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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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出嫁的時候,姑父扛著一個沉重的木箱子氣喘吁吁地走進院子。
所有人都好奇地圍了過來,我也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穿著紅色的嫁衣,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丫頭,這箱子里裝的,是你爸當年的那份心意。"
姑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眼睛里閃著淚光。
我當時還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直到木箱被緩緩打開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家人之間的情深意重。
那一瞬間,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父親冒著大雨,挑著三十斤土雞蛋去看剛生產的姑媽的那個下午。
當時年幼的我,根本不懂這份樸實無華的兄妹情到底有多珍貴。
記得那是1998年的春天,姑媽剛生下小表弟,正是需要好好補身子的時候。
那個年代,生孩子對女人來說就是過鬼門關,產后調養更是馬虎不得。
姑媽本來身子就弱,生完孩子后更是虛得厲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可怎么辦啊,秀蘭這樣下去可不行。"母親坐在炕頭上,一邊納著鞋底一邊發愁。
父親在旁邊抽著旱煙,眉頭皺得緊緊的。
姑媽是他唯一的妹妹,從小就被他寵著護著。
父親十六歲那年爺爺去世了,他就承擔起了照顧全家的責任。
姑媽出嫁的時候,父親哭得比她還厲害,生怕妹妹在婆家受委屈。
"得給秀蘭送點好東西補補身子。"
父親把煙鍋在炕沿上磕了磕,"咱家那些老母雞下的蛋不是挺好的嗎?攢夠了送過去。"
母親點點頭:"那倒是個好主意,土雞蛋營養好,最適合產婦吃了。"
從那天開始,父親就開始仔細地收集家里的雞蛋。
我們家養了十幾只老母雞,都是那種土品種,每天能下七八個蛋。
平時這些雞蛋都被母親拿到集市上去賣,換些油鹽醬醋回來。
但那段時間,父親把每一個雞蛋都小心翼翼地放進籃子里,用棉花墊得嚴嚴實實的。
"爸,咱們什么時候去看姑媽啊?"我趴在炕沿上,看著父親數雞蛋。
"等攢夠三十斤再去。"父親認真地說,"一次少了沒什么用,得夠分量才行。"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籃子里的雞蛋越來越多。
父親每天晚上都要數一遍,嘴里念念叨叨地算著重量。
母親在旁邊看著,眼里滿是溫柔。
"你這個當哥哥的,真是沒得說。"
母親嘆了口氣,"秀蘭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她的福氣。"
父親憨厚地笑了笑:"都是一家人,這算什么。
小時候秀蘭生病,我背著她跑了十幾里地去看大夫。
現在她生孩子,我當哥哥的不得好好照顧照顧?"
終于,雞蛋攢夠了三十斤。
父親找了兩個結實的竹籃,把雞蛋一層層碼得整整齊齊。
每一個雞蛋之間都用稻草隔開,生怕路上磕碰壞了。
"明天就去送過去。"父親滿意地看著兩籃子雞蛋,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可是老天爺偏偏不作美,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下雨。
起初還是蒙蒙細雨,到了中午竟然下成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這雨下得真不是時候。"母親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要不等天晴了再去吧?"
父親搖搖頭:"不行,秀蘭正是需要補身子的時候,不能再拖了。"
"可是這么大的雨,路上都是泥,你一個人怎么挑得動三十斤雞蛋?"母親擔心地說。
"我有的是力氣。"
父親拍拍胸脯,"再說了,姑爺家里也指著這些雞蛋給秀蘭補身子呢。"
姑媽家住在十幾里外的另一個村子,平時走路就要兩個多小時。
遇上這樣的雨天,路更是難走。但父親心意已決,誰也勸不住。
他找了一件舊雨衣,又在竹籃上蓋了塊油布,把扁擔搭在肩膀上試了試。
三十斤的重量對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來說確實不輕,更何況還要走那么遠的路。
"爸,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穿上小雨靴,想要幫忙。
"你個小丫頭片子,待家里別添亂。"
父親擺擺手,"雨這么大,路上滑,你去了我還得照顧你。"
母親也勸我:"你就在家里待著吧,你爸一個人去就行。"
看著父親堅決的樣子,我只好作罷。
但心里總覺得不踏實,這么大的雨,路又遠,父親一個人真的能行嗎?
父親穿上雨衣,戴上斗笠,把扁擔往肩膀上一扛,對著我們擺擺手:"我走了,你們在家好好待著。"
雨越下越大,父親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我趴在窗臺上,看著那個越來越小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雨一直沒停。
我和母親坐立不安,不停地往外看。
按理說父親應該早就到姑媽家了,怎么還沒有消息?
"會不會路上出什么事了?"母親著急地走來走去。
"不會的,爸那么小心。"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也七上八下的。
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村里的老劉頭跑來報信:
"你們家老王回來了,在村口呢,渾身都濕透了。"
我和母親趕緊跑出去,遠遠就看見父親弓著腰,一步步艱難地往家走。
他的雨衣早就濕透了,頭發貼在額頭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干的。
手里還提著兩個空竹籃,說明雞蛋已經安全送到了。
"你這是何苦呢?"母親心疼地扶住父親,"看你這樣子,凍成什么了?"
父親咧嘴笑了笑,雖然很疲憊,但眼神里透著滿足:
"沒事,就是路有點滑,走得慢了些。"
"姑媽怎么樣?"我關心地問。
"挺好的,看到這些雞蛋高興壞了。"
父親邊說邊脫雨衣,"你姑父說了好多感謝的話,你姑媽眼淚都掉下來了。"
母親趕緊給父親倒了碗熱水:"快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別凍感冒了。"
父親端起碗,一口氣喝了大半碗熱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就對了,秀蘭有了這些雞蛋,身子很快就能養好。"
"你呀,就是太心疼你妹妹了。"
母親一邊心疼一邊埋怨,"這么大的雨,摔著碰著怎么辦?"
"沒事沒事,我心里有數。"父親擺擺手,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那天晚上,父親發了高燒。
母親忙前忙后地照顧他,一邊埋怨一邊心疼:"讓你逞能,這下好了吧?"
但即使這樣,父親也沒有后悔。
他躺在炕上,雖然頭暈得厲害,但說起姑媽收到雞蛋時的高興勁兒,眼睛里還是閃閃發光。
"秀蘭說,這是她吃過的最好的雞蛋。"
父親虛弱地笑著,"你姑父還說,等秀蘭身子養好了,一定要好好感謝我。"
當時年幼的我,并不能完全理解這件事的意義。
我只是覺得父親真厲害,能在這么大的雨天里走那么遠的路。
至于大人們眼中的那種感動和溫暖,我還體會不到。
但這件事在我們家里被傳為佳話。
每當有客人來,母親都要說起父親冒雨送雞蛋的事。
鄰居們都夸父親是個好哥哥,說姑媽有這樣的兄長真是福氣。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也到了出嫁的年紀。
婚禮那天早上,家里忙得團團轉。
母親在廚房里張羅著,父親在院子里招呼客人,整個家里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就在這時,姑父扛著一個沉重的木箱子氣喘吁吁地走進了院子。
這個木箱子看起來很舊,但保存得很好,上面的銅鎖閃閃發亮。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道。
姑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木箱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然后直起腰來,眼睛里含著淚水:
"丫頭,這是我和你姑媽準備了二十多年的。"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大家都很好奇這個神秘的木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姑父從懷里掏出一把鑰匙,手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