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情節含有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理性閱讀，文中人物均為化名，部分圖片非事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曉。

前言

十五年前，她是村里人人羨慕的新媳婦。

十五年后，她成了被丈夫嫌棄的"黃臉婆"。

公公癱瘓在床，她不離不棄地照顧了十五年。

丈夫在城里出軌，回家就要和她離婚。

小姑冷嘲熱諷，說她是為了張家房產才這么賣力。

就在她走投無路、心如死灰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公公顫抖著手，指向了床頭柜的夾層......

當林美娟打開那個陳舊的存折時，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01

凌晨五點半，天還蒙蒙亮，林美娟就已經起床了。

這是她十五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比鬧鐘還準時。她躡手躡腳地起身，生怕吵醒隔壁房間里的公公。雖然公公癱瘓在床多年，但她知道老人家睡眠淺，一點動靜都會驚醒。

"爸，醒了嗎？"她輕輕推開公公房間的門，朝床上看去。

床上的張老爺子睜著眼睛，目光有些渾濁，但看到林美娟進來時，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光芒。他想說話，但只能發出微弱的"嗯"聲。

"爸，我來給您翻身了。"林美娟熟練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幫公公翻了個身。十五年的照顧經驗，讓她的動作既輕柔又專業，比醫院的護工都要細致。

張老爺子的身體因為長期臥床變得消瘦，但林美娟每天堅持給他按摩，所以并沒有生褥瘡。她一邊幫公公活動四肢，一邊輕聲說著話："爸，今天天氣不錯，等會兒我把您推到院子里曬曬太陽。醫生說了，多曬太陽對身體好。"

公公的眼神中透露出感激，但更多的是心疼。他心疼這個為了照顧自己，耽誤了大半輩子的好兒媳。

林美娟今年三十五歲，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長期的操勞讓她的手變得粗糙，臉上也有了細紋。她的頭發總是簡單地扎成馬尾，很少有時間打扮自己。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笑容依然溫和，就像十五年前剛嫁進張家時一樣。

"爸，我去給您熬粥，您先躺著休息會兒。"林美娟輕拍了拍公公的手背，轉身走向廚房。

張家是一個典型的農村三合院，公公住東屋，她和丈夫住西屋，中間是堂屋和廚房。房子雖然不新，但被林美娟收拾得干干凈凈，處處透著家的溫暖。

廚房里，林美娟開始忙碌起來。她先給公公熬小米粥，粥要熬得軟爛一些，方便老人家消化。然后準備公公的藥，一共七種，每種藥的用量和服用時間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美娟啊，又起這么早。"鄰居王大媽路過廚房窗戶，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感嘆。

"習慣了，王大媽。"林美娟抬頭微笑著回應，"您這是去地里啊？"

"是啊，趁著涼快干點活。"王大媽停下腳步，語氣中帶著心疼，"美娟，你這些年真是不容易啊。十五年了，你比親閨女還孝順。"

林美娟的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這都是應該的，王大媽。公公把志華養大不容易，現在老了病了，我照顧他是天經地義的事。"

"話是這么說，可你也得為自己想想啊。"王大媽壓低聲音，"志華常年在城里打工，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你一個女人家，又要照顧病人，又要種地，還要操持家務，這樣下去身體能受得了嗎？"

"我身體挺好的，沒事。"林美娟避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王大媽還想說什么，但看到林美娟不愿多談，只好嘆了口氣："唉，好人有好報，老天爺都看著呢。"

等王大媽走遠了，林美娟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何嘗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辛苦？可她又能怎么辦呢？公公是她看著生病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老人家沒人照顧。至于丈夫張志華......

想到丈夫，林美娟的心中涌起一絲說不清的情緒。結婚十五年，志華在城里的建筑工地打工也有十三年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經?；丶?，每次回來都會帶些城里的小東西給她，夫妻感情還算和睦。

但自從公公出車禍癱瘓后，志華回家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起初他還說是工作忙，后來干脆連借口都不找了。去年一整年，他只回過三次家，每次待不到一周就走，而且對公公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林美娟曾經試圖和丈夫溝通，希望他能多關心一下父親，哪怕只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也好。但志華總是不耐煩地說："他不是有你照顧嗎？我在外面賺錢養家還不夠累??？"

每當這時候，林美娟就會想起剛結婚時志華對她說過的話："美娟，我媽走得早，我爸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以后咱們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讓他安享晚年。"

可是現在呢？志華早就把這些話拋到腦后了。

粥熬好了，林美娟盛了一碗，小心地端到公公房間。她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著，動作輕柔而耐心。

"爸，今天的粥軟不軟？咸淡合適嗎？"她一邊喂一邊問。

公公努力地點點頭，眼中滿是感激。

"那就好。醫生說您最近氣色好了很多，看來我的護理還是有效果的。"林美娟笑著說，"等會兒我給您按按腿，促進血液循環。"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汽車的聲音。林美娟愣了一下，這個時間誰會來？

"美娟！"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語調中帶著一股子城里人的腔調。

林美娟的臉色變了變，她認得這個聲音——是小姑張美麗。

張美麗是張志華的妹妹，比他小六歲，五年前嫁給了城里一個做生意的男人。從此以后，她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每次回娘家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對林美娟的態度也越來越刻薄。

"來了。"林美娟應了一聲，但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繼續喂公公喝粥。

"哎呀，嫂子，你怎么還在喂我爸吃飯呢？我在外面等了半天了。"張美麗推門而入，穿著一身時髦的連衣裙，腳上踩著高跟鞋，頭發做得很洋氣，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

"美麗回來了。"林美娟平靜地說，"爸還沒吃完，你先坐會兒。"

張美麗撇撇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但很快又站了起來，用紙巾擦了擦椅子："這椅子怎么這么臟??？嫂子，你平時不打掃衛生嗎？"

林美娟咬了咬唇，沒有回應。她每天都會把房間打掃得干干凈凈，只是張美麗總是雞蛋里挑骨頭。

"爸，您看誰來了？美麗回來看您了。"林美娟對公公說道。

公公的目光轉向女兒，但眼神中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有些復雜。

張美麗走到床邊，但并沒有靠得太近，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爸，您身體怎么樣??？"

公公想說話，但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爸說還好，就是腿腳不太方便。"林美娟代為翻譯。

"嗯，那就好。"張美麗敷衍地點點頭，然后話鋒一轉，"嫂子，我這次回來是有事要和你說的。"

林美娟心中一緊，從張美麗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好的預兆："什么事？"

"是關于我哥的。"張美麗故意拖長了語調，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嫂子，你知道我哥在城里的情況嗎？"

02

林美娟的手微微顫抖，但還是保持著平靜的語調："志華在城里打工，我知道啊。怎么了？"

張美麗冷笑一聲："打工？嫂子，你可真是天真啊。我哥在城里早就有女人了，你不知道嗎？"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林美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中的粥碗差點掉在地上，幸好她及時穩住了。

"你......你說什么？"林美娟的聲音顫抖著。

"我說我哥在城里有女人了，而且已經同居一年多了。"張美麗一字一句地說，眼中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帶著一種看好戲的冷漠，"那女人比你年輕漂亮，還給我哥生了個兒子。"

林美娟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扶住床沿才沒有跌倒。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為丈夫不回家是因為工作忙，原來......原來他在城里已經另組家庭了。

床上的公公聽到這些話，眼中閃過憤怒的光芒，嘴里發出急促的聲音，顯然是想說話但說不出來。

"爸，您別激動。"林美娟強忍著心中的痛苦，先安撫公公，"您的身體要緊。"

"嫂子，你倒是挺冷靜的啊。"張美麗諷刺地說，"不過也對，你這些年除了會伺候病人，還會干什么？我哥在外面辛辛苦苦賺錢，回到家還要面對這樣的環境，換誰都受不了。"

"美麗，話不能這么說。"林美娟努力控制著情緒，"我照顧爸是應該的，志華他......"

"志華什么志華？"張美麗打斷她，"嫂子，你就別自欺欺人了。我哥早就受夠了這種生活，這次我回來就是來告訴你，他要和你離婚。"

"離婚？"林美娟失聲叫道，這比剛才聽到出軌的消息更讓她震驚。

"對，離婚。"張美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美娟，"我哥說了，你們結婚這么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這婚姻還有什么意思？現在他在城里有了兒子，當然要給兒子一個正當的名分。"

林美娟感覺心如刀絞。沒有孩子，一直是她心中最深的痛。結婚前幾年，她和志華也努力過，但就是懷不上。后來公公出事，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照顧公公身上，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

"嫂子，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張美麗的語氣變得更加刻薄，"你這些年守著個病人，活得像個老媽子似的?，F在離了婚，我哥給你點錢，你可以重新開始，找個老實人嫁了，不是挺好的嗎？"

"那爸怎么辦？"林美娟忽然問道。

"我爸？"張美麗愣了一下，隨即不耐煩地說，"那是我們張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反正我哥有錢了，找個保姆什么的，比你照顧得還好。"

林美娟看著張美麗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憤怒："美麗，你怎么能這么說？這十五年來，我沒日沒夜地照顧爸，你們兄妹倆一個在城里逍遙，一個嫁了人就不管娘家，現在卻說找個保姆就行了？"

"嫂子，你這話就不對了。"張美麗冷笑道，"你照顧我爸，不是應該的嗎？你是我們張家的媳婦，照顧公公本來就是你的義務。再說了，這些年你住著我們張家的房子，花著我哥賺的錢，照顧個病人算什么？"

"我還種地呢，家里的開銷大部分都是我種地的收入。"林美娟忍不住反駁。

"那點地能值幾個錢？"張美麗不屑地說，"要不是我哥在城里賺錢，光靠你那點收入，我爸早就沒錢看病了。"

林美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些年來，志華確實每個月會寄一些錢回來，但那點錢只夠公公的藥費，家里的其他開銷全都是她想方設法解決的。

"不過嫂子，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張美麗走到林美娟面前，壓低聲音說，"識趣點，主動提出離婚。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我哥也會給你一筆不小的分手費。要不然，等我哥回來提出來，那就不是這個待遇了。"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林美娟艱難地說道。

"考慮什么？"張美麗冷笑，"嫂子，你以為你還有選擇嗎？我哥在城里的那個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她早就催著我哥趕緊和你離婚。要是你不識趣，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說完這些話，張美麗就準備離開。但她剛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哥明天就回來，到時候你們可以好好談談。記住我剛才說的話，識趣點。"

張美麗走后，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林美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剛才那些話。出軌、離婚、另一個女人、孩子......每一個詞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她心上。

公公看著林美娟痛苦的樣子，眼中滿含淚水。他想安慰這個好兒媳，但他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她受折磨。

"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林美娟注意到公公的眼神，強忍著眼淚說道，"我沒事，真的沒事。"

但她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十五年的青春，十五年的付出，就這樣被人輕易地否定了。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公公的病，她和志華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也許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也許她也能像別的女人一樣，偶爾買點漂亮衣服，偶爾出去旅旅游。

但是生活沒有如果。公公出事的時候，志華還年輕，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是她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公公的責任。她以為這是夫妻之間應有的擔當，沒想到最后卻成了被拋棄的理由。

下午的時候，鄰居李大嬸來串門，一進門就看出林美娟的異常。

"美娟，你怎么了？眼睛紅紅的，是不是哭過了？"李大嬸關切地問。

"沒事，李大嬸，可能是煙熏的。"林美娟勉強笑了笑。

"你就別瞞著了，剛才我看到張美麗開車來了，是不是她又說什么難聽話了？"李大嬸壓低聲音，"那個丫頭自從嫁到城里，眼睛就長到頭頂上了，回來一趟就擺譜，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

林美娟苦笑一聲，沒有解釋。

"美娟啊，有什么事你就說出來，憋在心里不好。"李大嬸拉著林美娟的手，"咱們鄰居這么多年了，我還能不關心你？"

林美娟看著李大嬸真誠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李大嬸，志華......志華要和我離婚。"

"什么？"李大嬸大吃一驚，"為什么啊？你們好好的，怎么就要離婚了？"

林美娟哽咽著把張美麗告訴她的事情說了一遍。李大嬸聽完之后，氣得直拍大腿："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為他們張家付出了這么多，他竟然在外面養女人！還要和你離婚！天理難容啊！"

"李大嬸，聲音小點，別讓爸聽到了。"林美娟擔心地看了看公公的房間。

"美娟，你這是怎么了？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替他們著想？"李大嬸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看看你這些年，為了照顧你公公，把自己都搭進去了?，F在好了，人家不要你了，還說你沒用！"

"我......"林美娟想說什么，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聽大嬸一句勸，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李大嬸拍著林美娟的肩膀，"你還年輕，離了婚重新找一個，日子照樣過。"

"可是爸怎么辦？"林美娟擔憂地說，"他現在這個樣子，離不開人照顧。"

"那是他們張家的事！"李大嬸激動地說，"張志華是他兒子，張美麗是他女兒，輪得到你一個離了婚的外人操心？"

"可是......"

"沒有可是！"李大嬸打斷她，"美娟，你心太軟了，這樣下去只會被人欺負。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離婚了，你打算怎么辦？"

這個問題林美娟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如果離婚，她能去哪里？回娘家嗎？父母都已經過世了，家里的房子早就賣了。投靠親戚嗎？那些親戚平時連走動都不多，怎么可能收留她？

"我......我不知道。"林美娟茫然地說。

李大嬸看著她這副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這個善良的女人，為了別人的家庭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要不，你先別急著做決定。"李大嬸想了想說，"等張志華回來，你們好好談談。也許事情沒有張美麗說的那么嚴重呢？"

林美娟點點頭，但心中并沒有太多希望。她了解志華，也了解張美麗。張美麗雖然刻薄，但在這種事情上不會撒謊。況且，這些年志華對家里的冷淡，對她的疏遠，其實早就說明了一切。

晚上，林美娟照常給公公按摩、翻身、喂藥。但她的動作有些機械，心思顯然不在這里。

公公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努力想說什么，但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

"爸，您是想說什么嗎？"林美娟看著公公著急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

公公點點頭，然后費力地抬起手，指向床頭柜的方向。

"您是要喝水嗎？"林美娟倒了杯水，準備喂給公公。

公公搖搖頭，繼續指著床頭柜，表情變得更加急切。

林美娟疑惑地看著床頭柜，上面只有一些常用的藥品和日用品，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但公公的表情告訴她，那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汽車聲。林美娟的心一緊，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志華回來了。

03

果然，張志華推門走了進來。

十三年的城市生活改變了他很多。他穿著一身體面的休閑裝，頭發梳得很整齊，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精神了不少。但林美娟敏銳地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少了以前的溫和，多了一種陌生的冷漠。

"你回來了。"林美娟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

"嗯。"張志華的回應很簡短，他掃了一眼房間，眉頭微皺，"這屋里怎么還是這個味兒？"

林美娟心中一痛。以前志華從不會嫌棄家里的味道，雖然照顧病人確實會有一些藥味，但她每天都會通風換氣，已經很注意了。

"我每天都開窗通風的。"林美娟小心地解釋。

張志華沒有回應，而是走到公公床邊。公公看到兒子回來，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既有見到兒子的高興，也有對兒子行為的失望。

"爸，我回來了。"張志華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太多感情色彩。

公公努力想坐起身來，林美娟趕緊上前扶住他："爸，您別動，躺著就行。"

"都這么多年了，他還能起來嗎？"張志華冷冷地說了一句，讓氣氛變得更加沉重。

林美娟震驚地看著丈夫，她不敢相信這樣無情的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公公聽到兒子的話，眼中閃過深深的傷痛。

"志華，怎么能這樣說爸？"林美娟忍不住責備道。

"我說錯了嗎？"張志華轉過身，看著妻子，"他就是個廢人，只會拖累家里。"

"志華！"林美娟大聲喝止，"你怎么能這樣說自己的父親！"

"行了，別在這里假惺惺的。"張志華不耐煩地擺擺手，"我這次回來是有正事要談的。"

林美娟的心跳加速，她知道張美麗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了。

"美麗都告訴你了吧？"張志華直接開門見山，"我要和你離婚。"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這句話真的從丈夫嘴里說出來時，林美娟還是感覺天旋地轉。

"為什么？"她努力控制著情緒，"這十五年來，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對不起我？"張志華冷笑一聲，"林美娟，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里還像個女人？整天圍著個病人轉，連自己都不收拾，我回到家就像進了醫院一樣。"

"我...我是在照顧爸啊。"林美娟的聲音顫抖著，"這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誰規定應該的？"張志華的語氣越來越冷，"我媽早死，就剩他一個人，本來就是累贅。現在又癱瘓了，更是包袱。我在外面辛苦賺錢，回到家還要面對這樣的環境，你讓我怎么受得了？"

床上的公公聽到兒子這樣說自己，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這個他辛苦養大的兒子，竟然把他當成了累贅和包袱。

"而且，我們結婚這么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張志華繼續說道，"現在我在城里有了兒子，當然要給孩子一個正當的名分。"

"所以，你真的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林美娟強忍著眼淚問道。

"是又怎么樣？"張志華理直氣壯地說，"人家年輕漂亮，還給我生了兒子。不像你，除了會伺候病人，還會什么？"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林美娟的心里。她這些年的所有付出，在丈夫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志華，你怎么能這樣說？"林美娟終于忍不住大聲說道，"這十五年來，我沒日沒夜地照顧爸，還要種地養家，操持家務。我哪一天不是天不亮就起床，半夜還要起來給爸翻身？我容易嗎？"

"那又怎么樣？這些不都是你應該做的嗎？"張志華絲毫不為所動，"你是張家的媳婦，照顧公公本來就是你的義務。"

"可是你也是張家的兒子??！照顧爸不也是你的義務嗎？"林美娟反駁道。

"我要在外面賺錢養家！"張志華提高了聲音，"要不是我在城里打工，你們吃什么喝什么？"

"你每個月寄回來的那點錢，只夠爸的藥費。家里的其他開銷，包括你回來時的生活費，都是我種地的收入！"林美娟也不示弱。

"那是因為你們花得太多！"張志華狡辯道，"一個病人能花多少錢？"

林美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公公的醫藥費每個月至少要兩千塊，而張志華每月寄回來的錢從來沒有超過這個數。家里的水電費、日常生活用品、她自己的衣食住行，全都要靠她種地和做一些零活的收入來維持。

"不管怎么說，我們離婚是定了的。"張志華不想再爭論下去，"你把戶口本和結婚證拿出來，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

"如果我不同意呢？"林美娟倔強地問道。

"不同意？"張志華冷笑，"林美娟，你以為你還有選擇嗎？我告訴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你離婚。大不了我去法院起訴，到時候你更難看。"

"還有，"張志華繼續說道，"離婚后你要搬出這個家。這房子是我們張家的，你一個外人沒資格住。"

"那爸怎么辦？"林美娟問道。

"那是我們張家的事，用不著你管。"張志華冷冷地說，"我會找個保姆來照顧他。"

"保姆能像我這樣用心嗎？"林美娟急切地說，"爸的身體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需要非常細心的照料。"

"夠了！"張志華不耐煩地打斷她，"林美娟，你就別在這里裝好人了。這些年你照顧我爸，不就是為了我們張家的這套房子嗎？現在房子你別想要，人你也別管了。"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林美娟。她照顧公公十五年，從來沒有想過房產的事情。她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媳婦應該做的，是人之常情。但現在，她的所有付出都被說成了別有用心。

"我從來沒有想過房子的事。"林美娟哽咽地說道。

"是嗎？那你為什么這么積極地照顧他？"張志華諷刺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在我爸面前表現，好讓他把房子留給你。"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林美娟傷心地說，"我是真心照顧爸的。"

"真心？"張志華嗤笑一聲，"如果真心，你為什么不給我生個孩子？如果真心，你為什么把自己搞得這么邋遢？你就是個只會伺候病人的保姆，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林美娟被這些惡毒的話傷得體無完膚。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完全想不起他曾經是那個對她溫柔體貼的丈夫。

"好，我同意離婚。"林美娟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絕望，"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還敢提條件？"張志華冷笑，"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要繼續照顧爸。"林美娟堅定地說，"不管我們離不離婚，我都要照顧爸到最后。"

"想都別想！"張志華斷然拒絕，"離了婚你就是外人，憑什么照顧我爸？"

"因為我是真心的！"林美娟大聲說道，"這十五年來，除了我，還有誰真心照顧過爸？你嗎？你一年回來幾次？美麗嗎？她連靠近都不愿意！"

"夠了！"張志華惱羞成怒，"我的事不用你管！明天你就給我搬出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公公突然發出了急促的聲音。他努力想坐起身來，臉漲得通紅，顯然是被兒子的話氣壞了。

"爸，您別激動！"林美娟趕緊上前扶住公公，"您的身體要緊。"

公公抓住林美娟的手，眼中滿含淚水。他想說話，但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然后，他用盡全力，顫抖著手指向床頭柜。

"爸，您是要什么嗎？"林美娟關切地問道。

公公點點頭，繼續指著床頭柜，表情變得異常急切。

林美娟疑惑地走向床頭柜，開始尋找公公想要的東西。她打開抽屜，里面只有一些常用的藥品和日用品。

公公搖搖頭，繼續指著床頭柜的側面。

林美娟仔細觀察，發現床頭柜的側面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夾層。她小心地打開夾層，發現里面有一個用塑料袋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她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陳舊的存折。

"爸，這是什么？"林美娟好奇地問道。

公公點點頭，示意她打開看看。

林美娟打開存折，當她看到里面的內容時，瞬間愣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幾乎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