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破舊的綠皮火車“哐當哐當”地搖晃著,車廂里混雜著汗味、煙味和劣質泡面的氣味。林秀娥緊了緊身上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衫,一手死死護著懷里用布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包裹,另一只手則緊抓著窗框,任憑帶著煤屑的風吹亂她鬢角的發絲。
這是她離開家鄉的第三天。一千多里路,只為尋找那個男人——她的丈夫,趙建軍。
“哎,我說這位妹子,你到哪兒啊?”鄰座一個叼著煙卷,滿臉油光的男人斜睨著她,眼神毫不掩飾地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打轉。
林秀娥警惕地挪了挪身子,盡量遠離他,低聲道:“我去南邊,找人。”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找人?南邊可大了,找誰啊?說不定哥哥我還能幫你呢。”他的手不規矩地伸了過來,似乎想碰她的胳膊。
林秀娥猛地一抬眼,那雙原本略帶怯懦的杏眼里閃過一絲寒光:“大哥,出門在外,互相尊重些好。”她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決絕。
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竟有如此銳利的眼神。他訕訕地縮回手,“嘿,問問嘛,這么兇做什么。”
林秀娥不再理他,扭頭望向窗外飛速倒退的田野和村莊。她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但她必須找到他。
火車到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林秀娥背著簡單的行李,站在擁擠嘈雜的站臺上,一時間有些茫然。她深吸一口氣,攥緊了口袋里那張已經有些模糊的地址紙條。
“同志,麻煩問一下,部隊大院怎么走?”她攔住一個看上去面善的中年婦女。
那婦女打量了她幾眼,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妹子,你去部隊大院找誰啊?那里可不是隨便能進的。”
“我找我愛人。”林秀娥的聲音有些干澀。
“哦?”婦女的尾音拖得有些長,“哪個部隊的?叫什么名字啊?”
林秀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誰知那婦女聽完,臉色微微一變,眼神復雜地又看了她幾眼,然后指了個大概方向:“往那邊走,再打聽打聽吧。”說完,便匆匆離開了,仿佛她是洪水猛獸一般。
林秀娥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但她咬了咬牙,尋夫的路,再難也得走下去。她不能讓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爹。
林秀娥的丈夫趙建軍,是三年前經人介紹認識的。那時的趙建軍,還是個回鄉探親的年輕軍官,高大英武,說話雖然不多,但眼神卻很真誠。
對于當時名聲已經不太好的林秀娥來說,趙建軍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
林秀娥長得美,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但這份美貌,在那個保守的年代,對于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來說,卻未必是福氣。她十幾歲就被人販子拐騙,賣到了城里的舞廳。
她不甘沉淪,拼死逃了出來,名聲卻也徹底壞了。
村里人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異樣。
“從良女”,這三個字像一塊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額頭上。
趙建軍卻似乎并不在意這些。
他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看的是你的現在和將來。”
就是這句話,讓林秀娥下定決心嫁給了他。新婚燕爾,趙建軍對她體貼入微。雖然婆婆王桂香和未出嫁的小姑子趙建紅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時常指桑罵槐,但有趙建軍護著,日子倒也還能過。
王桂香總是嫌棄她“不干凈”,覺得她敗壞了趙家的門風。飯桌上,她若是夾了塊肉,王桂香的筷子就能“啪”地一聲撂在桌上。
“有些人家里窮,沒吃過好的,見了葷腥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配不配吃!”
林秀娥默默放下筷子,扒拉著碗里的白飯。
趙建軍會皺眉:“媽,秀娥是我媳婦,您說話客氣點。”
“我說話怎么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王桂香嗓門立刻拔高,“我們老趙家三代貧農,清清白白,娶了這么個兒媳婦,我走到哪兒都抬不起頭!”
小姑子趙建紅則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哥,你當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她了?村東頭的李寡婦都比她強!”
林秀娥氣得渾身發抖,卻只能忍著。她不想讓趙建軍為難。
趙建軍歸隊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臨走前,他拉著林秀娥的手,再三囑咐:“家里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給我發電報,或者寫信。照顧好自己。”
他走后,林秀娥的日子更難過了。王桂香變本加厲地磋磨她,家里的臟活累活全是她的,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頓打罵。小姑子也時常對她冷嘲熱諷,甚至故意弄壞她給趙建軍做的鞋墊。
林秀娥都忍了。她想著,只要趙建軍心里有她,這些苦都不算什么。她盼著他的信,每一封信都是她的精神支柱。
直到半年前,趙建軍的信突然斷了。
一開始,她以為是部隊任務忙,耽擱了。
可一個月,兩個月,半年過去了,依舊杳無音信。
她去鎮上郵局問了好幾次,都說沒有她的信件。
王桂香更是幸災樂禍:“我就說吧,男人在外面野慣了,能看得上你這種貨色?指不定早就把你忘了,在外面找了年輕漂亮的小妖精了!”
林秀娥不信。她了解趙建軍,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決定去找他。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壓不下去了。她偷偷攢了點私房錢,又把母親留給她唯一的一對銀耳環當了,湊足了路費。
出發前,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個孩子,讓她尋夫的決心更加堅定。
部隊大院門口,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哨兵。高高的圍墻,緊閉的大門,讓林秀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
“同志,我找人。”林秀娥鼓起勇氣上前。
哨兵目不斜視:“找誰?有證件嗎?”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找我愛人,趙建軍。這是我的結婚證。”林秀娥從懷里掏出有些褶皺的結婚證,遞了過去。結婚證上,她和趙建軍并肩笑著,年輕而幸福。
哨兵接過看了一眼,又遞了回來:“趙建軍?我們這里查無此人。”
“不可能!”林秀娥急了,“他就是這個部隊的!他以前的信,都是從這里寄出去的!”她從包裹里翻出幾封舊信封,上面的郵戳地址清清楚楚。
哨兵依舊面無表情:“規定就是規定,沒有登記,不能進去。你在這里等著,我去通報一下。”
林秀娥只能在門口焦急地等待。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她帶來的水已經喝完了,嘴唇干裂得厲害。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輕輕動了一下。
一個多小時后,哨兵才出來,身后跟著一個穿著軍裝,戴著眼鏡,看起來像是個干部的男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林秀娥一番,眼神里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你就是林秀娥?”
“是,我是。請問,趙建軍在嗎?我是他愛人。”
“趙建軍同志已經調走了。”干部推了推眼鏡,語氣公式化。
“調走了?調到哪里去了?”林秀娥追問,心里涌起一絲慌亂。
“軍事機密,無可奉告。”干部冷冰冰地回答,“你請回吧。”
“可是……”林秀娥還想說什么,大門卻“哐當”一聲在她面前關上了。
林秀娥不死心,在大院門口守了兩天。她沒錢住旅店,晚上就縮在不遠處的屋檐下。餓了就啃幾口從家里帶來的干糧,渴了就去附近的公廁接點自來水。她試圖向過往的軍人打聽消息,但沒人理會她這個衣衫襤褸的鄉下女人。
偶有幾個家屬模樣的人路過,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你看那女的,穿得破破爛爛的,在這兒干嘛呢?” “聽說是來找男人的,嘖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八成是鄉下纏上來的,想攀高枝呢。”
林秀娥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為了孩子,她也不能倒下。
身上的錢不多了,干糧也快吃完了。林秀娥知道,不能再這樣干等下去。
她想起之前在火車站,那個婦女聽到趙建軍名字時異樣的表情。她決定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慢慢打聽。
城中村的一個大雜院里,她用身上僅剩的十幾塊錢,租下了一個月租五塊錢的小單間。房間陰暗潮濕,只有一張吱呀作響的木板床。房東是個刻薄的胖女人,收錢時還翻著白眼:“先說好啊,水電費另算,可別想占便宜!”
“知道了,大姐。”林秀娥低眉順眼地應著。為了省錢,她每天只買最便宜的菜葉,就著白飯吃。白天,她就出去四處打聽趙建軍的消息。
她去了郵局,想看看有沒有新的寄信地址。郵局的工作人員愛答不理,查了半天才不耐煩地說:“沒有這個人!以后別來了!”
她又去了街道辦事處,想問問有沒有軍人調動登記之類的。辦事處的大媽倒是熱情,可一聽她是找丈夫的,又看到她這副模樣,眼神就變了:“妹子啊,這年頭,男人靠不住的多著呢。你一個女人家,還懷著孩子,不容易啊。”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像是認定她是被男人拋棄了。
林秀娥有苦說不出。她知道趙建軍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來。帶來的錢很快就花光了。為了生計,也為了能繼續打聽消息,她開始在附近找活干。
可她一個外地女人,又懷著身孕,誰敢用她?碰壁多次后,終于在一家小飯館找到一份洗碗的活。工錢很少,但至少能讓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至于餓死。
飯館老板娘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見她勤快老實,又是孕婦,偶爾會多給她一些剩菜。
“妹子,你男人呢?怎么讓你一個孕婦出來受這份罪?”老板娘問道。
林秀娥只是搖搖頭,眼圈有些紅:“他……他可能是有什么要緊事,暫時聯系不上。”
“唉,”老板娘嘆了口氣,“男人啊,要是真有心,哪能聯系不上呢?”
流言蜚語也隨之而來。大雜院里的人,見她一個單身孕婦,又長得有幾分姿色,難免說些閑話。
“聽說了嗎?那個新來的,肚子那么大了,男人都不要她了。” “八成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趕出來了。” “長得妖妖嬈嬈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割在林秀娥心上。她想起了“從良女”那三個字,想起了在家鄉受到的白眼和歧視。難道她努力擺脫過去,到頭來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嗎?
不,她不信命。她一定要找到趙建軍,問個清楚。
這天,林秀娥洗完碗,正準備回出租屋,被幾個小混混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是個瘦高個,吊兒郎當的,一臉壞笑:“喲,這不是咱們院里新來的小美人兒嗎?怎么,下工了?”
林秀娥心里一緊,面上卻強作鎮定:“你們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瘦高個走近一步,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掃過,“就是看妹子一個人挺辛苦的,哥哥們想‘照顧照顧’你。”
另一個矮胖子淫笑著附和:“是啊,妹子,跟了我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干這粗活了。”
林秀娥胃里一陣翻騰,怒火中燒。她退后一步,冷聲道:“讓開!不然我喊人了!”
“喊?”瘦高個嗤笑一聲,“你喊啊!我看誰敢管!這片兒,可是我們說了算!”他說著,就伸手來抓林秀娥的胳膊。
林秀娥側身躲過,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她知道,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這些日子積壓的委屈、憤怒,在這一刻悉數爆發。
“我再說一遍,讓開!”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嘿,小辣椒,還挺橫!”瘦高個被她激怒了,臉上露出猙獰,“兄弟們,給我抓住她!老子今天就要讓她知道知道厲害!”
幾個小混混一擁而上。
林秀娥雖然懷著身孕,動作不便,但她早年為了自保,也學過幾招防身的拳腳。更重要的是,此刻的她,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她靈活地躲過一個混混的撲抓,順勢一腳踹在那人的小腿上。那人“哎喲”一聲,抱著腿蹲了下去。
另一個混混從旁邊攻來,林秀娥矮身避過,然后猛地用胳膊肘狠狠撞向他的肋下。
“臭娘們,還敢還手!”瘦高個見狀,從腰間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林秀娥心頭一凜,知道這是動真格的了。她不能硬拼。她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呼救:“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大雜院里的人聽到動靜,有些探出頭來看,但一看到是這幾個有名的地痞流氓,又都縮了回去,沒人敢上前幫忙。
瘦高個的刀子劃破了林秀娥的衣袖,露出了她雪白的手臂。
林秀娥又急又怒,她瞅準一個空當,抓起身旁一個裝著垃圾的破筐,用盡全身力氣朝瘦高個砸了過去!
瘦高個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傳來:“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一個身材魁梧,穿著便衣的中年男人沖了過來,三兩下就將那幾個混混制服在地。
林秀娥驚魂未定,喘著粗氣,看著那個如同天降神兵般的男人。
男人扶起她,皺眉道:“你怎么樣?受傷沒有?”
林秀娥搖了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謝謝……謝謝你……”
“這里不安全,你一個孕婦,怎么會住這種地方?”男人問道。
林秀娥擦了擦眼淚,將自己的遭遇簡略地說了一遍,只說是來尋夫的,丈夫失聯了。
男人聽完,沉默片刻,說道:“妹子,你丈夫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線索。這一片管事的軍方領導,是我的老戰友。我可以帶你去見他,或許他能幫你。”
林秀娥聞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地連連道謝:“真的嗎?那太謝謝您了!大哥,您貴姓?”
“免貴姓王,王援朝。”
王援朝果然沒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林秀娥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十分肅穆的小樓前。這里不像是之前那個戒備森嚴的大院,但門口同樣有警衛站崗。
“老王,你來了!”一個穿著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從樓里走出來,熱情地和王援朝打招呼。看樣子,他的職位不低。
“李秘書,”王援朝笑著迎上去,“我今天來,是想麻煩首長個事兒。”
李秘書看了一眼跟在王援朝身后的林秀娥,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客氣地說:“首長正在辦公室,你們跟我來吧。”
林秀娥的心“怦怦”直跳。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找到趙建軍唯一的希望了。她跟著王援朝和李秘書走進小樓,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門口。
李秘書敲了敲門:“報告首長,王援朝同志來了。”
“請進。”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辦公室里,一個身著軍裝,肩上扛著星的老人正坐在辦公桌后批閱文件。他雖然年紀不輕,但腰背挺直,目光炯炯,不怒自威。
這就是首長嗎?林秀娥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老王啊,什么風把你吹來了?”首長放下手中的筆,露出一絲笑容,示意他們坐。
王援朝簡單寒暄了幾句,便將來意說明:“首長,這位是林秀娥同志,她是來找她愛人的。她愛人原本在咱們這邊的部隊,后來失聯了,她一路從老家找過來,很不容易。”
首長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林秀娥,語氣溫和了些:“小同志,不要急,慢慢說。你愛人叫什么名字?在哪個單位?或許我能幫你打聽打聽。”
林秀娥感激地看著首長,喉嚨有些哽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激動的心情。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成敗在此一舉。
她抬起頭,看著首長,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句地說道:“首長,我愛人……他叫……趙建軍。”
當她說出那個名字時,原本神色平靜的首長,臉色在一瞬間驟然大變!他手中的鋼筆“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