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尊者，弟子們苦修多年，為何始終難得您那般自在？"惹瓊巴恭敬地問道。

雪山之巔，密勒日巴正盤坐在巖洞前，聽聞此言，他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竟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清脆悠揚，在山谷間回蕩不絕，連飛鳥都為之停駐。

"師父，您笑什么？"眾弟子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密勒日巴笑得更歡了，眼淚都流了出來："哈哈哈...你們問的這個問題，恰恰暴露了問題所在！"

弟子們更加困惑，一個個眼巴巴地望著師父，等待開示。

密勒日巴收斂笑容，神情變得深邃："世人皆以為修行是何等高深莫測之事，卻不知最簡單的法門就在眼前，簡單得讓人不敢相信，反而舍近求遠，苦苦追尋..."

這番話讓在場所有人心頭一震，那個被忽略的最簡單法門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午后，陽光斜斜地灑在山崖上，將整個洞窟映得金輝閃閃。密勒日巴身著簡樸的白色法衣，面容清瘦卻透著超然的寧靜，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世間一切虛妄。

惹瓊巴是他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修行已有十數年光景，可每每看到師父那份從容淡定的神韻，心中總是生出深深的困惑。不只是他，在場的其他幾位師兄弟也都有同樣的疑問。

"師父，"惹瓊巴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弟子日日誦經打坐，夜夜參禪悟道，可為何總覺得與那無上境界相去甚遠？您卻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法喜之中，這其中究竟有何玄機？"

密勒日巴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洞口，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那些山峰在夕陽的映照下呈現出層層疊疊的紫色剪影。

"你們看那些山峰，"密勒日巴指著遠方，"哪一座最高？"

"當然是那座雪峰，"弟子們齊聲回答。

"錯了，"密勒日巴搖搖頭，"在虛空中看來，所有的山峰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

弟子們若有所思，卻仍然不得要領。

密勒日巴轉身面對眾人，神情變得莊重起來："修行之道，亦復如是。你們總是想著要攀登那最高的山峰，殊不知自己本就站在山頂之上。"

惹瓊巴眉頭緊鎖："師父，弟子愚鈍，還請明示。"

"明示？"密勒日巴又是一笑，"若要明示，那便不是最簡單的法門了。"

他在洞窟中踱著步子，每一步都顯得那樣輕盈，仿佛不沾塵埃。"告訴我，你們為什么要修行？"

"為了脫離輪回苦海，證得無上菩提。"眾弟子異口同聲。

"那脫離輪回之后呢？"

"...自在解脫，不生不滅。"

"不生不滅之后呢？"

弟子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答不上來。

密勒日巴點點頭："你們看，連自己要到哪里去都不知道，如何能到得了那里？"

"那師父，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好？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密勒日巴的問題如連珠炮般拋出，"白天是好還是黑夜是好？山高是好還是水深是好？"

弟子們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們總是在分別好壞，高低，對錯，"密勒日巴語氣變得柔和，"卻不知道分別本身就是痛苦的根源。"

惹瓊巴似乎抓住了什么："師父是說，不要分別？"

"分別是人的天性，如何能不分別？"密勒日巴搖頭，"我說的不是壓制分別，而是要看破分別的虛妄性。"

"虛妄性？"

"是的，"密勒日巴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就如同你們剛才看那些山峰，以為有高有低，其實在虛空中都是平等的。分別也是如此，看似真實，實則虛妄。"

洞窟里靜得只能聽到風聲，眾弟子都在靜靜思索著師父的話。

過了許久，一位年輕的弟子開口道："師父，若是如此，那我們這些年的苦修豈不是都白費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都露出了同樣的困惑表情。畢竟，他們每個人都在修行路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放棄了世俗的享樂，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清苦。

密勒日巴看著他們，眼中滿是慈悲："白費？你們覺得是白費，那就是白費；你們覺得沒有白費，那就沒有白費。這個判斷本身，也是分別心在作怪。"

"可是師父，"惹瓊巴還是不甘心，"總得有個標準吧？什么是對的修行，什么是錯的修行？"

"對錯？"密勒日巴又笑了，"你們還是在分別心里轉圈圈。我問你們，現在這一刻，你們在呼吸嗎？"

"當然在呼吸。"

"那你們是如何呼吸的？"

弟子們愣住了，這個問題太奇怪了。

"是的，你們都愣住了，"密勒日巴點頭，"因為呼吸是自然而然的，不需要刻意去想如何呼吸。修行也是如此，最高的境界就是自然而然，不需要刻意造作。"

"自然而然？"眾人若有所悟。

"正是。你們總想著要如何修行，如何證悟，如何成就，殊不知這個'如何'本身就是障礙。"密勒日巴的聲音變得輕柔，"就像鳥兒飛翔，它們不需要學習如何飛翔的理論，天性使然，自然就會。"

惹瓊巴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但隨即又困惑起來："可是師父，如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那我們還需要修行嗎？"

"需要，也不需要，"密勒日巴的回答讓人更加困惑，"關鍵在于你如何理解修行。"

"請師父詳細開示。"

密勒日巴走到洞口，撿起一顆小石子，隨手一扔，石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遠處的草地上。

"你們看到了什么？"

"石子從這里飛到了那里。"

"還有嗎？"

弟子們仔細回想，都搖搖頭。

"你們只看到了石子的運動軌跡，卻沒有看到扔石子的過程本身就是完美的。不論我用多大力氣，不論扔向哪個方向，石子的飛行軌跡都是完美的，因為它遵循了自然的規律。"

"師父的意思是..."

"修行也是如此。你們總想著要達到某個目標，卻忽略了修行的過程本身就是完美的。每一次誦經，每一次打坐，每一次思考，都是完美的，因為它們都是你們當下真實狀態的體現。"

這番話如醍醐灌頂，讓在場的弟子們都若有所思。

夜幕漸漸降臨，山谷中開始起霧，朦朧的月光從云層中透射下來，給整個洞窟籠罩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密勒日巴在洞中點起一盞酥油燈，跳動的火焰將他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忽大忽小，如夢如幻。

"師父，"惹瓊巴忽然開口，"您剛才說有一個最簡單的法門，比我們現在的修行更簡單，那究竟是什么？"

其他弟子也都豎起耳朵，這正是他們最想知道的。

密勒日巴看著跳動的火焰，沉默了很久。洞窟里只有風聲和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

"你們真的想知道？"他終于開口。

"請師父慈悲開示！"眾弟子齊聲懇求。

密勒日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的智慧和慈悲。

"這個法門簡單得讓人難以置信，簡單得讓你們這些年的苦修顯得..."他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多余。"

"多余？"弟子們大驚。

"不，不是多余，"密勒日巴連忙解釋，"是說你們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了。"

"那究竟是什么法門？"惹瓊巴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

密勒日巴站起身來，走到洞口，仰望滿天繁星。那些星辰在夜空中閃爍著，如同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大地。

"你們看那些星星，"他指著夜空，"它們在做什么？"

"在...在發光？"一個弟子試探著回答。

"它們什么都沒有做，"密勒日巴搖頭，"它們只是存在著，存在本身就是完美的。"

"存在？"

"是的，存在。"密勒日巴轉身面對眾人，"你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最高境界，其實就是簡單的存在。不是要成為什么，不是要獲得什么，不是要達到什么，就是簡簡單單的存在。"

弟子們似懂非懂，眼中還是充滿了困惑。

"師父，可是..."惹瓊巴剛要開口，密勒日巴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疑問，但今夜就到這里吧。有些事情，不能用語言說清楚，需要你們自己去體悟。"

眾弟子雖然心中還有千萬個疑問，但看到師父疲憊的神情，也只好作罷。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進洞窟時，密勒日巴已經坐在洞口打坐了。他的身形在晨光中顯得那樣安詳，仿佛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

弟子們陸續醒來，看到師父這個樣子，心中都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師父，"惹瓊巴輕聲問道，"您昨夜一直在思考那個問題嗎？"

密勒日巴睜開眼睛，眼中有著清晨露珠般的清澈："什么問題？"

"就是...那個最簡單的法門。"

密勒日巴笑了："我沒有在思考任何問題，我只是在存在著。"

"存在著？"

"是的，就像這山，就像這石，就像這風，簡簡單單地存在著。"

弟子們交換著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困惑和渴望。

接下來的幾天里，密勒日巴似乎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只是照常教導弟子們日常的修行功課。但弟子們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強烈，那個"最簡單的法門"究竟是什么？

終于，在一個月圓之夜，惹瓊巴再也忍不住了。

"師父，"他跪在密勒日巴面前，"弟子這些天日夜思索，卻始終無法理解您所說的那個最簡單的法門。求您慈悲，為弟子詳細解說。"

其他弟子也都跪了下來，神情懇切。

密勒日巴看著月亮，那輪圓月正掛在山峰之上，銀輝灑向大地，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銀白色。

"你們看那輪月亮，"他緩緩開口，"它需要努力發光嗎？"

"不需要，它本來就會發光。"

"不，月亮不會發光，"密勒日巴糾正道，"它只是反射太陽的光芒。"

"那...它需要努力反射嗎？"

"也不需要，反射是它的天性。"

弟子們若有所思。

"修行也是如此，"密勒日巴繼續說道，"你們的佛性就像月亮反射陽光一樣，本來就存在，不需要你們去制造，也不需要你們去獲得。"

"那我們為什么還要修行？"一個弟子問道。

"因為你們以為自己沒有佛性，就像烏云遮住了月亮，你們以為月亮不見了。修行的目的不是要制造一個月亮，而是要驅散烏云，讓月亮顯現出來。"

"烏云是什么？"

"妄想，分別，執著，"密勒日巴一一數著，"還有你們對修行的執著。"

"對修行的執著？"弟子們大驚。

"是的，當你們執著于修行的方法，執著于修行的成果，執著于修行的境界時，這種執著本身就成了烏云。"

洞窟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良久，惹瓊巴顫聲問道："那...那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密勒日巴看著他，眼中滿是慈悲："還記得我昨天問你們的話嗎？你們是如何呼吸的？"

"呼吸是自然而然的..."

"修行也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不要刻意去修，不要刻意不修，就像呼吸一樣，自然而然。"

"可是師父，"另一個弟子問道，"如果不刻意修行，我們如何能進步？"

"誰說你們需要進步？"密勒日巴的這句話如雷貫耳，"你們本來就是佛，還需要進步成什么？"

"本來就是佛？"眾弟子目瞪口呆。

"當然，不只是你們，一切眾生本來都是佛。石頭是佛，樹木是佛，山河大地都是佛。"

"那為什么我們感覺不到？"

"因為你們總想著要成為佛，卻不知道自己本來就是佛。就像一個已經很富有的人，卻到處去尋找財富，結果越找越覺得自己貧窮。"

這個比喻讓弟子們若有所悟，但心中的疑問仍然很多。

夜色更深了，山谷中開始有野獸的叫聲，遠近高低，此起彼伏。密勒日巴靜靜地聽著這些聲音，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師父，"惹瓊巴忽然問道，"您剛才大笑，是因為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嗎？"

"開心的事？"密勒日巴搖頭，"不是因為開心的事，是因為看到了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什么事？"

"你們問我修行的秘訣，就像魚兒問水在哪里一樣。"

"魚兒問水在哪里？"弟子們更加困惑了。

"是的，魚兒天天生活在水中，卻不知道什么是水。你們天天生活在佛性中，卻要到處尋找佛性。"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就在密勒日巴準備道出那個讓他開懷大笑的終極秘密時，一陣狂風突然卷起，山谷中回響著奇異的聲音。

眾弟子們屏息凝神，知道師父即將揭示的，必定是超越一切修行法門的無上智慧。然而，密勒日巴卻停住了話語，望著遠方的雪山，眼中閃爍著深不可測的光芒。

他緩緩開口道："你們真的準備好聽這個答案了嗎？這個答案簡單得會讓你們所有的苦修顯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