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小燕,真的是你嗎?這么多年了..."母親的聲音帶著顫抖。
"嫂子,我也沒想到能再見到您。"小姑的眼中閃著淚光,"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家里人。"
兩人相擁而泣,二十年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都爆發(fā)出來。
"嫂子,您先坐坐,我給您泡茶。"小姑擦干眼淚,"等我老公回來,您見見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小姑起身說道:"說曹操曹操到,他回來了。"
母親屏住呼吸,心情忐忑不安。二十年了,她馬上就要見到那個被村里人稱為"老光棍"的陳志遠了。
門開了,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當(dāng)母親看清這個人的面容時,整個人瞬間傻住了...
二十五年前,我們王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和睦家庭。
爺爺王大海是村里的老支書,奶奶王桂花賢惠能干,膝下四個孩子都很爭氣。
大伯在縣城當(dāng)干部,二伯在鎮(zhèn)上做生意,我父親在村里當(dāng)小學(xué)老師,最小的女兒王小燕正在省城讀大學(xué)。
母親嫁到王家十幾年,一直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個家庭的和諧。作為兒媳婦,她深知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對公婆恭敬孝順,對小姑更是疼愛有加。
"王家真是有福氣,四個孩子個個都有出息。"
"是啊,特別是小燕,考上省城的大學(xué),將來前途無量。"
"王家的兒媳婦也很不錯,把家里照顧得井井有條。"
村里人提起我們家,都是一片羨慕。母親每次聽到這些夸贊,心里都美滋滋的。確實,嫁到王家這么多年,她最驕傲的就是這個家庭在村里的聲望。
小姑王小燕從小就聰明伶俐,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母親對這個小姑子格外疼愛,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每次小姑從學(xué)校回來,母親總是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給她買新衣服。
"嫂子對我真好。"小姑經(jīng)常這樣對別人說,"比親姐姐還親。"
這話傳到母親耳朵里,她心里暖洋洋的。在這個大家庭里,她和小姑的關(guān)系是最融洽的。
然而,平靜的生活在小姑大三那年被徹底打破了。
"爸媽,我談戀愛了。"小姑回家后,怯生生地對爺爺奶奶說。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圍坐在堂屋里。爺爺放下手里的旱煙袋,奶奶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大伯二伯也都看向小姑。
母親坐在一旁,心里有些緊張。她知道爺爺對兒女的婚姻大事向來很重視,也很有主見。
"什么樣的小伙子?家里是做什么的?"爺爺嚴肅地問。
"他叫陳志遠,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建筑專業(yè)。"小姑臉上泛起紅暈,"他人特別好,對我也很好。"
"家里條件怎么樣?父母是干什么的?"爺爺連續(xù)發(fā)問。
小姑低著頭:"他家里...條件不太好。父母都是農(nóng)民,家里還有個弟弟在讀書。"
爺爺?shù)哪樕查g沉了下來:"胡鬧!咱們家什么條件,他家什么條件?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爸,感情不是看條件的..."小姑試圖爭辯。
"住嘴!"爺爺怒氣沖沖地站起來,"你馬上給我斷了這個念頭!咱們家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地位,你不能給家里丟臉!"
母親看著小姑委屈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為小姑說幾句話,但在爺爺?shù)耐烂媲埃桓叶嘌浴?/p>
"老頭子,孩子還小,慢慢來..."奶奶在一旁勸道。
"慢慢來什么?"爺爺打斷妻子的話,"這種事情必須趁早掐斷!小燕,你給我聽好了,要么分手,要么別回這個家!"
小姑哭著跑回了房間。母親心疼小姑,悄悄跟了過去。
"小燕,別哭了。"母親輕撫著小姑的后背,"你爸也是為了你好。"
"嫂子,我真的很喜歡他。"小姑抹著眼淚,"我離開他會死的。"
母親看著小姑那副痛苦的樣子,心里也很難受。但她知道,在這個家里,爺爺?shù)脑捑褪鞘ブ迹魏稳硕疾荒苓`抗。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都很壓抑。爺爺板著臉不說話,小姑也悶悶不樂。母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然而,爺爺?shù)膽B(tài)度異常堅決。他甚至親自跑到省城,找到小姑的學(xué)校,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羞辱了陳志遠一頓。
"你一個窮小子,也配惦記我女兒?趕緊滾遠點,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件事在學(xué)校里鬧得很大,小姑因此受到了很多同學(xué)的議論和嘲笑。她回到家后,哭得死去活來。
"爸,您怎么能這樣做?"小姑哭著質(zhì)問爺爺,"您這樣讓我在學(xué)校里怎么做人?"
"我這是為了你好!"爺爺毫不妥協(xié),"那種窮小子,你跟他在一起只會吃苦!"
在爺爺?shù)膹妷合拢」米罱K選擇了和陳志遠分手。分手那天,小姑哭得昏天黑地,母親看著都心疼得不行。
大學(xué)畢業(yè)后,小姑本來可以留在省城工作,但爺爺非要她回到縣城。很快,他就給小姑安排了一門親事。
男方叫張建華,是縣里農(nóng)業(yè)局的科長,比小姑大八歲,離過一次婚。
"建華人不錯,工作穩(wěn)定,收入也可以。"爺爺對小姑說,"你們見個面,合適的話就定下來。"
小姑滿心不愿意:"爸,我不想這么早結(jié)婚。"
"不早了,你都二十三了。再說建華這樣的條件,錯過了就沒有了。"爺爺語氣強硬,"這事就這么定了。"
母親也在一旁勸:"小燕,建華確實是個好人選。嫂子也是過來人,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
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但小姑知道再怎么反對也沒用,只能默默接受了這個安排。
1985年春天,小姑和張建華結(jié)了婚。婚禮辦得很熱鬧,村里人都說王家又出了一樁好姻緣。
在外人看來,我們家確實很幸福。
爺爺是村里的權(quán)威人物,幾個兒子都在外面有頭有臉,小女兒嫁給了縣里的干部。逢年過節(jié),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樣子讓很多人羨慕。
"王家真是家和萬事興啊。"
"王支書教子有方,個個都是人才。"
"王家的兒媳婦也很賢惠,把一大家子照顧得服服帖帖。"
這些贊美的話語讓母親感到很驕傲,但同時她也感受到了壓力。作為這個家庭的兒媳婦,她必須時刻維護著家庭的和諧形象。
然而,只有母親能感覺到小姑內(nèi)心的痛苦。
婚后的小姑雖然表面上表現(xiàn)得很正常,但母親能看出她眼中的憂郁。每次回娘家,小姑總是強顏歡笑,但那種笑容讓母親看著心疼。
"小燕,你過得還好嗎?"母親偶爾會私下問小姑。
"挺好的,嫂子。"小姑總是這樣回答,"建華對我很好。"
但母親能感覺到,事情并沒有小姑說的那么簡單。
張建華雖然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但母親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對小姑的態(tài)度也有些冷淡。更重要的是,母親從小姑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種壓抑和無奈。
果然,婚后不到兩年,問題就開始顯現(xiàn)了。
張建華開始懷疑小姑有外遇,經(jīng)常盤問她的行蹤。小姑在醫(yī)院當(dāng)護士,有時候需要值夜班,這就成了張建華懷疑的理由。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是不是和野男人約會?"
"我在醫(yī)院值夜班..."
"值夜班?鬼才信!"
這樣的爭吵越來越頻繁,小姑的精神狀態(tài)也越來越差。母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在這個家庭的等級制度下,她一個兒媳婦很難插手小姑的家務(wù)事。
1987年秋天,事情終于爆發(fā)了。
張建華突然來到我們家,當(dāng)著爺爺?shù)拿嬷缚匦」贸鲕墶?/p>
"爸,小燕最近經(jīng)常晚上不回家,我懷疑她在外面有人了。"張建華一臉委屈的樣子。
爺爺聽后勃然大怒:"什么?小燕,你給我出來!"
小姑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到張建華那副嘴臉,氣得渾身發(fā)抖:"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晚上不回家了?"
"還敢狡辯?"張建華冷笑,"上周三,上周五,還有這周二,你都到半夜才回來。你說你去哪了?"
"我那是在醫(yī)院值夜班!"小姑著急地解釋,"醫(yī)院里有急診病人,我們護士必須輪流值夜班!"
"值夜班?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和野男人鬼混?"張建華說得越來越過分。
爺爺聽了女婿的話,氣得臉都青了:"小燕,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咱們王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爸,我真的沒有!"小姑哭著辯解,"我只是在醫(yī)院值班,您可以去問的!"
"還嘴硬!"爺爺抬手就給了小姑一個耳光,"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
小姑捂著臉,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她轉(zhuǎn)身看向母親,希望能得到一點理解和支持。
母親心疼得要命,但在爺爺?shù)耐老拢桓夜环磳ΑK荒芮那奈兆⌒」玫氖郑o她一點安慰。
"爸,他還打我!"小姑突然指著張建華,"他在家里經(jīng)常打我,把我當(dāng)奴隸一樣使喚!您為什么只聽他的,不聽我的?"
"胡說八道!"張建華立刻否認,"叔叔,我什么時候打過她?她這是惡人先告狀!"
爺爺看著張建華一臉誠懇的樣子,再看看小姑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樣,更加相信了女婿的話。
"小燕,你不要再狡辯了!建華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他能娶你已經(jīng)是你的福氣了!"
小姑徹底絕望了。她發(fā)現(xiàn)在這個家里,沒有人相信她,沒有人理解她。
只有母親在一旁悄悄抹眼淚。她看出了小姑的委屈和痛苦,但在這個家庭的權(quán)威結(jié)構(gòu)下,她一個兒媳婦根本說不上話。
當(dāng)天晚上,母親偷偷去看小姑。她發(fā)現(xiàn)小姑整夜沒睡,一直在流淚。
"小燕,嫂子相信你。"母親握住小姑的手,小聲說道。
"嫂子..."小姑哭得更厲害了,"只有您相信我。"
"你告訴嫂子實話,張建華真的對你不好嗎?"母親關(guān)切地問。
小姑點點頭:"嫂子,我在那個家里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他不但打我,還天天懷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母親心疼得不行,但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很有限。在這個家里,她的話沒有分量。
第二天,小姑做了一個震驚所有人的決定——她去民政局遞交了離婚申請書。
張建華氣急敗壞地跑到我們家告狀:"叔叔,小燕要和我離婚!她肯定是外面有野男人了!"
爺爺暴跳如雷,當(dāng)即打電話把小姑叫回家。
"你瘋了嗎?好好的婚姻,你為什么要離婚?"爺爺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
"我過不下去了。"小姑平靜地說,"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繼續(xù)下去只會更痛苦。"
"愛不愛有什么重要的?"爺爺氣得直跺腳,"過日子看的是條件!建華的條件多好,你到哪里再找這樣的?"
小姑哭著說出了張建華對她的種種不好,但爺爺根本不相信。在他心里,女婿的話比女兒的話更可信。
母親和奶奶在一旁暗暗心疼小姑,但都不敢公然反對爺爺?shù)臎Q定。
"爸,我已經(jīng)決定了。"小姑擦干眼淚,"這次我不會再聽您的了。我要為自己活一次。"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離婚手續(xù)很快就辦完了。張建華拿到離婚證后,立刻跑到村里大肆宣揚,說小姑出軌在先,他是受害者。
村里人聽了這些話,對小姑指指點點:
"王家的小女兒太不像話了,好好的婚姻說不要就不要。"
"肯定是外面有野男人了,否則誰會主動離婚?"
"王支書這下丟臉丟大了,養(yǎng)了個這樣的女兒。"
爺爺聽到這些閑言碎語,氣得幾天吃不下飯。他覺得小姑給整個家族抹了黑,從此對她更加冷淡。
離婚后,小姑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但爺爺明確表示不歡迎她回來。
"你自己選擇的路,就自己承擔(dān)后果!"爺爺冷冷地說,"我們王家丟不起這個人!"
小姑只好一個人在縣城租房子住。母親心疼她,偷偷去看過幾次,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讓爺爺知道。
1988年春天,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有人看到小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
更要命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是她大學(xué)時的男朋友陳志遠!
村里人立刻炸了鍋:
"陳志遠不是早就被趕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聽說他在外面混得很不好,現(xiàn)在就是個老光棍。"
"王小燕真是瘋了,離了婚不找個好人家,偏偏和那個窮小子糾纏。"
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很快傳到了爺爺?shù)亩淅铩K麣獾帽┨缋祝⒖膛筛赣H去找小姑。
"小燕,你清醒一點!"父親苦口婆心地勸妹妹,"那個陳志遠現(xiàn)在什么條件?三十多歲了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就是個老光棍!"
"哥,他不是老光棍!"小姑激動地反駁,"您根本不了解他!"
"不了解什么?"父親著急地說,"現(xiàn)在全村人都知道他是個窩囊廢,在外面混得一塌糊涂才回來的!"
然而小姑顯然聽不進去任何勸告。她認定了陳志遠,任何人的話都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母親聽說這件事后,心情很復(fù)雜。她一方面擔(dān)心小姑的選擇是否正確,另一方面又同情小姑的遭遇。
1988年夏天,最令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小姑突然消失了,連同那個被村里人稱為"老光棍"的陳志遠一起不見了蹤影。
有人說看到他們連夜坐車去了省城,有人說他們是私奔了。
爺爺?shù)弥@個消息后,氣得差點昏過去:"這個逆女!這個逆女!竟然真的跟那個老光棍私奔了!"
村里人更是議論紛紛:
"我就說她不是個安分的人!"
"跟那個老光棍私奔,真是丟人現(xiàn)眼!"
"王家這下徹底沒臉見人了!"
爺爺受不了這些閑言碎語,當(dāng)即宣布和小姑斷絕父女關(guān)系,并且禁止家里任何人提她的名字。
母親暗暗為小姑擔(dān)心,但在爺爺?shù)耐老拢裁匆膊桓艺f。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小姑能夠平安,能夠幸福。
從那以后,小姑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這些年來,母親一直在暗暗打聽小姑的消息,但始終一無所獲。她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念小姑,擔(dān)心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苦。
十年前爺爺去世,臨終前還在念叨著小姑的名字,說自己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沒有好好對待她。
奶奶也在五年前離世了,走的時候一直叫著小燕的名字。
去年,母親突然得到一個消息:有人在省城見過一個很像小姑的女人。
母親瞞著我們,獨自一人去了省城尋找。按照那人提供的地址,她終于在一個叫翠湖花園的小區(qū)里找到了小姑。
"小燕!"母親激動得直哭。
"嫂子?您怎么來了?"小姑看到母親,也是又驚又喜。
這對分別了二十年的嫂子和小姑抱頭痛哭,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小姑帶著母親回到了家里,一路上她們有說不完的話。
"嫂子,這些年您受苦了。"小姑關(guān)切地說,"哥哥們都還好嗎?"
"都好,都好。"母親擦著眼淚,"就是想你想得厲害。"
小姑笑著說,"快進來坐。"
"嫂子,您坐,我給您泡茶。"小姑熱情地招呼著。
母親坐下來,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太想知道小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那個被村里人稱為"老光棍"的陳志遠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小燕,你這些年..."母親想問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嫂子,我這些年過的很好。"小姑似乎看出了母親的心思。
"那個...志遠他..."母親試探性地問。
母親還想繼續(xù)問,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
"老公回來了。"小姑起身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母親的心臟開始狂跳。二十年了,她馬上就要見到那個改變小姑命運的男人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鑰匙在門鎖里轉(zhuǎn)動的聲音讓母親更加緊張。她屏住呼吸,等待著這個關(guān)鍵時刻的到來。
門開了,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了門。
"你...你怎么..."當(dāng)她真正看清這個男人的真實面目時,整個人徹底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