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說起趙蘭，住在陽光小區三號樓的人，沒一個不頭疼的。

這老太太，64歲的人了，矮墩墩的身材配上一張寫滿了刻薄的臉，三角眼總是不懷好意地瞟來瞟去，薄嘴唇一天到晚不是在罵人就是在嚼舌根子。

趙蘭不是城里人，聽說是幾年前從鄉下跑來投靠一個遠房親戚的。

那親戚也是倒了霉，攤上這么個主兒，好吃懶做不說，還手腳不干凈，攪得家里雞犬不寧。

最后親戚實在受不了，掏錢在這老小區給她租了個一樓的單間，把這尊“瘟神”給請了出來，眼不見心不煩。

沒了親戚管束，趙蘭更是放飛了自我。

她那點鄉下帶來的壞毛病，在城里不僅沒改，反而變本加厲。

小區里誰家門口放了點啥，只要她看著有用，不管是沒拆的快遞，還是攢著準備賣錢的廢紙箱、礦泉水瓶子，她都敢順手牽羊拿回自己那狗窩似的屋里。

有一次，二樓小王媳婦剛買的臘肉掛在窗外晾著，轉眼就不見了，最后在趙蘭家廚房窗臺上找到了，趙蘭還梗著脖子說：“啥你的臘肉？這是我閨女給我捎來的！你眼睛瞎了？”氣得小王媳婦差點跟她打起來。

除了小偷小摸，她最拿手的就是撒潑耍賴。

樓道是公家的吧？她偏要在門口堆滿撿來的破爛，爛紙箱、臭塑料袋，搞得鄰居走路都得側著身子，夏天更是招蒼蠅蚊子。

有人好心勸她收拾收拾，她立馬就能叉著腰罵上半天：“我礙著你啥了？這地兒是你家的？我一個老婆子，放點東西怎么了？看我好欺負是吧！”

要是對方聲音大點，或者是個男的，她那三角眼一翻，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就能嚎起來：“打人啦！欺負老人啦！沒天理啦！快來看啊……”那架勢，活脫脫一個滾刀肉，誰沾上誰倒霉。

時間長了，三號樓乃至整個陽光小區的住戶，都認清了趙蘭的真面目。

大家見了她都繞著道走，寧可吃點小虧，也不愿意跟她理論。

畢竟，誰有那閑工夫跟一個隨時準備躺地上打滾的老無賴耗呢？趙蘭就像一塊狗皮膏藥，黏在陽光小區這塊還算干凈的地上，讓人膈應，又甩不脫。

她自己呢？大概還挺得意，覺得自己憑著這身“本事”，沒人敢惹，活得挺自在。

她哪里知道，這種人人厭惡的“自在”，正在把她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天下午，太陽蔫蔫兒的，沒前幾天那么毒了。

趙蘭吃過午飯，鎖上門，又溜達到小區外面的小花園轉悠。

名為轉悠，實際上就是賊眉鼠眼地四處踅摸，看看有沒有啥能“撿”回家的便宜。

剛走到花園邊上，就聽見有人在大聲吵吵。

趙蘭耳朵尖，立馬循著聲音湊了過去。

只見一棵大槐樹底下，一個穿著汗衫、頭發花白的老頭，正攔著一個穿白襯衫、打著領帶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看起來挺著急，指著旁邊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氣得臉紅脖子粗。

“我說你這老頭，講不講道理！這是公共地方，我停一下怎么了？你憑什么鎖我車！”年輕男人吼道。

趙蘭探頭一看，果然，那小轎車锃亮的前輪上，被一把又粗又黃的大銅鎖給鎖得死死的。

老頭一點不怵，把手一背，脖子一梗：“嘿！公共地方？我天天在這兒乘涼，這塊地就是我的！你停這兒礙著我了，就得給錢！”

“給錢？給什么錢？你這是敲詐！”

“敲詐？我呸！我老頭子坐這兒，被你的車擋著風了，我心里不舒坦！二百塊！少一分，你就甭想走！”老頭唾沫星子亂飛，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架勢。

旁邊圍了幾個看熱鬧的，也都指指點點，但沒人上前管閑事。

年輕男人掏出手機想報警，老頭立馬嚷嚷：“報警？好啊！你報啊！警察來了也得講道理！你占了我的地兒，耽誤我乘涼，就得賠錢！”

年輕男人看了看手表，急得額頭冒汗，似乎真有什么要緊事。

他跟老頭磨了半天嘴皮子，老頭就是油鹽不進，死活就要二百塊。

最后，年輕男人大概是沒辦法了，咬著牙從錢包里數出兩張一百的，往老頭手里一塞：“給你！算我倒霉！快給我開鎖！”

老頭接過錢，仔細看了看真假，這才慢悠悠地掏出鑰匙，把那大黃鎖給打開了。

臨了還沖年輕男人哼了一聲，揣著錢，背著手，得意洋洋地走了。

年輕男人氣得直跺腳，開車一溜煙跑了。

這一切，都被旁邊裝作看風景的趙蘭盡收眼底。

她看著老頭輕易就到手了二百塊錢，那年輕男人明明氣得要死，卻也只能乖乖掏錢。

趙蘭那雙總是顯得有些渾濁的三角眼里，突然迸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她咂摸著剛才那一幕，心里像是有個算盤珠子在噼里啪啦地響。

“嘿！這法子……行啊！”她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嘴角咧開一個難看的笑容。

她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條不用費力氣就能來錢的“康莊大道”。

趙蘭心里有了譜，行動起來那叫一個麻利。

她先是跑到小區附近的廢品收購站，跟老板磨了半天嘴皮子，用撿來的幾個破紙箱換了幾把舊的自行車鏈條鎖和幾把大掛鎖。

鎖雖然舊，銹跡斑斑的，但分量不輕，看著也挺唬人。

家伙事兒備齊了，趙蘭就開始在陽光小區里“大展拳腳”了。

她不像那個公園老頭那么“傻”，只鎖一個輪子，還只要二百。

趙蘭心黑得多，她一出手，起步價就是四百！而且，她專門挑那些看著比較新、或者車主一看就像是上班族、趕時間的車下手。

更狠的是，為了確保“生意”成功，趙蘭往往不是只鎖一個輪子。

她要么鎖驅動輪，要么干脆把一輛車的四個輪子，用四把不同的鎖，全都給你鎖上！然后就守株待兔，等車主找上門來。

“開鎖？行啊！”趙蘭往車頭前一站，雙手往腰上一叉，“老規矩，一個鎖一百，四個鎖四百塊！給錢就開，不給錢……哼哼，你就擱這兒看著吧！”

要是遇到脾氣好的，或者真有急事的，大多只能自認倒霉，乖乖掏錢。

趙蘭收了錢，就故意慢吞吞地，一把一把地開鎖，享受那種把別人拿捏在手里的快感。

要是遇到脾氣爆的，不給錢還罵她，那趙蘭的老一套就又使出來了。

“哎喲喂！欺負人啦！我不就鎖個車嘛，你還想打我個老婆子啊！大伙兒快來看啊，這人沒良心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開始哭嚎，聲音尖利刺耳，能傳遍半個小區。

有車主實在氣不過，自己找來鉗子或者鋸條，把那破鎖給弄斷了。

趙蘭一看，更是不得了，立馬撲上去抱住車輪，或者直接躺在車前不讓人走。

“你剪我鎖！你得賠！我這鎖可是好東西！沒一千塊錢，你休想走！”

車主報警？趙蘭根本不怕。

警察來了，她就哭得更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對方怎么欺負她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

警察面對這種滾刀肉也是頭疼得不行。

批評教育？她左耳進右耳出。

強制帶離？她就躺地上耍賴。

最后往往只能和稀泥，勸車主：“算了算了，跟這種人計較犯不上，給她點錢，趕緊把事兒了了得了。”

幾次下來，警察也拿她沒辦法，小區里的人更是對她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趙蘭的名聲徹底臭了，但她的“生意”卻越來越“紅火”。

她就像一顆長在小區里的毒瘤，不斷吸食著鄰居們的耐心和錢包，變得越來越囂張，越來越肆無忌憚。

她哪里知道，這每一次的“得逞”，都在為她積累著致命的“孽債”。

這天傍晚，天色有點陰沉，悶得人喘不過氣。

剛過六點，家家戶戶差不多都開始做晚飯了，空氣里飄著各種飯菜的香味。

突然，三號樓二單元的樓道里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明明！明明！你怎么樣啊！別嚇媽媽！”一個女人的哭喊聲帶著顫音。

“快！快下樓！開車去醫院！”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緊隨其后。

緊接著，就看到一對年輕夫妻，跌跌撞撞地從樓道里沖了出來。

男的大概三十出頭，穿著件汗濕的T恤，是住二樓的李偉。

女的是他媳婦王娟，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

那孩子的小臉憋得青紫，眼睛緊閉，小手無力地垂著，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聲，顯然是氣管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呼吸困難，情況看著非常嚇人。

“快！上車！”李偉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解鎖鍵，就往停在樓門口不遠處的自家那輛銀灰色小轎車沖去。

那是他省吃儉用好幾年才買的代步車，平時寶貝得不行。

可就在他拉開車門，準備把孩子放進去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只見自家車那四個锃亮的輪胎上，赫然掛著四把銹跡斑斑的鐵鎖！正是趙蘭那缺德玩意兒！

“趙蘭！！！”李偉氣得眼睛都紅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頭，朝著一樓趙蘭家那黑洞洞的窗戶發出一聲怒吼，“趙蘭！你給我滾出來！開鎖！！”

王娟抱著孩子，看到車被鎖了，更是急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怎么辦啊老李！明明他……他快不行了！嗚嗚嗚……”

大概是李偉的吼聲太大了，過了好一會兒，趙蘭才慢吞吞地趿拉著拖鞋，從單元門里晃了出來。

她看到李偉夫妻倆那焦急絕望的樣子，還有孩子那嚇人的臉色，不僅沒有一點同情，那雙三角眼里反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和算計。

“喊啥喊！奔喪呢？！”趙蘭撇著嘴，不耐煩地說。

“少廢話！趕緊開鎖！我兒子卡住了，要去醫院！快點！”李偉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和恐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趙蘭斜眼瞟了瞟王娟懷里臉色發青的孩子，又看了看李偉那急得快要噴火的眼睛，嘴角反而勾起一絲冷笑。

她知道，這下是逮著大魚了。

“開鎖？行啊。”她故意往前一站，擋住了車門，“不過，今兒我這鎖可不是老價錢了。我看你們這孩子挺嚴重的，去醫院不得花大錢？這樣吧，”她伸出五個手指頭，“五百塊！四個鎖，一口價！少一分，門兒都沒有！”

“五百？！”李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蘭！你他媽還是不是人！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還坐地起價？！”

“我怎么不是人了？我開鎖不得費力氣啊？再說了，誰讓你亂停車了？”趙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給錢就開，不給錢……哼，那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

“錢我給你！你先開鎖！我求你了！”王娟抱著孩子，哭著哀求道，“等孩子送醫院了，我給你一千都行！求你快點吧！”

趙蘭聽到“一千”，眼睛亮了一下，但隨即又慢悠悠地說：“那可不行，我這人講究先錢后貨。再說了……”她掏出鑰匙，在手里掂量著，故意對著其中一個鎖眼比劃了半天，就是不插進去，“萬一你們到時候賴賬呢？我找誰要去？我看你們還是先湊錢吧，不著急，我在這兒等著。”

她那慢條斯理的樣子，那副吃定了對方的嘴臉，讓李偉氣得渾身發抖。

他看著兒子越來越微弱的呼吸，看著妻子絕望的淚眼，再看看眼前這個毫無人性的老太婆，他知道，指望她，孩子就徹底沒救了！

“王娟！別求她了！打120！快！打急救電話！”李偉嘶吼道，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和憤怒。

等待救護車的每一秒鐘，都像是在油鍋里煎熬。

王娟哆嗦著手撥通了120，語無倫次地報著地址和病情。

李偉則緊緊盯著兒子明明，孩子的臉色已經從青紫變成了灰白，小胸脯的起伏越來越微弱，喉嚨里的嗬嗬聲也幾乎聽不見了。

李偉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趙蘭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抱著胳膊，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表情，嘴里還不停地小聲嘟囔著：“沒錢還想開車？活該……”

終于，遠處傳來了急促的救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

一輛白色的急救車閃著燈，呼嘯著沖進了小區，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三號樓前。

車門打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抬著擔架沖了下來。

“快！孩子怎么樣了？”醫生一邊問，一邊迅速檢查著明明的生命體征。

“卡……卡住了……喘不上氣……”王娟泣不成聲。

醫生探了探明明的頸動脈，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不好！瞳孔快要散了！趕緊上車！準備氣管插管！快！”

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把明明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

李偉和王娟也踉踉蹌蹌地跟著爬了上去。

車門砰地關上，救護車再次拉響警笛，風馳電掣般地沖出小區，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趙蘭看著救護車開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地轉身回屋了，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救護車上，醫生護士們在緊張地搶救著明明。

吸氧、心肺復蘇、嘗試插管……但孩子的生命體征依然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王娟死死抓著李偉的手，身體抖得像篩糠，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明明……我的明明……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李偉則目光呆滯地看著醫生們忙碌，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

然而，奇跡并沒有發生。

在距離醫院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心電監護儀上那條微弱波動的曲線，最終變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搶救無效，患者……死亡。”醫生摘下聽診器，疲憊而無奈地宣布了這個結果。

王娟聽到這句話，發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然后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李偉猛地沖上前，抓住醫生的胳膊，眼睛瞪得像銅鈴：“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兒子怎么了？！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醫生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窒息時間太長，大腦缺氧太嚴重了……”

李偉松開手，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踉蹌著后退了兩步，靠在車廂壁上，然后緩緩地滑坐到地上。

他看著擔架上兒子那張灰白的小臉，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巨大的悲痛和絕望像海嘯一樣將他徹底淹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偉和被搶救過來的王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處理完了醫院的相關事宜，相互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陽光小區。

天已經徹底黑了。

小區里亮著昏黃的路燈，稀稀拉拉地照著空曠的路面。

夏夜的風吹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涼爽，只有刺骨的寒意。

當兩人走到自家樓下，經過那輛銀灰色的小轎車時，李偉的腳步猛地停住了。

他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僵硬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車。

昏暗的光線下，那四把白天鎖在他車輪上的、銹跡斑斑的鐵鎖，竟然又重新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每一把鎖都牢牢地鎖死了輪胎，像是在無聲地嘲笑著他的無能和絕望。

是趙蘭！肯定是她！是那個老畜生！她在他們抱著垂死的兒子離開后，竟然又回來，把這該死的鎖，重新鎖了上去！

白天發生的一幕幕，趙蘭那貪婪的嘴臉，故意拖延的動作，兒子痛苦掙扎的樣子，醫生冰冷的宣判，妻子絕望的哭喊……所有這一切，都和眼前這四把冰冷的鐵鎖重疊在一起，瞬間點燃了他心中那座早已被悲痛和悔恨壓抑到極致的火山！

“呃——”

李偉的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的、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他死死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摳進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下來，他卻渾然不覺。

無盡的悲傷、刻骨的仇恨、毀天滅地的憤怒，在他血紅的雙眼中瘋狂燃燒、凝聚！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透夜色，死死地鎖定在一樓那個緊閉的、黑暗的窗口。

“趙蘭……”他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得仿佛來自九幽地獄，每一個字都帶著血和恨，“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