一顆往下掉,浸濕了我的后背。
“當年,是這只手開的槍?槍法不怎么準嘛。”
隨即,刀尖再一次沒入我的肩膀,這一次,穿透了整個肩胛骨,露出了森森白骨。
鮮血噴涌而出,暈染了大片潔白的婚紗,此刻,連每一口呼吸都牽引著劇痛。
“我記得,你剛到我身邊的時候,我跟你說過規矩,叛徒,該怎么辦呢?”
顧沉舟似乎是在說給我聽,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
按照顧沉舟的規矩,叛徒,該受三刀六洞,。
劇痛,從腹部再次穿來,這一回,我再沒抗住,徹底暈死過去,意識朦朧間,只聽過見顧沉舟平靜的聲音傳出。
“扔水牢去,把命留著,別讓她死了。”
2
很多的畫面走馬燈一樣的腦海里閃過,那是我和顧沉舟的曾經。
當年我奉命進行臥底工作,和一眾被拐的女孩子關在一起,骯臟不堪的牢籠里哭聲四起,揚起的鞭子狠狠落下,這時,恰逢顧沉舟過來挑人。
我的直覺告訴我,領頭的人絕對不簡單,應該就是我的任務目標。
在一眾瑟瑟發抖的女孩子中間,我大膽指著顧沉舟開口“我要跟你,你要不要?”四周的人都變了臉色,唯獨顧沉舟一臉玩味的看著我,眼神晦暗莫明。
為了證明我有能力跟在顧沉舟的身邊,我接受了他的考驗,獨自運了108枚裹挾著毒品膠囊到指定地方,來回只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時。
顧沉舟由此對我另眼相看。
當時他的身邊正缺一個像我這樣膽大心細的人。
跟在顧沉舟的身邊,憑借我的能力短短三年我就爬到了二把手的位置,而通過這層身份,我也順利接觸到了集團高層的不少計劃,協助警方一次又一次展開行動,端掉了數次毒品交易。
損失最慘重的一次,顧沉舟接近半數的貨被查了。
當初也有聰明的人懷疑到我頭上了,指控是我泄密,顧沉舟是怎么做的呢,他把人丟進了鱷魚池里。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敢說一句我不好的。
所有人都知道,顧沉舟寵著我,由著我的性子來。
顧沉舟就是這樣囂張又護短。
我還夢到了姜禾。
她是我警校的摯友,家里有錢,父親是開公司的,而她卻毅然決然的走上了警察這條路。
當初警校最苦最難的訓練,也是我們相互鼓勵,共同堅持了下來。
我們既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我曾經問過姜禾,如果退伍了,想去干什么。
她笑笑,告訴我,她想開一家花店,販賣浪漫,想看看市井的人間煙火。
可是我沒想到,最后一次見到姜禾,是在顧沉舟的囚籠里。
那時的姜禾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是我親手送走了她。
還有最后一次的收網行動里,我在顧沉舟錯愕又難以置信的眼神里,開出的那一槍。
還有很多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再也看不真切。
再次醒來,身上的傷口讓我痛得呲牙咧嘴,該死的顧沉舟,下手真狠。
同時我的心底又慶幸,顧沉舟沒殺我,這一把,我還是賭對了。
我伸手摸了一把身上,腹部的傷口被簡單的上藥包扎了,而手心和肩膀處的傷口,只簡單做了止血處理,已經開始泛紅發炎了。
我知道顧沉舟是什么意思,他故意的,留著身上的傷口提醒我,懲罰我,這是他的慣用手段。
目光望向腳上的電子鐐銬,我心里罵了一萬遍顧沉舟。
這種特制的鐐銬具有定位功能,只允許佩戴者在指定的區域里活動,一旦踏出范圍之外,里面的微型炸彈馬上就會爆炸,只有輸對了密碼才能打開。
他居然把這個都用在了我身上,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3
顧沉舟把我關起來已經三天了,這三天,除了有人每天定時送一些少量的水和食物給我,其余時間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說是水牢,其實也并不是每個房間都有水的,比如我待的房間,就只有簡易的一張墊子。
傷口開始發炎,引發了高燒,我整個人只覺得越發迷糊了,渾身沒有力氣,該死的顧沉舟,不會真的把我扔這里等死了吧?!
還好,在我即將去見姜禾的時候,顧沉舟來了。
我只迷迷糊糊的看著顧沉舟帶來的人開始把藥瓶里白色的藥液抽進吸管里,就往我的胳膊上要開始注射。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使勁的把人推開。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嘶吼著“顧沉舟,我就算是死,也絕不要染上毒品!”
我是一個警察,染上毒品是大忌,一旦沾染,一切就都毀了!
“你有得選嗎?”
我眼睜睜看著那管針劑推進了我的靜脈。
我知道,我完了。
很快,劇烈的灼燒感傳來,身體像是被千百只蟲子啃噬一般,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
顧沉舟站在那里欣賞著我狼狽的樣子,心情似乎很不錯。
“葉警官,你們警察不是對這東西最深惡痛絕的嘛,怎么樣?滋味好受嗎?你應該慶幸,我們新研發出來的產品,你是第一個試用者喲。”
顧沉舟的手里拿著瓶子,那眼神像是在欣賞什么絕世珍品一般。
瘋子!這個瘋子!
4
“顧沉舟,我想救你的……”
再次醒來,我已經離開了水牢,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雖說腳上的鐐銬還在,可條件已經改善太多了。
我不動聲色地捏了捏袖口,還好,東西還在。
我才剛醒,顧沉舟人就到了。
我嚴重懷疑他在房間里裝了攝像頭,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快。
顧沉舟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到了我的床邊,我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了不到一個手臂。
“現在給你個機會,解釋一下,最后那句話,什么意思”
“我說的話太多了,哪一句?”
我撐起身子,自顧自的靠到了床邊,等的,就是你來問。
“你是聰明人,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
顧沉舟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我卻聽出了他的不耐煩。
果然,這很顧沉舟。
“當初,中彈的,是這里吧。”
我的手,點上了他的胸口,果然,如我所愿的摸到了一塊凸起。
是當年他中彈留下的疤。
“我的槍法,你見過的,你覺得,這一槍,如果我瞄準的是你的心臟,子彈會卡在這里?”
聞言,顧沉舟的臉色如我所料的變了變。
他是個聰明的人,很多話,相信我不用挑明,他也能懂。
至于當初我瞄準的到底是哪里,嘴在我身上,這當然由我說了算。
當年那顆子彈,瞄準的確實是他的心臟,只是顧沉舟的運氣確實占了一部分因素,子彈的彈道歪了,正好卡在了他的兩根肋骨中間,他才有幸撿回了一條命。
我不知道顧沉舟是否相信了我這個說法,但是有些懷疑種子我只需要種下,它自然會生根發芽,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5
果然,從那以后,雖然我依舊被看管著,但活動的范圍卻大了些,我能走出房間了,可以在別墅里活動。
我知道,這一切是顧沉舟默許的。
只是我未曾想到,我竟然在顧沉舟這里,再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當我追到門口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坐上了車揚長而去,我沒有看清她的樣子,但是那背影,我發誓我絕對忘不了。
“今天……來的是誰?”
按捺不住,我還是找到了顧沉舟,想要問清楚。
“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呢?警察嗎?我可以選擇不回答的。”
顧沉舟翻著手里的資料,也不抬眼看我,可我分明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惡趣味。
“那如果,是這樣呢?”
我心一橫,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以前的他,最吃這一套。
很快,我覺察到他眸子里閃過的訝異,心里有些得意。
“葉知瑾,你確定你想知道?”
當時的我還不明白他這句話什么意思,只想盡快驗證我的猜想。
直到,再見到那張臉的時候,我才明白了顧沉舟話里的深意。
有些答案,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想知道。
“好久不見,葉子”
竟然是姜禾?!
她居然沒死!
“你……”
一時之間,心中有千萬種情緒與疑問,不知如何開口。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姜禾,攬勝集團負責人,如今這里新的二當家。”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精彩極了。
“姜禾!你忘了國旗下的誓言了嗎?!你忘了你是一名警察嗎?!”
我質問著她,卻見她神色如常。
“葉子,怎么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這么單純呢,我從頭至尾,都是屬于這里的啊,攬勝集團是我爸的產業呀,我只不過是為自己家做事呢”
“啪”“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的巴掌憤怒的落在了姜禾的臉上,打得她愣了。
原來一切竟是這樣,原來從頭到尾,姜禾就是這一切的參與者。
她來到警院,不過是為了給家族謀劃做事,她竟然是打入我們內部的臥底!
三年前的一切,也都是她和顧沉舟的一場局。
可笑的是,顧沉舟早已知曉我的身份,卻仍然放任我在他的身邊表演,我突然覺得當年的一切是多么可笑!
一時間,我的思緒混亂到了極點,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讓我措手不及。
“怎么,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嗎?”
對上顧沉舟戲謔的眸子,我沉默了。
有些答案,在如今看來,多么可笑荒唐!
6
后來,姜禾每次和顧沉舟見面的時候都會特意避開我。
而我每天被逼著開始喝各種滋補的藥。
負責調理我的身體的,是一位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叫阿言。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里,竟然還能生出這樣明媚灑脫的人。
她是一名醫生,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
她說自己有一個男朋友,只是不在這邊。
他很愛她,去年年底已經跟她求婚了,一切順利的話今年就要結婚了。
她說,我也安靜地聽著。
她的身上仿佛是有特別強大的感染力一般,待在她身邊,會覺得特別安靜,舒服。
或許是見我一直情緒不好,她帶我出了別墅。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說服顧沉舟的,
被關了這么久,我終于再一次見到了外面的天空。
她帶著我來到了花市。
琳瑯滿目的花朵確實治愈,讓人的心情都不自覺的變美好了。
這是我來到這里之后,唯一一次覺得放松的時候。
“知道嗎,這片土地也是有很多的花的,只是,開得最熱烈的,是罌粟。”
她若有所思的提起這么一句,眼神有些復雜。
“那你最喜歡什么花呢?”
“我嘛?我最喜歡向日葵,向陽而開,驅散黑暗。”
我的心下一震,一個念頭油然而生,會是我想象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