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這不可能!怎么會那么像....難道兒子還沒有死”?我站在山腰小道上,呼吸凝固,前方五六十米外,一個熟悉的背影,神似的側臉讓我幾乎雙腿癱軟在地。
山腰的微風吹拂過我的頭發,也完全擾亂了我的思緒。
眼前這個穿著深色沖鋒衣的年輕小伙子和兒子真的很像,簡直就是一個人。
可是,兒子已經因公殉職多年,眼前這個長得和兒子神似的人又是誰?
01
我叫吳春輝,是一名小學退休教師,今年已經65歲了。
我丈夫王超是工廠高級技工,兒子王建國是我們的驕傲,他從小就成績優異,夢想著長大了當警察。
我一直以為他就是童言無忌,沒成想高考時,他的第一志愿竟然是警校,他也憑借優異成績順利錄取。
2000年,大學畢業的他主動申請參與緝毒大隊的工作。
參加工作后,他給我打電話的時間越來越少,一年半載才回來看我一次。每次回來,我都發現他又黑了些,又瘦了些。
2002年8月初,他突然回家,我來不及高興,他就說自己過兩天要出任務,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背著行囊匆匆出門,臨走前回頭看我和他爸爸一眼,微微一笑揮手道別,我沒成想,這竟然成為了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活著的樣子。
5天后的一個雷雨夜,我接到了兒子犧牲的噩耗。
那一晚的狂風裹挾著暴雨,雨點瘋狂地敲打著窗戶,發出讓人心悸的聲響,就如同一只猛獸肆虐著這座城市。
深夜2點,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了沉寂的房間,我從睡夢中驚醒,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電話。
“您好,請問是王建國的媽媽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可我的心卻莫名咯噔了一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嗯嗯,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您好,我是緝毒大隊的陳隊長。很遺憾地通知您,您的兒子王建國在一周前的行動中因公殉職......”。
我的世界似乎崩潰了,耳邊一直傳來“嗡嗡嗡”的聲響,后面說的是什么再也聽不進去。
這個雨夜,我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生活的希望也就此熄滅了。
在建國的安葬儀式上,陳隊長悄悄告訴我。因為任務原因,很多情況不能公開,但是建國走得很安詳,還讓我轉告您保重身體。
陳隊說建國是在臥底行動中被毒販發現的,身份暴露后,他仍然堅持完成任務,最終因為失血過多而犧牲了。
兒子的這一次行動一舉搗毀了一個跨國販毒集團,繳獲了二百多公斤的毒品,拯救了無數家庭,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可榮譽再多有何用?我只想要我的兒子回來。
02
兒子的突然離世對王超來說是一個沉痛的打擊,他不再樂觀而是變得沉默寡言,每天坐在陽臺發呆。
兒子離開的第三年,王超也因為肺癌晚期離開了。從此我獨自一人守著對老公和兒子的思念度日。
兒子離開的第18年,我已經習慣了獨居的生活,每個月去烈士陵園看看兒子也成為了我唯一的寄托。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兒子沒有離開,現在他已經成家立業,說不定我已經抱上孫子孫女了。
每每想到這,淚水總會模糊雙眼。
兒子是八月去世的,所以,每年的八月對我來說都是最難熬的一個月。
八月初的第一個清晨,我都會去青山爬山。
山上的人并不多,爬到一半時,肌肉有些發酸,我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年輕小伙背對著我拍照,他的背影讓我莫名的想到了兒子。
我看得正出神,那個小伙突然轉過身來,側臉格外清晰,讓我心頭猛然一震。
那側臉、那眉眼、高挺的鼻梁、笑起來時若隱若現的酒窩和兒子簡直一模一樣,我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是不是我太想念兒子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這個小伙大概26歲左右,正是兒子犧牲時的年紀,若是他還在,現在怎么也有40多歲了。
眼看著小伙就要離開,我嚇得躲在大樹身后,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我才如同魔怔一般去撿起他丟棄在地上的礦泉水瓶。
我如獲珍寶,緊緊抱著這個礦泉水瓶,那上面似乎還有他的氣息,抱在懷里就好像在抱著兒子一樣。
看著地上斑駁的光影,我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嘲自己說是老糊涂了,打算把手中的瓶子丟掉。
可就在要丟進垃圾桶的那一瞬間,我的腦海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DNA檢測!
或許這個年輕人和兒子有某種關系?哪怕這個可能只有萬分之一,我也想要去嘗試。
下定決定后我就趕緊下山,找了最有名的鑒定中心。
小心翼翼地把小伙子喝過水的礦泉水瓶和兒子生前使用的梳子以及我的毛發一并交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了眼我手中的東西,微微蹙眉:“這些樣本可能不太理想,不過我們可以試一試。但是,做親子鑒定是需要當事人的知情同意的”。
聞言,我一愣,隨后哽咽說道:“我兒子已經去世了”。
工作人員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情,表示會盡力幫我檢測,但是結果的準確性可能會受影響。
03
等待結果的那幾天,我很期待又很緊張。
終于在第五天接到了鑒定中心的電話。
“吳女士,您好。您委托我們做的親子鑒定已經有了初步結果”。
“結果怎么樣”,我緊緊握著電話,緊張詢問。
“這位男性和你送來梳子上的DNA確實存在著血緣關系,也就是說,這個人可能是你兒子的孩子或者是你兄弟姐妹的孩子”。
這個結果讓我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我喃喃自語:“這不可能,建國他還沒女朋友…沒有結婚,怎么會有孩子”。
這怎么可能呢?他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他談戀愛的事情,更別提有孩子了。他犧牲的時候才二十五歲,是什么時候有的小孩,這個孩子的媽媽又是誰?
無數個問題在我的腦海盤旋著,可卻沒有答案。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兒子的房間打開那個許久未碰的儲物箱,里面裝的都是兒子的遺物。
有他的大學畢業證、警服、鋼筆……還有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我之前怎么沒發現這還有一個筆記本!
輕輕翻開已經泛黃的紙張,里面記錄的都是兒子在工作期間的事情。
當翻閱到2002年7月25日這一頁時,我的心跳加速。
“今天是跟笑笑相愛一周年,我很愛她,想要跟她一直在一起。可是我工作很忙,不能經常陪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把她帶回家介紹給爸媽。但是,我現在還有任務需要去完成,只能暫時瞞著爸媽先了……”。
我繼續往后翻,可日記就此中斷了。
對于這么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很震驚又很心疼,還有一點喜悅。
震驚的是,兒子竟然真的談有一個女朋友!
心疼的是,兒子的工作特殊與辛苦。
喜悅的是,難道那天在青山遇到的年輕人真的是我的孫子?
我決定了,我要找到筆記本中提到的笑笑,弄清楚真相。
接下來的幾天,我翻完了兒子的遺物,終于在一本軍旅書籍的夾層中找到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對著鏡頭洋溢著青春笑臉,照片背面寫著:笑笑,2001年7月。
04
我拿著照片和DNA鑒定結果去到兒子生前工作的緝毒大隊,找到了以前經常跟兒子一起玩耍的隊員小張。
我直接說明來意,小張也有些錯愕,眼中更閃過復雜的情緒:“她叫林笑笑,是我和建國的大學同學。她是學醫的,畢業后去浙江工作了。他們是快大四畢業的時候在一起的,感情一直很好”。
“那她知道建國他……”。
小張搖搖頭:“我嘗試過聯系她,但是她已經離開浙江,電話也換了”。
線索就這樣斷了。
最后我只好去兒子曾經的大學試著找找線索,很幸運碰上了兒子的輔導員,從輔導員口中得知笑笑的老家是在徐州,這是個新線索。
接下來的日子,我就像偵探一樣,尋找著笑笑和自己孫子的足跡,但所有的努力都收效甚微。
就在我快要放棄時,我又在兒子的同學錄里發現了一串聯系方式。
我嘗試著撥打,很快接通。
“您好,請問您認識王建國嗎”,我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您是”?
“我是王建國的媽媽”。
“阿姨,您好您好,我是建國的舍友。想不到這么多年還能聽到建國的消息,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沒有詳細說,只說自己在找笑笑。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沒有笑笑的聯系方式,但是……”。
我屏住呼吸聽著,生怕線索又再次中斷。