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大勇放下軍用背包，環顧著許久未見的家鄉。

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條水，但人事已非。

"請問，陳小紅家在哪里？"李大勇搖下車窗問道。

一位老者上下打量他："你是……"

"我是李大勇，二十五年前參軍的。"

老人驚訝地張大嘴巴："大勇？你可回來了！村長正在小紅家鬧事呢！"

李大勇聞言，眉頭緊鎖，猛踩油門向村里駛去。

01

河北某山區，春風吹過貧瘠的土地，十七歲的李大勇站在高處眺望遠方。

村里的生活艱苦又單調，年輕人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困在土地上一輩子。

大勇的家是村里最簡陋的土房之一。

七年前父親意外去世后，他和母親相依為命。

"兒，飯好了！"李母在院子里喊道。

大勇三步并作兩步跑進院子，看到桌上只有幾個咸菜和一碗稀飯。

"娘，您怎么又不吃？"大勇皺眉問道。

"我不餓，你吃吧。"李母忙著縫補衣服，手上的老繭已經厚得發亮。

大勇坐下，心疼地看著瘦小的母親。

自從父親走后，母親硬是撐起了這個家，從沒向人低過頭。

"兒啊，今年村里的收成不好，咱們得省著點用。"李母放下針線，輕聲說。

大勇點點頭，匆匆扒完飯，拿起鋤頭準備下地。

"大勇！"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陳小紅站在院門口，扎著兩條麻花辮，雖然穿著粗布衣裳，卻掩不住她的俏麗。

"小紅，來找大勇啊！"李母笑著招呼。

小紅紅著臉點點頭，遞給大勇一個用樹葉包著的糍粑："我娘做的，給你嘗嘗。"

大勇接過來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讓他心里也甜了起來。

小紅家境也不富裕，父母總想讓她找個好人家，但小紅卻只認準了大勇。

兩人從小一起放牛、下地，情感隨著年齡增長越發深厚。

"大勇，聽說村口貼了征兵通知，你要不要去看看？"小紅眨著大眼睛問道。

大勇眼睛一亮："真的？我去看看！"

李母聽到，臉色立刻變了："什么征兵不征兵的，不許去！"

"娘，我就去看看。"

"不行！"李母語氣堅決，"你爹沒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再失去你！"

大勇不敢再說什么，但心里的念頭已經生根發芽。

那天晚上，大勇輾轉難眠。

當兵意味著離開家鄉，離開母親和小紅，但也意味著有機會改變命運，不再受困于這貧瘠的土地。

第二天，他偷偷去了村口，看著那張紅底黑字的征兵通知，心跳加速。

"小伙子，有興趣參軍嗎？"一位身著軍裝的招兵人員走過來問道。

"我...我想去。"大勇猶豫地說。

"你多大了？"

"十七歲。"

"家里有困難嗎？"

大勇低下頭："就我和娘兩人，我爹早年去世了。"

招兵人員拍拍他的肩膀："參軍是好事，對國家、對家庭都是。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大勇點點頭，卻知道母親絕不會同意。

連續幾天，大勇都在掙扎中度過。

一方面，他不忍心違背母親的意愿；

另一方面，他渴望走出村子，看看外面的世界。

這天，他去找了小紅，兩人坐在村后的小樹林里。

"小紅，我想去當兵。"大勇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小紅沉默了一會，抬頭看他："你娘同意了嗎？"

"她不會同意的。"

"那你還要去嗎？"

大勇握緊拳頭："我想去。我必須離開這里，只有這樣才能改變我們的生活。"

小紅眼圈紅了："如果你去了，什么時候回來？"

"服役期滿就回來，最多幾年。到時候，我娶你，給你和娘一個好生活。"

小紅擦擦眼淚："我會等你的，也會照顧嬸子。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就這樣，大勇下定決心，寫了一封詳細解釋的長信，趁著夜色離開了家。

臨行前一晚，他與小紅在村后的小樹林相約。

月光下，小紅紅著眼眶取出一塊紅布："這是我繡的護身符，上面寫著'平安歸來'，你帶著它。"

大勇接過護身符，緊緊抱住小紅："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我會每天在這里等你的信，你一定要常寫信啊。"

"我保證。"大勇深情地看著小紅的眼睛，"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和我娘。"

兩人依依不舍地告別，大勇背著簡單的行囊，悄悄離開了村子，前往縣城報名入伍。

02

剛到軍營的日子并不好過。

清晨四點起床，嚴格的訓練，枯燥的紀律，讓大勇一度想放棄。

"新兵，站直了！"班長的吼聲在耳邊炸開。

大勇咬緊牙關，挺直腰板。

他想起了留在家鄉的母親和小紅，他不能就這樣回去。

第一個月，大勇寫了四封信回家。

信中他詳細描述了軍營生活，表達了對母親的歉意和對小紅的思念。

兩個月后，他收到了小紅的回信。

信中說，李母雖然傷心欲絕，但看到兒子信中的決心，已經慢慢接受了現實。

小紅每天都去照顧李母，兩人相互安慰，盼著大勇平安歸來。

讀完信，大勇含淚笑了。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部隊好好表現，不辜負家人的等待。

憑著農村孩子的吃苦耐勞和聰明才智，大勇很快在訓練中脫穎而出。

投彈、射擊、體能，他樣樣出色。

"李大勇，你被評為本季度的優秀士兵，繼續保持！"指導員宣布時，大勇心里滿是自豪。

一年后，大勇已經適應了軍營生活，還結交了幾個好友。

他依然堅持每月寫信回家，雖然回信越來越少。

第三年，大勇因表現突出，被推薦參加軍官培訓。

"李大勇，這是個好機會，你有潛力成為一名優秀軍官。"連長找他談話。

"可是，我原本打算服役期滿就回家。"大勇猶豫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軍隊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考慮一下吧，這對你的未來是好事。"

那晚，大勇輾轉反側。

參加軍官培訓意味著延長服役時間，不能按原計劃回家。

但這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可以讓他有更好的發展。

最終，大勇決定報名參加培訓，并在信中向母親和小紅解釋了情況，承諾一旦有空就回家探親。

軍官培訓更加嚴格，大勇全身心投入學習。

理論、實踐、戰術、領導能力，他都刻苦鉆研。

半年后，他順利畢業，成為一名少尉軍官。

正當他準備申請探親假時，部隊接到緊急任務，被派往偏遠地區執行特殊任務。

"李大勇，你被選中參加這次任務。"上級通知他。

"任務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大勇問道。

"不確定，至少半年。而且，任務期間不能與外界聯系。"

大勇心一沉，但他知道，這是軍人的職責，無法推辭。

他匆忙寫了一封信，告訴家人自己要去執行特殊任務，可能一段時間無法通信，請他們不要擔心。

誰知，這一去就是多年。

任務接連不斷，大勇從邊疆到高原，從沙漠到海島，足跡遍布祖國各地。

他一次次立功受獎，職級也不斷提升。

轉眼十年過去，大勇已成為一名優秀的中校軍官。

這些年，由于任務特殊，他與家鄉的聯系幾乎完全中斷。

偶爾有機會，他也會寫信回去，但很少收到回復。

他不知道的是，小紅和李母早已搬家，他的信根本無法送達。

而村里人都以為他在外面過上了好日子，忘了家鄉的親人。

第十五年，大勇參與了一次重大救援行動，表現英勇，晉升為上校。

"李大勇同志，組織決定派你去軍事學院深造。"軍區首長親自找他談話。

大勇內心激動，但想到家鄉，又涌上一陣愧疚："首長，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母親和......"

"我理解你的心情，"首長打斷他，"等你完成學業，我批準你回家探親。"

就這樣，大勇又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

軍事理論、現代戰爭、國際形勢，他如饑似渴地吸收新知識。

學成歸來，大勇被任命為某重要部門的負責人，工作更加繁忙。

他本想申請探親假，但連續幾次重大任務，讓他不得不一再推遲計劃。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大勇離家已經二十五年。

此時的他，已是一名軍銜高、威望重的大校軍官，即將晉升為將軍。

這天，上級找他談話："李大勇同志，考慮到你多年來的出色表現和貢獻，組織決定提前批準你的退役申請，并授予你特殊榮譽。"

大勇愣了一下："我沒有提交退役申請啊。"

"我知道，但你已經服役二十五年，為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組織考慮到你的個人情況，特批你可以選擇退役或繼續留任。"

大勇沉默了。

二十五年，他從一個懵懂少年成長為一名優秀軍人，但也錯過了太多家鄉的變化和親人的陪伴。

"我想先回家看看，再做決定。"大勇最終說道。

"批準。祝你一路平安。"

收拾行裝時，大勇從貼身口袋里取出那塊已經褪色的紅布護身符。

二十五年了，他終于要兌現當年的承諾，回家娶小紅了。

03

春風拂面，綠樹成蔭。

大勇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村口，心情無比復雜。

二十五年過去，家鄉變了模樣。

土路變成了水泥路，低矮的土房大多被磚瓦房替代，遠處還能看到幾棟小樓房。

"老鄉，請問李家村怎么走？"大勇攔住一位路過的中年人問道。

"李家村？你走錯了，這里是富貴鎮康樂村。"

大勇一愣："不可能，我就是這里人。"

中年人仔細打量他："你是哪年離開的？"

"1995年。"

"哦，那時這里確實叫李家村。五年前行政區劃調整，村子并到了鎮上，改名了。"

大勇點點頭，心里五味雜陳："那，李家還在原來的位置嗎？"

"哪家李？村里姓李的不少。"

"李大海家，他兒子叫李大勇。"

中年人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老李頭家。他早走了，他媳婦也去世好幾年了。聽說他們有個當兵的兒子，一去不回。"

大勇如遭雷擊，踉蹌幾步："我娘...她什么時候走的？"

中年人狐疑地看著他："你認識他們？"

"我就是李大勇。"大勇聲音哽咽。

"你？"中年人驚訝地上下打量他，"真的是你啊！老天爺，你娘等了你一輩子啊！"

大勇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淚如雨下："我娘...她......"

"你娘五年前走的，臨終前還念叨著你的名字。"中年人嘆息道，"她一直相信你會回來。"

大勇痛哭失聲，懊悔和自責像潮水般涌來。

他辜負了母親一生的期待，甚至沒能見她最后一面。

"大勇，你別太傷心。"中年人扶他起來，"我是王二，當年和你一起放牛的。"

大勇擦干眼淚，仔細看著眼前人，終于認出這是兒時的伙伴："二哥，你變化真大。"

"哈哈，誰說不是呢？你也是，當年那個瘦小伙子，現在可神氣了。"王二拍拍他的肩膀，"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家老房子。"

沿著記憶中的小路，大勇來到了兒時的家。

破舊的土房已經坍塌了一半，雜草叢生，墻壁斑駁。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依然挺立，只是更加粗壯高大。

"娘......"大勇跪在廢墟前，淚流不止。

王二站在一旁，默默嘆息：

"你娘當年就住這里，死活不肯搬走，說怕你回來找不到家。后來病了，被陳家接去照顧，在那邊走的。"

"陳家？小紅家？"大勇抬頭問道。

"對，陳小紅，你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她一直沒嫁人，說是在等你回來。"

大勇心頭一震："小紅還好嗎？她在哪？"

"她......"王二猶豫了，"她現在日子不好過。你走后，她一直照顧你娘。后來她父母也相繼去世。前幾年新來了個村長王富貴，看中了她家的地，一直在為難她。"

大勇臉色沉了下來："帶我去找她。"

王二領著大勇穿過村子，沿途不少村民認出了大勇，紛紛圍上來打招呼。

"是大勇回來了！"

"真的是他啊，都成大官了！"

"聽說是當將軍了！"

大勇點頭致意，心卻飛向了小紅那里。

穿過幾條小巷，來到村子邊緣，王二指著一間破舊的小屋："就那兒，她一個人住在那里。"

大勇快步上前，推開虛掩的木門："小紅？"

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張簡陋的木床和一個小飯桌。

床上放著幾件補丁摞補丁的衣服，桌上有半碗冷飯。

"她去哪了？"大勇轉身問王二。

"可能下地了，或者去村委會了。最近王村長總找她麻煩，說是她家的地有問題，要收回。"

大勇攥緊拳頭："這個王富貴是什么人？"

"城里來的，有后臺，自稱是來幫助村里發展的。表面上做了些好事，修路、蓋學校，但背地里占了不少便宜。"

王二壓低聲音，"以前的張老村長想管他，結果被他設計陷害，現在關在縣里。"

大勇冷笑一聲："走，帶我去村委會。"

04

村委會設在一棟新建的二層小樓里，門口停著幾輛豪車。

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爭吵聲。

"我不會簽字的！那是我家祖傳的地！"一個女聲堅定地說。

"陳小紅，你別不識抬舉！這地已經規劃為商業用地，你不簽字就是阻礙村里發展！"一個男聲怒吼。

大勇一聽這女聲，就知道是小紅，立刻推門而入。

屋內，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站在桌前，面對著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

婦女雖然穿著樸素，面容也飽經風霜，但那堅毅的眼神和挺直的腰板，與記憶中的小紅重合。

"住手！"大勇喊道。

屋內眾人齊刷刷看向門口，小紅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