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七年,鐵打的漢子也熬出幾分疲態,何況是日日對著圖紙和數據的活計。
工程竣工的慶功宴上,李強被灌了不少酒。他四十出頭,在這工地一泡就是七年,從技術員干到了小組長,不高不低,卻也熬走了不少人。
酒桌上,項目經理拍著他的肩膀:“老李,這七年辛苦了!這筆工程款下來,回家好好置辦點家業,娶個婆娘熱炕頭!”
“借經理吉言,借吉言!”李強咧著嘴笑,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帶著幾分憨厚,也帶著幾分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復雜。
他下意識地朝角落里瞥了一眼,陳蘭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小口吃著菜,仿佛周遭的喧鬧都與她無關。
陳蘭是工地上的資料員,三十五六的年紀,模樣算不上出挑,但皮膚白凈,身段也還勻稱,尤其是在這男人堆里,自然成了道別樣的風景。
她話不多,手腳麻利,把一攤子繁雜的資料管得井井有條。
李強和她,在這工地上“搭伙”過了七年。七年,鐵打的漢子也熬出幾分疲態,何況是日日對著圖紙和數據的活計。
工程竣工的慶功宴上,李強被灌了不少酒。他四十出頭,在這工地一泡就是七年,從技術員干到了小組長,不高不低,卻也熬走了不少人。
酒桌上,項目經理拍著他的肩膀:“老李,這七年辛苦了!這筆工程款下來,回家好好置辦點家業,娶個婆娘熱炕頭!”
“借經理吉言,借吉言!”李強咧著嘴笑,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帶著幾分憨厚,也帶著幾分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復雜。
他下意識地朝角落里瞥了一眼,陳蘭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小口吃著菜,仿佛周遭的喧鬧都與她無關。
陳蘭是工地上的資料員,三十五六的年紀,模樣算不上出挑,但皮膚白凈,身段也還勻稱,尤其是在這男人堆里,自然成了道別樣的風景。
她話不多,手腳麻利,把一攤子繁雜的資料管得井井有條。
李強和她,在這工地上“搭伙”過了七年。
這“搭伙”,起初也是無奈之舉。工地初建,條件艱苦,住宿緊張。男男女女混住大通鋪,多有不便。管事的老王看李強和陳蘭都是單身,又都是安分的人,便大手一揮:“老李,你跟陳蘭妹子都是一個人,干脆勻個單間給你們,也省得亂糟糟的,你們自個兒注意點就行。”
這話里的“注意點”,大伙兒都心知肚明。李強當時憨憨一笑,沒說啥。陳蘭則是紅了臉,低頭默認了。
酒宴散時,已是深夜。李強揣著剛到手的一疊厚厚的工程款和獎金,腳步有些飄。回到那間熟悉的板房,陳蘭已經在了,正借著床頭昏黃的小燈,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東西。她的動作很輕,不像是在打包,倒像是在撫摸那些跟了她多年的舊物。
“喲,蘭妹子,還沒睡?”李強打了個酒嗝,一股熱氣涌上來,“老王他們可真能灌,差點沒把我撂倒在桌子底下。”
陳蘭抬眼看他,嘴角似笑非笑:“強哥你海量,那幾杯酒算什么。倒是這錢,拿穩了,可別路上掉了。”她的目光在李強揣錢的懷里掃了一下。
“掉不了,掉不了,這可是咱們的血汗錢。”李強拍了拍胸口,走到自己的床鋪邊坐下,看著陳蘭將一件半舊的碎花襯衫疊好放進一個大號的帆布包里。那襯衫的領口,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李強很熟悉那味道。
“強哥,”陳蘭突然開口,“這工程結束了,你……有啥打算?”
李強一愣,撓了撓頭:“還能有啥打算?回家看看老娘,再給家里置辦點東西。剩下的錢存起來,以后……以后再說唄。”他沒敢看陳蘭的眼睛。
陳蘭“嗯”了一聲,低下頭,繼續收拾。房間里一時有些沉默,只有衣物摩擦的細微聲響。這七年,他們之間似乎總有這種默契,和填不滿的沉默。
說起來,這七年,李強覺得自己待陳蘭不薄。雖然是“搭伙”,但日子久了,跟尋常夫妻也沒太大分別。起初,兩人中間還拉了塊布簾子,井水不犯河水。李強是個粗人,有時光著膀子在屋里晃蕩,陳蘭看到了也只是把頭扭開,臉紅到耳根。
“強哥,你好歹穿件褂子,這……這讓妹子咋待嘛。”陳蘭小聲抗議過。
李強嘿嘿一笑:“這大熱天的,穿那玩意兒捂得慌。再說了,又不是外人,怕啥?”他嘴上這么說,下次還是會注意些。
那層簾子,不知什么時候就悄悄撤了。大概是有一回,李強夜里發高燒,工地缺醫少藥,是陳蘭一宿沒合眼,給他擦身子,喂水喂藥。李強迷迷糊糊中,感覺一雙微涼的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揉著,很舒服。第二天燒退了,他看著陳蘭熬得通紅的眼睛,心里頭一次有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從那以后,兩人自然而然就吃住都在一起了。陳蘭手巧,總能把工地食堂那些寡淡的菜色做出點家常味兒。李強就把大部分工資交給她,由她支配家里的開銷。工地上的人都打趣他們,管陳蘭叫“嫂子”。
“強哥,你這福氣可不淺啊!有嫂子這么貼心照顧著,比我們這些光棍強多了!”年輕的工友小張常這么開玩笑。
李強總是哈哈一笑,拍著小張的肩膀:“你小子羨慕了?也趕緊找一個去!” 心里卻覺得熨帖。有個女人操持著,這臨時的板房也多了幾分“家”的暖意。尤其是在那些疲憊不堪的夜晚,回到屋里有口熱飯,有個人能說說話,那種踏實感是什么都換不來的。
當然,男人嘛,總有些生理上的需求。尤其是在這枯燥閉塞的工地,更是如此。李強不是圣人。七年時間,同一個屋檐下,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有些事情,即便嘴上不說,身體卻是誠實的。
他記得有一次,雨下得特別大,工地上停了工。板房里濕漉漉的,帶著一股霉味。兩人都喝了點酒驅寒。借著酒勁,李強的手不規矩起來。陳蘭半推半就,嘴里說著“強哥,別……讓人聽見”,身子卻軟了下來。那晚,板房的隔音效果似乎格外差,雨聲也蓋不住某些細碎的聲響。
從那以后,這種事情便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有承諾,沒有名分,只有在特定時刻的相互慰藉。李強覺得,陳蘭是懂他的,也是愿意的。他甚至覺得,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種超越普通工友的情分。
工地上不少男人都羨慕李強,說他有本事,金屋藏嬌。李強聽了,心里得意,嘴上卻說:“瞎說啥呢,我跟蘭妹子是純潔的工友關系,互相幫襯罷了。”
這話,連他自己都不太信。
工程款結算的消息一傳開,陳蘭就顯得有些不對勁。她話更少了,常常一個人對著窗外發呆。李強注意到,她往家里打電話的次數多了起來,語氣也有些急躁,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蘭妹子,家里是不是有啥難處?要用錢的話,跟我說,我這兒剛發了款子。”李強試探著問。他覺得,這七年下來,他總該為她做點什么。
陳蘭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閃躲:“沒事,強哥,我能應付。你那錢,還是留著娶媳婦用吧。”她的語氣有些淡,聽不出喜怒。
李強心里“咯噔”一下。他總覺得陳蘭這話里有話,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最后那幾天,工地上的人陸續離開。宿舍區一天比一天空曠。李強的心也跟著空落落的。他幾次想跟陳蘭好好聊聊,問問她以后的打算,也想跟她挑明了,如果她愿意,他想跟她搭伙過下半輩子。可話到嘴邊,看著陳蘭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他又咽了回去。他怕自作多情,也怕被拒絕了,連這最后幾天的安生都保不住。
散伙飯那天,陳蘭破天荒地敬了李強一杯酒。
“強哥,這七年,多謝你照顧了。”她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臉上泛起一抹異樣的紅暈。
李強心里一熱,也端起酒杯:“說啥照顧不照顧的,都是應該的。蘭妹子,你以后……有啥打算?”
陳蘭沒接話,只是低頭夾了口菜,輕聲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倒是強哥你,回家可得好好享福了。”
那晚,回到板房,兩人都沒怎么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李強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能清晰地聽到隔壁床上傳來陳蘭均勻的呼吸聲,似乎已經睡熟了。他卻滿腦子都是這七年來的片段,以及對未來的茫然。他甚至在想,要不明天走的時候,直接把大部分錢塞給陳蘭?就當是這七年的情分。可又覺得這么做,太唐突,也太……像是在打發人。
他不知道,陳蘭其實也一夜沒睡。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送人的大巴車就已經停在了工地門口。李強和陳蘭各自提著行李,默默地跟著人流往外走。
“強哥,你的鋪蓋卷可真沉,里面裝金元寶了?”旁邊一個相熟的工友老劉打趣道。
李強勉強笑了笑:“都是些不值錢的家當。”他幫陳蘭把一個略顯沉重的帆布包拎上了車廂的行李架,那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裝了些什么。
“蘭妹子,你坐這兒。”李強指了指一個靠窗的空位。
陳蘭點點頭,坐了下來,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這片即將告別的工地,眼神復雜。
李強把自己的行李也安頓好,在陳蘭身邊的空位坐下。車子還沒開,上來的人不多,車廂里顯得有些空。
“這一走,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再見了。”李強沒話找話,聲音有些干澀。
陳蘭轉過頭,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雙眼睛,亮得有些異樣。“強哥,咱們這就算……兩清了?”
李強一怔:“蘭妹子,你這話啥意思?什么兩清不清的?”
陳蘭沒回答,只是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低頭刷刷地寫著什么。李強伸頭想看,她卻巧妙地避開了。
寫完后,她把本子撕下一頁,折好,然后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李強。
就在李強以為她要說些道別的話時,陳蘭慢慢地,向他伸出了手。
她的手掌攤開,掌心向上。白皙的手掌,在這昏暗的車廂里,顯得格外刺眼。
李強的心猛地一沉,他看著那只手,又看看陳蘭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
“蘭妹子,你這是……”他艱難地開口。
陳蘭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別的什么。她沒有說話,只是將手里那張折好的紙條,放在了自己攤開的掌心上,然后,再次將手朝李強遞了遞。
她的聲音不高,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李強的心上:
“給錢。”
李強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