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生活中有一種親情，表面上熠熠生輝，實則暗藏算計；有一種血脈相連，本該溫暖如初，最終卻在現(xiàn)實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當選擇與責任碰撞，當親情與利益交織，我們終將看清人性的本真。

01

六月的陽光刺眼，柳澤站在大學校門外，等待著兒子煜辰從畢業(yè)典禮上出來。他的心中有說不出的驕傲，也有說不出的惆悵。

“爸！”煜辰穿著學士服，手里拿著剛領到的畢業(yè)證書，向他小跑過來。

柳澤抬手擦了擦眼角，擠出一個笑容：“我兒子終于大學畢業(yè)了。”

“別搞得這么傷感，”煜辰笑著拍了拍父親的肩膀，“今天是高興的日子。”

“嗯，高興，當然高興。”柳澤點點頭，“走吧，姑姑他們都在飯店等著呢。”

飯店包廂里，劉嘉慧正幫著服務員擺盤，看到柳澤父子進來，笑著招手：“來了！今天的主角來了！”

柳曼婷和丈夫魏昊坐在主位上，看到侄子進來，柳曼婷立刻站起來張開雙臂：“我們的大學生來了！”

煜辰乖巧地走過去，被姑姑抱了個滿懷：“姑姑，姑父，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畢業(yè)慶祝。”

“這有什么好謝的，”柳曼婷笑著說，“你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姑姑怎么可能不來。”

這句話讓柳澤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他很快舒展開來，招呼大家入座。

席間，柳曼婷的話格外多，不停地給煜辰布菜，時不時問起他的就業(yè)規(guī)劃。

“找到工作了嗎？哪家公司？月薪多少？有沒有五險一金？”

煜辰耐心回答：“是一家軟件公司，起薪不高，但是有發(fā)展空間。”

柳曼婷點點頭：“年輕人嘛，先積累經(jīng)驗。不過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跟姑姑說。”

魏昊端起酒杯：“為煜辰干杯，祝賀他邁入人生新階段。”

大家舉杯同飲，氣氛一時融洽。

酒過三巡，柳曼婷突然說：“對了，我和你姑父打算明年提前退休。”

柳澤驚訝地看著姐姐：“這么早？你們才四十多歲。”

柳曼婷得意地笑了：“我們打算環(huán)游世界，趁著還年輕，多看看外面的風景。”

魏昊補充道：“公司準備賣掉，這些年攢的錢夠我們?yōu)t灑幾年了。”

“那以后呢？”劉嘉慧問。

柳曼婷的目光轉(zhuǎn)向煜辰：“以后啊，等我們老了，就靠煜辰照顧了。”她笑著說，“我和你姑父沒有孩子，這是我們最大的遺憾。好在有你這個侄子，我看著你長大，比親生的都親。”

飯桌上一時安靜，柳澤夾菜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復雜地看了姐姐一眼。

煜辰有些尷尬，但還是禮貌地笑了笑：“姑姑，您太客氣了。”

飯局結(jié)束后，柳曼婷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遞給煜辰：“這是姑姑給你的畢業(yè)禮物。”

煜辰打開一看，是一塊名貴手表，他連忙推辭：“這太貴重了。”

“收下吧，”柳曼婷堅持道，“姑姑對你一直很好，以后你要記得照顧姑姑啊。”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進柳澤的心里。回家的路上，他沉默不語。

02

那晚，柳澤輾轉(zhuǎn)難眠。

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和姐姐的成長歲月。柳曼婷比他大四歲，從小學習優(yōu)秀，是父母眼中的驕傲。而他，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

小時候，每當他拿回成績單，父親總會說：“看看你姐姐，當年這門課拿了滿分。”母親則會嘆氣：“唉，你怎么就不能學學你姐姐？”

長大后，柳曼婷考入名校，畢業(yè)后進入外企，收入豐厚。他則在一家國企做著普通職員，薪水不高，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父母去世那年，家里留下的房子和一些積蓄，大部分都給了柳曼婷。

“你姐姐會理財，由她來保管，將來你有需要了，她會幫你的。”這是父親留下的話。

柳澤記得自己結(jié)婚時，東拼西湊才勉強置辦了婚禮。他曾向姐姐開口借錢，但柳曼婷只是給了一個不算貴重的禮物，說自己最近投資失利，手頭緊張。

妻子去世那年，煜辰才八歲。那場車禍來得突然，柳澤幾乎崩潰。喪葬費用、后續(xù)生活的安排，都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再次向姐姐求助，柳曼婷嘆了口氣：“我最近剛買了房子，貸款壓力大，實在幫不了你太多。”她給了一些錢，但遠遠不夠。最后是岳母劉嘉慧幫了大忙，不僅出了一部分喪葬費，還主動承擔起照顧煜辰的責任。

這些年來，煜辰的教育費用、生活開支，都是柳澤一人扛著。姐姐每年春節(jié)會送些禮物，煜辰生日時會發(fā)個紅包，表面上維持著“關(guān)愛弟弟和侄子”的形象。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姐姐這些年的“關(guān)愛”，原來是為了給自己的晚年鋪路。

想到這里，柳澤苦笑了一下，翻了個身，試圖入睡。

03

煜辰在畢業(yè)后很快適應了工作生活。他所在的軟件公司加班不少，但同事關(guān)系融洽，上司也還算賞識他。

每周五晚上，他都會準時出現(xiàn)在城東的一家小餐館。那里，徐雯雯總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

“今天加班了嗎？”雯雯問，她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fā)隨意地扎成馬尾。

煜辰點點頭：“項目快截止了，大家都在趕進度。”

雯雯心疼地說：“你太累了，要注意身體。”

“沒事，習慣了。”煜辰拿起菜單，“想吃什么？今天我發(fā)工資了，請你吃頓好的。”

雯雯笑了：“又不是沒吃過飯，點平常的就行。”

煜辰和雯雯是大學同學，兩人大三那年開始戀愛。雯雯家境不算富裕，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自己勤工儉學，性格獨立堅強。

“對了，”煜辰突然想起什么，“上次你說的那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考慮得怎么樣了？”

雯雯的眼睛一亮：“還在規(guī)劃中，等有了具體方案再告訴你。”

飯后，兩人沿著河邊散步。夜風輕拂，街燈倒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煜辰，”雯雯突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

煜辰握住她的手：“當然想過。等我工作穩(wěn)定些，存夠錢，我就向你求婚。”

雯雯微微一笑：“我不在乎那些形式，只要我們在一起。”

“不行，”煜辰搖頭，“我想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還有一個家。”

回到家，柳澤正在看電視。看到兒子回來，他笑著問：“和雯雯約會去了？”

煜辰點點頭，坐到父親身邊：“爸，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開始準備買房了。”

柳澤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兒子的心思：“你想和雯雯結(jié)婚了？”

“嗯，”煜辰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她是個好女孩。”

柳澤拍拍兒子的肩膀：“我支持你，雯雯確實是個好姑娘。至于買房...”他猶豫了一下，“我們家的經(jīng)濟條件你知道，這些年你的學費、生活費已經(jīng)花了不少，存款不多。”

“我知道，爸，”煜辰認真地說，“我會努力工作，多存錢的。”

柳澤點點頭：“爸爸會盡力幫你。”

接下來的日子，煜辰開始了解婚房的價格。這座二線城市的房價并不算特別高，但對于剛工作的他來說，依然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首付至少需要三四十萬，這幾乎是他十年的工資。

一天晚上，他坐在電腦前，計算著收入和支出，陷入了沉思。

04

自從煜辰畢業(yè)后，柳曼婷來訪的頻率明顯增加了。她常常帶著各種補品和禮物，說是給柳澤和煜辰補身體。

這一天，她又來了，手里提著幾盒包裝精美的燕窩。

“弟弟，這是我從新加坡帶回來的，特別好。”她熟門熟路地進了廚房，“我來煮給你們吃。”

柳澤客氣地道謝，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年來，姐姐突然變得這么關(guān)心他們，實在不像她的風格。

吃過晚飯，柳曼婷坐在沙發(fā)上，拉著煜辰的手噓寒問暖：“工作累不累？公司待遇怎么樣？有沒有女朋友？”

煜辰一一回答，態(tài)度恭敬但有些拘謹。

柳曼婷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煜辰啊，你有沒有想過，等你結(jié)婚后住哪里？”

煜辰一愣：“這個...還沒具體計劃。”

“姑姑有個提議，”柳曼婷眼睛發(fā)亮，“我和你姑父現(xiàn)在住的那套房子有四室兩廳，足夠大。將來你結(jié)婚了，可以和我們住在一起啊。”

柳澤忍不住插話：“姐，孩子們新婚，肯定想有自己的空間。”

“有什么關(guān)系，”柳曼婷不以為然，“一家人住在一起多熱鬧。再說了，我和你姑父沒有孩子，將來老了，也好有人照應。”

煜辰尷尬地笑了笑：“姑姑，這事還早，等我真結(jié)婚時再說吧。”

柳曼婷點點頭，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送走姐姐后，柳澤對兒子說：“你姑姑最近怎么總提這些事？”

煜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姑姑他們不是要環(huán)游世界嗎？怎么又說要和我們住在一起了？”

柳澤若有所思：“你姑姑精明得很，她做事肯定有她的計劃。”

接下來的幾個月，柳曼婷幾乎每周都來一次。她帶煜辰去高檔餐廳吃飯，送他名牌衣服和電子產(chǎn)品，還特意帶他參觀了自己的豪宅。

“煜辰啊，家族責任很重要，”一次閑聊中，柳曼婷意味深長地說，“你姑姑和姑父沒有孩子，你是我們唯一的親人。將來我們老了，就全靠你了。”

煜辰不知如何回應，只能點頭稱是。

回到家，他把姑姑的話告訴了父親。

柳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這是在暗示你，要你以后養(yǎng)她老？”

“應該...是吧，”煜辰不確定地說，“姑姑一直強調(diào)家族責任。”

柳澤深吸一口氣：“你姑姑真是太......”他沒有說完，只是搖了搖頭。

那天晚上，柳澤翻出了一個舊相冊，里面有他和姐姐的童年照片。他盯著照片看了很久，眼神復雜。

05

轉(zhuǎn)眼間，煜辰和雯雯戀愛已經(jīng)四年了。在一次家庭聚會上，雯雯正式向柳澤和劉嘉慧提出了結(jié)婚的想法。

“叔叔，我和煜辰想明年結(jié)婚，”雯雯紅著臉說，“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柳澤欣慰地笑了：“當然祝福你們。雯雯，這些年你對煜辰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是我們家的福氣。”

劉嘉慧也連連點頭：“好孩子，早就把你當自家人了。”

確定了婚期后，購房成了首要問題。煜辰和雯雯看中了一套位于城南的小區(qū)，兩室一廳，70平米，總價120萬。

首付至少需要40萬，而煜辰這些年的存款只有10萬出頭。

柳澤決定出售自己的老房子來幫兒子湊首付。那是他和妻子結(jié)婚時買的小兩居，如今市值也就三十來萬。

算來算去，還差10萬。

柳澤坐在桌前，反復思量后，決定去找姐姐幫忙。

“姐，能借我10萬嗎？”在柳曼婷家的客廳里，柳澤開門見山地說，“煜辰要結(jié)婚了，買房子首付還差點。”

柳曼婷正在喝茶，聞言，她的手頓了一下：“煜辰要結(jié)婚了？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月定下來的，明年三月。”

“對象是誰？”

“就是他大學同學，徐雯雯，你見過的。”

柳曼婷皺起眉頭：“那個家境普通的女孩？”她放下茶杯，“煜辰這么優(yōu)秀，應該找個條件好點的。”

柳澤有些不悅：“雯雯人很好，知書達理，和煜辰感情也深。”

“感情？”柳曼婷嗤笑一聲，“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能只看感情。”

柳澤不想與她爭論這個話題，轉(zhuǎn)回正題：“姐，你能不能先借我10萬？等我把老房子賣了，一定還你。”

柳曼婷的表情變得冷淡：“借錢？憑什么？”

柳澤愣住了：“什么？”

“我說，憑什么借給你？”柳曼婷放下茶杯，“我丁克是我的選擇，你養(yǎng)兒子也是你的選擇。我沒有義務為你的選擇買單。”

柳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我只是借，不是要你白給。再說，你前段時間不是一直說，煜辰是你的親人，你視他如親生嗎？”

“那是感情上的事，和錢是兩碼事，”柳曼婷不為所動，“我對煜辰好，但不代表我要給他出首付。”

柳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姐，你前幾個月還說，讓煜辰照顧你的晚年，現(xiàn)在他需要幫助，你就這態(tài)度？”

柳曼婷冷笑一聲：“那是他應盡的家族責任。我是他姑姑，他照顧我是應該的。”

柳澤站起身，聲音因壓抑的怒火而顫抖：“家族責任？那你對我這個弟弟，對你的侄子，就沒有責任嗎？”

“我已經(jīng)盡到責任了，”柳曼婷揚起下巴，“這些年，我沒少給你們送東西，煜辰的大學生活費，我也貼補了不少。”

“那些只是你的零頭！”柳澤再也控制不住，“爸媽去世后，家里的遺產(chǎn)大部分都給了你，當初你是怎么承諾的？說會好好照顧我和我的家庭。這些年，我遇到困難，向你求助，你總是推脫。現(xiàn)在，我只是想借10萬給兒子買房，你竟然說'憑什么'？”

柳曼婷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你別翻舊賬！那些遺產(chǎn)是爸媽給我的，我憑什么要分給你？我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柳澤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好，我明白了。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柳曼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弟弟，你別生氣。要不這樣，我可以考慮借錢給煜辰，但有個條件——他得簽一份協(xié)議，保證將來照顧我和你姐夫的晚年。畢竟，我們?yōu)樗冻隽耍苍撚兴貓蟆！?/strong>

柳澤停下腳步，看到后震驚了，他不敢相信姐姐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