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紅星機械廠,一個鋼鐵與汗水交織的世界。
對鉗工班的賀啟明來說,這廠子就像個巨大的悶罐,唯一的亮色,是技術科那朵遠近聞名的“廠花”——陶月茹。
陶月茹這姑娘,怎么說呢,就像是畫報里走出來的人物。
身段玲瓏有致,皮膚白凈得晃眼,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笑的時候帶著幾分清冷,一笑起來,兩個淺淺的酒窩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
她不光是模樣俊俏,一手繪圖和計算的本事,廠里年輕一輩沒幾個比得上。
這樣一個既有臉蛋又有腦子的姑娘,自然是廠里大小伙子們夢寐以求的對象。
賀啟明也不例外。
他今年二十有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長相擱人堆里屬于三秒鐘就能忘的那種。
家底嘛,也就那樣,不好不壞。
他心里清楚,自己跟陶月茹,那簡直是地上跑的土耗子和天上飛的白天鵝,差著十萬八千里。
可男人嘛,總有點賊心不死。
食堂打飯,賀啟明總愛有意無意地排在能瞅見陶月茹的隊伍里。
她吃飯細嚼慢咽,斯斯文文,不像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呼啦啦幾口就扒拉完一碗。
有時候在廠區碰見,她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更顯得腰是腰,腿是腿。
賀啟明的心就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癢癢的,卻又不敢真湊上去。
“啟明,又瞅咱們廠花呢?”
同宿舍的鐵哥們兒,車工班的呂大志,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嘿嘿直樂,“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喜歡就上啊!怕什么,頂多被拒,又不掉塊肉!”
賀啟明紅了臉,啐了一口:“去你的!人家能看上我?別白天做夢了。”
話是這么說,有一次機會來了。
廠里搞大掃除,陶月茹負責搬一摞厚厚的圖紙,看著就沉。
她搬得有些吃力,額角滲出點細汗,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平添了幾分平日難見的嬌弱。
賀啟明那天也不知哪來的狗膽,幾步湊上去:“陶……陶同志,圖紙沉吧?我幫你拿!”
陶月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清亮,卻沒什么溫度:“謝謝你啊,賀同志。不過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說完,她輕巧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抱著圖紙,腰身一扭,穩穩地走了。
賀啟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里那點剛冒頭的小火苗,“噗嗤”一下就被澆滅了。
得,人家連客氣都透著一股子疏離。
雖然碰了一鼻子灰,但賀啟明心里那股勁兒卻沒全泄。
呂大志在一旁煽風點火:“啟明,我跟你說,這女人就跟那機器零件似的,得慢慢磨合!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臉皮厚,吃個夠嘛!”
賀啟明被他說得心里又活泛起來。
恰逢周末,廠工會組織了個青年聯誼舞會。
他特地翻出壓箱底的白的確良襯衫,頭發抹了點水,對著鏡子照了半天,自我感覺還行。
舞會上,燈光曖昧,音樂悠揚。
賀啟明一眼就鎖定了角落里和女伴說笑的陶月茹。
她今天穿了件碎花布拉吉,更顯得身段窈窕。
他端著一杯橘子水,磨蹭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走到了陶月茹面前。
“陶同志,”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能……能請你跳個舞嗎?”
陶月茹聞聲回頭,看到是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禮貌地笑道:“不了,謝謝。我不太會跳,腳笨得很。”
她指了指自己的腳,做了個俏皮的無奈表情。
周圍幾個女技術員都捂著嘴笑。
賀啟明臉上一陣發燒,訕訕地退了回來。
呂大志在旁邊擠眉弄眼:“行啊啟明,有進步!敢開口了!下次直接約看電影!”
“看什么電影,”
賀啟明沒好氣地說,“人家根本不給我機會。”
后來,他又試過幾次。
比如,知道陶月茹愛看書,他特地從舊書攤淘了幾本流行小說,想借給她看,結果人家客氣地說:“謝謝,我最近在看專業書,怕是沒時間。”
又比如,打聽到她喜歡吃甜食,他排了半天隊買了城里百貨商店的奶油蛋糕,想趁著午休送過去,結果在技術科門口轉悠了三圈,愣是沒敢進去,最后那蛋糕全進了呂大志的肚子。
“我說啟明,”
呂大志舔著嘴角的奶油,咂咂嘴,“這陶月茹,怕是塊硬骨頭,不好啃啊。要不,咱換個目標?”
賀啟明嘆了口氣,沒說話。
他知道呂大志說的是實話。
有些花,注定只能遠觀。
日子一天天過去,廠里的大喇叭忽然宣布,為了豐富職工的文化生活,本周六晚上要在廠中心籃球場放映露天電影——《英雄兒女》。
這消息像塊石頭扔進平靜的池塘,整個廠子都熱鬧起來。
賀啟明對陶月茹的心思淡了些,但也沒全死。
他琢磨著,看電影人多,說不定能“偶遇”一下,哪怕只是在人群里多看她幾眼也好。
周六下午,賀啟明和呂大志幾個哥們兒在廠門口的小飯館搓了一頓。
其中一道“紅燒大腸”,油汪汪,香噴噴,賀啟明沒管住嘴,多吃了不少。
當時只覺得痛快,哪知道這幾塊大腸,會給他惹來天大的麻煩。
晚飯后,離電影開場還有點時間。
賀啟明回到宿舍,剛躺下沒多久,肚子就“咕嚕嚕”叫喚起來,隱隱有些作痛。
他沒太當回事,以為是吃撐了。
誰知,這肚子越來越不對勁。
先是墜脹,然后是一陣接一陣的絞痛,腦門上也開始冒虛汗。
“壞了!”
賀啟明心里咯噔一下,這陣仗,他太熟悉了,八成是中午那頓大腸在作祟。
“啟明,走了走了!電影快開始了!”
呂大志在門口咋咋呼呼地喊。
“你們先去,我……我肚子不舒服,馬上就來!”
賀啟明捂著肚子,臉色發白。
“你小子,關鍵時刻掉鏈子!”
呂大志嘟囔一句,和別人先走了。
賀啟明在床上輾轉反側,肚子里的動靜越來越大,像是有一萬只耗子在開運動會。
他咬咬牙,不行,電影得看,說不定陶月茹也去了呢?
這個念頭支撐著他,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朝籃球場走去。
籃球場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賀啟明貓著腰,好不容易在呂大志他們旁邊找了個空隙坐下。
剛坐穩,肚子里又是一陣驚濤駭浪。
他額頭上的汗珠子,黃豆似的往下滾。
電影開始了,幕布上人影晃動,喇叭里聲音震天響。
可賀啟明什么也看不進,什么也聽不見,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跟肚子里那股洪荒之力較勁。
他雙腿夾得緊緊的,牙齒把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向我開炮!”
電影里英雄的吶喊響徹云霄。
也就在這一刻,賀啟明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大壩”轟然決堤。
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完了!”
他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羞恥、尷尬、無助,瞬間淹沒了他。
他僵坐在那里,一動不敢動,生怕被人察覺。
偏偏禍不單行,第一波剛過,第二波又洶涌而來,而且來勢更猛。
他知道,再不找地方解決,今天非得出洋相不可。
趁著電影里槍炮聲大作,周圍人注意力都在幕布上,賀啟明猛地站起來,也顧不上跟呂大志打招呼,像只兔子似的,一頭扎進了籃球場邊緣那片堆放雜物的黑暗角落。
那里平時沒人去,幾只破油桶、一堆舊磚爛瓦,正好能當個掩護。
他躲在一只最大的油桶后面,這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也顧不上多想,他背過身,面對著最暗的角落,雙手哆哆嗦嗦地解開褲腰帶。
就在他褪下褲子,準備“一瀉千里”的剎那,眼角余光似乎掃到不遠處更深的陰影里,好像有個什么東西晃了一下,像是一截裙擺!
“誰?!”
賀啟明差點失聲叫出來,冷汗“唰”地一下冒遍了全身。
他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了半天,除了遠處電影的聲音和自己“咚咚”的心跳,什么動靜也沒有。
“媽的,自己嚇自己……”
他暗罵一句,肯定是太緊張,眼花了。
這種鬼地方,誰會來啊。
他不敢再耽擱,趕緊解決“內急”。
那聲音,他自己聽著都臉紅。
因為慌亂,也因為光線實在太差,他胡亂拾掇了一下,感覺沒弄干凈,但也不敢久留,提上褲子,頭也不回地逃回了宿舍。
那一夜,賀啟明翻來覆去沒睡著。
一閉上眼,就是黑暗角落里的情景,還有那種被人窺視的錯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第二天是周一,賀啟明頂著兩個黑眼圈進了車間,蔫頭耷腦的,生怕別人看出他昨晚的糗事。
他低著頭干活,盡量不跟人搭腔。
“賀啟明,早啊!”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賀啟明一哆嗦,手里的銼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觸電般回過頭,只見陶月茹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手里還端著個鋁飯盒。
今天的陶月茹,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臉上泛著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也有些閃爍,不像往常那么鎮定自若。
“陶……陶同志,早。”
賀啟明舌頭都快打結了,心里直犯嘀咕:她……她找我干嘛?
周圍幾個工友也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瞅,臉上都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
賀啟明覺得自己的臉也開始發燙了。
陶月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往前湊近了一小步,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賀同志……那個……你……你現在有空嗎?”
“啊?有……有空,怎么了?”
賀啟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怦怦”直跳。
陶月茹抿了抿嘴唇,像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簾,聲音細得像蚊子叫:“談嗎?”
“談……談什么?”
賀啟明徹底傻了。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還沒睡醒。
廠花主動找他,開口就是“談嗎?”
這是什么操作?
陶月茹的臉頰更紅了,像天邊的晚霞。
她捏著衣角,小聲咕噥道:“就是……就是那個……處對象啊……”
賀啟明感覺自己腦子里像炸開了一顆手榴彈,嗡嗡作響。
他張著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陶月茹,全廠小伙子心尖尖上的人物,竟然要跟他賀啟明處對象?!
他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真疼!
不是做夢!
“為……為什么啊?”
賀啟明好不容易從震驚中找回一絲神智,結結巴巴地問。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點入了她的法眼。
陶月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頸。
她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羞赧和幾分莫名的意味,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你昨天晚上……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