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劉桂芳癱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渾身顫抖得像篩糠一樣。她死死盯著手里的化驗單,上面那串數字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刺進她的心臟。
旁邊的護士小聲議論:"聽說是戴了個撿來的耳環,結果......"
"噓!別說了,看她那樣子,夠可憐的。"
劉桂芳的耳朵腫成了恐怖的紫黑色,膿血順著耳垂往下淌,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她的眼前不斷閃現著十天前的那個傍晚——廣場舞剛結束,夕陽正好,她在花壇邊看到了那只閃閃發光的金耳環。
誰能想到,這個讓她美了十天的耳環,竟然會把她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這不是普通的金耳環,里面的東西......"
她猛地站起身,踉蹌著沖向洗手間,狂吐不止......
01
劉桂芳今年五十八歲,是紡織廠的退休女工。
她住在老城區的筒子樓里,那種六層樓沒電梯的老房子。每天爬上爬下,她的腿腳倒是練得挺利索。鄰居們都說,劉姐這把年紀了,身子骨比年輕人還硬朗。
其實,劉桂芳心里明白,她之所以能保持這么好的狀態,全靠每天晚上的廣場舞。
"桂芳,今天跳《小蘋果》還是《最炫民族風》?"舞伴王姐一邊換鞋一邊問。
"都行,反正咱們跳啥都帶勁!"劉桂芳笑著回應。
這個小區的廣場不大,每到傍晚六點半,就會聚集三四十個中老年人。大家都是老鄰居,有的認識二三十年了。
劉桂芳在這個舞蹈隊里算是元老級人物,跳舞的姿勢標準,節奏感也好,經常被推選為領舞。
"哎,桂芳,你今天氣色真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隊長李姐打趣道。
劉桂芳摸了摸自己的臉:"哪有什么喜事,就是心情好唄。"
確實,最近她的心情格外舒暢。女兒雖然嫁到了外地,但每周都會視頻通話。上個月女兒還說,等過年了要帶外孫回來住一段時間。想到這里,劉桂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音樂響起,大家排好隊形開始跳舞。劉桂芳站在最前面,隨著節奏擺動身體。她穿著一件棗紅色的運動服,雖然是前年買的,但保養得很好,看起來還像新的一樣。
"左三步,右三步,轉身,拍手!"她一邊跳一邊給后面的新人提示動作。
廣場的燈光不算太亮,但足夠看清每個人的動作。周圍的住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有的還會趴在窗臺上看一會兒。
02
就在《最炫民族風》的音樂即將結束時,劉桂芳注意到花壇邊有什么東西在閃光。
起初她沒在意,以為是誰丟的糖紙或者瓶蓋。但那光芒實在太耀眼了,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突出。
音樂停了,大家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劉桂芳擦了擦額頭的汗,慢慢走向花壇。
"咦,這是什么?"
她彎下腰,從花壇的縫隙里撿起一個小物件。是一只金耳環!
耳環的樣式有些老派,像是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款式,但成色極好。圓形的耳墜上刻著精致的花紋,在路燈下閃閃發光。劉桂芳把耳環放在手心里仔細端詳,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真金的。
"桂芳,你在看什么呢?"王姐走過來問。
"你看,我撿到一只耳環。"劉桂芳把耳環遞給王姐看。
王姐接過來掂了掂:"喲,這分量,肯定是真金的!得有好幾克呢。"
很快,其他舞伴也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這耳環看著就值錢,失主肯定急壞了。"
"要不貼個尋物啟事?"
"我看還是交給物業吧,說不定人家會來找。"
劉桂芳點點頭:"對,我這就去物業辦公室。"
可當她走到物業辦公室時,發現門已經鎖了。墻上貼著一張通知:辦公時間:早8點-晚6點。
"這可怎么辦?"劉桂芳有些為難。
李姐說:"要不你先拿著,明天再來交。反正就一晚上,丟不了。"
劉桂芳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耳環裝進上衣口袋,生怕弄丟了。
03
回到家,劉桂芳第一件事就是把耳環拿出來,放在茶幾上。
她打開臺燈,燈光下的耳環更加璀璨奪目。那些精致的花紋像是手工雕刻的,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匠人的心血。耳環的針扣也是純金的,沒有一點雜質。
劉桂芳不由自主地拿起耳環,對著鏡子在耳邊比劃。
"還挺好看的。"她自言自語。
她的耳洞是年輕時打的,那時候流行戴耳環。結婚的時候,婆婆送了她一對銀耳環,她寶貝得不得了。后來丈夫生病,為了籌醫藥費,她把所有的首飾都當了,包括那對銀耳環。
從那以后,她的耳朵上就再也沒戴過任何東西。
"要是我有這么一對金耳環該多好。"劉桂芳嘆了口氣。
但她馬上搖搖頭,把這個念頭甩開。這是別人的東西,不能有非分之想。
晚上躺在床上,劉桂芳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總是想起那只金耳環,想起它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樣子。
"就試一下,就一下。"
她爬起來,打開燈,把耳環戴在左耳上。鏡子里的自己似乎年輕了好幾歲,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
"真好看。"*她忍不住感嘆。
但很快,她又把耳環取下來,小心地放回茶幾上。明天一早就去物業,把耳環交上去。她這樣告訴自己。
04
第二天一大早,劉桂芳就帶著耳環去了物業辦公室。
值班的是個年輕小伙子,聽說她撿到了金耳環,立刻翻開失物登記本。
"劉阿姨,最近沒有人來報失耳環。"小伙子合上本子說,"要不您留個聯系方式,有人來找我們通知您?"
劉桂芳想了想:"那耳環先放你們這兒吧。"
"這......"小伙子有些為難,"我們這兒保管不太方便,萬一弄丟了說不清。要不您先拿著,真有人來找,我們馬上聯系您。"
劉桂芳只好又把耳環拿了回去。
傍晚跳舞的時候,她又問了一圈,還是沒人認領。
"桂芳,我看你就別操心了。"王姐說,"說不定是誰不要了故意扔的。你看這耳環的樣式,都是老款了,現在誰還戴這個?"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都戴那種細細的小耳釘,這種大耳環早就過時了。"李姐也附和。
劉桂芳心里其實也這么想。這種款式確實老了,而且只有一只,另一只肯定早就丟了。誰會為了一只耳環專門來找呢?
晚上回到家,她又忍不住把耳環戴上了。
這次戴的時間長了些,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歡。雖然款式老,但戴在耳朵上很有分量感,顯得人很有精神。
"要不......就戴一天?"
她這樣想著,但又馬上否定了自己。不行,這是別人的東西。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看著茶幾上的耳環,她的心又動搖了。
"就戴著去買菜,不去跳舞的地方,應該沒事。"
05
就這樣,劉桂芳開始偷偷戴著耳環出門。
起初只是去買菜的時候戴一下,后來發展到去公園遛彎也戴著。她發現,戴上耳環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菜市場的老板娘都說:"劉姐,你最近氣色真好,是不是談戀愛了?"
劉桂芳被說得臉紅:"瞎說什么呢,我這把年紀了。"
但心里卻美滋滋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始終沒有人來認領耳環。劉桂芳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她開始戴著耳環去跳廣場舞。
"喲,桂芳,你這耳環真漂亮!"舞伴們紛紛稱贊。
"新買的?看著就不便宜。"
"這做工,這成色,少說也得大幾千吧?"
劉桂芳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沒有啦,就是覺得好看。"
她沒有說這是撿來的,怕大家覺得她占小便宜。再說了,都一個星期了,真正的主人肯定不會來找了。
戴著金耳環跳舞的感覺真好,劉桂芳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那時候她也是廠里的文藝骨干,經常上臺表演。雖然現在老了,但那份對美的追求從來沒有消失過。
06
時間一天天過去,劉桂芳已經完全習慣了戴著耳環的生活。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耳環戴上。晚上睡覺前才取下來,小心地放在床頭柜上。她甚至專門買了一個小絨盒,把耳環放在里面。
"媽,你氣色真好!"
這天晚上,女兒視頻通話時驚訝地說。
"是嗎?"劉桂芳下意識地摸了摸耳朵。
"咦,媽,你戴耳環了?我記得你好多年都沒戴過了。"女兒湊近屏幕仔細看。
"哦,這個啊......"劉桂芳支支吾吾,"就是覺得戴著好看。"
"是挺好看的,顯得您年輕。"女兒笑著說,"媽,你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我爸走了這么多年,您也該為自己活了。"
聽了女兒的話,劉桂芳心里一暖。是啊,這么多年了,她一直為別人活著。為丈夫、為女兒、為這個家。現在女兒成家了,她是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媽,等我過年回去,給您買一對新的金耳環,配成一對。"
"不用不用,有這一只就夠了。"劉桂芳趕緊說。
掛了電話,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確實,戴上耳環后,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那些鄰居說的沒錯,她最近的氣色確實好了很多。
也許,這就是心情的力量吧。
07
到了第十天,劉桂芳發現耳朵有點癢。
起初她沒在意,以為是太久沒戴耳環,耳洞有些不適應。她用棉簽蘸了點酒精消消毒,繼續戴著。
但是癢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且開始有些疼。
"可能是耳環太重了。"她這樣安慰自己。
晚上跳舞的時候,王姐注意到她總是摸耳朵。
"桂芳,你耳朵怎么了?"
"沒事,就是有點癢。"劉桂芳不以為意。
但回到家照鏡子,她發現耳垂有些紅腫了。
"奇怪,怎么會這樣?"
她趕緊把耳環取下來,發現耳洞周圍確實紅了一圈。用手輕輕一碰,還有點疼。
"可能是發炎了。"
她翻出家里的紅霉素軟膏,涂在耳垂上。心想休息一晚上應該就好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情況更糟了。耳垂腫得像個小包子,又紅又熱,一碰就疼。
"這是怎么回事?"劉桂芳有些慌了。
她明明每天都消毒的,怎么會發炎得這么厲害?而且這可是真金的耳環,不應該過敏啊。
08
接下來的兩天,劉桂芳的耳朵越來越嚴重。
耳垂腫成了紫紅色,開始化膿,甚至有膿血滲出來。疼痛已經影響到她的睡眠,整個左邊臉都跟著疼。
"劉姐,你這是怎么了?"鄰居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可能是耳環的問題。"劉桂芳捂著耳朵,疼得直咧嘴。
"趕緊去醫院吧,別耽誤了。"鄰居勸道。
劉桂芳也覺得不能再拖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那只金耳環去了附近的人民醫院。
急診科的醫生看了看她的耳朵,眉頭緊皺。
"這發炎得很嚴重啊,怎么現在才來?"
"我以為涂點藥就好了。"劉桂芳小聲說。
醫生開了消炎藥和外用藥膏:"先吃藥消炎,這兩天別戴任何耳環了。"
劉桂芳猶豫了一下,拿出那只金耳環:"醫生,會不會是這個耳環有問題?我戴了它才發炎的。"
醫生接過耳環看了看:"看著像真金的,按理說不應該過敏。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又仔細端詳起耳環。
"怎么了?"劉桂芳緊張地問。
醫生開了消炎藥,隨口說道:"把耳環拿去化驗吧,有些劣質首飾含有害物質。"
劉桂芳將信將疑地把耳環送到檢驗科。她暗自嘀咕,這么亮的金子怎么會是假的?等耳朵好了還要繼續戴呢。
一個小時后,檢驗科的醫生拿著報告找到她,臉色異常凝重:"劉女士,這個耳環的檢測結果非常特殊,您必須告訴我它的來歷!"
"撿的啊,廣場上撿的。"劉桂芳心里一緊。
醫生盯著化驗單,手指微微發抖:"這上面顯示......"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辭。
看著化驗單上那串觸目驚心的紅色數據,聽完醫生接下來的話,劉桂芳如遭雷擊,整個人徹底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