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父親節快樂！"茍志強從包里掏出一個簡單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一把一次性剃須刀，"這個挺好用的，你試試。"

茍富貴接過那把標價30元的剃須刀，心里五味雜陳。剛才在樓下，他親眼看到兒子從車里拿出一個精美的首飾盒，那是準備送給親家公李國棟的2000元金項鏈。

"志強，你對李叔可真好啊。"茍富貴的聲音有些沙啞。

"李叔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買點好東西孝敬孝敬應該的。"茍志強說得理所當然，完全沒有意識到父親話里的深意。

茍富貴握緊了手里的剃須刀，60多歲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多年來的委屈和失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他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想到的決定——賣掉那套本來要留給孫子的房子。

當茍志強知道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懵了...

01

河南省宏達市的六月天格外悶熱，茍富貴坐在自家90平米老房子的客廳里，手里拿著那把兒子送的一次性剃須刀，心情比天氣還要悶。

電視里正播放著父親節的公益廣告，畫面上父子其樂融融的場景讓茍富貴苦笑不已。62歲的他已經退休三年，每月2800元的退休金勉強夠自己的日常開銷。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爺爺，我來看你了！"8歲的孫子茍小軒蹦蹦跳跳地跑進來，后面跟著兒媳李雅琴。

"小軒，想爺爺了吧？"茍富貴臉上瞬間露出慈祥的笑容，這是他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刻。

"爺爺，爸爸說要把這個房子留給我，是真的嗎？"小軒天真地問道。

李雅琴臉色微變，趕緊拉住兒子："小軒，別亂說話。"

茍富貴心里一沉，這套房子確實是他計劃留給孫子的全部財產。當年為了給兒子買婚房，他把自己住了30年的老房子賣了，用所有積蓄加上借款給兒子付了首付。后來拆遷分到這套90平米的房子，就成了他僅有的家產。

"小軒沒說錯，這房子確實是爺爺準備留給他的。"茍富貴摸摸孫子的頭，"不過現在爺爺還活著呢，這房子的主人還是爺爺。"

李雅琴聽出了話里的深意，臉上閃過一絲不安。

02

晚上七點，茍志強風塵仆仆地趕到李國棟家。李國棟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130平米的房子裝修精美，處處顯示著主人的富裕。

"李叔，父親節快樂！"茍志強雙手遞上精美的首飾盒，"這是我特意給您挑的，純金的，您戴著顯年輕。"

李國棟打開盒子，金燦燦的項鏈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志強，你太破費了，這得不少錢吧？"

"不貴，不貴，2000塊錢，您喜歡就好。"茍志強滿臉討好的笑容。

"我這女婿真是貼心，比親兒子還親！"李國棟樂得合不攏嘴，當即戴上了項鏈，"雅琴，快給爸爸拍張照，我要發朋友圈。"

李雅琴拿起手機給父親拍照，心里卻想起了下午在茍富貴家時老人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來來來，志強，坐下吃飯。今天李阿姨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李國棟熱情地招呼著。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氣氛其樂融融。李國棟不停地給茍志強夾菜，兩人推杯換盞，聊得十分投機。

"志強啊，上次你說的那個項目進展怎么樣？需要資金的話，叔叔這里還有些閑錢。"李國棟主動提起。

"謝謝李叔關心，項目很順利，預計下個月就能簽約了。"茍志強感激地說，"您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

"一家人說什么報答，以后好好對雅琴和小軒就行。"李國棟拍拍茍志強的肩膀。

九點多，茍志強才離開李家。回到自己家時，發現客廳還亮著燈，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爸，您怎么還沒睡？"茍志強問道。

"等您回來。"茍富貴關掉電視，"去李叔那里了？"

"嗯，去送個父親節禮物。"茍志強隨口回答。

"什么禮物？"

"一條金項鏈，挺好看的。"茍志強說完才意識到不妥，趕緊補充道，"不貴，就是個心意。"

茍富貴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03

第二天早上，茍富貴打開手機微信，第一眼就看到李國棟發的朋友圈：感謝好女婿志強送的父親節禮物，純金項鏈閃閃發光，比親兒子還貼心！@茍志強

配圖是李國棟戴著金項鏈的笑臉照片，下面一排點贊和評論。茍富貴仔細看完每一條評論，心里越來越難受。

"志強真孝順啊！"

"這女婿太懂事了！"

"李叔有福氣，攤上這么好的女婿！"

茍富貴的手顫抖著，關掉了手機。他走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用那把30元的一次性剃須刀刮胡子，刀片很鈍，刮得臉生疼。

鏡子里的自己滿頭白發，臉上皺紋深深，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和李國棟朋友圈里光鮮亮麗的照片形成鮮明對比。

"茍富貴啊茍富貴，你怎么就養了這么個白眼狼。"他對著鏡子苦笑。

中午，茍志強回家吃飯。父子倆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尷尬。

"爸，您昨天那個剃須刀怎么樣，好用嗎？"茍志強主動找話題。

"挺好的。"茍富貴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就好，我在網上看評價不錯，說是德國工藝。"茍志強繼續說。

茍富貴抬起頭看了兒子一眼："德國工藝？30塊錢的一次性剃須刀，德國工藝？"

茍志強臉紅了，訕訕地說："現在科技發達，便宜的也有好東西。"

"是啊，便宜也有好東西。"茍富貴放下筷子，"就是不知道在你心里，你爸值30塊錢，還是不值30塊錢。"

這話說得茍志強無言以對，只好埋頭吃飯。

04

接下來的幾天，茍富貴開始仔細回憶這三年來兒子的種種行為。

每個月，茍志強都會準時給李家轉3000元孝敬費，美其名曰"感謝岳父岳母對雅琴的養育之恩"。而給茍富貴的生活費只有500元，還要他自己開口要。

去年春節，茍志強一家在李家住了整整七天，從大年三十到初六，天天有說有笑。而在茍富貴這里，只在初二象征性地來了兩個小時，吃頓飯就走了。

更讓茍富貴心寒的是去年秋天發生的事。李國棟因為高血壓住院，茍志強請了一周的假，每天在醫院陪護，端茶送水，比親兒子還細心。而兩個月后，茍富貴在家摔傷了腰，住院一周，茍志強只來看過一次，還是李雅琴催促才來的。

"雅琴說您摔傷了，嚴重嗎？"那天茍志強匆匆趕到醫院，連花都沒買一束。

"沒事，就是腰扭了一下。"茍富貴躺在病床上，看著兒子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就好，我公司還有個重要會議，您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茍志強就走了，前后不到十分鐘。

茍富貴當時就想哭，但硬生生忍住了。一個60多歲的老人躺在冰冷的病房里，看著其他病友的家人輪流探望，他卻只能一個人面對白色的天花板。

還有孫子的教育問題。小軒上的是市里最好的私立小學，每年學費兩萬多，全部由李國棟承擔。茍富貴曾經主動提出想分擔一部分，卻被茍志強拒絕了。

"爸，您那點退休金留著自己花吧，小軒的學費李叔已經安排好了。"茍志強說得很輕松。

但茍富貴心里明白，這不是為了心疼他的錢，而是怕他插手孫子的教育，怕他在孫子心里的地位太重要。

05

這天下午，茍富貴做了一個決定——他要賣房子。

他悄悄聯系了樓下的房產中介，是個20多歲的小伙子叫王磊。

"茍叔，您這房子位置不錯，樓層也好，現在這個地段的房子很搶手。"王磊仔細看了房子的結構和裝修，"保守估計能賣85萬，如果碰到合適的買家，90萬也有可能。"

茍富貴心里一顫，這套房子承載著他對孫子所有的愛和期望，可現在...

"什么時候能賣出去？"

"這個說不準，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可能要兩三個月。不過茍叔，您確定要賣嗎？這房子不是說要留給您孫子的嗎？"王磊有些疑惑。

"計劃趕不上變化。"茍富貴苦笑一聲，"你先幫我掛出去，價格定85萬。"

"好的，我這就準備材料。"王磊痛快地答應了。

簽完委托協議，茍富貴回到家里，看著這個住了三年的房子，心情復雜。客廳里還擺著孫子的玩具，墻上貼著孫子的獎狀，這些都記錄著祖孫之間的溫馨時光。

他走到兒子的房間，那里還保留著茍志強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中的小男孩笑得天真爛漫，緊緊抱著爸爸的脖子。那時候妻子剛去世不久，父子倆相依為命，感情深厚。

茍富貴不明白，那個曾經貼心的兒子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06

房子掛出去的第三天，就有人來看房了。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5歲的兒子。

"茍叔，房子的采光真好，裝修也很新。"女主人很滿意，"我們能再仔細看看嗎？"

"當然可以。"茍富貴陪著他們一間間看房，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房間給孩子住正合適。"男主人指著次臥說，"面積不大不小，很溫馨。"

茍富貴點點頭，那間房原本是給孫子準備的。他親手給房間貼了卡通壁紙，買了小書桌和書架，想象著孫子在這里學習的場景。

"茍叔，您為什么要賣這套房子？看您年紀，這應該是養老的地方吧？"女主人好奇地問。

茍富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人老了，不想給孩子添負擔。"

看房結束后，年輕夫妻很滿意，當場就交了2萬元定金，約定一周內辦理過戶手續。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茍富貴心里一緊，是茍志強回來了。

"茍叔，您家來客人了？"鄰居張大媽正好從樓梯上來，看到陌生的年輕夫妻，好奇地問。

"嗯，來看房子的。"茍富貴簡單回答。

"看房子？您要租房嗎？"張大媽疑惑。

"不是租，是賣。"

"賣？！"張大媽吃驚地叫起來，"茍叔，這房子不是說要留給小軒的嗎？怎么要賣了？"

正說著，茍志強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張大媽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07

"爸！您在干什么？"茍志強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樓，看到客廳里的陌生夫妻和桌上的房產證、身份證等材料，臉色瞬間變白。

"志強，您回來了。"茍富貴語氣平靜，"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小李夫妻，他們要買咱們這套房子。"

"買房子？爸，您開什么玩笑！"茍志強聲音提高了八度，"這房子不是要留給小軒的嗎？"

"計劃改了。"茍富貴站起身，面對兒子的質問毫不示弱，"這房子是我的，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

年輕夫妻感受到了家庭矛盾的緊張氣氛，男主人趕緊說："要不我們先回去，等您們商量好了再聯系。"

"不用商量。"茍富貴攔住他們，"定金已經收了，一周后辦過戶，說話算話。"

"爸！"茍志強急了，"您不能這么做！小軒還小，您把房子賣了他將來住哪里？"

"他有你們照顧，不會沒地方住。"茍富貴冷冷地說，"再說了，李國棟不是挺有錢的嗎？買套房子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么。"

茍志強聽出了父親話里的諷刺，臉色更加難看。"爸，您這是在賭氣。"

"賭氣？"茍富貴笑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苦澀，"我一個快入土的老人，還有什么氣好賭的？"

年輕夫妻見狀，趕緊告辭離開。客廳里只剩下父子倆，氣氛劍拔弩張。

"爸，您到底為什么要賣房子？"茍志強努力壓制著怒火。

"為什么？"茍富貴反問，"你說我為什么？"

父子倆對視著，茍志強從父親的眼中看到了失望、憤怒，還有深深的傷痛。

08

"父親節。"茍富貴拿起桌上那把一次性剃須刀，"30塊錢的剃須刀，還是從超市隨便買的。給李國棟的金項鏈多少錢？2000塊錢！"

"爸，我..."茍志強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理虧得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什么都別說了。"茍富貴擺擺手，"房子已經賣了，85萬，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爸，小軒怎么辦？這是他的房子啊！"茍志強急得快哭了。

"小軒？"茍富貴冷笑，"小軒的學費你讓李國棟出，小軒的補習費你讓李國棟出，現在想起小軒需要房子了？"

茍志強無言以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對父親的忽視和冷漠。

"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茍志強跪在父親面前，"您別賣房子，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晚了。"茍富貴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心如刀割，但語氣依然堅決，"定金已經收了，合同已經簽了。"

茍志強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如遭雷擊。

父親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