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畢業10年后,全班穿回了高考前夕。
每人頭頂懸了一把劍,一旦出現錯題,劍落人亡。
好在,眼前自動浮現彈幕傳送考試答案。
正當放松之際。
我卻意外看到,彈幕后的隱藏信息。
【答案未必是真的,規則隨時會變,周圍人都有可能殺掉你。】
【你真的確定自己還活著嗎?】
【考試結束后,將無人生還!】
1
明明上一秒還在酒店和10年未見的高中同學把酒言歡。
再睜眼,我們47人就已經到了考場外。
血液里的酒精似乎還沒有退散,整個人腳步虛浮有些發暈。
所有人都穿著校服,手里捧著書爭分奪秒在學習,但所有的人的容顏都是大人模樣。
不少男士早已大腹便便卻穿著小了三個x的校服,看著格外搞笑。
班長爽朗的笑聲格外清晰。
“管爍研發的新游戲果然不錯,跟真的一樣。”
“到底是高材生做出來的東西都跟咱們不一樣。”
無端被cue到的男生,雙唇緊抿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挺起胸膛侃侃而談,向眾人介紹自己公司新開發的游戲。
可我卻覺得并沒有這么簡單,周圍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不是游戲!
就在這時,所有人眼前閃光一行彈幕。
【正確答案:
聽力部分:
CDBAB CDCAB BABBC ABCDA BBABD 】
鈴聲響起。
所有人笑著彎腰脫鞋走進3號考場,門口赫然貼著一張1~48號座位表。
而門口最角落的位置,放著一雙36碼藍色帆布鞋。
每人在認真對待,對錯高低無所謂,反正我們的人生從高二開始就已經易如反掌。
不過很快我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又一行彈幕飄了出來:
【別下筆,先抬頭。】
2
抬頭望去。
每個人頭頂都懸了一把漆黑如墨的劍,陰邪無比,劍尖處似乎掛著某種腐爛的肌肉組織,散發著一股不詳。
頭頂上的這把‘達摩克斯之劍’隨著我們的移動而移動,像是活物一般,讓人發寒。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一旦落下,必死無疑。
我渾身顫抖,咬破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
環顧四周,除我以外,所有人都在低頭填寫答題卡和試卷。
又一行彈幕浮現:
【一旦出現錯題,頭頂的劍便會精準落下。】
我揉了揉眼睛,再要看去,那行彈幕已經消失。
“一旦出現錯題……”
所以這70道選擇題一道都不能錯。
我顫抖的將剛剛彈幕提示的答案默寫在一旁,小心翼翼讀題。
彈幕再次出現:
【剛剛的答案全都是錯的,必須反著填才是正確答案。】
3
我顫抖著不敢下筆,可周圍不斷傳來2b鉛筆填涂的聲音。
看起來毫無異樣,跟記憶中的每一次考試,絲毫沒有差別。
可隱約間總是聽到什么在斷裂的聲音。
剛剛消失的彈幕又一次清晰地彈了出來,不過這次不同的是,所有人好像都看見了。
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一時間尖叫四起:
“啊,這是什么設置?那我不是第一輪就殉了?”
“臥槽,可是我剛才就是照著答案寫的。”
“還好……”
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
13把劍落了下來,精準的劈在了13位同學身上。
利器刺穿皮肉,壓斷骨頭,活生生的人像是被用來燒烤的食材一樣,牢牢串在課桌上。
一時間,血花四濺,每個人的臉上,衣服上,頭發上,甚至眼睛嘴里都見著血。
大家奮力想躲開,卻發現身體似乎被牢牢禁錮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哭聲和尖叫嘔吐聲此起彼伏,剎那間原本整潔干凈的教室成為一片尸山血海。
鮮血和嘔吐物排泄物的臭味,在封閉的教室中彌漫。
一顆頭顱滾到我腳邊,眼睛和嘴張的老大,是管爍。
我縮在座位上,用力將拳頭塞進嘴里。
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噩夢一般,荒誕又恐怖。
可手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清醒的告知我,這都是真的。
“這把劍怎么一直跟著我......”
“該死,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突然,教鞭狠狠拍在門上,所有哭喊聲戛然而止。
班主任莊老師腳步蹣跚走上講臺,坐下。
他容顏破敗,身體拘摟,皮膚呈現死人般的青黑色,宛如行尸走肉,唯有那雙眼睛如10年前一般,深邃狡黠。
聲音蒼老微弱,卻穿透了這個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安靜,第1輪測試結束,其他人自動進入下一輪測試。”
4
話音剛落,黑板上那些死去同學的名字座位號,逐漸黯淡,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還有35個名字,可死了13個人。
數字怎么也對不上。
教室門也始終無法打開,也沒有任何提示,我們何時進入下一輪。
小聲的哭喊和咒罵不斷傳來,我們驚喜的發現,我們可以動了。
很多人試著詢問莊老師各項事由,但他再無回應。
學委陳幸緩了會兒,冷靜指導我們搬開尸體簡單清理現場,騰出休息的空間。
許久后,我縮在角落里,保存體力。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恐懼,有一些‘膽大’之人反而異常刺激。
“那幫書呆子,說什么就信什么真是活該。”
“還好我聰明,壓根就沒填。”
說話的是何鐘,班里最富的一個。
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令人頭疼的混世魔王,畢業后卻也是他混得最好。
高中沒上完,就開公司倒騰互聯網,掙得盆滿缽滿。
即使見到這恐怖場景,他也絲毫不懼,甚至隱隱可以嗅到他身上的興奮。
“我倒覺得是挺刺激的,回去我就把這個寫下來。”
譚心言饒有趣味的欣賞眼前的一切,靠在男人肩膀上。
“阿笙,到時候給我畫個封面吧。”
戴著黑框無鏡片。眼睛的男人狂熱的盯著眼前的尸體,淡淡回了句。
“好。”
誰也沒想到,班上公認的兩個最沒藝術細胞的理科生,一個成了大名鼎鼎的作家,另一個成了鬼才畫家。
更意想不到的是,曾經兩個王不見王的死對頭,結為了夫妻。
聽著眾人的討論,混亂的心神逐漸撥正。
所以。
只有我能看到那里的隱藏條款,以及比別人提前看到彈幕。
難道這是上天對我30年寡淡人生中的最大饋贈?
5
“不對,你們看。”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黑板上的異常。
妝容精致的岑遇指著黑板,聲音有些顫抖。
岑遇原名叫丁玉梅,是曾經班級里最丑最土氣的女孩子。
可不知怎么后面搖身一變,成了大美人,進了娛樂圈,還成了當紅小花。
“她的名字還在上面,該不會……是她回來了吧”
我順著黑板看去,她的名字赫然混在所有人之中,毫不起眼。
跟她生前絲毫不一樣。
個別膽小的開始發抖,恐慌。
“別胡說,她是自殺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自己不檢點,還懷了野種,憑什么讓我們跟她陪葬。”
“反正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什么妖魔鬼怪。”
何鐘不由分說給了岑遇一耳光。
看似鎮定,可我清楚看到他袖子下的手忍不住發抖。
難道,她的死,和他有關?
疑惑之際,眼前又閃過一行彈幕小字:
【等下別害怕。】
6
不多時,照片像雪花一般紛紛灑灑的飄了下來。
“她回來了......”
人們看清照片上的主角時,驚恐逃竄。
尖叫咒罵聲不絕于耳。
有生活照,也有遺照,還有不少是她跳樓自殺那天尸體的照片。
四肢扭曲,軀干變形,鮮血匯聚成河。
有不少膽子小的開始下跪,雙手合十祈禱求放過:
“舒盈,我知道你死的很冤,但是真的跟我沒有關系,我沒有害你,咱們同學一場,你就放過我吧。”
“是啊,你死的時候我也哭了一場,也算沒有薄待你,造謠你的不少,但是真的沒有我啊。”
“少迷信了,肯定是有人想要報復社會,挑中我們這些社會精英。”
“被我抓到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所有人分成兩派,陷入爭吵,甚至還有人開始動手。
一部分覺得就是死者怨氣太重,另一部分覺得有人在裝神弄鬼。
突然間,眾人不約而同看向講臺上端坐著的男人。
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但很快被人勸下來:
“應該不是莊老師干的,他對我們跟對她是一樣的,但凡想下手,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現在。”
她死后我們才知道,她和我們敬愛的班主任竟是父女關系。
只不過,據說是他父母強塞給他的相親對象生下的孩子,硬生生阻斷了他和大學女友的姻緣。
她死后莊老師固然傷心,還是紅著眼眶在講臺上宣布:
“女兒死了,我心如刀絞,但我不能對你們不負責任,我一定要完成我的任務,站好最后一班崗,將你們送上大學。”
那時候夕陽透過窗簾照進來,殘陽如血。
四處被紅光填滿,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那天的掌聲格外激烈,相機拍攝的咔咔聲,還在腦海中不斷回響。
班主任強忍喪女之痛,依然堅守一線,成為我們當地接連表彰的對象。
后面我們全班成績斐然,更是被廣為稱頌。
至今都有人管莊老師叫賢師。
可如今,向來慈愛,對我們有求必應的莊老師,只是閉眸端坐在講臺上。
讓我們如何勸解咒罵的無動于衷。
時間越來越久,不少人開始慌亂,紛紛呼喚彈幕。
但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我的眼前再度劃過幾行小字:
【保存體力,好好回憶當年的事,可能有機會活下去。】
【保護好自己,很快會死很多人。】
7
落在我面前的是舒盈的遺照。
眉眼彎彎,笑起來很甜,五官精致,比明星都漂亮,可惜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只剩下死人的黑白。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思緒將我拉回十多年前,
我記得很清楚,她是高二那年轉到我們班。
不僅長得漂亮愛笑,成績也格外好,第1次月考,就擠掉了原來的年級第一,陳幸。
彈幕很快才次出現,不過這次不是僅我可見。
后面不知發生了什么成績一落千丈,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愁緒,眼睛總是紅紅的,身上有很多莫名的傷痕。
我有一次甚至看見......她在自殘!
再后來她就跳樓自殺了,死狀恐怖,據說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
難道說,
害死她的兇手就在我們之中?
還是說兇手想讓我們也用同樣方式死去?
8
天色漸黑。
所有人餓得都沒力氣,三三兩兩靠在一起。
但依然有人撐著力氣咒罵。
我循著聲音看去,是翁亭笙,
“怎么一點吃的都沒有,是想餓死我們是吧。”
“別讓我逮到你,賤種!”
“到時候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緊接著,耳邊傳來桌椅文具撞翻在地的聲音。
在幽森空蕩的教學樓,格外清晰刺耳。
不少人跟著附和怒罵。
可能是偽裝的過火,狠戾積壓了多年,翁亭笙越罵越難聽,讓人覺得恐怖。
我輕輕往后挪,努力離他遠一些。
我假裝閉眼休息,手里緊緊攥著一把小刀,止不住的發抖。
等待彈幕在所有人面前彈出。
心里不斷盤算,我應該先殺掉誰才有機會活到最后?
9
又過了一天一夜。
新的答卷沒有出現,彈幕也沒再彈出來。
“怎么還不出來,是想把我們全都困死在這兒嗎?”
“你到底是誰,快出來,你到底想怎么樣?別干這些下三濫的勾當,有本事出來單挑。”
岑遇和譚心言餓的受不了,對著窗戶無能狂怒。
我這才發現,岑遇懷孕了,肚子高高凸起,但四肢纖細,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養分去供給肚子里的孩子,看著格外恐怖。
幾個曾經練體育的彪形大漢,再也忍受不了。
“來,我們幾個把這個撬開,我就不信這是什么天羅地網,能困死我們不成。”
幾人用力徒手將窗上的防盜柵欄掰斷。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打碎玻璃。
為首的方博大喜過望,正準備翻出去時。
巨大的扇葉出現,飛速旋轉,只聽一聲慘厲的尖叫。
高壯的成年人剎那間被攪成一片片。
“啊啊啊啊啊啊……”
帶著體溫的碎肉和鮮血在整個教室飛濺。
噴灑在教室里每一個人的臉上。
大多數人在溫室里待了將近30年,第1次見到這么恐怖的現象。
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攪成了肉沫。
所有人精神崩潰,被嚇得魂不附體。
有不少直接暈了過去,還有人當場大小便失禁。
我根本不敢妄動,慶幸自己沒有‘亂動’。
彈幕說得沒錯,沒有幾個人能活著走出去。
接下來,罵聲徹底消失。
就連之前大放厥詞的何鐘也不敢多言。
老老實實縮在一旁。
我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恍惚間,被咀嚼和吞咽的聲音驚醒。
有人在悄悄撿地上的碎肉吃。
剛開始表情痛苦掙扎,吃一口吐一坨。
但很快,饑餓感戰勝人性,他們像是被野獸一般開始大口啃食,直到習慣人肉的味道。
很多人像動物一樣,四肢著地,到處嗅血肉的味道。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依舊不為所動。
“你們怎么能這樣,這是人肉啊,還是我們多年同窗,怎么能做跟畜生一樣的事情。”
一個模樣乖巧的女生,強忍著惡心指責那幫人。
說話的過程中卻不由自主咽著口水,臉色發黃,她的理智似乎所剩不多了。
“就是,你們也太惡心了,”
正大口吞噬生肉的幾人,沒說什么,只是想手中的肉塞進他們的嘴里。
嘴上喊著惡心的幾人,卻如同變異了一般大口咀嚼,似在品嘗山珍海味。
也加入他們的隊伍,四處翻找著碎肉。
沒多久又有五六個人餓得受不了,將碎肉塞進嘴里。
明明不久前還衣冠楚楚的,如今卻滿嘴鮮血,發出野獸般的嗷鳴。
更有甚者,開始啃食已經有些許發臭的尸體。
不愿意吃人的同學,只能閉著眼睛不去看,捂住鼻子不去聞,因為強烈的視覺沖擊和嗅覺刺激會讓他們也淪為野獸。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人被同化了。
撕咬,咀嚼,吞咽的聲音不絕于耳,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味,不斷彌漫。
“太恐怖了,為什么要這樣?我們究竟做錯了什么?”
我身旁一個微胖的女生實在受不了,當場崩潰。
“這是假的......這是夢......一定是噩夢!”
“讓我出去,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讓我出去啊!”
“我不會吃人肉的......我不餓......我好餓啊......嘿嘿好吃......”
經歷過如此凄厲詭異的場景,有人已經開始瘋魔化了。
就在這時,眾人眼前浮現了幾條彈幕:
【不是,連這都不懂嗎?這就是第2輪測試。】
【真的是笨死了,還看不懂規則嗎?】
10
【友情提示,只有少數人能活著出去,每一輪并不是真正的考試,只是在篩選人,每一輪都要死掉不少人。】
【只有撐到最后的幾個人,才能活著出去。】
【真是笨蛋,白白餓這么多天。】
【對嘍,之所以會發生現在的一切都跟死者有關哦,如果兇手不殺了他的話,嘖嘖,所以現在,你們覺得誰應該死在第2輪呢?】
【再提醒一下,要么找出兇手,就能破局,要么就一輪一輪殺過去。】
【小笨蛋們,你們自己選嘍。】
彈幕終于出現,所有人皆是一驚。
原本還緊緊抱在一團的眾人,剎那間四散開來。
“到底是誰那么惡毒,自己站出來。”
“原來她不是自殺,是被殘殺的。”
“他媽的快站出來認罪啊,無端連累我們受這么多苦。”
“快去死啊,做事不敢認嗎?別連累無辜的人行么,快給老子滾出來。”
每個人雙眼都布滿紅色的血絲,死死的盯著身邊的同類,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何鐘突然抓著一個瘦高男生的衣領,用力往墻上撞,傾刻間,男人血肉模糊:
“就是你吧!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就是你經常偷拍她裙底,還扯她內衣帶。”
“你這個變態殺人犯,害老子在這吃這么多苦。”
男人被打的猝不及防,頭不斷敲擊著墻面,又因為用力過猛,在牙齒閉合之間,男人的舌頭掉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也被幾個女生從人群中抓了出來。
我記得那人叫孟美,是舒盈來之前的班花,在那之前靠著美貌和個性的裝扮吸引了不少人好感。
此刻臉色煞白,身體顫抖。
“你也是幫兇,對不對?她來的那一天你就到處跟我們說她壞話,天天說她出去賣的!”
“她就是被你逼死的,都是你害的,賤人賤人賤人!!!”
幾乎所有人扭作一團,相互推諉,找尋著所謂的兇手。
只因為浮現出的幾句話,所有人開始瘋狂回憶和她的點點滴滴,試圖將兇手找出來。
仿佛這樣就能擺脫這人間煉獄。
又一個被揪出來的所謂兇手,奮力掙開所有人。
一拳砸破玻璃,站到高位上。
“諸位,大家想一想。”
“千萬不要上當受騙,大家還記得之前給我們報的答案嗎?不少人照實填了,結果被利劍刺穿而死。”
“沒過多久又反水說,前面的答案是錯的。”
“這不是存心玩弄我們嗎?”
“一切的猜忌和懷疑都只能是自亂陣腳,再這樣自相殘殺下去,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那人戴著眼鏡言辭誠懇,一身的書卷氣,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是班長。
剛剛還相互廝打的眾人聽完后都漸漸冷靜了下來。
班長見此情景,暗自松了口氣。
可我總感覺,周圍氣氛很不對勁。
真正的‘暴風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