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完了,真的完了!"沈韞看著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棗紅色駿馬,雙手發抖,登山杖從手中滑落。
遠處傳來一聲震天怒吼:"你這個城里人!干什么打我的馬!"一個粗獷的身影騎馬飛馳而來,揚起漫天塵土。
艾合買提趕緊下馬查看傷勢,當他看清楚受傷的是哪匹馬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壓低聲音對沈韞說:"難搞了,這是巴合提最寶貝的'風行者',他爺爺傳下來的純血哈薩克馬,整個伊犁河谷都出了名的。"
"那...那怎么辦?"沈韞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知道這匹馬值多少錢嗎?"艾合買提看著越來越近的巴合提,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少說也得五十萬。而且對他們哈薩克族來說,馬不只是錢的問題..."
01
沈韞坐在出租屋的床沿上,手里拿著第十二份求職簡歷,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已投遞"、"無回復"、"不符合要求"。窗外是上海繁華的商業街,車水馬龍,霓虹閃爍,可這一切的繁華都與她無關。
三個月前,她還是某知名廣告公司的資深策劃,每天穿著精致的職業裝,拿著星巴克咖啡,在高檔寫字樓里指點江山。那時的她以為人生就是這樣一帆風順,升職加薪,在上海買房立足,成為真正的都市精英。
直到那個黑色星期五,人事部一通電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沈韞,公司決定進行結構性調整,你的崗位被優化了。"人事主管的聲音冷漠得讓人心寒。
"優化?"沈韞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
"就是被裁員了。今天下午辦完手續就可以走了。"
那一刻,沈韞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她在這家公司工作了五年,從實習生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每一個項目都是她的心血,每一次加班都是她的青春。可就這樣,一句話,一切都沒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同事們都投來同情的目光,可誰也不敢多說什么。這年頭,工作不好找,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優化"的會是誰。
沈韞抱著紙箱走出辦公樓的那一刻,上海的春風吹在臉上,冰冷刺骨。她在這座城市奮斗了七年,以為自己已經是這里的一份子,可現在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過客。
房租、信用卡、生活費...一摞摞賬單壓得她喘不過氣。更要命的是,三個月過去了,她投出去的簡歷石沉大海,偶爾有幾個面試機會,要么是薪資腰斬,要么是職位降級。
昨天晚上,母親又打來電話。
"韞韞,別在外面折騰了,回來吧,媽托人在縣政府給你找了個文員的工作,雖然錢少點,但穩定啊。"
"媽,我不想回去。"沈韞的聲音有些哽咽。
"孩子,你都28了,也該考慮結婚了。咱們縣里有個小伙子,父母都是公務員,人也老實,要不..."
沈韞直接掛了電話。她知道母親是為了她好,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七年的北漂生涯,難道就這樣灰溜溜地回老家嗎?
02
第二天上午,沈韞正在網上投簡歷,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閨蜜林曉,手里還提著星巴克和小籠包。
"我就知道你又一整天沒吃飯。"林曉把早餐放在桌上,看了看滿屋子的簡歷和求職材料,"韞韞,你這樣下去不行的。"
"那你說怎么辦?"沈韞苦笑,"我都快把上海的公司投遍了。"
林曉在她身邊坐下,認真地說:"要不出去散散心?換個環境,也許會有新的想法。"
"去哪?我現在沒錢旅游。"
"新疆怎么樣?"林曉眼睛一亮,"我有個大學同學在伊犁開民宿,可以給你便宜點。而且那邊消費不高,你的積蓄夠用一段時間。"
"新疆?"沈韞有些意外,"那么遠..."
"就是因為遠,才能讓你徹底放松啊。"林曉打開手機,翻出一些照片,"你看,這是她發的朋友圈,那個草原多美啊,天藍得讓人心醉,草綠得像地毯。"
沈韞看著照片,確實被那片廣袤的草原震撼了。從小到大,她都生活在鋼筋水泥的城市里,從來沒見過這樣純凈的天空和無邊的綠色。
"而且啊,那邊的生活節奏很慢,人也淳樸,正適合你現在的狀態。"林曉繼續勸說,"說不定在那里,你能想清楚以后要怎么辦。"
沈韞心動了。這三個月來,她像困在籠子里的鳥,每天都在狹小的出租屋里焦慮、迷茫、絕望。也許真的需要換個環境,讓自己重新思考人生的方向。
"機票貴嗎?"
"這個季節正好是淡季,往返也就兩千多。"林曉已經幫她查好了,"而且我同學那里住宿很便宜,一天就幾十塊錢。"
沈韞算了算自己的積蓄,去一趟新疆,加上來回路費和生活費,大概需要一萬塊錢。這幾乎是她所有的積蓄了,可是...
"我幫你訂機票吧,就當是我的生日禮物。"林曉已經開始在手機上操作了,"下周就走,正好趕上那邊最美的季節。"
那天晚上,沈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去新疆,這個想法讓她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終于可以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城市,緊張的是她從來沒有一個人去過那么遠的地方。
可是不管怎樣,總比繼續在這里等死強。
03
一周后,沈韞拖著行李箱站在浦東機場。她穿著一身休閑裝,背著一個登山包,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背包客。
"記得每天給我發微信報平安。"林曉一直送她到安檢口,"還有,放下城市里的那些煩惱,好好享受那里的生活。"
"嗯,謝謝你。"沈韞擁抱了一下林曉,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沈韞看著窗外逐漸變小的上海,心情五味雜陳。這座城市給了她夢想,也給了她挫折;給了她成長,也給了她痛苦。離開的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來。
四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烏魯木齊機場。走出艙門,沈韞立刻感受到了西北的干燥和涼爽。這里的天空確實比上海藍得多,云朵白得像棉花。
按照林曉給的聯系方式,沈韞找到了接機的司機老王。
"是沈小姐吧?小林讓我來接你。"老王是個五十多歲的漢族大叔,笑容憨厚,"第一次來新疆吧?"
"是的。"沈韞點點頭。
"那你來對了,這里是全國最美的地方。"老王一邊開車一邊介紹,"小林在伊犁開的那個民宿,周圍風景特別好,很多內地的游客都住她那里。"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沈韞看著窗外連綿的雪山和廣袤的戈壁,心情逐漸平靜下來。這里的一切都與上海截然不同,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有的只是天地間的蒼茫和靜謐。
"小林說你是來散心的?"老王在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
"嗯,工作上遇到點挫折。"沈韞沒有詳細說明。
"年輕人嘛,挫折很正常。我們新疆有句話,叫'天大地大心要大',什么事情到了這片土地上,都會變得渺小。"
老王的話讓沈韞若有所思。也許真的是這樣,在這樣廣闊的天地間,自己的那些煩惱確實顯得微不足道。
04
第二天一早,沈韞從民宿醒來,推開窗戶,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震撼了。
遠山如黛,白云朵朵,綠草如茵,清風徐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伊犁河谷,號稱"塞外江南"的地方。
"怎么樣,美吧?"民宿老板娘小林端著早餐走進來,"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也是被美哭了。"
"太美了,比照片美一百倍。"沈韞由衷地贊嘆。
小林是個爽朗的女孩,比沈韞小兩歲,大學畢業后就來到新疆,在這里開了家民宿,生活得很愜意。
"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小林問。
"還沒想好,也許一個月,也許更久。"沈韞自己也不確定。
"那你一定要去草原深處看看,那里才是新疆最美的地方。"小林建議,"我給你介紹個向導,叫艾合買提,是哈薩克族,對這一帶特別熟悉,人也很可靠。"
下午,艾合買提來到民宿。他是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哈薩克族男人,皮膚黝黑,眼神深邃,說話不多但很有氣質。
"你好,我是沈韞。"沈韞主動伸出手。
"艾合買提。"他的漢語帶著濃重的口音,但很真誠,"小林說你想去草原?"
"是的,想去最美的地方。"
艾合買提點點頭:"那就去夏牧場吧,那里有最純凈的草原,最美的星空。不過要騎馬進去,你會騎馬嗎?"
"會一點點。"沈韞其實只在城市的馬場騎過幾次馬,但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明天一早出發,帶三天的食物和水。"艾合買提說完就準備離開。
"等等,需要準備什么嗎?"沈韞問。
"厚衣服,草原夜里很冷。還有,"艾合買提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要有一顆安靜的心。草原不喜歡浮躁的人。"
05
第二天天剛亮,艾合買提就來了。他牽著兩匹馬,一匹棗紅色,一匹白色。
"這匹給你。"他指著白色的馬說,"很溫順,叫白云。"
沈韞小心翼翼地上了馬,艾合買提檢查了一下她的姿勢,點點頭:"還可以,我們走吧。"
馬隊緩緩離開民宿,向草原深處進發。沈韞起初還有些緊張,生怕從馬上掉下來,可漸漸地,她被周圍的美景吸引了。
草原一望無際,綠草如茵,遠山環抱,白云朵朵。偶爾有牧民的氈房點綴其間,炊煙裊裊,牛羊成群。這里沒有城市的喧囂,沒有工作的壓力,有的只是大自然最原始的美麗。
"艾合買提,你在這里生活了多久?"沈韞忍不住問。
"從小就在這里,三十多年了。"艾合買提的聲音很平靜,"我的父親是牧民,我也是牧民,以后我的兒子也會是牧民。"
"不覺得單調嗎?"
艾合買提搖搖頭:"城市人總覺得我們的生活單調,可我們覺得城市人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單調。每天困在鋼筋水泥里,看不到星空,聽不到風聲,這不是單調是什么?"
沈韞被問得啞口無言。她想起自己在上海的生活,確實是兩點一線,家和公司,公司和家,每天重復著同樣的生活,唯一的變化就是工作的內容。
"那你們不會覺得無聊嗎?"
"草原每天都在變化,春天的嫩綠,夏天的濃綠,秋天的金黃,冬天的雪白。每一朵云,每一陣風,每一群羊,都不一樣。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發現這些變化。"
艾合買提的話讓沈韞陷入沉思。也許真的是這樣,不是生活無聊,而是自己的心太浮躁,無法感受生活的美好。
中午時分,他們到達了一個牧民家。這是一個典型的哈薩克族氈房,圓形的房子,白色的氈子,門前拴著幾匹馬。
"巴合提大叔,我們來了。"艾合買提先下馬,用哈薩克語和主人打招呼。
巴合提是個五十多歲的牧民,臉色黝黑,眼神銳利,看起來有些嚴肅。但當他看到沈韞時,臉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城里來的客人,歡迎歡迎。"巴合提的漢語不太標準,但很熱情。
氈房里很溫暖,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墻上掛著馬鞭和獵槍。巴合提的妻子古麗娜爾端上了奶茶和手抓肉,熱情地招待客人。
"巴合提大叔是我們這里最好的養馬人。"艾合買提向沈韞介紹,"他家有三十多匹馬,都是血統純正的哈薩克馬。"
"馬是我們哈薩克族的翅膀。"巴合提自豪地說,"沒有馬,就沒有哈薩克族。"
飯后,巴合提帶沈韞去看他的馬群。遠遠地,沈韞就看到一群馬在草原上悠閑地吃草,有黑色的,有白色的,有花色的,各種顏色都有。
"那匹棗紅色的是我最寶貝的馬,叫'風行者'。"巴合提指著馬群中最漂亮的一匹馬說,"是我爺爺傳下來的,血統純正,跑起來像風一樣快。"
沈韞看著那匹馬,確實很漂亮,體型優美,毛色锃亮,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馬。
06
晚上,沈韞住在氈房里。這是她第一次體驗牧民的生活,一切都很新奇。氈房里沒有電,只有油燈照明,但那種昏黃的光線讓人感到特別溫暖。
古麗娜爾給她鋪了厚厚的被褥,還特意給她煮了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
"城里的姑娘,為什么一個人來這么遠的地方?"古麗娜爾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問。
沈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工作沒了,心情不好,想出來散散心。"
"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心情不好也會好起來的。"古麗娜爾笑著說,"我們哈薩克族有句話,'馬跌倒了還會站起來,人遇到困難也要堅強'。"
沈韞被這句樸素的話深深感動了。這些牧民雖然生活簡單,但他們的智慧和豁達卻讓人敬佩。
夜深了,氈房外傳來馬兒的嘶鳴聲和風吹草原的聲音。沈韞躺在被窩里,望著氈房頂部的天窗,可以看到滿天的繁星。
在上海,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多星星。城市的燈光把星空都遮蔽了,人們只顧著低頭看手機,忘記了抬頭看天空。
這一刻,沈韞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這三個月來壓在心頭的焦慮和迷茫,在這片星空下都變得微不足道。她開始思考,也許失業并不是世界末日,也許這是上天給她的一個機會,讓她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她想起了艾合買提的話:"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發現生活的變化。"也許她一直都太急躁了,急著成功,急著賺錢,急著在城市里立足,卻忘記了生活本來的樣子。
07
第二天一早,沈韞被馬兒的嘶鳴聲吵醒。推開氈房的門簾,她看到巴合提正在給馬群喂草料,艾合買提在檢查馬具。
"睡得好嗎?"艾合買提問。
"很好,從來沒睡得這么踏實過。"沈韞伸了個懶腰,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早飯后,艾合買提提議去更深的草原看看:"那里有一片花海,這個季節正好盛開。"
"我想一個人走走可以嗎?"沈韞突然說,"我想安靜地思考一些事情。"
艾合買提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可以,但不要走太遠,一個小時后回來。"
沈韞獨自走在草原上,腳下是柔軟的草地,頭頂是蔚藍的天空。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就像整個世界都屬于自己一樣。
她想起了這些年在上海的生活,那些加班到深夜的日子,那些為了一個項目爭得面紅耳赤的會議,那些為了升職加薪而勾心斗角的同事關系。在這片草原上,這一切都顯得那么渺小和可笑。
也許她應該重新考慮自己的人生規劃了。一定要在大城市里拼命嗎?一定要成為所謂的精英嗎?一定要擁有那些物質財富才算成功嗎?
正想著,遠處傳來馬蹄聲。沈韞抬頭一看,是一群馬兒正在向她這個方向跑來。領頭的正是昨天巴合提介紹的那匹"風行者",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美麗極了。
沈韞拿出手機想拍張照片,可手機顯示沒有信號。她舉起手機到處尋找信號,一邊朝馬群走去,想要近距離拍攝。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也許是沈韞的動作太突然,也許是手機的反光刺激到了馬兒,那匹"風行者"突然受到驚嚇,嘶鳴一聲,朝她沖了過來。
沈韞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壞了,她本能地舉起手中的登山杖想要保護自己,可慌亂中,登山杖的尖端正好擊中了"風行者"的右前腿。
馬兒痛苦地嘶鳴一聲,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沈韞也被驚嚇得癱坐在地上,登山杖從手中滑落,整個人都傻了。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吼叫:"你這個城里人!干什么打我的馬!"
艾合買提壓低聲音對沈韞說:"難搞了,這匹'風行者'是巴合提最寶貝的馬,他爺爺傳下來的純血哈薩克馬,整個伊犁河谷都出了名的。少說也值五十萬。"
沈韞感覺天旋地轉,她剛失業三個月,積蓄所剩無幾,這下真的是天塌了。
更可怕的是,巴合提已經到了跟前,那張怒火中燒的臉讓她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