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張,你說咱們這么做對不對?”李大媽拄著拐杖,站在熟悉的胡同口,望著遠處那棟住了大半輩子的老房子,聲音顫抖著問道。
張老漢緊緊握著妻子的手,眼中閃著淚花:“都8年了,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可是想想當年那三個混小子的德行,我這心里就堵得慌。”
“可我想他們了。”李大媽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從老房子里走出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懷里還抱著個嬰兒。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和不解。
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家怎么住著陌生人?那三個混賬兒子又去哪里了?
8年前因為不堪忍受三個兒子啃老而憤然離家的老兩口,此刻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們以為會看到的景象,和眼前的現實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01
2017年春天,梧桐葉剛剛發綠的時候,張家老宅里又傳出了李大媽的嘆息聲。
“大壯,都中午了還不起床,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李大媽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敲著長子張大壯的房門。
“媽,再讓我睡會兒,昨晚贏了幾把,高興得睡不著。”52歲的張大壯翻了個身,被子蒙住腦袋,聲音悶悶的。
李大媽無奈地搖搖頭,把面條放在門口的小桌上。這樣的對話,在張家已經重復了25年。
從張大壯27歲那年離婚回家開始,這個中年男人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父母的庇護。
客廳里,49歲的張二虎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旁邊散落著幾個空啤酒瓶。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背心,肚子微微凸起,胡子拉碴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個快50歲的人。
“二虎,你昨天不是說要去找工作嗎?”張老漢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問道。
“爸,現在工作不好找,我在網上投簡歷呢。”張二虎頭也不抬,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其實是在玩游戲。
最小的兒子張小龍倒是起得早,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飯。45歲的他看起來最精神,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衣服也比兩個哥哥干凈。
“媽,您辛苦了,我來幫您洗碗。”張小龍嘴甜得很,放下碗筷就要幫忙收拾。
“算了算了,你別動,我來就行。”李大媽心里雖然高興,但也知道小兒子只是做做樣子,真讓他干活,不出十分鐘就會找借口溜走。
張老漢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大,可是在家里的表現,還不如十幾歲的孩子。25年來,沒有一個人真正獨立過,沒有一個人為這個家承擔過責任。
“小龍,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張老漢試探性地問道。
“爸,我準備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生意做。現在創業機會多,我想找個項目投資一下。”張小龍說得頭頭是道,但張老漢知道,兒子嘴里的“看項目”,其實就是和朋友出去吃吃喝喝,聊天吹牛。
這樣的日子,張家已經過了整整25年。三個兒子從意氣風發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張大壯年輕時也曾經努力過,結婚生子,可是因為好賭,妻子最終帶著孩子離開了他。從那以后,他就破罐破摔,徹底成了家里的寄生蟲。
張二虎技校畢業后,在汽修廠干過幾年,技術還不錯。但是因為性格懶散,總是遲到早退,最后被老板辭退了。
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找過正式工作,偶爾幫人修修電動車,賺點零花錢,但從來不給家里交一分錢。
張小龍是三兄弟中最聰明的,嘴巴甜,會哄人開心。每次父母發火,都是他出面調解。但是聰明勁兒全用在了投機取巧上,從來不肯踏踏實實做事。
李大媽每天早上五點起床,買菜做飯洗衣服,伺候三個大男人的起居。張老漢雖然已經72歲了,但還經常出去打零工,賺點外快補貼家用。
兩個老人的退休金加起來5000塊錢,除了日常開銷,還要給三個兒子零花錢。
“媽,我沒煙了,給我點錢買包煙。”張二虎伸手朝李大媽要錢。
“昨天不是剛給你50塊錢嗎?”
“昨天買煙花了30,剩下的錢請朋友喝了瓶汽水。”張二虎理直氣壯地說道。
李大媽嘆了口氣,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張20塊錢遞給兒子。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張家上演。三個兒子,從來不覺得向父母要錢有什么不對,也從來不考慮老人的感受。
2017年6月的一個下午,張家的平靜被徹底打破了。
“砰砰砰!”院門被人用力拍響,聲音急促而粗暴。
張老漢打開門,看到三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其中一個光頭男子臉色陰沉。
“你們找誰?”張老漢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找張大壯,他欠我們錢。”光頭男子直接推開張老漢,走進院子。
“大壯!張大壯!給老子滾出來!”
聽到喊聲,張大壯從房間里磨磨蹭蹭地走出來,臉色蒼白,顯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劉哥,您別生氣,我這就想辦法還錢。”張大壯陪著笑臉,但聲音明顯在發抖。
“想辦法?你已經欠了三個月了!八萬塊錢,今天必須還,不然...”光頭男子說著,看了看院子里的東西,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八萬?”張老漢覺得天旋地轉,險些站不穩。八萬塊錢,對于這個家庭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02
李大媽聽到動靜,也從廚房里跑出來。看到這個陣勢,她立刻明白了發生什么事。
“大壯,你又去賭了?”李大媽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含淚水。
“媽,我...我本來想贏點錢給家里改善改善生活的。”張大壯低著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
“改善生活?你把我們這個家都快敗光了!”李大媽的情緒終于爆發了,25年來積壓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光頭男子不耐煩了:“別廢話了,今天必須還錢,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張老漢看著妻子絕望的表情,心如刀割。他顫抖著手從里屋拿出一個鐵盒子,里面是兩個老人多年的積蓄。
“這里有六萬,還差兩萬我想想辦法。”張老漢的聲音苦澀無比。
“爸,算了吧,就當給大壯買個教訓。”張二虎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教訓?你們三個混賬東西,什么時候讓我們省過心?”張老漢罕見地發火了,指著三個兒子的鼻子罵道。
經過一番折騰,債主最終拿走了八萬塊錢,張家多年的積蓄瞬間清空。
當天晚上,李大媽抱著空空的鐵盒子坐在床邊,眼淚止不住地流。
“老張,我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養了三個白眼狼。”
張老漢坐在妻子身邊,也是老淚縱橫。他們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媽,您別哭了,我們會努力的。”張小龍走進房間,想要安慰母親。
“努力?你們努力了25年了,努力出什么來了?”李大媽的聲音充滿了絕望,“我和你爸都70多歲了,還要為你們操心到什么時候?”
張大壯也走了進來,想要解釋什么,但被李大媽一把推開。
“滾,你們都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
三個月后,屋漏偏逢連夜雨。張二虎在幫人修電動車時,因為操作不當,把客戶的新車給弄壞了,賠了3000塊錢。
這3000塊錢,對于本就捉襟見肘的張家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李大媽當場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三天。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李大媽躺在床上,臉色蠟黃,整個人憔悴得不像樣子。
張老漢看著妻子的樣子,心痛得無法呼吸。他們把一輩子都給了這三個兒子,換來的卻是無盡的失望和痛苦。
2017年9月15日,秋高氣爽的一個清晨。
李大媽早早起床,收拾了兩個簡單的行李包。她的動作很輕,不想驚醒還在睡覺的三個兒子。
“老張,走吧。”李大媽叫醒丈夫,聲音平靜得讓人心疼。
張老漢看著妻子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雖然心中萬般不舍,但他也明白,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兩個老人真的會被拖垮。
“咱們真的要走?”張老漢最后確認一遍。
“走,必須走。讓他們自己過過看,看看離了我們,他們能不能活下去。”李大媽的話雖然堅決,但眼中還是有不舍的淚花。
兩個老人悄悄地離開了住了大半輩子的老房子,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要去哪里。
他們在城市的另一頭找了間廉租房,50平米的小房子,一個月租金600塊錢。對于習慣了大院子的老人來說,這里確實太小太簡陋了。
“媽,這里怎么沒人?”中午時分,張小龍起床后發現家里空蕩蕩的,有些奇怪。
“媽可能出去買菜了。”張二虎頭也不抬地說道,繼續玩著手機游戲。
直到下午三點,三兄弟才意識到不對勁。平時這個時候,李大媽早就準備好午飯了,可是今天廚房里什么動靜都沒有。
“大哥,爸媽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張小龍有些擔心。
張大壯這才放下麻將牌,和兩個弟弟一起在家里找了一遍,發現父母的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都不見了。
“他們...他們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張二虎不敢相信。
三兄弟面面相覷,這種情況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從小到大,無論他們做什么錯事,父母最多就是罵幾句,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
03
第一天,他們還以為父母只是生氣,過兩天就會回來。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了,老兩口還是沒有回來。
“咱們去找找吧。”張大壯終于坐不住了。
三兄弟在周圍找了好幾天,詢問了所有的鄰居和朋友,都沒有人知道老兩口的去向。老兩口走得太突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與此同時,住在廉租房里的老兩口過得并不輕松。600塊錢的房租,加上日常開銷,讓本就不多的退休金更加捉襟見肘。
“老張,我們這樣做對嗎?”李大媽有時候會懷疑自己的決定。
“都走到這一步了,就不要后悔了。”張老漢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也在承受著煎熬。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老人經常失眠,想著家里的三個兒子。雖然憤怒,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怎么可能不牽掛?
有時候遇到熟悉的鄰居,會告訴他們一些家里的情況:“你們家老大天天在麻將館找你們,老二也到處打聽,老三更是急得不行。”
聽到這些消息,老兩口心里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兒子們終于知道著急了,難過的是不知道這種分離還要持續多久。
轉眼間,8年時間過去了。
2025年春節前夕,73歲的李大媽坐在廉租房的小陽臺上,望著外面飛舞的雪花,眼神有些迷茫。
“老張,咱們的房子在哪里來著?”李大媽突然問道。
張老漢心里一沉,妻子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醫生說這是輕度的老年癡呆癥,會逐漸加重。
“在勝利街的老院子里。”張老漢耐心地回答。
“哦,對對對,勝利街。那咱們怎么不回去住呢?這里太小了。”李大媽困惑地說道。
張老漢不知道該如何解釋。8年來,他們一直沒有回過那個家。偶爾會有熟人告訴他們一些消息,說三個兒子還住在老房子里,但具體情況如何,他們并不清楚。
這8年里,張老漢的身體也大不如前。原本硬朗的身體變得佝僂,頭發全白了,走路也需要拐杖輔助。李大媽的情況更糟,除了老年癡呆,還患上了高血壓和糖尿病。
兩個老人相依為命,過著清貧但相對平靜的生活。張老漢偶爾還會出去打點零工,李大媽在病情好的時候,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務。
“老張,我想家了。”李大媽經常這樣說。
“我也想。”張老漢總是這樣回答,然后兩個老人就默默地相視無言。
8年來,他們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三個兒子,三個兒子也沒有找到他們。這種奇怪的平衡狀態,就這樣維持著。
但是內心深處,兩個老人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思念家人的痛苦,對當年決定的懷疑,對未來的不確定,這些情緒像潮水一樣,時常將他們淹沒。
特別是每到春節的時候,看著別人家團團圓圓,兩個老人的心里更加難受。
“咱們回去看看吧,就看一眼。”2025年春節前,李大媽的病情突然加重,張老漢看著妻子日漸憔悴的樣子,終于下定了決心。
“真的要回去?”李大媽眼中閃著光芒。
“回去,就看看他們過得怎么樣。”張老漢點點頭。
04
2025年2月10日,臘月二十八。
兩個老人顫顫巍巍地出現在勝利街的胡同口。8年沒有回來,這里的變化讓他們有些認不出來。原本破舊的胡同鋪上了石板路,兩邊還種上了綠植。
“老張,是這里嗎?”李大媽有些迷茫。
“是這里,你看那棵老槐樹還在。”張老漢指著巷子深處的一棵大樹說道。
兩個老人互相攙扶著,一步步走向那個熟悉的院落。越走近,心跳得越快。8年了,他們不知道會看到什么樣的景象。
走到院門口,兩個老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