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天已經很晚了,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突然聽到公公從臥室里喊我:
"小梅,來一下,我有話要說。"我放下遙控器,心里有點緊張。
這三個月來,我和公公的關系從開始的不熟悉變現在比較親近了,但他從來沒有這么晚找過我,而且是在我和明遠的房間里。
走向房間的路上,我想起了明遠今天打電話說他又要晚些回來,我咬了咬嘴唇,輕輕地敲了敲門。
01
三年前,我和明遠結婚了。
那天陽光很好,我們在鮮花拱門下,對未來很有期待。
明遠握著我的手說:"小梅,我會讓你幸福。我們一起去旅行,買帶院子的房子,養狗,生孩子,一起變老。"
那時我們覺得愛情能戰勝一切,但現實很快就來了。
明遠的家鄉工作少,收入低,他必須去大城市找工作。
我們想過一起搬去,但房價太高,生活成本大,這個想法就放棄了。
"先分開一段時間,等我有錢了,就接你過來,"
明遠當時很肯定地說,"最多一兩年。"
剛開始,明遠每月回來一兩次,每次只待幾天,我們都很珍惜這短暫的時間。
他每次回家都帶特產和禮物,我的梳妝臺上很快擺滿了各種小物件,有發夾、手鏈、圍巾。
每件都代表他對我的想念。
后來,明遠工作越來越忙,回家的間隔越來越長,從幾周變成幾個月。
有時他打電話說:"小梅,公司新項目剛開始,我走不開,下個月再回去看你。"我只能點頭,忍住心里的難過。
過去一年,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六個月。
我越來越孤單,晚上躺在雙人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想明遠在大城市的生活。
周末時,同事們都和家人一起玩,只有我一個人在家。
有時,我約幾個和我一樣的"留守妻子"朋友吃飯,但聽她們說丈夫的不好,我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我和明遠除了偶爾的視頻通話,好像沒有什么可以分享的事了。
我記得剛結婚時,我們計劃好了未來的每一步。
買房子,養狗,生孩子,一家人快樂地生活。
我們會在空閑時間一起做飯,明遠負責切菜,我負責炒菜;
周末我們會去郊外野餐,帶上野餐墊和小點心,躺在草地上看云朵變化;
每年結婚紀念日,我們會去不同的城市旅行,拍照,收集當地的小紀念品。
但現實是,我已經記不清上次和明遠一起做飯是什么時候了。
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有兩次他因為工作沒回來,只是打了電話,寄了禮物。
那些禮物很貴重——一條項鏈,一個名牌包,但這些冰冷的物品無法填補我心中的空缺。
我開始埋怨明遠,覺得他把工作看得比我重要。
我們的視頻通話常常以爭吵結束,他說我不理解他的辛苦,我說他不體會我的孤獨。
有時候,通話結束后,我會對著黑掉的屏幕哭泣,但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02
孤單慢慢變成了不安全感。
我開始懷疑明遠是不是在外地有了別人。
每次他回家,我會在他洗澡時偷看他的手機和電腦。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控制不了自己。
雖然沒發現可疑的東西,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我心里長出來了。
有一次,我在他的手機里看到一張年輕女同事和他的合影,雖然只是一張普通的工作照,但我還是嫉妒得發狂。
我直接沖進浴室質問他,他又驚又怒,說我瘋了,不尊重他的私人空間。
那次爭吵很激烈,我們一整晚沒說話,各睡一邊。
第二天早上,明遠冷靜下來,向我解釋那只是一張工作合影,我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但心里的不安并沒有消除。
我開始擔心,也許不是明遠變了,而是我變了。
我變得敏感,多疑,脆弱,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明遠回家的前幾天很開心,我們會一起吃飯,看電影,像普通夫妻一樣過二人世界。
但不久,我們的談話就變成了關于他不在家和我被遺棄感的爭吵。
"你知道我有多孤單嗎?每天晚上一個人睡,每個周末一個人過,看著別人成雙成對,我都開始懷疑我們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我經常這樣問他。
明遠會回答:"你以為我不想回來嗎?我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就是為了我們早點團聚!你就不能再等等嗎?"
我們的對話開始變成一種模式,我指責,他辯解;
我抱怨,他沉默;
我哭泣,他無奈。
我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地理上的遠,心理上也越來越遠了。
有時候,我會想要不要放棄這段婚姻。
我甚至悄悄咨詢過律師關于離婚的事情。
但每當我想到明遠那雙疲憊卻依然溫柔的眼睛,想到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我又舍不得。
也許,我只是需要一點耐心,等到他事業穩定,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六個月前一個晚上,明遠打電話來,聲音很累:
"小梅,公司有個大項目,需要我負責,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完成。"
"三個月?"我的聲音變大了,"你在開玩笑嗎?你上次回來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明遠壓著聲音說: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這個項目很重要,工資也很高。如果順利的話,可能我們就能攢夠買房子的錢了。"
"房子?"我冷笑一聲,"我現在需要的不是房子,而是一個真正的丈夫!你必須選擇,是你的工作還是你的家庭!"
這是我第一次給他下最后通牒。
電話那邊的明遠明顯被我的態度嚇到了,他安靜了很久,最后說:
"小梅,再給我一次機會。為了不讓你一個人在家,我會讓我爸過來陪你,就這三個月。"
我愣住了。
明遠的父親?那個我見過不到五次的嚴肅公公?
"不行,我和你爸不熟,這太奇怪了!"我馬上拒絕。
"小梅,求你了,"
明遠的聲音幾乎是在求我,"我爸退休了,一個人在老家也很無聊。你就當幫我照顧他,好嗎?"
在明遠一直請求下,我最后勉強同意了這個安排,雖然我心里很不確定。
我該怎樣和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公公相處整整三個月?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決定會如此徹底地改變我的生活。
03
我和公婆的關系一直是我婚姻生活中一個盲點。
結婚前,我只見過他們幾次,每次都在正式場合,交流不多。
婚后,因為兩地分居,我們更是很少有機會見面。
對于公公,我的印象只停留在"嚴肅"、"威嚴"這樣的表面認知上。
我曾經聽明遠說過,他父親年輕時是中學的語文老師,是學校里出了名的嚴格。
他的學生都又怕又敬他,課上沒人敢講話,作業不做好要被罰抄課文。
這樣的描述讓我對他的印象更加嚴肅,甚至有些害怕。
我開始擔心這三個月會非常難熬。
我幻想著公公會像對待學生一樣對待我,要求我早睡早起,保持房間整潔,甚至批評我的生活習慣。
我甚至擔心他會向明遠報告我的一舉一動,成為明遠派來監視我的"眼線"。
明遠在離開前給了我一些關于他父親的信息:
"我爸喜歡吃清淡的,不喜歡辣的,早上喜歡喝一杯溫水,下午習慣喝烏龍茶或普洱,晚上睡覺要開小夜燈。他年輕時是老師,比較嚴肅,但人很好,你不用太緊張。"
明遠離開的那天,公公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拖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穿著整潔的灰色休閑裝,站姿挺拔,面容嚴肅。
他向我點點頭,說的第一句話是:"小梅,打擾了。"
就這樣,我和公公開始了尷尬的同居生活。
剛開始的幾天,我們像兩個陌生人一樣住在一起,互不干擾。
早上,我起床后會看到他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
晚上,我下班回家時,他會安靜地看電視或看書。
我們很少說話,即使有,也只限于"吃飯了"、"我出門了"這樣的短句。
我給他準備了客房,但他總是小心地生活,好像怕打擾到我。
他的房門總是關著,偶爾從門縫中能看到黃色的燈光和他看書的影子。
這種尷尬的氣氛持續了整整一周。
我開始懷疑這三個月該怎么過。
有幾次,我甚至想打電話給明遠,告訴他這個安排行不通,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我不想讓明遠更加擔心,他已經夠累的了。
我試著打破這種沉默。
一天晚上,我敲了敲公公的房門,問他:"爸,您想喝點什么嗎?我泡了茶。"
公公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禮貌地回答:"好,謝謝。"
我們坐在客廳里,各自捧著茶杯,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似乎也不知道。
最后,是他先開口:"明遠小時候也很安靜,不愛說話,但心思很細。"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第一周就這樣過去了,我們的關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周末,我找借口出去見朋友,只是為了逃離這種壓抑的氣氛。
回來時,我發現公公已經做好了晚飯,但他沒有等我,自己吃過了,飯菜放在鍋里保溫。
這讓我既感到內疚,又感到松了一口氣——內疚是因為我逃避了與他相處的機會,松一口氣是因為又避免了一頓尷尬的晚餐。
我開始擔心這三個月會是一場災難。
04
變化始于第二周的一個早晨。
那天我比平時早起,看到公公在客廳練太極拳。
他的動作緩慢有力,在晨光中顯得很平靜。
他似乎注意到我,停下來問:"吵到你了嗎?"
"沒有,"我搖頭,"您繼續,我去準備早餐。"
"不用,"他說,"已經做好了,在廚房。"
我走進廚房,看到桌上放著簡單但精致的早餐——小米粥、咸鴨蛋和腌黃瓜。
"謝謝,"我輕聲說,"您不用這么麻煩。"
"不麻煩,"他說,"我習慣早起。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粥很好喝,溫度和味道都剛好。
之后每天,我都能在上班前吃到公公做的早餐。我漸漸習慣了早上看他練太極,然后一起吃早餐的生活。
我決定也做些回應。
下班路上,我買了新鮮蔬菜水果。
回家看到公公在廚房忙碌,我鼓起勇氣說:
"爸,今天我來做晚飯吧,您休息一下。"
他點頭:"好啊,我幫你。"
就這樣,我們一起在廚房忙活起來。
他洗菜切菜,我負責炒菜。
雖然交流不多,但氣氛比之前自然多了。
吃飯時,我問:"爸,您的太極拳練了多久?"
"三十多年了,"他答道,"退休后更有時間練。有興趣學嗎?"
"我?"我驚訝,"從沒學過,不知道行不行。"
"簡單動作可以教你,"他說,"對身體好。"
第二天早上,我比平時早起半小時,跟著公公學太極拳。
他很耐心,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教,不厭其煩地糾正我的姿勢。
我學得很慢,但他從不著急:"慢慢來,太極拳就是要慢。"
晚上回家,常能聞到廚房傳來的飯菜香。
公公廚藝很好,菜式雖簡單,味道卻正宗,讓我這個常吃外賣的"留守妻子"重新體驗到家常菜的溫暖。
三周后的一晚,當我打開飯盒蓋,看到青椒炒肉絲時,我愣住了。
這是我最喜歡的菜,但不記得告訴過公公。
"您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我問。
公公有點尷尬:"有次聽你和明遠通電話,提到想吃這個。"
我心里一暖,沒想到他會注意這種小細節。
那晚,我因工作壓力大,熬夜到很晚。
正當我揉著太陽穴準備休息,公公敲門,遞給我一杯熱牛奶:
"喝了好睡覺。"
然后簡單地說:"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就在那個月某個深夜,我被胃痛驚醒,疼得冷汗直流。
正當我蜷縮在床上時,公公推開門,手里拿著藥和水:
"我聽到動靜,是不是胃不舒服?"
我點頭,疼得說不出話。
他遞給我藥片和溫水,坐在床邊直到我疼痛減輕。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的關心,那種近乎父親般的關懷讓我感到安心。
"好點了嗎?"他問。
"好多了,謝謝爸。"我說。
"睡吧,有事叫我。"他輕拍我的手,像安撫孩子。
那晚,我睡得很安穩,心里有種久違的安全感,就像小時候生病,爸爸會守在床邊一樣。
從那以后,我注意到公公對我許多小細節的關注。
他記得我喜歡的食物,知道我害怕蟑螂,記得我的作息時間。
我也開始與他分享工作中的趣事,他偶爾講述當老師的故事。
我們的對話不再只是生活必需,而是慢慢豐富起來。
有天下班后,我看到公公在研究智能手機。
他的笨拙和認真讓我忍不住笑出聲。
注意到我的笑,他不好意思地說:"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沒關系,我教您,"我坐在他身邊,"這個很簡單。"
于是,我教他使用視頻通話、網購和導航。
他學得很認真,有時還記筆記。
這讓我想起教父親用電腦的日子,他也是這樣認真記筆記,怕忘記步驟。
"您比我爸學得快多了,"我不自覺地說,隨即意識到說漏嘴,有些尷尬。
公公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問什么,但最終沒問。
他只說:"謝謝你教我。我要跟上時代,不能總麻煩你。"
作為回報,他教我挑選新鮮蔬果,簡單修理家電。
我們的關系,從尷尬的陌生人變成了互相支持的家人。
有次,他看著我操作手機,感慨道:
"謝謝你,小梅。謝謝你把我當作家人,而不只是明遠的父親。"
那一刻,我意識到,這三個月里,公公不僅在照顧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融入這個家,尋找自己的位置。
05
在公公住宿的第六周,一個周末的下午,我決定大掃除。
當我幫他整理客房時,無意中在床底發現了一個古舊的木盒。
出于好奇,我打開了它,里面是一疊發黃的信件和照片。
我的目光被一張黑白照片吸引。
照片中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大約二十歲左右,穿著簡單的連衣裙,站在校園的某個角落,微笑著望向鏡頭。
她的笑容溫暖真誠,眼睛里閃爍著生命的光彩。
我翻過照片,背面寫著:
"給我最親愛的書林,愿我們的愛如此刻陽光般永恒。永遠愛你的玉蘭。"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婆婆。
她在我結婚前就已經去世,明遠很少提起她,只是簡單地說她是個溫柔的人。
而這張照片和背后的文字,讓我第一次看到了公公作為一個丈夫、一個愛人的一面。
我小心地將照片放回原處,關上盒子,推回床底。
但那張照片和那些字跡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張照片中的女子,年輕而美麗,充滿活力,與我印象中嚴肅的公公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開始好奇他們的故事,他們是如何相識,如何相愛的。
晚餐時,在一陣安靜后,我鼓起勇氣問道:"爸,能和我說說您和婆婆的事嗎?"
公公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是深深的懷念。
他放下筷子,輕聲說:"玉蘭啊...我們是大學同學。"
他開始講述他們的愛情故事。
他眼中流露出的愛意和懷念,讓我感到驚訝。
原來,在這個嚴肅的外表下,藏著如此深厚的感情。
"她總是說我太嚴肅,不知道生活的樂趣,"公公說。
"但她也知道,我的嚴肅是因為責任感。她理解我,包容我,也改變了我。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會變成一個真正的老頭子。"
他講述著他們的婚后生活,如何一起撫養明遠長大,如何在生活的艱難時刻互相支持。
玉蘭是個樂觀開朗的人,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她也能找到生活的樂趣。
"她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明遠,"公公的聲音低沉下來。
"她一直擔心他找不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妻子。看到你們在一起,她在天上一定很開心。"
那一晚的談話,讓我看透了公公嚴肅外表下的柔軟內心。
他不是不懂感情,相反,他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即使她已經離開多年,他依然保留著她的照片和信件,珍藏著那段美好的記憶。
我開始理解為什么明遠在感情表達上也不善言辭——他繼承了父親的性格。
也許,公公和明遠都是那種不善于表達愛,但會用行動證明愛的人。
幾天后,我感冒發燒,公公冒雨去藥店買藥,回來后還親手為我煮了雪梨湯。
當我喝著熱湯,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這個看似嚴肅的老人,其實有著最溫暖的心。
"爸,謝謝您,"我說,"這幾天麻煩您了。"
"不麻煩,"他擺擺手,"小時候明遠感冒,他媽媽就是煮雪梨湯給他喝的。"
"婆婆一定是個很好的人。"我說。
"是啊,"他點點頭,眼里帶著懷念,"她總是能照顧好每個人,讓每個人都感到溫暖。"
看著他的表情,我突然意識到,也許公公來照顧我,不僅僅是因為明遠的請求,還因為這是他延續妻子愛的方式。
在照顧我的過程中,他也在紀念她,延續她的溫暖和關愛。
06
隨著時間推移,我和公公的關系越來越好。
他不再是那個嚴肅刻板的公公,而是成為我生活中重要的支持者和朋友。
一天晚上,公公請我教他使用視頻通話。
看著他笨拙但認真地學習,我想到了已故的父親。
我告訴他父親在我上大學時去世,母親幾年前改嫁,我與他們聯系很少。
這些是我從未對明遠詳細講過的家庭情況。
公公聽完,安靜片刻說:
"你很堅強,小梅。失去親人不容易,我很理解那種感受。"
他的理解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慰。
我意識到,也許公公來到這里,不僅是為了照顧我,也是為了彌補我心中因失去父親而產生的空缺。
我們聊起了各自對親人的記憶。
他告訴我婆婆玉蘭去世后,他一度抑郁,是明遠幫他走出陰影。
從那以后,他開始學習像玉蘭一樣樂觀生活。
之后,我們形成了默契。
我教他使用現代科技,從視頻通話到網購;
他則教我生活技能,如挑選新鮮蔬菜和修理家電。
有一次,幫他設置手機壁紙時,他選擇了那張我曾在床底發現的婆婆照片。
他說那是美好的回憶,不需要隱藏,感謝我愿意聽他講述這些。
那一刻,我感到我們之間的隔閡完全消失了。
我們一起做飯、看電視、逛超市,這些普通活動因公公的陪伴變得格外溫馨。
有時,我甚至忘記了明遠不在身邊的事實,因為公公的存在填補了那種空缺感。
當然,這種填補不是替代。公公從不試圖取代明遠,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讓我不那么孤單。
就在我們關系親近時,明遠打來電話,說項目遇到技術問題,還要再延長一個月才能回來。
電話那頭,我沉默良久。
又是一個月,這意味著我們將分離整整四個月。
一種深深的失望和無力感襲上心頭。
"你總是這樣,明遠,"我平靜但失望地說。
"總是工作第一。這樣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
我掛斷電話,關機,獨自走出家門。
在小區公園里,我想起了年輕時的夢想和承諾,現在它們顯得遙不可及。
買房子?養狗?一起變老?
這些承諾在我們兩地分居的現實前顯得蒼白無力。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失落的夢想,還是破碎的期望,或者只是因為累了,不想再堅持。
回家時已是深夜,公公還在客廳等我。
他沒責備我,只安靜地遞給我一碗熱湯,然后留下紙條:
"如果需要聊聊,隨時來找我。"
我輾轉難眠,思考著是否還有勇氣繼續等下去。
接下來幾天,我避開公公,早出晚歸。
在公司,我開始關注其他工作機會,甚至考慮辭職去明遠所在的城市。
讓我意外的是,公公沒強迫我交流,而是繼續準備早餐和晚餐,留下暖心的紙條。
這些簡短的話語讓我感到溫暖,也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
第四天晚上,公公邀我散步。
他講述明遠年輕時的故事,說明遠做事一旦認定就不放棄,這讓他在學業上成功,但在人際關系上有些笨拙。
聽著這些故事,我開始從另一角度看明遠。
也許,他堅持外出工作,不僅是為了事業,還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他從小就不善于表達感情,"公公說,"但他的行動總比言語更有力。"
"小梅,"公公輕聲說,"明遠不是完美的,他有很多缺點,就像我一樣。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真的很愛你。"
那晚的談話讓我開始重新思考我們的婚姻,以及愛的表達方式。
或許,在婚姻中,理解彼此的不同,比要求對方改變更重要。
回家后,我給明遠發了信息:
"我理解你的難處,好好照顧自己。"簡短,但足以表達我的支持。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再躲避公公,而是像以前一樣和他一起生活。
我發現,通過他,我似乎更加了解了明遠,也更加理解了我們的婚姻。
07
第十一周的一個深夜,我正準備休息,公公突然敲響了我的房門:
"小梅,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他的語氣非常嚴肅,讓我心里一緊。
三個月來,公公從未進入過我和明遠的主臥室,這突然的請求讓我感到緊張。
我不安地走向主臥室,一路上想著各種可能性——是不是明遠出了什么事?
或者公公身體不舒服?
推開門,我看到公公站在床邊,臉上的表情我從未見過,既嚴肅又帶著一絲深沉。
“怎么了?爸”我小聲問道。
公公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接下來他說的話讓我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