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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負童子,宿緣深厚,然塵緣易淺,輪回中亦多波折。”
這是沈家太爺在世時,重金請一位隱世的佛法修行者為新生的孫兒沈慕遠觀照根器時,留下的偈語。從那時起,“童子身”三個字,便如一道無形的業力烙印,伴隨著沈慕遠。家人對他愛護有加,唯恐他沾染世俗濁氣,更是不讓他輕易涉足喧鬧的廟會或道場,連家中逢年過節祭祖,也囑咐他心誠則可,不必久跪。
然而,因緣果報之網,絲絲縷縷,總在不經意間,將人牽引入既定的軌跡。所謂“萬法緣生,皆系緣分”,是善緣還是孽緣,往往一念之間。
沈慕遠二十二歲這年,家中變故橫生,仿佛一切安穩都在瞬間崩塌,示現著世事之無常。
先是世代經營的“沈氏綢莊”生意急轉直下,老主顧無端流失,幾樁本已板上釘釘的大生意也意外告吹,賬房的銀錢日益吃緊,周轉岌岌可危。
父親沈正業急得寢食難安,鬢角平添了許多白發,口中常念叨:“此皆是業力顯現,不知是何處種下了惡因。”
緊接著,一向硬朗的祖母突然沉疴不起。
中西名醫遍請,珍稀藥材如流水般耗去,病情卻如石沉大海,未見絲毫起色,反而日漸萎靡。
祖母時常陷入昏沉,口中喃喃自語,似在與看不見的生靈對話,令人心驚。
沈慕遠看在眼中,五內俱焚。
他雖自小被告知根器特殊,不宜過多牽扯幽冥之事,但眼見家業飄搖,祖母命懸一線,那種源于“愛別離苦”與“求不得苦”的無力感,幾乎將他壓垮。他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做些什么來挽回。
一日,他陪母親去藥鋪為祖母請醫抓藥,候診時,無意間聽得鄰座兩位香客打扮的婦人低聲交談。
“聽說了嗎?城南張屠戶家的獨子,前陣子不慎墜馬,眼看就不行了。他母親后來不知從何處秘請了一尊護法神像,日夜虔心供奉。你猜如何?那孩子竟奇跡般蘇醒,如今已能下地行走了,比往昔更加康健!”
“阿彌陀佛,竟有這等感應?是哪位菩薩或護法如此靈驗?”
“具體名號老婆子我也說不準,只聽聞是位不常見的尊神,能消災解厄,滿人所愿,靈驗非凡。不過啊,這種事也講求個‘緣法’與‘福報’,不是誰人都能感召,也不是誰都能承載那份香火愿力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慕遠的心湖驟起波瀾。
他素來被告誡遠離神異,但此刻,“靈驗”二字猶如黑暗中的一絲微光,讓他生出了一個平日絕不敢有的念頭。他想,或許這便是佛經中所說的“方便法門”?
此后數日,沈慕遠如同著了心魔,開始四處尋訪那尊“靈驗”的神像。綢莊的事務他暫且拋諸腦后,每日奔波于城中的古玩玉器街、舊書字畫攤,乃至一些隱于陋巷的香燭法器小店。
因緣際會,在一個塵封的舊物攤位角落,他被一尊古舊的木雕神像吸引了目光。那神像法相莊嚴中透著一絲詭異,面容在明暗光影下顯得模糊難辨,似帶悲憫,又似含威嚴,手中所持法器亦非尋常可見。
攤主是個眼神飄忽的老者,沙啞著嗓子說,這是他早年云游時偶然得之,據傳是“有求必應”的某位尊者法身,只是傳承日久,具體尊號已不可考。
沈慕遠凝視著神像,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親近與敬畏。他感到這神像仿佛蘊含著某種強大的愿力,正在無聲地召喚著他。他想起那婦人所言“緣法”,莫非,這就是自己與這位尊者的“殊勝因緣”?
“老人家,這尊法像如何結緣?”
“小施主若有心供奉,隨喜功德三百即可。”老者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
沈慕遠未曾多想,付了銀錢,尋來潔凈的綢布將神像細心包裹,揣入懷中。他未曾留意,在他轉身后,那老者渾濁的眸子深處,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幽光。
回到家中,他避開父母耳目,將神像安置在自己臥房一處潔凈的向陽高幾之上,又尋出平日母親敬佛用的小瓷香爐,恭敬地點上了三炷從寺廟請來的上等沉香。他雙手合十,收攝心神,默禱神靈慈悲加持,護佑祖母轉危為安,庇佑家業重振。
不可思議的是,自從供奉了那尊神像,家中之事竟真的出現了轉機。
首當其沖的是祖母的病情。不過數日,一直昏迷不醒的祖母竟悠悠轉醒,雖依舊體虛,但神智清明了許多,也能認人了,甚至主動開口要食湯水。延請的醫者復診后亦是驚嘆不已,連稱此乃“善緣感應,非藥石之功”。
緊接著,綢莊的生意也柳暗花明。一位先前毀約的重要客商竟主動登門致歉,不僅恢復了原先的訂單,還追加了大筆預付款。父親沈正業大喜過望,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對沈慕遠也多了幾分贊許,認為是兒子的孝心感動了上蒼。
沈慕遠內心欣喜,愈發認定是那尊神像顯圣。他每日香花燈果供養不輟,早晚三時恭謹禮拜,還將自己積攢多年的壓歲錢悉數取出,換購了更為名貴的旃檀香,以示虔誠。
然而,他并未覺察,伴隨著這看似美好的“神跡”,一些不祥的征兆也如影隨形,悄然滋長。
這正應了佛家所言“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他的心神開始不寧,白日里時常精神困頓,夜間卻輾轉反側,噩夢連連,夢中常見那尊神像的面容,時而慈悲,時而威怒,令人心悸。他的面色也日漸蒼白,眼下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青黑之氣。
母親看出了他的憔悴,憂心忡忡地問他是否操勞過度,勸他尋醫問藥調理一番。沈慕遠只推說是為祖母侍疾,心力交瘁所致,過些時日便好。
他不敢向家人提及神像之事,既怕他們斥責自己妄為,更怕他們會阻斷這份來之不易的“庇佑”。
綢莊的生意雖有起色,但細究之下,幾筆大額進項的來路卻有些蹊蹺,甚至隱隱帶著些許不義之嫌。
而祖母,在短暫的清醒之后,病情竟毫無預兆地急劇惡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為兇險,整個人迅速油盡燈枯。醫者們也回天乏術,只能搖頭嘆息,示意家人準備后事。
沈慕遠心中那剛剛升起的希望與法喜,如同被業風吹散的殘燭,瞬間黯淡。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與恐懼攫住了他。
那尊曾被他視為救星的神像,此刻在他眼中,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與詭譎。
就在沈家愁云密布,沈慕遠也日漸形銷骨立之際,一直隱居在鄉下祖宅潛心修佛的族中長輩,沈慕遠的三爺爺——沈懷瑾老先生,突然遣人星夜傳信,命沈正業務必即刻攜沈慕遠回祖宅一晤,言辭懇切,事關重大。
沈懷瑾老先生早年曾參訪過諸多名山大德,于佛法及世間玄妙之學頗有心得,在族中德高望重。若非家族遭遇重大變故,或是子弟犯下彌天大錯,他輕易不會干涉晚輩俗務。
沈正業不敢有絲毫耽擱,帶著身心俱疲、六神無主的沈慕遠,連夜快馬加鞭趕回了位于遠郊山腳下的祖宅。
祖宅古樸幽深,庭院中遍植青松翠柏,一派清凈莊嚴氣象。沈懷瑾已是耄耋高齡,須發如雪,然目光澄澈,炯炯有神。他甫一見到沈慕遠,眉頭便驟然鎖緊,目光如炬,上下審視良久,看得沈慕遠心中惴惴不安,如芒在背。
“慕遠,你近來可是招惹了什么不潔凈的‘外緣’?”沈懷瑾屏退左右,開門見山,聲如洪鐘,直指本心。
沈慕遠心頭巨震,本能地想矢口否認,但迎上三爺爺那仿佛能洞察三世因果的眼神,他知道任何隱瞞都徒勞無益。他掙扎再三,最終還是將自己如何動念、如何尋訪、如何供奉那尊神像的始末,以及家中隨后發生的種種禍福變遷,一五一十地合盤托出。
聽罷他的陳述,沈懷瑾久久不語,最后長嘆一聲,面色凝重至極。
“癡兒啊!一念無明,引火燒身!所謂‘一切唯心造’,你心生貪求,便易感召外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你難道未曾聽聞?更何況你這‘童子身’,先天魂體未固,元神比常人更容易與某些異界生靈產生糾葛。尋常廟宇的正神香火,你尚且要謹慎對待,更何況是這種來歷不明、法相詭異的‘非正之神’!”
“非正之神?”沈慕遠大駭,如墮冰窟,“三爺爺,那,那不是護佑眾生的善神嗎?”
“哼,世間萬象,真妄相攻。三界之內,天神、地祇、人鬼、阿修羅、乃至邪魔外道,名相繁多。有些邪魅精怪,最善幻化偽裝,以些許小恩小惠迷惑人心,初時或能令你所求暫遂,實則是飲鴆止渴,暗中竊取你的福報氣運,甚至是以你的精氣神魂為資糧!一旦與之結下‘惡緣’,想要擺脫,便如陷入泥潭,越陷越深!”
沈懷瑾看著面無人色、渾身顫抖的沈慕遠,語氣稍緩,續道:“你這‘童子身’,確與修行有緣,但也因此,比凡夫俗子更容易被某些特定的‘存在’所覬覦。有些神像,常人供奉,若心存正念,或可得些許福佑;但對于‘童子身’而言,卻可能是加速墮落的催化劑。依祖上傳下的告誡,以及佛門中的一些隱秘開示,‘童子身’之人,有三類神祇法像是絕不可私自供奉,甚至平日里也要盡量避免接觸祭拜的。你請回來的那一尊,十有八九便是其中之一,甚至可能是其中最為兇險難纏的一類!”
沈慕遠只覺天旋地轉,四肢百骸如被寒冰凍結。他嘴唇哆嗦著,艱難地發問:“三爺爺,那……那三類不可供奉的神像,究竟……究竟是哪些?”
沈懷瑾的眼神變得異常深邃,他在堂中緩緩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沈慕遠的心上。室內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唯有窗欞外風吹竹葉的沙沙聲,更添幾分蕭瑟。
“這第一類,便是那些主掌偏財、橫財,帶有強烈投機與掠奪性質的所謂‘鬼財神’、‘五通神’或是某些山精野怪所化的‘土地淫祀’。童子身命格本清,不宜沾染過重的俗世貪欲,尤其是這種不依正道而來的橫財。強行供奉,只會令自身氣場混濁,引來無妄之災,財未穩固,災禍先臨,最終往往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反噬自身福壽。”
沈慕遠努力回憶著那尊神像的模樣,似乎與財神搭不上邊。
沈懷瑾看他神情,繼續說道:“這第三類,則是那些法相過于威猛暴戾、手持刑具兇器、自身煞氣或嗔心過重的武神、斗神或某些專職鎮壓降伏的護法神。例如,一些未經如法開光敕召、本身帶有戾氣的鐘馗像,或是某些形象兇惡、嗔心未化的山神、精怪所化之神。童子身體質特殊,元神相對純凈但也脆弱,難以承受此類神祇過于剛猛的煞氣或愿力反沖,反倒會被其所傷,輕則疾病纏身,性情大變,重則神魂不寧,甚至有失心之虞。”
沈慕遠的心直往下沉,他感覺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他請回的那尊神像,面容模糊,喜怒難辨,但手中所托之物,如今細想起來,確實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與不祥。
“那……那最為關鍵的第二類呢?”沈慕遠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恐懼。
沈懷瑾驟然停住腳步,神色之凝重前所未有,他雙目直視沈慕遠,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地說道:
“這前兩類,若是一時不慎供奉了,雖然后患無窮,但若能及時醒悟,尋得高人依法化解,或許尚有一線生機。然則,唯獨這第二類……”
他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忌憚與無奈。
“特別是這第二類神像,莫說私自請回家中供奉,便是尋常在外的廟宇道觀中遇見,也要遠遠避開,切不可輕易禮拜,更不能與之產生任何形式的‘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