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林秀有時候會盯著墻上那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結婚照發呆。

照片上的她，眼睛亮亮的，笑得沒心沒肺，旁邊那個男人叫李明，是她的丈夫。

那時候的李明，肩膀寬厚，笑容不多但實在，是個能用雙手撐起一片天的人。

他們是自由戀愛，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林秀就圖李明對她好，老實，肯干。

李明是個建筑工人，在工地上是出了名的技術好，力氣大。

他總說，再干幾年，攢夠了錢，他們就在老家縣城買個小房子，生個娃娃，日子就有盼頭了。

林秀每次聽他說這些，心里都甜滋滋的，覺得這輩子就跟定他了。

可老天爺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三年前，工地上的一次意外，像個響雷，把他們平靜的日子炸得粉碎。

那天，李明在高架上作業，腳手架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沒固定好，突然就塌了。

人從十幾米高的地方摔下來，當場就昏死過去。

送到醫院，命是撿回來了，但醫生搖著頭，話說得很直接：“顱腦損傷太嚴重，視神經和聽神經都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壞……簡單說，以后，可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林秀當時就癱在了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看不見？

聽不見？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的丈夫，那個曾經頂天立地的男人，成了一個需要人時刻照顧的廢人？

她哭得撕心裂肺，但哭完了，看著病床上那個被紗布包裹著，毫無生氣的丈夫，她擦干眼淚，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活著就好，只要他活著，這個家就還在，她就得守著。

工地的賠償款拿到了一些，但對于未來漫長的照護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出院那天，林秀攙著李明，那個曾經高大的身軀如今卻需要她來支撐，一步一步，挪回了那個充滿了他們昔日歡聲笑語，如今卻只剩下沉重寂靜的出租屋。

從那天起，林秀的世界，也跟著李明一起，變得無聲、黑暗，且漫長。

日子像磨盤，一圈一圈，磨著林秀的耐心和精力。

李明看不見也聽不見，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

早上，林秀得把飯菜弄成糊狀，一口一口喂。

李明有時候吞咽不好，會嗆咳，弄得滿身都是，林秀就得給他擦洗換衣服。

晚上睡覺也不踏實，李明會因為感知不到外界而恐慌，突然大喊大叫或者揮舞手腳，林秀常常被驚醒，然后整夜整夜地守著。

最難的是交流。

林秀試過很多方法，最后固定下來幾種：在他手心寫字，但簡單的“吃”、“睡”、“尿”還好，復雜點的意思，李明常常半天沒反應，急得林秀直掉眼淚；或者通過固定的拍打次數和部位，比如拍三下后背是示意他該翻身了。

但更多的時候，是林秀對著一個“木頭人”自言自語。

“明，今天天氣不錯，我扶你到陽臺坐坐？”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水溫剛好，洗臉了啊。”

沉默。

“今天想吃面條還是米糊？”

依然是沉默。

林秀覺得自己快被這死寂逼瘋了。

好在，李明還有個弟弟，李軍。

李軍比李明小了快十歲，是個剛出社會沒幾年的小伙子，脾氣有點沖，但對哥哥是真沒話說。

自從哥哥出事，李軍就成了家里的常客。

“嫂子，我來了！”

李軍嗓門大，每次來都提著大包小包，有時是水果牛奶，有時是直接塞錢，“拿著，嫂子，別跟我客氣，我哥不能倒，這個家也不能散！”

他來了，不光是送東西，還搭把手干活。

幫著把李明抱到輪椅上，推到樓下曬曬太陽；或者卷起袖子，給李明擦身、洗頭、剪指甲，這些林秀一個人做起來很吃力的活，李軍都默默攬了過去。

他每次來，都會湊到李明耳邊（雖然知道哥哥聽不見）大聲說：“哥！我來看你了！你好點沒？我給你買了你以前愛吃的燒雞！”

然后會抓著哥哥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讓他“感覺”到自己來了。

看著李軍忙前忙后，林秀心里多少有點慰藉。

她會對李軍說：“小軍，多虧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辦。”

李軍總是憨厚地笑笑：“嫂子，說啥呢！咱是一家人！你照顧我哥，已經夠辛苦了。”

有李軍的幫襯，林秀的日子，才算沒有完全垮掉。

但那根撐著她的弦，已經繃得太緊太緊了。

李軍來的次數多了，漸漸覺出點不對味兒來。

每次他來，只要他握住哥哥李明的手，或者拍拍哥哥的肩膀，哥哥臉上總會慢慢漾開一點模糊的、像是笑的表情。

能感覺到弟弟來了，這讓李軍心里好受點，覺得哥哥不是完全沒知覺。

可讓他心里犯嘀咕的是家里的環境。

他印象里，嫂子林秀雖然不是什么潔癖，但絕對是個利索人，以前家里啥時候不是窗明幾凈，東西擺得整整齊齊？

可現在，他隔三差五過來，總覺得家里有點亂。

有時候是客廳沙發上堆著沒疊的衣服，有時候是廚房水槽里泡著隔夜的碗，地上也總感覺不清爽，甚至偶爾在角落能看到灰塵團。

最讓他不舒服的是，有兩次他來，屋里似乎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說不上來的味道，不像是單純沒打掃衛生的味兒。

“嫂子，家里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忙不過來？”

有一次，看著茶幾上堆著快餐盒和幾只沒洗的杯子，李軍忍不住問。

林秀正給李明擦手，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就掩飾過去，臉上帶著點疲憊的笑：“哎呀，這兩天事兒多，剛弄亂了，還沒來得及收拾呢。你哥這兩天也不太安生，折騰得我夠嗆。”

又有一次，李軍看到臥室的床鋪亂糟糟的，隨口問了一句。

林秀眼神有點閃躲，低著頭說：“昨天給你哥換床單，弄得晚了，早上起來就沒顧上疊。”

她的解釋聽起來都合情合理，照顧一個失明失聰的重病號，家里亂點也正常。

李軍看著嫂子眼底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臉色，心想也是，自己站著說話不腰疼，嫂子這幾年是真不容易。

那點疑慮，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也是，嫂子你太辛苦了。要不，請個鐘點工？”

李軍提議。

“請啥鐘點工啊，哪有那閑錢。”

林秀立刻回絕了，語氣有點快，“我自己還能應付。”

李軍看著她，沒再說什么。

但他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像顆小石子，沉在了心底。

李軍因為公司項目，去外地出差了一個星期。

回來是周五下午，他想著周末可以好好陪陪哥哥，就先回了趟自己家放下行李，然后買了些新鮮水果和熟食，直奔哥哥家。

快走到單元樓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

李軍遠遠地，就看到樓下的休息長椅上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他的嫂子林秀。

而坐在林秀旁邊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李軍見過幾次，好像是住他們隔壁單元的，姓王，一個退休的獨居老人，平時看著挺面善。

可此刻，李軍的眉頭立刻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因為那兩人坐得太近了！

幾乎是肩膀挨著肩膀。

王老頭正側著身子跟林秀說著什么，臉上笑瞇瞇的。

而林秀呢，低著頭，雖然隔得遠看不清表情，但那姿態，完全沒有一點抗拒的意思，甚至肩膀還有點微微向王老頭那邊傾斜。

一股說不出的膩歪感，讓李軍胃里一陣翻騰。

他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想看清楚點。

正好這時，王老頭像是在林秀耳邊說了句什么，林秀猛地抬起頭，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羞澀？

或者說是慌亂？

她似乎也看到了李軍，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趕緊站起身，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王老頭也轉過頭，看到李軍，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也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李軍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之前那些關于家里凌亂、嫂子搪塞的模糊疑慮，瞬間和眼前這幅畫面聯系了起來！

一股火氣“噌”地就往上冒！

他真想沖上去，指著王老頭的鼻子問他想干嘛，再質問嫂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強行忍住了。

他不能在樓底下就嚷嚷開，那樣左鄰右舍都知道了，哥哥以后怎么辦？

而且，萬一……萬一是他誤會了呢？

雖然這畫面怎么看怎么不對勁，但畢竟沒抓到真憑實據。

李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臉上擠出點笑容，快步走過去：“嫂子，我回來了。這位是？”

他故意看向王老頭。

“哦，小軍回來了啊。”

林秀的聲音有點發顫，眼神躲閃，“這是隔壁的王大爺，剛才……剛才碰到了，隨便聊兩句。”

“王大爺好。”

李軍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王老頭也站起來，呵呵笑了兩聲：“是小明弟弟啊，剛回來？行，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說完，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看著王老頭的背影，又看看嫂子那明顯不自然的表情，李軍心里冷笑。

隨便聊兩句？

聊得胳膊都搭上了？

他心里已經有了判斷，但他決定，先不動聲色。

“嫂子，上去吧，我給哥買了點東西。”

李軍語氣平淡地說。

林秀“嗯”了一聲，低著頭，跟著李軍上了樓。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李軍的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他必須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絕不能讓他哥，再受一點點傷害和侮辱！

第二天是周六，李軍沒去哥哥家。

他心里裝著事，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

他想了一夜，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得有證據。

他想起之前有同事聊起過家里裝監控看孩子、看寵物的事情。

一個主意在他腦子里成型了。

他上午跑了趟電子市場，買了一個偽裝成擺件的針孔攝像頭，帶存儲卡和遠程APP功能的那種。

他算好了時間。

林秀一般上午十點左右會去菜市場買菜，大概要去一個多小時。

他提前給林秀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上午有點事，下午再去看哥哥。

掛了電話，他拿著攝像頭，算著時間，提前等在了哥哥家樓下不遠的地方。

看到林秀提著菜籃子出門，走遠了，他才快步上樓，用自己備用的鑰匙打開了門。

屋子里很安靜，李明大概在臥室里躺著。

李軍輕手輕腳地走進客廳，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最后把那個偽裝成小盆栽的攝像頭，放在了客廳電視柜旁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這個位置，正好能把大半個客廳和通往臥室的走廊入口都拍進去。

他快速調試好角度，連上家里的WIFI，確認手機APP能看到畫面了，這才松了口氣。

臨走前，他去臥室看了一眼哥哥，李明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

李軍輕輕摸了摸哥哥的胳膊，低聲說了句：“哥，你放心，有我在。”

然后便匆匆離開了。

一整天，李軍都心神不寧。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實時監控，怕影響工作，也怕看到什么讓自己失控。

他決定，等晚上回家，再仔細回看錄像。

晚上，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反鎖了門。

他深吸一口氣，點開了手機上的監控APP，選擇了回放功能。

時間軸從早上林秀出門開始，他耐著性子一點點往前拖。

畫面里，林秀買菜回來，做午飯，喂哥哥吃飯，扶哥哥上廁所……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李軍的心稍微放下來一點，難道昨天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他繼續往后看。

下午一點多，林秀扶著李明回臥室休息了。

客廳里空了下來。

李軍快進了一段，直到下午三點左右，門鈴響了。

李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畫面里，林秀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果然是那個王老頭！

王老頭探頭探腦地往里看了看，似乎問了句什么，然后就熟門熟路地走了進來。

林秀關上了門。

接下來的一幕，讓李軍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